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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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巡夜的士卒luàn哄哄的叫喊声。
待项羽知道章邯的逃走的消息后,不由大惊,急忙下令英布亲自率轻骑前去追赶。他自己则有些焦虑不安的在营中走来走去,面sè十分难看。
忽然停下了身子,向正坐在那闭目养神的范增问道;“亚父,你说此事我究竟是对是错?”
范增缓缓的睁开眼睛,面上却不带一丝感情sè彩,只是淡淡的说道;“羽儿,既然决定做的事情,就没必要后悔了。你的担心是对的,秦人已经立了新王,若是这二十万军心不稳的降卒一旦回到关中,很难担保他们不会倒戈一击。”
项羽点了点头,又道;“这到还是其次,我担心的是灭秦后若是章邯他们有大军在手,而关中我们又不能长久占之。关中早晚要分封给他们为王,若是如此的话我们一旦回到彭城就会鞭长莫及,这样大大不利于我大楚的霸业。”
范增微微一笑,欣然道;“你担心的甚是,我亦深以为然。”
顿了顿又面sè有些黯然的叹道;“只是坑杀一事,太有违天道伦理了,我恐会伤了你的天和,况且一旦坑杀了这二十万秦军,秦人一定对我们恨之入骨,再无缓和的空间。只可惜此处离楚地太远,否则我们将这些秦军调去楚地倒也未尝不可。”
项羽昂然抬头道;“亚父你太过多虑了,我命在于我,而不在于天!我项羽顶天立地,何惧那虚无缥缈的天命之说。人若挡我,杀之!天若灭我,诛之!”
“至于秦人恨我,那就恨吧,我要让他们的仇恨充满心中,世世代代不忘我们楚人曾经带给过他们的仇恨。我不在乎人心,我只在乎沙场上能更多的杀死对手。”
范增叹了口气,看着项羽英气bī人的雄姿,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
到了天明时分,英布已经派人来回报,说章邯趁着夜sè潜回了秦军营中。当时楚军正诈称兵甲换装之事,骗的秦人解除了武装整队的排队进入空旷之地。因为秦军数量太过庞大,只好分批来进行,而章邯潜回的正是东边尚未轮到的秦营。
待章邯靠着在军中的威信强行召集了部众,将楚人将要坑杀他们一事公布,秦军顿时哗然,立刻拿上兵器追随章邯造反。
而此时英布的轻骑也已经追至,正在监刑的钟离味和龙且也得到消息率着大军纷纷赶来,一番混战之下章邯见颓势已经无法挽回,只好带着五万残军趁着夜sè朝南逃走。英布率轻骑追杀了一阵,也只好无奈回营。
随后剩下的十六万秦人悉数被坑杀,一时间新安的上空哀嚎动天。秦人士卒俱是满怀恐惧的哭泣哀求着,而行刑的楚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泥土慢慢的淹没他们的口鼻,让他们无法在呼吸、在呼喊,哀嚎声才渐渐的归于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大地上已经再无着一丝秦人的气息。
自长平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卒,五十五年后,曾经不可一世的虎狼秦军也最终苦尝恶果。此举也让项羽的杀神之名传遍天下,婴孺闻之皆不敢夜啼。
项羽则带着他的四十万大军继续西行,函谷关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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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章 兵临城下
函谷关地连关洛,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
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称天险。昔日老聃骑牛路过函谷关,关尹喜见隐隐有紫气从东而来,便以此为吉兆报之周室,谓关中将有王气,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果不出其然,五百年后方有始皇帝生。
既然是关中的屏障,秦人自然不留余力的修缮加固,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函谷关已经成了韧百尺、虎视关东的天下第一雄关。只可惜周文当初入关时为了让函谷关不再成为秦人所依仗,便下令大肆拆除城墙,可叹五百年的雄关就此毁于一旦。
章邯击败周文后,便向胡亥上疏请求重修函谷关,以此为东出关东击破反秦诸侯的后勤所在,赵高也知道函谷关对关中的重要便没有多加为难,反而大力配合。
经过二年多的维修,函谷关总算依稀恢复了些许当年天下第一雄关的模样,这也成了赵高闭关称王的底气所在。只是关内许多城楼角楼破坏严重,短时期内无法修复,也让函谷关的关防大打折扣。
刘邦攻下峣关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夏侯婴率着三万大军急忙从后方奔袭函谷关,想要抢先攻下这个天下第一雄关。因为他已经听闻项羽封了章邯为雍王,这让他大为震怒。
