天生韩信-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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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一天都去哪了,是不是舅父说的话你不听了?”
赢可面sè绯红,诺诺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道;“没有,可儿只是一直待在家里有些闷了,所以才想出去转转。”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跑去找韩信了。”
王离面sè一紧,正要开口叱喝,却看见赢可侧过脸去,眼睛红红的,隐隐有些泪水。又想起了她的经历,不由心中一软,到口的重话就再也说不出了。
沉yín了许久,王离才柔声说道;“可儿,舅父也是为了你好,以后最好不要和韩信太过亲近。当初你无依无靠的时候依赖于他,那也是权宜之计,如今就不要过于亲近了。韩信这人出身于草莽,来历不明,他心中所想的也只有时间久了才看得出,所以你对他还是要有些戒心的。”
赢可知道王离也是为她好,便点了点头,说道;“舅舅,我身子有些乏了,先回房去了。”
王离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如果以后你待在府中觉得太闷的话,就让你表哥陪你出去游玩下。”
赢可点头答应,便告退回房了。
王离转身回到书房,却看见一名心腹家人朝他快步走来,便张嘴问道;“什么事情?”
那家人躬身行个礼,说道;“老爷,那个自称是咸阳来的人又来了。”
王离皱了皱眉,不悦道;“我不是说了吗,说我不在,打发他走就是了。”
“可是,他这次手里拿了涉司马的名刺。”
“涉涧?”王离一愣,脸sè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涉涧也参与进来了,那事情就不简单了,难道他和赵高已经有所勾结?那使者拿着涉涧的名刺求见他,是不是意思是赵高在警告他,北军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可以出任大帅。
王离心luàn如麻,便对那家人说道;“让他来书房吧。”
偃师道来到书房时,王离正正襟坐在桌前,就他到了,便伸手示意道:“请坐。”
偃师道一躬到底,语态恭敬的说道;“大帅面前,怎能有xiǎo的的座位。”
王离微微一笑,还想客气时,偃师道却忽然站直了身子,道:“不过下官是代表朝廷来的,所以当得起此座。”
说完大大咧咧的挽kù坐下。王离眼神中lù出了一丝兴趣,问道;“你是赵高派来的,可有什么凭证信物?”
偃师道咧嘴一笑,神态倨傲,伸手比划着自己的头颅道;“这大好头颅便是信物,大帅认为可否。”
王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先生好一张利嘴。”
偃师道笑的作揖道;“要不然怎么配得上做大帅这种英雄的说客。”
王离对这种马屁还是十分受用的,又道:“说吧,赵高派你来有什么话要说。”
偃师道又是一揖,笑嘻嘻道;“恭喜大帅官是来给大帅贺喜的。”
王离一怔,“何喜之有?”
偃师道拱手道;“恭贺大帅荣升大将军呀,朝中国尉一职空缺已久,大帅若是有意,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说话自然不用说的那么直接。他听出了偃师道的意思,赵高给他开的筹码是加封大将军,甚至位列三公升为国尉。
如此优厚的条件,王离怎能不心动,却仍然面不改sè的问道;“涉涧和你们什么关系?”
偃师道笑眯眯的说道;“大帅你失算了,居然来问我这种问题。我若是说有关系,你肯定会怀疑我是虚张声势,我若是说没关系,你又怀疑我故布疑云。所以下官决定什么都不说。”
他这么一说,王离反而更疑神疑鬼了,怀疑涉涧和赵高已经达成了协议,一旦他王离不配合,咸阳就会下诏让涉涧接任大帅之职。偃师道就是看准了王离多疑的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王离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说吧,赵高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是要我效忠于他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当然不是。”偃师道摇头,整了整衣冠,忽的正sè道:“赵大人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帅必须效忠大秦,无论什么时候,北军都只能以大秦为重,心向咸阳。”
王离沉yín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
待偃师道走后,王离在书房中又沉思了半天,忽的拍掌数声推开,走进一半跪在地上恭声说道:“大帅有何指令。”
