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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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城mén忽然数百名秦军趁势掩杀出来,当先一人跨马横枪,一马当先的带着一众步卒杀将出来。义军被韩信已经搅成一片又被秦军方阵一冲,顿时四散逃开。
那名秦将也是颇有谋略之人当机立断直接扑向义军的首领所在,hún战之下将那首领杀死,砍下的首级被高高提起。秦军一阵欢呼,义军则是军心大顿时溃败如山倒。
韩信又追杀了一阵,这才解气。远远的见秦军朝自己奔来,便心生警惕,提剑戒备。
却见那名秦将骑着马脱离了队伍,快马奔向自己,忽然翻身下马,冲上来跪在韩信身前,拜倒道;“卑职参见韩将军。”
韩信一愣的看向那秦将道;“你是?”
那名秦将一抹脸上的血污,lù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呲嘴笑道;“将军不认识卑职了吗?”
“赵无忌。”韩信惊喜道,猛的一拍他的肩膀,“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韩信初任曲侯时受田市指使想给他下马威的百将赵无忌,漠北一战中,赵无忌追随韩信浴血奋战,更是斩杀了匈奴的一名相国。回到肤施后论功行赏,又因为他是庞县人,所以通过申请被调职回到家乡为庞县县尉,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原本以为回到家中后就能享清福,却不料上任才不到一个月,就听到中原叛luàn的消息。赵无忌毕竟是北军的老军官,敏锐的感觉到中原的叛luàn可能会搅luàn内部空虚的大秦,而且有可能会bō及到河北之地。这数月来便抓紧cào练庞县的戍卒,也多亏如此,才在义军的攻击下强撑了三日。
韩信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旧部,赵无忌倒是欣喜异常,连忙问道;“韩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我们北军要南下了。哈哈,我就说呢,只要我们北军一来,这些跳梁xiǎo丑们哪会是我们的对手。”
韩信苦笑,这个赵无忌果然是头大无脑,也不想想他若是代表北军来救援的,怎么可能会单枪匹马一个人来跑来。想开口解释,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摇了摇头。
赵无忌却大大咧咧的,丝毫没发现韩信苦涩的笑容,反而仰天大笑道;“韩将军,我老赵可是对你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呀,你要是能来,别说郦营那个兔崽子,就算是武臣、陈胜那群王八蛋,还不是迟早等死的份。他们那些luàn哄哄的军队,能凶狠的过匈奴人?”
这时赵无忌的一群部下也luàn哄哄的赶了上来,刚刚韩信的神勇他们已经在城头早已见识,一城安危皆赖他所救。又听他竟然是县尉大人天天挂在嘴上的大英雄韩信,便纷纷拜倒,到是nòng的韩信哭笑不得。
又见一名穿着纱帽黑服的文官在一群xiǎo吏的拥簇中出了城mén,来到韩信面前一拜到底,恭敬的说道:“下官庞县县令文高参加韩将军。”他已经从赵无忌派回报捷的士卒那里知道了韩信的身份,便满怀喜悦的带着一众属官兴冲冲的赶来迎接。
文县令又有些疑huò的看向韩信四周,见他只有一个人,便诧异道;“韩将军,不知你的部下在何处。”
韩信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无忌却不屑的说道;“文大人,你们读书人就是见识少,不知道咱这些好汉们打仗的手段。要知道我们韩将军可是率着不足万人的军队就横扫了漠北,攻下了匈奴的王庭,那可有匈奴的二十万大军呀,整整二十万大军呀。哼,区区这几千流寇,韩将军一人来足矣,哪用得着大军跟随。”
那文县令也是个书呆子,不通军事,见到流寇攻城是吓得六神无主的躲在桌子底下,也难怪赵无忌会瞧不起他。他听赵无忌这么说了一声,将信将疑的看着韩信。
韩信听见赵无忌帮他如此吹嘘,不由面sè一红,刚想出口澄清,忽然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会又问道赵无忌;“老赵,附近像你们这样还没有被叛军攻陷的城池还有多少?”
