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烟时雨 作者:韩舞颜(晋江12.11.5完结,清穿,双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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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道:“现在这境况,你也多收敛着些性子,别平白落了人口实,让日子不好过。”
胤祯倒是没像之前少有的几次含碧对他的事情置喙后,回敬她诸如“爷的事情自会做主”的话。只是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她。
顿了顿,含碧又接着说:“弘明他们两个也大了,又都混着一官半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对方静静地听着,但含碧却觉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然。
但她状似浑然不觉,语气里还带了几分笑意:“所以我也不担心你给他们有了后额娘什么的被虐待。”
房间里静默无声,空气都仿似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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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缺乏额娘的爱护……兰若和芳如素来待他们不错……”想要缓和下这沉重的气氛,含碧极力打起精神,“还有,你之后再娶一位续弦福晋吧,可别为了我守寡……不对,这个词不适用男人……”
絮絮叨叨的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含碧觉着实在是疲惫不堪,无比困倦,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胤祯守了含碧半晌,看她安静地睡着,却不知为何只觉着心中一股无明业火暗暗翻覆,也道不清是怎么来的怒气。便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含碧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了推她,在耳边唤着,便慢慢睁开眼,看到璎珞放大的脸映入眼帘,精神立刻长了两分。
“我们的怡亲王妃大人终于出现了?”
璎珞白了她一眼:“你这时候还有心情调戏我……额,总之你情况不好?”
含碧无语,“估计是要shi了,要回到咱们美好的21世纪继续享福了……不过,千万不要一回去就发现我还在故宫的井底下……”
璎珞叹了口气:“希望不是。你可要记得在奈何桥上等我一两年啊……”
含碧道:“我觉得我们会同步的,最好是一醒来发现我们双双躺在旅馆的床上……”
璎珞点了点头,“最好如此。对了,你来了不只是要告诉我这些吧?”
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含碧继续道:“这是左边第二个暗格的钥匙,打开后有两封信。你把里面那封给胤禟的信拿走,帮我交给他。然后等我shi了以后,把这钥匙给胤祯。”
将信和钥匙仔细收好,璎珞忽而注意到她轻抚床边的右手,问道:“你那尾戒呢?”
“在那封给胤禟的信里。”顿了顿,含碧接着说:“尾戒代表单身,虽然在古代没有这种讲究。记得当年有了男友,或者有了喜欢的人,就把尾戒扔了……至于现在,反正我也不想带回去了,就这样吧。”
璎珞没作声,但是心下了然,却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含碧拍了拍她:“等咱回去一起看咱男人们吧,我可是不想等你太久。”
“恩,剩下的等咱们回去了有的是时间说!你好好休息。”璎珞说道。
雍正元年十二月十四,完颜含碧卒。
璎珞照着含碧所交代的,把钥匙交给了胤祯。
含碧留给他的是一封信,打开后是她熟悉的,洒脱飘逸却带着女人不多见的刚强硬气的字体。上面只两行: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而给胤禟的那封,拆开来便是一枚尾戒,另有一纸花笺,白色笺纸打底花纹竟是开得妖娆的桃花,令人想起那日在庄子上花开的样子,可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上面也是留下了两句: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难料缘分落地生根
☆、番外 胤禟
“点墨,去告诉小福子,今儿个下午我要到庄子上去,兴许住两天。小阿哥们下了学回来,告诉奶娘和嬷嬷好生安置了。”完颜含碧吩咐过了丫鬟,自己便也打理了一番。
因着十四爷带兵远赴青海,连着两个侧福晋也被完颜含碧“打发”作为家眷随行,只留着家里的几个阿哥格格连同自己那两个儿子。现下已经是康熙五十七年,最小的儿子是自己亲生,已经十岁又一;而最大的瓜尔佳氏所出庶子都有十四五了,眼看着就到了指婚的年龄。
含碧想到这里,不禁感叹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不过是二十八岁的年纪,在现代或许还没结婚,可在这都快是当祖母的人了。
