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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毒妇重生记 作者:某茶(晋江vip2014.8.11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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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的小宫女悄无声息的跪着爬进来,拿了湿帕子一点一点的擦着地上的血迹。擦着擦着,她的泪珠落在了血迹上,她怔了怔,又将泪和着血迹一起擦去。

    她单薄而颤抖的身形显得特别可怜。可是在屋中的太医们完全没有心思去可怜她——宫人这两日是死了不少,可是太医又好得到那里去?

    沈娘娘都是有些发愣。

    她都没有料到福寿膏有这样的效果,原来一旦吸食不到,人会是这样失常。

    清元宫如今自然是对外封锁消息,皇后想压着,但太子在朝前主理国事,眼看着大势所趋,自然是有人将消息通报到太子耳边的。

    太子此刻都是眉头紧锁:“孤已命人将燕京所有的番人羁押……能救父皇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将这罪魁祸首寻出来千刀万剐!”

    作者有话要说:司徒菂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219:07:32

    宛如清风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2…2215:36:40

    小忧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120:52:31

    感谢投雷鼓励~

    今天继续加油加油一本文的最后一章是防盗小番外,如果不小心购买,呢,我以后会替换(大概吧……我很怀疑自己写不写得到100章)

 第87章

    虽然沈娘娘便是被太子咒骂之人;但她也只有脸色怪异的生受着了。

    朱沅唯恐沈娘娘沉不住气;被太子看出端倪;便有意岔开话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出海船队能返航,说不定倒能一解福寿膏原委。”

    太子对于朱沅出声插话,也是不以为忤了;闻言微微摇头:“海上变幻莫测,兴许两年;兴许三年,兴许……”未尽之语便是:兴许就回不来了。

    太子终究是无多少闲功夫耗在此处;面色虽平静,凝重的目光中自是满满的官司;匆匆的就去了。

    在燕京的番人大多是行商之人;来来往往的都没个定数,极少有人能定居此处学熟一门燕京官话的。做生意么,会用指头比着收支银两也就够了,至多再学上两句零碎言语。因此太子将满燕京数十名番人羁押下来,命人一连提了十数名番人出来,但审问竟是寸功难进。当场便将鸿胪寺官员批了一顿。鸿胪寺官员也挺委屈:番邦国家多不胜数,就是要研习番语,又去习那一门?且稍有些通晓的,前回子也是同船队出海去了。

    只可惜皇帝将福寿膏用得干净,连点渣未也没剩下,连拿着福寿膏去让番人指认也是不成。

    不过还好下头官员唯恐获罪,下了死力气,总算自番人中寻出一两名语言稍通的,磕磕绊绊的问了起来。

    皇帝只觉着全身虚软。

    那股钻心噬骨的痛苦,总是周而复始。

    想到这里,他高大的身躯都有些蜷缩了。他身为天子,从未受过此种痛苦,想来地狱业火焚身也不外乎如此。

    看着皇帝面色腊黄,双目呆滞的坐着。宫人都小心的贴着墙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求他无视。

    但皇帝呆滞的双目逐渐染上了一层异色,皇帝咬紧下颌,一手扣紧了椅子扶手,全身都僵硬起来:朕是天子!朕一定能经得住!

    所有太医商讨的结论,便是推测只要皇帝能捱得过,这毒性对皇帝的影响便会逐渐减弱。

    皇帝不信自己做不到。他年少之时往沙场历练,肩中箭羽,他连痛也没有呼一声,仍是骑在马上,英勇无匹,将众人吓到失色。他历来坚信自己毅志非常,所以这福寿膏之毒,他定能熬过去。

    此时皇帝全身紧绷着,但细看却能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股嗡鸣越来越大,他拍桌大喝一声:“噤声!”

    这声一出,宫人们都吓得立即伏地,外间也立即有人去宣在偏殿待命的太医。

    明明这这殿中寂静如同坟墓,但皇帝只觉得那声响越来越大,引得他头昏脑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什么要蹦出来。

    他连眼前都是逐渐模糊起来,只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却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他听到有人在惶恐的唤道:“皇上,微臣要给皇上施针了……”

    他们扶着他,要他在榻边躺下。皇帝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

    当那细细的银针入体,似乎给皇帝带来了一种噬骨的冰寒,顺着那针,迅速的蔓延至全身,连血都给冻住了。皇帝脸色发青,开始有些哆嗦。

    一干太医看他这模样,哆嗦得比皇帝还厉害。

    他们能看出皇帝现在还有理智,是在控制自己配合医治。

    可是这毒性十分古怪,不过片刻,皇帝兴许就失去了理智,到时也不知是何人丧命。

    皇帝忍住了这冰冷,一股疼痛又开始划开了他的肌肤,仿佛一把剔骨的尖刀在努力的钻向他的骨缝,欲使他骨头和血肉分离一般。

    他不再是颤抖,而是抽搐起来,太医完全没有办法再施针,他们互看一眼,能按住皇帝是最好的,可是他们敢按旁人,唯独不敢按住皇帝。

    皇帝突然控制不住,在榻上扭动了一下,这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他不停的在榻上蹭动起来,越来越激烈。