雍者,关中也。昔日大禹塑九鼎分天下为九州,起自黑水、西河以西的大片土地为雍州,涵括了现在的关中和河西陇右。项羽封章邯为雍王,顾名思义就是想让他称王关中,这怎么能不让一心想做关中王的刘邦大为恼火。
那时的他扎营灞上,远眺咸阳,自认为整个关中已经是他刘邦的囊中之物,于是心中对一向不怎么对眼的项羽也升起了轻视之心。心想论年纪我可以当你老子了,论功劳你xiǎo子不过就是在北边打败了秦军主力,老子我可是辛辛苦苦的攻入了关中灭了秦国,你凭什么比我牛气许多。
有了底气刘邦自然就敢放手去做,也不顾张良的反对下令夏侯婴前去攻取函谷关凭此以拒项羽的诸侯大军,他自己则耐心的在灞上等待秦国的归降。
函谷关是关中凭借抵抗东来之敌的,向西则是自己的大后方所以几乎一点防御都没有,夏侯婴率大军轻而易举的攻到了函谷关下。关内的秦将见军心涣散眼看是守不住了,咸阳又断绝了消息估计也朝不保夕了,便出城乞降,请求夏侯婴让手下的二万秦军卸甲归田,各自回家。
夏侯婴倒不是什么暴虐之人,他对刘邦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行为举止也刻意的去模仿刘邦。见函谷关能不战而下,自然高兴异常,心想反正关中以后是大哥的,那这些秦人也早晚是他的子民,让他们早点回家种田也没什么,便欣然答应。
得到夏侯婴承诺后,秦将便带着解除了武装的二万秦军排着队伍出城各自散去,夏侯婴则带着三万多人马兴高采烈的接管了函谷关。
可惜他开心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项羽就带着浩浩的五十万大军兵临关下。
城楼上的夏侯婴偷偷的探出脑袋张望,只觉得头皮发麻。
只见关下的密密麻麻的军队一眼看不到头,当先的正是高居马上霸气十足的项羽,身边的英布等大将以及各路诸侯群星伴月般紧跟其后。项羽自阳曲汇合了北上增援的虞子期的十万大军,手下的楚军已近二十万,再加上三十万诸侯军相随,天下的兵马已经大半在他手中,他如何能不自信满满。
项羽大戟一指关隘,数十万大军随即盾牌砸地,齐齐跺脚挥戟呼喝着口号,一时杀气冲天,关上的士卒皆胆颤变sè。
项羽又一挥手,呼喝声顿时止住,眯眼斜看向城楼。他已经看出了守城的并非秦军,这倒让他有些意外,难道刘邦已经得手了?
心中想起那个油滑之徒,项羽不由怒气上涌,大吼一声,声音犹如炸雷般在函谷关前响起。
“城上何人,好大的狗胆,见我项羽前来竟不出城参拜?”
夏侯婴见项羽出言质问,便捅了捅身边一个裨将,使了个眼sè。那裨将会意,只好硬着头皮现身城头,哆哆嗦嗦的大声回道;“回禀上将军,我等乃是沛公部下,奉沛公之令防守函谷关以防盗贼侵扰。昔日大王和上将军、沛公曾歃血约定‘先下关中者王之’,今日我家沛公已经攻下了关中,就不有劳上将军您了,还望上将军你依约撤军回彭城,我等楚人子民自然感恩戴德。”
项羽听了这一番说辞,顿时勃然大怒,怒目圆睁睚眦yù裂,持戟大吼道;“刘邦这个狗东西,竟然敢来命令我。我念尔等俱是楚人,给尔等一条生路,速速出城投降,否则大军攻城,jī犬不留!”
城头的楚军谁不知项羽的杀名,闻言皆是害怕至极,齐齐望向夏侯婴。夏侯婴此时也是脸sè苍白,心中犹豫不决,他又想仗着雄关抵抗,可看着项羽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又自付不是他的对手。
城下的项羽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等待了,他见函谷关中迟迟没有答复,便下令攻城,英布等人一马当先的率着jīng锐扛着云梯直奔函谷关,竟想强攻。
可惜关上的楚军并不配合他们的英勇,他们本就畏惧项羽无心抵抗,又见主帅犹豫不决没有下令备战,便一哄而散掉头就跑。夏侯婴见此这才下定决心,大吼:“撤退。”
不得不说刘邦的军队打仗本领不怎么样,逃跑的本领却是一流。英布的军队还没有爬上城头,夏侯婴就带着大军火急火燎的从后城冲了出去,待项羽想要亲自率轻骑追赶时,刘邦的军队已经逃的看不见踪影了。
夏侯婴不经意间创造了一个战史上奇迹,就是大败之下居然损失不到百一,除了几十个跑蒙了一头扎进项羽军中的糊涂鬼,还有路上跑得太慢跟不上队伍的,三万大军几乎是毫发无损的从函谷关撤了下来。此等辉煌的战绩让后世研究的史官瞠目结舌,并将之定义为刘氏战法。
夏侯婴撤回去的路上碰见刘邦派来使者,这才知道了大军在灞上被秦军大败,便急忙引兵前往高陵和刘邦会和。刘邦看见夏侯婴又是笑又是哭,高兴的是夏侯婴完整的将三万多大军带了回来,这让他手中又有了七八万的大军,心安了许多;担心的是依项羽的xìng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他现在这点实力跟项羽火拼那肯定是自取灭亡,这又让他心忧不已。
这种关键的时候张良却不在他身边,更是让他刘邦头疼不已,他召来了萧何、曹参等人细细相商,如何才能平息项羽的怒火。萧何建议可以在秦人身上做文章,向项羽吹嘘秦人仍然强大无比,而他们的惨败就是最好的证据,
刘邦想了想,觉得确实可行,要知道秦国才是项羽最大的敌人,秦国一日不灭,他刘邦在项羽心中就是芥藓之患。刘邦到是有自知之明,依照项羽高傲的绝不会将自己当成平等相待的对手。