看着这府里,十四不在,府里仅有的两个侧福晋也都跟着离开了,而璎珞,跟十三一起被“圈禁”起来,更是见不得面,不由得心里涌上一阵硬生生的寂寞之感。
纵不论感情与自己如生身姐妹一般的璎珞,就是好歹十四爷,兰若和芳如在身旁,也总能说的上几句,十四爷暂不说,十几年夫妻,已然是一种习惯。而两个侧福晋,倒也和自己处的都不错——不似现在这般只能与几个孩子丫头奴才一块,任是遇着了点事情都得靠着自己一个人的主意来定夺。
前日从九爷那里来了封密信说是希望到庄上一叙,含碧没多做想便叫那人回去告诉答应了下来,然后兀自将信扔到火盆里烧了。静下来想着这事,心中到多了几分安定之感。若是说与璎珞是心有灵犀,从始至终的全然信任;与十四便是一种习惯,与之比肩;可与九爷,却时不时地产生了依赖之情,似是能放下心来,将那生意等等都交付于他。
这郊外的别庄还是当年和璎珞共同私下购置的,当然也是得了胤禟的助力。胤禟也有一处私人庄子在那旁侧,与之毗邻。两方更还修缮了暗道相通,为的是掩人耳目,生意上相商更加便利。
自打璎珞随了胤祥圈禁,生意上也早已走上了正轨,全权交付胤禟那边的人来打理并不需要自己怎么劳心费力,含碧便甚少来这庄子上。而这些日子胤祯一去青海,自己便能够得了空子出来散散心,或是走动走动。胤禟相邀恰是遂了含碧的心意。
亏得这庄子上的奴才都忠心耿耿,对于□也知之甚少,所以这些个年还都算是没出什么岔子。要不这一个暗通款曲的事传出来,别说到不到康熙和众位娘娘那,就自己府里都摆不平。
这思来想去的,半晌过去,竟是已经到了庄子
上。吩咐点墨和小福子自己要和九爷有事相商,晚膳也不用传了,让他们自行打点,然后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打扰。若是没有唤他们,两人也不得进屋。接着便从密道中过去,入了胤禟庄子里的最里面的院子。
那院子没有闲杂人能靠近,除得胤禟的贴身奴才小喜子和几个内侍。至于庄子里的其他人,纵使和璎珞含碧打过照面,也不过以为两人就是九爷府上的完颜夫人和兆佳夫人。也幸得胤禟治下有方,没透出任何有的没的风声去。
推开虚掩着的雕花木柜,却见胤禟已然坐在案旁喝茶,见含碧进来,在一旁伺候着的小喜子便打了个千退下了,顺带关上了中厅的门。
含碧在胤禟对面坐下,扯了抹笑出来,“今儿个寻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胤禟放下杯子,简单的打量了她些许,道:“寻思你在府里也呆的闷了,倒也该乐意到庄子上来,恰好我这两日又难得得了闲,便过来了。”
含碧点了点头,“我也确实想来呢,这春天也到了,府里的花看的都厌了……日日都是一个样儿。”说到这话语里倒像是含上几分幽怨,便失笑道:“我这说的,跟个怨妇似的。”
胤禟皱了皱眉,想着完颜含碧自打他见的那时,便是活泼跳脱的一个人儿,加上兆佳璎珞,跟着他一起做生意,奇思妙想总是层出不穷,冷静时又沉稳独到。极少见她如今日这般——令人端的生出了几分疼惜怜爱来。
站起身,胤禟道:“今儿庄子上的奴才说,收了些去年冬天里的雪水和冰,正搁在窖子里。”
含碧听见了,忙抬起头开心地问:“真的?那今天晚上就在你这里用晚膳了,应该还有蜂蜜浸的梅子吧?”
见她这般,胤禟也觉着多了几分开怀,面上却并不显出什么来,只道:“你自个儿唤下人来问问不就成?该是有的。”
含碧一笑,“你说有我便信了,才懒得再去问呢。”然后转过身,“好久没来这庄子上了,我们去转转吧。”说着推了门,往前面走去。胤禟便也负手跟在她后面。
庄子东北角处有个水塘,旁边几树桃花开的正旺。正是春意盎然之时,风吹过便刮起一阵轻轻浅浅的淡香,连带着花瓣都被刮下来,拂过人的发梢脸颊,衣角裙裾。凑近那桃树,几根枝条伸手便能触及,含碧折下一支开的密密簇簇的花下来,道:
“人都说九爷您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看这花与你可
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胤禟不禁汗颜,一个大男人被这般形容可真是算不得褒扬,便道:“这话形容你该比说我恰当得多吧?”
含碧把玩了下手中的花枝,“我可以当做对容貌的夸奖么?”顿了顿,接着自言自语道:“这诗句很美,可惜所述之意,实在悲伤了些。”
话一出口,便觉得今天的自己都该被自己狠狠鄙视一顿的。一会伤春一会悲秋的,真不知道是为的哪遭就顾影自怜起来了。便甩甩头:“我真是,净说些扫兴的话。”
一阵风吹过来,几片花瓣落在含碧的头上,胤禟很自然地帮她拂去,无意间的动作让她的脸红了红。只是,早过了少女的年纪,该是少女怀春的时候不怀春倒是到了在这社会即将成为祖母级别的人物的年代脸红起来了,真是糟糕透顶。
不知道何时,或许是她怔忡的片刻,空着的那只手的手腕被胤禟拉住,含碧身子僵了僵,终归没有挣脱。她没有抬头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下午微斜的阳光慢慢地撒了两人一身,温热静好,时间仿若凝固,只让人留恋地意欲闭上双眼去体味享受。
她想起康熙赐宴溜出来的那日晚上,许是两人的第一次真正的交集,也是这样被胤禟拉住了手腕,虽然未言一语,但能感觉到那是他担心抑或是关心的方式。想到这里,含碧不由自主地反过手来,握住对方的手指,只觉对方微微一惊,片刻后便回过来握紧了她。
待到二人回了后院时,小喜子已经传了膳,几个侍从已经将晚饭几近摆齐。含碧见了便招呼他道:“用那窖子里存着的雪水端一碗梅子蜜茶来,照我以前交待过的来弄。”
接着又偏过头问胤禟:“你喝不喝?”