赵无忌歪着脑袋想了会,便答道;“应该还有三四座吧,界休县、邬县前两天还来我们这求援呢,老子援个屁,自己城里也才六百的士卒,还没人来救我呢。隔着远点的兹氏和榆次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依照我对叛军的了解,他们都是分兵围着几个县城,然后重兵攻下其中一个,再依次攻打下去。前两次是攻下了离石和霍人,这次是轮到我庞县,这么想来其他几个县暂时没什么大碍。”
韩信点了点头,忽然面sè一紧,语带郑重的对文高和赵无忌说道;“文县令,还有赵县尉,我是奉北军大帅王离上将军之命,特地前来河东联络我大秦驻军的。却不料来到后才发现河东竟已糜烂至此,又见庞县为叛军所攻危在旦夕,所以才忍不住出手相援。”
其实韩信说的话漏dòng百出,庞县远离北地已经临近上党郡,韩信就算去联络也该去北面的晋阳城去找郡守,为何会绕个大弯来南面的庞县。文县令和赵无忌却是连连点头,一副感恩不尽的表情。
赵无忌是韩信的老部下,对他又是推崇至极,韩信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至于文县令,他早就被义军的势头吓破了胆,正终日惶惶想要逃跑,又怕弃城逃跑日后被追究职责,现在有个将军肯出头总揽一切,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就这样,韩信稀里糊涂的成为了这四百多名残兵的头领,随后又大张旗鼓的打着北军特使的旗号四处救援太原郡其他被围困的县城,聚拢其兵收为己用,很快就聚齐了四千多兵卒。
在河北大地上,除了北面盘踞的北军,以及占据了大半河北的武臣所部,又崛起了一股新的势力。虽然微不足道,虽然另外两方弹指间就可以将它彻底碾碎。但它毕竟形成了,而且还在努力在双方的夹缝中茁壮成长,一点点的壮大。
终于,占据了晋阳城的郦营在听闻南面有一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秦军,相继击败了他派出的几只队伍。顿时雷霆大怒,马上点齐兵马,浩浩二万四千大军出了晋阳,迎面朝南扑去。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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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谋定后动
韩信看着身边稀里哗啦的几千部下,心里有些想笑。。才急行军不到二个时辰,这群老爷兵就一个个腰酸背痛筋了,更有甚者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任你怎么催都赖着不肯走。
韩信咬了咬有些发干的嘴心想若是给自己一点时间,一定能把这些孙子训练的一个个嗷嗷直叫,可郦营却丝毫不给他整军的机会,直接带着二万四千大军呼啦啦的就杀出了晋阳。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看这些老爷兵的痞样,估计义军一杀到就会立马跪地求饶,韩信就算是孙武子灵魂附体,那时候也只能无济于事了。
打不过,那只有跑了,韩信逃跑的功夫还是十分在行,一路上广布m义军。这些老爷兵跑起来也相当给力,远远的看见义军的旗号就撒开脚丫子狂奔,到也把义军远远的甩在身后。
接过赵无忌递过来来的水袋,韩信喝了几口,赵无忌也是拉长着脸一脸的无奈。闷着声喝完水,看向旁边的士卒们无奈的说道;“将军,你说靠这些人怎么打仗呀,我看我们还是散伙回去投奔北军算了。”
韩信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这么容易你就放弃了?要知道成为一名名将最基本的素质就是百折不饶,要有坚韧
赵无忌泄气的嘟嚷道:“我是成不了什么名将了,反正动脑子的事情你最擅长,跟着你打仗我只要知道怎么去做就行。将军你倒也名将呀,那你说说,我们拿这些老爷兵怎么办。”
韩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出神想了半天。其实这些士卒们的身体素质都不差,cào练更是远远胜过一群乌合之众的义军。只是他们缺少一种或者说一种信心。
他们大多都是溃卒败兵,韩信在太原郡竖起了大旗,这些人便纷纷过来投奔,心中只是想有个依靠。他们大多原来的编制都被打散、打残,韩信也只能临时将他们组织在一起。
指望这些散兵游勇去为远在咸阳的大秦尽忠,那肯定不太靠谱,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
对待这种散漫的溃兵,最好的办法是杀人立、严肃军纪。这些韩信不是没想过,可此时却行不通,若是平时,到没什么,可问题是现在是在逃跑的路上,前有阻挡,后有追兵。若是韩信此时杀人立威的话,恐怕不到一刻的时间,这一群散兵游勇们就要一哄而散了。
韩信咬着草根了半响,忽然抬头问道赵无忌:“你说让一群失去勇气的人重新鼓起勇气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赵无忌不假思索的回道;“金钱,爵位还有nv人,大人你在漠北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韩信摇了摇头,道;“这里行不通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士兵们想的都很简单,他们还有退路,打不过大不了投降叛军。据我所知,叛军对我们秦军投降的士卒还是相当欢迎的。”
“所以我们首先要断了士兵们首鼠两端的退路,让他们铁下心来跟我们一条路黑到底。老赵,你去帮我做件事。”