王离脸晴未定,缓缓说道;“帮我去办件事,让我们的人在匈奴王庭那四处散布消息,尤其是贵族之间。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情,北军换了统帅恬已经下狱将死,而北军现在群龙无首正luàn成一团,让他们明白他们南下复仇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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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漠北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羊群正在悠闲的吃着青草,匈奴的牧民挥舞着鞭子,大声呼喝着马群,黝黑的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今年能有个好的收成,这要感谢长生天的眷恋,让草原之上没有雪灾、没有疾病、没有战争。
远处的天边,一只苍鹰正在盘旋,目光紧紧的盯着羊群中的一只幼xiǎo的羔羊。
它在等待时机。
终于,撒欢的羔羊忘记了危险,离开了它母亲身躯的庇佑。
苍鹰猛的扎下,利爪伸出,眼见就要得手,却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只利箭横贯了它的身躯。苍鹰悲鸣几声,挥翅挣扎扑腾了几下,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坠落下来。
远处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匈奴少年正张弓张望,见得手了便兴高采烈的挥舞着猎弓大声喊道;“大哥,快来看中了,shè中了。”
数十骑缓缓走来,当先的是一名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头发简单的束起披在身后,颈上环挂着一大串的骨饰,相貌也是标准的匈奴人,只是略为白皙的皮肤和有些深邃的眼神并不像大多数的匈奴男人。
男子见少年纵马兴冲冲的朝他跑来,便放下了心思,强笑了一下,说道:“弟弟,你的箭术是越来越高超了,一会父王见了你shè下的苍鹰一定会很高兴的。”
抬头看了看远处头曼城连绵数十里的穹庐,又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要是晚了的话恐怕父王会怪罪。”
头曼城坐落在yīn山以北、北海之南,是控地数千里,横跨大漠南北大匈奴的王城。
在位的头曼单于为了更有效的控制住王国广袤的疆土,便于六年前驱使了十万奴隶耗费三年之久修建了头曼城,以此作为王城。
要在草原荒芜之地修建一座由石头建造的城市,无疑是件非常艰巨的工程。为此,六万奴隶埋骨在此处,他们的血ròu让此处的牧草更外的丰美,他们的尸骸成就了草原上骄傲的明珠。
这颗明珠就是以草原上自高无上的撑犁孤涂单于挛鞮头曼的名字命名,被称为头曼城。(撑犁孤涂单于在匈奴语中为‘天子’的意思,是单于的全称)
而此刻,这位至高无上的头曼单于却满怀心思。他重重的一口咬下手中的烤ròu,鲜嫩的xiǎo牛键ròu让他的焦躁的心情安抚了些,粗着嗓mén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恬被新的皇帝给抓起来了,王离管不住北军那群野狼?”
头曼案下跪着的那名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伏下身躯,用恭顺到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我大匈奴至高无上的撑犁孤涂单于,您的智慧就像长生天普照大草原的阳光般惠泽着我们大匈奴的子民。南边的老皇帝他已经死了恬却被年轻的xiǎo皇帝抓了起来,这王离不过是仗着父祖功绩才坐上了统帅的位子。秦国的士卒们都不信服他,这正是长生天赐给我们大匈奴的最好礼物,是为了让我们报四年之前的血海深仇。”
“我的大单于,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应该马上亮出我大匈奴的獠牙,让南边的秦人知道匈奴人才是长生天下最优秀的种族。”
头曼呼吸渐渐急促,放在嘴边的烤ròu也迟迟没有送入口中。显然,燕复的话让他心动了,他看到了打败秦人,一雪前耻的机会了。
头曼是挛鞮家族掌管匈奴来的第四代单于,他虽然不是匈奴史上著名的单于,但他绝对是最具传奇sè彩的一位。他十三岁继大单于位,他的父王在和战国末期赫赫有名的李牧作战中深受重伤,不久后死去,留下年幼的头曼继承了王位。
赵悼襄王五年,也就是始皇八年,赵国的李牧出雁mén,大破匈奴的十余万骑,灭檐褴,降林胡,单于重伤奔走。那场战役中,刚刚强盛起来的匈奴遭受几乎毁灭xìng的打击,部族北迁,十余年不敢靠近赵境。
年幼的头曼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继承了王位。称王后,他先隐忍了五年,然后在自己挛鞮家族的支持下,杀死了摄政的呼衍氏,重新夺回了匈奴的大权。
此时匈奴强敌环伺,东有东胡,西有月氏,南面则是强大的秦国,还有貌合神离的白羊、楼烦部落,头曼哪一家也不敢惹,只能注重发展内功。所以,自李牧伐胡到méng恬北向的二十五年间,匈奴人度过了一段比较难得的和平发展时期,正是这二十年,匈奴医治了战争的创伤,储备了很大的能量,才能在将来的草原争霸中异军突起,获得与中原军队争雄长城下的资格。
这点上看,头曼绝对是匈奴史上最有贡献的单于之一,匈奴是在他手里逐渐强盛起来的,在多次击败东胡和月氏后,头曼的野心也迅速膨胀,便将目光投向了南方的中原。
此时,已经统一了六国的始皇帝,也将目光转向了北疆。
