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信在树上默默的数着数,估计着距离。曹建为了保持队形不得不带着亲卫在队伍里前后奔走,所以显得格外醒目。
曹建在队伍来回巡走喊话,只觉得口干舌燥中恼火异常。虽然大秦有规定所以成年男子都要服兵役以免疏于战阵,可淮yīn前身属于齐地,齐国武备松弛民众多散怠,所以这队民壮就算拿上了配发的武器仍然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
看见后方队形有些散刚想过去,忽然心中一寒,曹建几乎是下意识的头向后一偏。一枝羽箭掠过他的脸颊,只是擦破了一层油皮,钉在身边的树上嗡嗡做响。毕竟是久经杀阵的军官,在生死关头居然避开了韩信蓄谋已久的一箭。靠在地上的曹建还没缓过神来,又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当下大骇,挥手挡在面前。
这枝箭来势更猛,贯穿了曹建的手臂仍然带着他的身子摔下地去。曹建借势滚到了一边,强忍住剧痛低声对身边的亲卫喊道:“快灭火。”
树上的韩信暗暗叫声“背运”,两支势在必得的箭都被对方险险的避开了,现在熄了火把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张弓shè向队伍前列几名持着火把的民壮。
看见县令大人中箭生死未卜,队伍前段几名持火把的人又纷纷中箭惨叫。民壮里一阵大拿着火把的人赶紧把火把远远仍开,生怕弓箭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哄哄的队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曹建大急,按着伤臂大吼道;“我没事,不许抛弃火把。”
队伍已经纷luàn哪有人肯听他的,民壮们纷纷扔掉火把向后逃跑。曹建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把出佩刀连砍伤数人,命令亲卫堵在队伍后凡有向后者一律格杀,这才止住了队伍的溃散。
曹建一指前方,吼道:“他们只有三人,我们有足足一千四百人,冲上去杀了他们,斩首一人者,赏千钱,粟米五十石。”
重赏之下,民壮才重新鼓舞起士气,大声呐喊着冲上山去。
韩信见阻击失败了,也不敢恋战,哧溜溜的爬下树朝山顶奔去,迎面碰上了前来接应的善无。
“如何?”善无急问道,韩信摇了摇头,和他一起退入了山顶,见虞妙弋正在那一脸惊慌的等候。
韩信听着慢慢靠近的火光,两路秦军已经快要碰头,一旦他们汇合就完全围了三人,山顶上三面是峭壁只有一条向下的通道。要是只有自己一人,或者和善无两人,或许还有一搏的机会能逃出,可以带上一个人就绝不可能了。要扔下两人韩信又自付做不到,所以眼下之局便成了死局。
韩信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这次连累了你们,要不是因为我的事……”
善无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逃离。”说完双目炯炯的盯着韩信,他相信依韩信的心思缜密,不可能把三人往绝地上带,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韩信微微的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道;“北边的峭壁上我曾经徒手爬下去过,可是很不好爬而且行动非常缓慢,如果我们下去的话,一会官府的人冲上来发现我们不在,一定会在悬崖边查看,那时候只需向下扔几块石头,我们便会粉身碎骨。”
善无略一思考,果断的说道;“你背着xiǎo姐从那里爬下去,我去帮你们争取时间。”说完也不待韩信回话,拔出剑便冲杀了下去。临走前留下几句话:
“替我把xiǎo姐送到吴城,不用担心我,当前王翦的六十万虎狼之师都留不下我这条命,更何况这些乌合之众。咱们吴城相见。”
“善大叔。”一旁的虞妙弋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善无步伐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韩信张了张嘴,想开口留下他,还是忍住了没说,默不吭声的拉着一旁的虞妙弋向山顶上退去。
善无做的确实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他远不如自己熟悉悬崖上的如果让韩信代他前去争取时间,更大的可能是前功尽弃。
“你做什么?”虞妙弋看见韩信竟然伸手过来解她的衣服,万想不到他会在此时轻薄自己,一时大窘,双手紧紧的抓住衣带。
韩信也没时间解释,不由分说的扳开她的双手把她的外衣褪了下来。虞妙弋看他眼神并没有什么yín邪之sè,隐约猜到了他的用意,也就红着脸不再阻拦。
韩信背对着紧紧的贴着她身前,用外衣的衣袖在自己前绑紧,然后又用衣带在自己腰间绑了个死结。虞妙弋只着着贴身妙曼的身躯紧紧的贴着韩信的背上,口鼻之间全是他身上的男人气息,一时羞得满脸晕红,心中撞。
韩信这个时候可没心思消受着飞来的他侧耳专心的听着山下的动静。没过多久山下久一片间杂着兵器jiāo碰声还惨叫声,看来善无已经动手了,而且挑的是民壮追来的方向,这才略微放心。依着他的本事,未必不能趁luàn杀出去。