胤禟摇了摇头:“我哪里来的你那古怪习惯。”
小喜子也是个伶俐人儿,知道自家爷对“兆佳夫人”和“完颜夫人”极其宠爱,尤其是这位完颜夫人,更是让爷好生挂记着。见状便只忍着笑恭敬道:“爷,完颜夫人。奴才晓得了。”
晚膳颇合含碧的口味,面前摆着一碟冰块,喝着完全自创的梅子蜜茶,又是可以时不时加冰的,顿觉心中的郁结去了大半,果然凉的东西就是对她就是有决定性效果。
瞧着含碧跟着饭菜灌下去一大碗冰水,虽然见了不止一次依旧让胤禟皱眉,“做什么吃饭都无凉不欢一般,这身子能生受得了么?”
含碧摆了
摆手笑道:“我都习惯了,就是喜欢这个,没辙的。”
胤禟顿了顿,对小喜子招呼道:“给爷拿壶酒来暖暖身子,看着她吃都凉。这春天夜里不比夏日。”
小喜子忙问:“爷要什么酒?”
胤禟思忖了一下便道:“就拿那新置的桂花酿来吧。”
小喜子瞧了瞧二人脸色,说:“奴才这就去拿。”犹疑了刹那便又接着道:“完颜夫人真是好福气,这么些年没见爷对哪位福晋夫人有这么上心的。”
含碧听了这话,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虽说只是在庄子上的名义如此,可毕竟自己是十四爷的嫡福晋,胤禟的十四弟妹,这般说来,就像两人私通偷情似的。
但是,没有那些封建思想的枷锁,作为一个现代人,含碧倒也觉着无所谓。就算两人真有什么,又何苦要感到负罪?一个男人就可以拥有那么多女人,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和胤祯之间夫妻十多年,都称不上是爱情,又哪里来的背叛?
何况,她打心底里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对胤禟,总还是怀着些心思的。
胤禟见含碧沉默了下来,瞪了一眼小喜子,眼里却并没有苛责之意,只道:“还不快去,爷怎么着还要你多嘴?”
对方忙知趣地退了下去,接着几个下人进来将桌子收拾了。不多时,小喜子便取回一壶酒来,另摆上两个浅色青瓷杯子,瓷质颇薄,上了的釉质极其光亮,一看便是上好的物什。
胤禟挥挥手道:“下去吧。”
待人都退了出去,门也被仔细合好,含碧端起酒壶满了两杯,一杯递给胤禟,自己那杯将之前剩的冰块里拣也两块放了进去。
突然想起以前喝日本的清酒,梅子味的再加两块冰,味道实在是不错。
这桂花酒,加了冰,倒也能喝出几分那时的味道来。虽然物非人也非,但总归,还是好的。
刚喝掉一杯,含碧便迷恋上了这凉中带着甜,又不失酒的醇香苦辛的味儿,自顾自的又放了冰块,准备倒酒,却被胤禟阻住:“爷叫小喜子拿酒来不是让你这么喝的。”
含碧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了啊?”
胤禟并不放手:“叫你这般加了冰,这凉酒喝下去,还暖什么?”
这酒虽然是甜酒,但下了肚劲头却十足,含碧一贯的不擅长喝白酒一
类,一杯下去便有点上头,不依不饶地抢了酒壶道:“你自己暖,我又没说要暖。”
听了这话胤禟似乎带了些薄怒,并非被她忤逆的缘故,倒是因着担心多了点。想来她这些日子心里也定是不太痛快,便叹了口气,松了手道:“罢了,随你吧。”
含碧听了这句心里似乎有块地方塌陷了下来,想着自己除了在璎珞面前,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哪儿,总是维持着一副淡然而坚强的姿态。倒也的确因为此,连胤祯也在这些事上也不多置喙,任凭她乐意埋一地窖的冰块冬天夏日今儿个弄冰茶明儿个弄酸梅汤后天捣刨冰从不过问。
这一切绝非纵容宠溺——只是觉得没必要管而已。反正她凡事心中都有数,出不了什么岔子,很令人放心。而那最令人放心的人,反倒往往得到的疼宠最轻。
在四十七年之后,为了支持他八哥夺嫡,胤祯公事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