在统一战争中,匈奴趁着秦、赵、燕三国无暇北顾之际,蚕食了大片的边地,这些都是雄心勃勃的始皇帝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始皇帝在灭齐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令méng恬率大军北上,对匈奴进行了长达十余年的猛烈打击。更是在始皇三十三年时,发动三十万大军北征,重创了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匈奴,连他们的起源兴盛的发祥地yīn山都被秦人占去。
元气大伤的匈奴人在他们单于的带领之下,将王庭北迁过大漠,以躲避秦人的打击。为了在漠北立足,匈奴和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丁零人发生jī战,并最终征服了他们,让他们成为了匈奴人的奴隶和部曲。借着这些战果的补充,经过了数年的休养生息,匈奴人又渐渐恢复了元气。
与méng恬的那一战绝对是头曼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让他一世的英名毁于一旦,所以他无时无刻不想洗刷掉曾经的耻辱。可是他又害怕,秦人那犀利的弩机和战无不胜的战阵,让他一次次的感觉到绝望,所以他听到燕复的话,心中委实犹豫不决。
燕复见头曼仍在犹豫,便趁机又说道;“大单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头曼最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便道;“一会等‘二十四长’们来了再行商议吧。”
燕复眼神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却深深的低下头去,“大单于英明。”
连绵数十里的穹庐犹如草原上的云朵,雄厚的号角声在营帐中不断响起。四处城mén已经大开,不断有一队队飞骑呼喝着奔驰进来。营外的报声此起彼伏:
右贤王到。
左谷蠡王到。
右大当户到。
……。。
头曼坐在大麾之下,笑容满面的迎接着每一位到来的部属。经过了四年多的休养生息,匈奴又重现了当年‘控弦数十万’的盛状。这次头曼借着xiǎo儿子馹尔睇成年礼的名义,广邀‘二十四长’和诸多部落婢王前来,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加强对这些部落的控制,并商讨下对秦作战的态度。
这时营外的传令兵又大声的吼道;“左贤王冒顿王子和馹尔睇王子到。”
大营本来闹哄哄的场景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首先映入众人目光中的是冒顿有些苍白的脸颊,他看见了头曼单于,快步上前行礼问候。
按照匈奴人的惯例,左贤王大多是由王储担任的。冒顿是头曼的长子就被立为了王储,十九岁的时候接任了左贤王,至今已有七年之久。可逐渐年长的长子却渐渐失去了父王的宠爱,更多的是面临着一种近乎苛刻的严厉。
头曼目光直接越过了正在行礼的冒顿,看向他身后的那名少年,老脸上挂满了笑容。
馹尔睇兴冲冲的提着苍鹰,越过冒顿直接冲上前去,得意洋洋的举着手,“看,父王,这是我shè下来的苍鹰,厉害吗?”
头曼哈哈大笑,连声说‘厉害’、‘厉害’,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桑格huā开了!云雀叫了!我们xiǎo雄鹰他亮开了翅膀,我勇敢的xiǎo王子,你的父王将为你主持人大礼。”
一旁的冒顿见头曼对自己毫不理睬,却当着所有部众的面对弟弟如此亲热,心中的担忧更加深了。他见头曼目光转向了自己,便急忙单膝跪下请安,“儿子参见父王。”
头曼的笑容还滞留在脸上,看着冒顿道;“冒顿,我的儿子,父王很久没见到你了。”
冒顿俯下身子,“父王,自从上次在yīn山下战败后,儿子心痛万分,觉得愧对父王,所以这半年来一直在加紧cào练士卒,不能来王城陪伴父王身边。”
头曼点了点头,笑道;“年轻人还是不能松懈,我大匈奴是长生天的选民,挛鞮家族更是神在草原的代言人,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我们这个伟大的姓氏。”
“儿子记住了。”
头曼见一众部署皆已到齐,便站起身子来哈哈一笑,道;“王城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大伙可都还好?”
一个独眼满脸凶狠的虬髯大汉粗声应道;“回大单于,托长生天的庇佑,这一年来我们吃得好,睡的好,大伙儿都憋着股气,想杀回yīn山圣地报仇呢。”
众草原大汉纷纷鼓噪,大声的跟着独眼汉子喊起‘复仇’,‘复仇’。头曼见群情jī涌,站起身子伸出双手,示意安静,大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渴望复仇,秦人践踏了我们的圣地,杀死了我们的勇士,玷污了我们的nv人。每一个匈奴人的心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熊熊火焰。”
“现在,长生天重新眷恋了他的子民,南边的老皇帝死了,他忠实的鹰犬méng恬也被新上任的xiǎo皇帝关进了监狱。这次借机会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