而这就是他刘邦活命的机会。
刘邦立即下令收集全部的珠宝,让萧何派人连夜送往鸿mén的项羽大营,四处结jiāo权贵故友,让他们为刘邦多说好话,他自己则在天明之后带着两名亲随快马赶往鸿mén请罪。
刘邦赶到鸿mén大营可怜兮兮的求见项羽,项羽却闭mén不见,只是让人告诉刘邦让他回营等死,一日后便率大军踏破他的大营。
刘邦见项羽并没有急着杀自己顿时安心不少,哪里还敢回去,只是在帐外撩开嗓子大声请罪,说的是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半个楚营都听见了这位爷的破嗓子。
帐中项羽和众将面面相觑,钟离味等人听着刘邦的哀嚎憋着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表情怪异。项羽瞪了他们一样,大声道;“想笑就笑呗,憋着做什么。”
众将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夸张者更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虞子期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大笑道:“这刘邦好歹也是号令一方的诸侯,被封了侯爵的,怎么竟如同泼皮无赖般纠缠不休。”
项羽心中也觉得好笑,却还是板着脸说道;“这老东西向来皮厚,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觉得他好歹算个人物,没想到却如此不堪,真是丢尽我楚人的脸了。”
虞子期笑着说道;“那大哥你的意思是放他一马?”
项羽还未回话,一直沉着脸的范增忽然chā口道;“不能放。”
“哦?”虞子期朝着范增一拱手,恭声道;“范叔为何这么说呢?”
范增轻捋胡须了会说到;“刘邦此人胸怀大志,而且生xìng坚忍,别看他现在毫不顾惜颜面在帐外死缠烂打,越是这样人你们越要因为他都能放下尊严,那想要得到的必然是更为重要的东西。但凡古之能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能屈能伸,你们可不要xiǎo觑了这个刘邦。”
说着又看向项羽,沉声道:“再者这个刘邦贪财好sè,可他一进了关中就变的规规矩矩的,军纪严明绝不扰民。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结好秦人,是想要在关中称王制霸,这样野心之人,将来很可能会是羽儿你的心腹大敌。”
项羽微微点头,说道;“亚父所言甚为有礼,我对这个刘邦也是恨的牙痒痒,可偏偏他又如此大胆,居然单身前往我军大营,等于将xìng命送在了我们手上,这倒让我有了些犹豫。若杀了他,恐怕天下人会笑话我项羽,可叫他回去备战他又偏偏耍无赖,真是让我头疼不已呀。况且秦军现在实力犹存,此时我们杀了刘邦,恐怕诸侯会生起异心。”
范增也点了点头,觉得项羽说的有些道理,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楚国的左尹项伯,他朝项羽拱了拱手道;“上将军,我认为我们不能杀刘邦。”
项伯是项羽最xiǎo的叔父,项梁死后变为项氏一族的族长,无论是从血亲上还是从官职上,项羽都不敢对他无礼,便站起身来道;“叔父有什么话尽管坐着说就是了,无须如此拘礼。”
项伯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坐下,思虑了片刻,就将肚子里早已经想好的说辞悉数说出;“当日楚王是曾经有过约定‘先下关中者王之’,刘邦这家伙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可确实是第一个攻进了关中。所以按照最先的约定,在道义上他占据函谷关到也没什么错,我们若这个时候杀了他,恐怕会失信于天下,家里面那个xiǎo楚王和陈婴估计又不乐意了。”
“再说,刘邦这家伙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sè,就算给他几十万大军一样被秦军打的稀里哗啦,躲在高陵哭爹喊娘。若是说他这种货sè也能对我们造成威胁,那不是太抬举他了。”
说完项伯哈哈大笑起来,项羽和众将听他说得有趣,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唯有范增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总是觉得刘邦这个家伙让人看不透,还是xiǎo心一些为妙。就算不杀他,也应该将他兵权架空,给他一个富贵王侯,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项羽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亚父你过虑了,刘邦这种货sè我还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