“抓紧我。”韩信侧过头低声的对靠在他肩膀上的虞妙弋说道,拔出了鱼肠,
“千万抓紧了,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看见韩信转过头来,虞妙弋赶紧羞得闭上了眼睛,韩信看见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máo微微颤抖,还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慰道:“别害怕,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虞妙弋“恩”的轻轻应了声,头枕在韩信的肩上,用微弱的声音细如蚊我会抓紧你…。。”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体一轻,韩信竟然没打招呼就径直的跳下悬崖,睁眼向下看去尽是黑漆漆的一片,耳边的风呼呼直响,心脏仿佛都要随着下坠之势跳了出来,一时大为害怕,忍不住尖叫起来。
韩信猛的将手中的鱼肠钉向峭壁,想借助剑身来固定自己,却不料连钉了数次都碰见坚硬的岩石上,心里暗叫倒霉,鱼肠虽然利器,但还远不能仅凭韩信手腕上的发力就钉进岩石。
韩信一咬牙,将左手狠狠的抓向峭壁。两个人的分量加起来自然不轻,仅凭韩信的一只手和鱼肠承重,一路跌跌撞撞的沿着峭壁滑下去。没过多久韩信的左手就磨得血ròu模糊,一阵阵钻心剧痛,不过总算阻挡住了下坠之势。韩信咬牙忍着痛慢慢的向下攀岩去,背上的虞妙弋这时也停止了尖叫,看见韩信满头大汗一副痛苦的表情,急忙关心的问道;“韩哥哥,你没事吧。”
韩信忍着痛,强自回头冲她呲牙咧嘴的一笑,只是这笑容配上他不断chōu动的嘴角,看上去十分怪异。
故作轻松的说道:“只要你不在我耳边在尖叫的话,我就没事。你嗓mén可真大,又冲着我耳朵喊,我现在脑袋还在嗡嗡直响。“
虞妙弋本xìng单纯接触的人又少,还以为韩信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叫声真的吓坏了他,有些歉疚的诺诺道:“对不起了韩哥哥,我刚刚没忍住。”
韩信被她左一句“韩哥哥”右一句“韩哥哥”叫的心里有些飘飘然,连带着手也不觉得那么疼痛难忍了。回头看见月光下虞妙弋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二人本来就是紧挨着头靠在一起,他这一回头距离更近了,耳边就是虞妙弋吐气如兰的呼吸声,还有鼻尖隐隐闻到的淡淡幽香,心中不由一动。
韩信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虞妙弋看见他嘴chún微动,却听不太真切,就问他说什么,韩信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没听太清楚,于是就把耳朵凑在韩信嘴边想听清楚些,却不料颊边一热,顿时醒悟过来了,原来韩信是故意使坏亲她,不由大羞。
韩信心中“嘿嘿笑数声,觉得这下不吃亏了,手痛的也值得了。刚刚得意了一会,却不料手中一空,抓住的一块泥土松动掉了下来,连带着二人重心不稳跌了下来。
韩信大骇,心中想到不会这么快就乐极生悲吧。
所幸这时离地位已经不算很高,韩信在感觉快要坠地时候猛的一翻身,把身下的虞妙弋翻到身上,自己四脚着地的摔了下来。着地的那一瞬间,韩信只觉得眼冒金星耳内嗡嗡不断口如同被大锤狠狠的一击努力的想呼吸却呼吸不了。在地上竭力的挣扎了一会,喉间一甜,喷出一口淤血来,顿时晕了过去,临晕前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靠,老子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
。。
第七章 相士
也不知道晕睡了多久,韩信mímí糊糊的醒转了过来。。只觉得口间干渴异常,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刚刚昏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nv人的chōu泣声,现在想来应该是虞妙弋。
睁开了眼,发现有些刺眼。早晨的太阳高高升起,天已经大亮,韩信挣扎的想坐起身子。
正伏在他身上轻声哽咽的虞妙弋发现韩信醒了,连忙手慌脚luàn的把他扶了起来。现在她身边也只有韩信一个人可以依靠了,见他醒过来了才心安。
韩信见她一副梨huā带雨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正满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本来想开句玩笑安慰她,却不料一张嘴便触动了伤处口一阵剧痛咳了几声。正扶着他的虞妙弋一阵慌愣在那也不知该做什么,看见他左手手指上血ròu模糊的伤处,眼睛一红泣了起来。
韩信咳了几声终于缓过气来,强打起jīng神冲她打趣道:“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吗,你再哭我就真被你哭死了。”