    太医知道皇帝这又是觉着痒了。

    他们额上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看着皇帝涕泪交流的不停扭动,心知自己这一干人等看到皇帝此种丑态,也不知还有无活命之机。

    皇帝一个翻滚下了榻,不意就撞上了一旁的桌角,这似乎是让他舒服点了,但一旁的宫人却是战战兢兢的上来:“皇上,不可伤到龙体啊!”

    他们当成了人肉垫子,挡住了皇帝逐渐疯狂的撞击。

    皇帝疯狂起来,将一名太监撞上墙壁,只是他无论从何种角度去撞,都会有人垫住。这让他的痛楚得不到缓解,进而越发疯狂。

    一名宫人听到自己的骨头似乎响了一声,然而他不敢出声。

    皇帝突然指住一名小宫女:“沈蕴棠?你不是死了么?”

    小宫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皇帝哈哈大笑:“你冤么?贱|人!朕是真龙天子,不惧尔等邪祟!”

    但他随即又变了脸色:“是了,这般痒,定是你这贱|人将病过给了朕……当初一条白绫送你上路,未免太容易了……鞭尸,对,鞭尸!来人哪,去将沈蕴棠挖出来,赐一百鞭!”

    宫人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这命令该不该执行。

    皇帝怒吼:“敢抗旨?你们都得死!”

    吓得众人撑不住了:“皇上息怒,小的这就去传旨!”沈蕴棠是什么人啊?鞭她就鞭她,好过自己去死。

    皇后远远的望着清元殿的阶梯上连滚带爬的奔下来一名太监,侧头对宫人道:“去拦住问问,又传了什么旨。”

    按理这样打探是不合常理的,但现在皇宫一片混乱,皇后就是有什么不妥,也绝无人敢指摘。

    宫人匆匆的赶了回来,对着皇后耳语。

    皇后叹息一声:“也是委屈了她了……死了都不得安宁。”

    皇帝此时六亲不认,皇后自然也是无意在这个关头撞上前去。但她久久的望着清元宫,少见的犹豫起来。

    据太医所说,这毒性到底也是难以除根。不过太医未曾接触过,始终也只是揣测。

    皇后先前不知厉害,也是直面皇帝发作过一回,只消这一回,至今心有余悸。

    她看了一阵,便慢慢的步行回宫。

    夏日一到,为了防蚊虫,重重金色的轻纱都逐一放下。

    皇后拖着长长的裙裾,穿行在金色的纱幔间。她的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她穿着全天下女人都想穿的那身衣服,一步一步的走上高高的台阶,被册封为后。

    她以为那是自己最荣耀的一日。可是成为皇后之后,她不得不诸多忍让,看似高高在上,甚至都没有未出阁之前舒心自在。

    她知道,她还有个更高的门槛要踏过去。

    还未临近她日常起居的宫室,就听到宫人在说话:“殿下,皇后娘娘吩咐过,此物不可以碰。”

    三皇子好奇:“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是糕点么?”

    皇后带着笑走到三皇子身后,按住了他的手,将匣盖又盖了回去:“不是糕点。是母后养颜所用,孩童是沾不得的。”

    三皇子哦了一声。

    皇后唤道:“小铃,去陪三皇子玩会球。”

    三皇子一下高兴起来,抱着布球同小铃跑了出去。

    皇后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回过头来看放在桌案上的匣子。她也是忍不住抽开了匣盖。

    紫檀木匣中,金色的膏体被切成一寸见方,用油纸细细的包着,整齐的码满了木匣。

    皇后纤长的指头掂起一块。

    这是窦家抢先太子一步,从番人手上收来的。

    想投机的番人自然不止安伯一个。但窦家用尽酷刑,从那番人不通顺的大燕话中半猜半推的得出这福寿膏确为害人之物。且一旦染上,无法断根,就算知道危及性命,一见此物还是会难耐的重新吸上。

    若是用量不大,也有十数年好活……只是皇帝服食的却是催命的剂量了。

    她想起皇帝涕泪交流的渴求着此物,就不由得紧紧的抿住了唇:睿儿还未长成啊。

    她真恨皇帝沾染了此物,初一拿到,就想将之销毁。

    可是皇帝不是寻常人,寻常人也只能捱着。皇帝却是自有人替他搜罗。听闻已经下令,另遣一支船队预备下海。此番旁的都不理会,只是用重金去收购这福寿膏。

    若被旁人献上,她还有路可走么?