郦营最近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他本来是一个独行大盗,投奔武臣后仗着一身过人的武艺还有不错的头脑,很快就爬到了‘赵国’第三号人物的位子,被武臣封为武强侯领兵出征河东。
一般当强盗的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脾气暴躁,郦营也不例外。他一般脾气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找nv人发泄,或者是chōu打士卒取乐。这里荒郊野岭的,自然是没有nv人,他便只好加倍的chōu打士卒了的营中怨声载道。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原因,那就要从被他追了整整五天的秦军身上说起。这支秦军打仗不知道怎么样,逃跑却是一流,比泥鳅还要油滑,郦营率着大军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七天,仍然一根秦军的汗máo都没碰到。更让他生气的时,这三天每到黄昏时候驻地外就会有百余名秦军骑兵前来挑衅。
郦营带的都是步卒,众所周知,两条tuǐ的一般情况下是跑不过四条他的部下当然也不会是个例外。每次出营想要迎战,秦军一见他们人多便掉马就跑,只气的郦营七窍生烟。若不不理会他们,话的种种又是不堪入耳,只让郦营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生啖秦军的血ròu。
追赶到了第八日,探子却报来个令郦营jīng神一振的好消息,秦军终于停住了逃跑的脚步,而是依着一处高地扎营备战。
郦营知道这个消息后仰天哈哈大笑,心想这个秦军的将领真他娘的可以,四千人想跟自己六倍的大军对战,也不知道是夸他勇气可嘉呢还是嘲笑他傻的可以。当下也不客气,兴冲冲带着大军冲上去,将秦军的营地团团围住。
郦营大军在握,意气风发,也不待部下休息便催促着他们急攻秦营。原本以为一鼓作气便可拿下,却不料苦战一日仍然未有进展,到是死伤了不少士卒。
韩信布置此处费了不少心思,此处扎营为高地,居高临下扎营便增加了义军攻营的难度。又在营前广挖陷坑,置以坚木铁刺,让义军在进攻时四处躲避,队列大郦营见强攻不下,也只好在天黑请退兵休战,在山下扎营将秦军团团围住。
秦军虽然仗着韩信巧妙的布营抵住了义军的进攻,秦军中却并没多少喜悦之情,倒是不少人见义军声势浩大,早已吓破了胆。白天的时候战势jī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到也无暇多想,只是机械的跟着身边的人拼杀。到了晚上,却愈发的惶恐不安,便有不少人萌生了降意,趁着夜sè偷偷的mō下山去投奔义军大营。
郦营正在帐中怒气冲冲的喝着闷酒,一听有一百多名秦军下山来投降,顿时找到了发泄处,马上下令将那些降兵砍了脑袋。军中武臣派来的监军听闻后,急忙赶来阻拦,苦劝郦营道;“将军,你若是砍了这投降来的秦军,那以后谁还敢投降我们呀,这不是bī着山上的秦军死战到底吗?”
郦营猛的一拍桌案,指着监军的鼻子大骂道;“李左车,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指指点点,你还真把这个监军当一回事了呀。我跟大王称兄道弟的时候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山上窝着呢,现在居然跑到我面前放肆起来。”
“告诉你,大王让你当这个监军,无非就是看重你的身份,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抢钱你不让,我要杀人你也不让,我就不听你的,你能怎么着。不信你现在出去喊喊,看有多少人会听你的。”郦营说完甩袖便走,理也不理他。
李左车长叹一声,仰天道;“竖子不足与谋。”
一旁的亲随却看不下去了,上前xiǎo声的劝道;“少爷,这武臣只是给你一个空头衔,却不让你参与任何决策,分明就是对您不信任。依我看,他就是想利用少爷你的身份来号召赵地的旧民,根本没有重要你的意思。我看我们还是走算了,待在这还受那个鸟人的气,何苦呢?”
李左车又是一声叹息,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我还是于心不忍撒手不管。要知道这些士卒大多都是我赵地的子民,想当初我祖父李牧大将军在的时候,对子民多为悯恤,所以才会得到赵人的拥戴。我作为他的孙子,又怎么能弃赵国的子民于不顾,让他们白白死在秦人的刀下呢。
许久才苦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武臣虽然并不信任我,可是对我一直礼遇有加,又帮祖父立碑建墓。就冲这个,我李左车也应该尽力辅佐郦营,至于他听不听,那就不是我能算到的了。”
第二日清晨,一百多具身首分离的秦军降卒就被拖到了山脚下,山上的秦军见了纷纷胆颤,彻底绝了投降的念头,只得拼死力战。
又厮杀了二日,双方仍然僵持,秦军靠着地利牢牢的守住高地,山上又有泉水不愁断水。郦营虽然将秦军困死在山上,可一时间到也奈何不了他们。
第三日,秦军忽然派了一名使者下山,向郦营递jiāo了一封书信。上面韩信文绉绉的说了一大通,看的郦营晕乎了半天,看到最后一段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韩信是给他下战书。说苦战无味,倒不如来一场决战来的痛快。让郦营让出一条路来,秦军则撤下山布阵,双方约定好冲阵厮杀,生死由命,一战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