虞妙弋破涕为笑,看见韩信还有jīng神开玩笑,便微微放下心来。见韩信嘴chún干裂,连忙到旁边的xiǎo溪用水袋装些水放在他的
韩信知道失血过多的人是不能多喝水的,所以强忍住渴意,只是喝了一点点水润湿下嘴便不肯再多喝。
强忍着痛检查了下身体,发现摔伤下来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未伤及肋骨,而且腹间的淤血也已经吐了出来,所以并无大碍。左手的伤处虽然吓人可也只是皮ròu之伤,韩信这才心下大定,料想休息一段时间后便能痊愈。
在虞妙弋的搀扶下清洗了伤手,又用她外衣上撕下的布料简单的包扎了下,处理完伤口后韩信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二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在群山中行走,两人一弱一伤,所以行走的十分缓慢。不过庆幸的是,韩信担心的追兵并没有出现。略微一思索,便猜测极有可能是善无成功的冲杀了出去,吸引了官府注意力,所以这边才没有追兵。
把猜测到的可能告诉了虞妙弋,她也大为放心,一扫yīn霾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又开始和韩信有说有笑了。
二人不敢在乡村间有人烟的地方停留,只是挑选些山间xiǎo径穿chā过去。幸好韩信熟识雁dàng山附近的地形。韩信的伤也慢慢好转勉强能开弓打猎,又是chūn天所以山间野味和野菜不少,所有食物并不成问题。
韩信又一手好手艺,用野菜烤出的兽ròu香嫩无比,虞妙弋尝后大为赞美。心中暗自奇怪韩信既然有如此猎术和手艺,为何情愿市井中饥一顿饱一顿的后来实在忍不住出言想问。韩信微微一笑,也不回答找个借口转开了话题,虞妙弋也察觉到他似乎不太想说,于是也就没有再问了。
这个原因当然不能和任何人说。其实他是害怕孤单的感觉,老娘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前世的事情,心中的苦闷思念越来越深。只有hún迹在市井之中,整日听着人来人往的喧哗声,不停的想着怎么才能填饱肚子,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
沿着山脉走了七天,终于走出了雁看见人烟的时候虞妙弋忍不住欢呼起来。在山中的前几天她还觉得很新鲜,当成一种郊游,后来新鲜感过去了,便觉得十分难受。睡觉的时候只能靠着篝火躺在树叶上,她生xìng喜爱洁净,却数日来不能沐浴不能换衣,浑身上下只觉得有股异味难以忍受。
出了雁dàng山韩信估mō着应该出了淮yīn县的地界到了临县盱眙县,两县虽是邻县却隶属于不同的郡治属东海郡,盱眙属泗水郡。如果要跨郡通缉犯人的话必须有咸阳廷尉府的公文,一来一往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
虽然如此,有了上次的教训,韩信仍然xiǎo心翼翼的查看了各个关驿村所外的告示牌,果然没有发现三人的通缉令,这才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路上。
临近大地已经开始回暖,吹面的北风慢慢的不再寒冷。农夫们开始纷纷走向田间播种,牧童们也牵出了在草棚中伏了一整个冬天的耕牛。田野之间一片生机盎然,不时能听见一两声田间农夫的吆喝,还有牛背上牧童清脆的短笛声。
江淮之地本属吴越征战之地,后为齐楚相争,虽然地势平坦,沃野千里,又有大湖、洪泽等盛产鱼米之地。但由于常年战成年男子时有被就近征召入伍,常常错过耕种之时,所以民多贫寒。每逢大战,甚至赤地千里。及至秦王政二十六年,天下方得一统,结束了数百年的战luàn不休。虽然始皇大兴土木,筑长城,修阿房,天下百姓多受徭役之苦,但比起七国征战不休,到底还是好上许多。经过了十年的修养生息,江淮之地已人烟稠密沃野千里,隐有富硕之象。
二人沿着乡野间的道路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盱眙城。虞秒弋进城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找了家客栈沐浴,换上了新衣,然后二人找了家酒肆大快朵颐。这数日来在山间每天吃着没有盐巴的野味,两人嘴里早已淡出个鸟味了。茶饱饭足后两人又回到客栈开了两间房,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醒来,正碰到赶集的日子,所以盱眙显得异常热闹,虞妙弋便央求着韩信带她出去游玩。
盱眙虽然只是个远不及淮yīn城历史悠久,却因邗沟通过此处便逐渐形成了市集。秦国统一后,重新疏理了河道,南北货运来往渐渐频繁,盱眙借着背靠邗沟的便利,也慢慢兴旺起来。邗沟乃chūn秋时期吴王夫差为了北上争霸,于两年间筑邗城,开通邗沟,南起邗城以南的长江,北经樊梁湖诸湖泊,折向东北阳湖,以较短的管道相连接,航道弯曲,再向西北经淮yīn入淮河。邗沟开通后,江淮之间的客商往来不断。商贾虽然在秦国地位低下,韩非子甚至立书把他们贬为五蠹之一,认为他们不事生产,靠着囤积货物投机取巧来谋取农民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