    ……还不如,将之掐在自己手上,凭此,拿捏皇帝。

    戚云淮护在棺木上,手持乌鞭的执武太监冷声道:“戚公子,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想抗旨不成?”

    戚云淮道:“皇上定不会如此行事,必定是传旨有误。大燕开国百年,何曾听闻鞭苔一妇人尸骨?”

    执武太监一时语塞:确实闻所未闻!

    戚云淮往日行走宫廷也不曾得罪于人,且宫中的老人,都约摸嗅出些他身世上的异常。

    执武太监也不敢将他得罪狠了,只是一拱手道:“千真万确是皇帝亲旨。小的有几颗脑袋敢假传圣旨,同戚夫人过不去?君命不可违,戚公子也莫为难小人,速速让开!”

    戚云淮当然知道不会有假。

    此事过于荒诞,谁做假也不会做成此般。他初闻之时也是不信,匆匆赶来时棺木都已经掘出。

    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他听见自己冷静的对执武太监道:“不敢为难公公。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有难,做儿子的理应代受。公公只管将云淮连着棺木一道鞭苔。再锁了云淮一道回去交差。”

    执武太监一阵沉默,戚云淮说得也有理。皇帝这一阵荒于政务,朝臣早有非议。朝臣不知内情,执武太监每日看着清元宫抬出的尸首,也猜出皇帝失常,这旨意想必是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下达的。这样的旨意一下,若真的将戚夫人尸骨鞭至破碎,皇帝必然要担个无德的名声,事后也必悔,到时他们这些鞭尸之人是何下场还不好说。反倒是鞭在戚云淮身上,后果不算过于严重,他们这一行也好交差。

    于是执武太监拿定主意,便沉声道:“戚公子,得罪了!”

    烈日下头,他高高的扬起了鞭子。

    戚云淮闭着眼睛,感受着脊背上那一波一波降临的疼痛。

    执武太监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却始终没有呼一声痛,只是紧抿着唇,心中也不由得叫一声佩服:看着戚云淮玉人一般,却不料他如此硬气。

    等到一百鞭了,戚云淮一身的整个背部、腰、腿,已经都被血糊成了一片。

    执武太监让人就在附近砍了几根树,用绳子绑成个担架:“戚公子,得罪了,小人还要请戚公子一道走一趟,齐去覆命。”

    戚云淮睁开眼看了看他:“……公公,还请将家母棺木复位。”

    执武太监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先令人将戚云淮抬到担架上令其趴着,再命令众人:“将戚夫人棺木原样埋回去!”

    戚云淮的长随早得了戚云淮的命令在一旁看着的,此时一窜而起,红着眼圈给众人塞银子。

    众人得了银两,行事都还利落,果真将棺木好生复了位。

    戚云淮一直睁眼看着,此时才一闭眼,竟是一幅万事不管,生死任之的态度了。

    执武太监倒也服他,翻身上马,令人抬着戚云淮就往城内去。

    皇帝感觉像死了一回,终于又熬了过来。

    他脸色发黄,眼圈发青,此时虚弱的躺在榻上,只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睁开眼就要发怒,却看见是皇后坐在榻边垂泪。

    他勉强将怒气压了回去,皱着眉道:“你如何来了?”

    皇后听他声气弱得不成样子,不由得又是眼泪簌簌的,好容易擦干了泪才道:“未得皇上传召便来,是臣妾的不是,愿受责罚。只是臣妾数日未见皇上,心中担忧……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皇帝比前瘦了一半,简直就像具骨架躺在榻上了。

    皇帝不耐:“回去罢!让朕清静清静。”

    只是皇后却没有以往识得眼色,她坐在榻边一动不动,才轻声道:“臣妾听太医说是福寿膏之故……”

    皇帝龙体如何,嫔妃想知道、朝臣想知道,可去打听就是犯忌!

    皇帝双目一瞪,又带出些气势来:“大胆!”

    皇后便起身跪地:“臣妾甘愿领罪。”

    皇帝眯眼看了她一阵,终是摆了摆手让其退下。皇后担心他的身体也是情有可愿,他如今也没心力追究,再说他这一病,宫中混乱不堪,再责罚皇后,恐怕宫中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皇后仍然没有退下。

    皇帝当真有些恼怒了:“朕病了,话便不管用了不成?”他一边说,一边扶着榻坐了起来,倾身看到皇后面上去。

    这一看,皇后面上的犹豫之色便尽数落入他眼中。

    皇后咬着唇,眼泪慢慢滑落:“臣妾不忍看皇上痛苦……可这福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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