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作者:杨斯年(晋江12-11-16正文vip完结,穿越、宫廷)-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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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贺家是一早就知道三奶奶会死,难不成那毒是贺家人投的?
在一片吵闹中唐云暖又推翻想法,贺怀山虽然为人狡诈,其子贺五阴狠至极,但对三奶奶这份感情却是无话可说,不说别人,单说贺五当日送妹进唐家,那时候三奶奶还是以白棉的身份同兄长道别,两人话中有话,自有一番深情厚谊在其中,唐云暖至今回想,仍觉历历在目。
百般思量都没有结果,一转眼乔一本已经将郎中请了进来,甚至还带了衙门的仵作。
结果却是郎中跟仵作一致认定,三奶奶确实中毒身亡,虽然暂时查不出是什么毒来,但十有八九是砒霜。
定论一出,贺怀山同贺五更是一脸激愤,拽着唐老爷的脖子就要上京告御状,一告唐家毒害儿媳,二告唐家抗旨悔婚,三告唐家憎恶指婚,欺君罔上。
这三条罪状告下来,唐家即便不灭门也要死几个人才算消停,欺君啊,即便是长公主也解救无力的罪名。
唐云暖自然不能放任此事发生,忽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直挡住了正房门口,拦住了拖住唐老爷要出房门的贺家父子。
“慢着,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贺老爷你如何这样冲动?”
贺怀山一见是唐云暖,心里便是一沉,贺五便马上在贺怀山耳边道一句:“爹,这小妞可不容易对付。”
贺怀山是吃过唐云暖的亏的,满以为这一次接到关于乔一本倒卖军粮的密报能够置唐家于死地,却想不到反倒让唐云暖将了一军,反让他得将女儿送回唐家来。
贺怀山想到此处,不禁就提起了警惕:“事情还需要查么,我女儿死在你们唐家,证据确凿。”
唐云暖冷哼一声:“贺老爷这话说得霸道,死在谁家就要谁负责么,若是有人病死在街上,难不成还得土地公来偿命?淹死在海里,就把龙王爷拽出来砍了?”
贺怀山被这句话堵得楞是想不到话来还击,只好一直瞥身边的贺五来挡驾,就听贺五道:“好一张利嘴,你平日里不声不响,原来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妹妹死得冤枉,如今我们告上京去,看你们满门抄斩,你这张嘴还厉害不厉害?”
说罢一拍手,唐云暖身后便涌出一众人来,那些人皆是彪形大汉,有的身上还有刺青,各个带着武器,唐云暖默默扫视发现了很多生面孔,想来是贺五从前在山头上招募的土匪做了手下。
唐云暖心中一惊,强压下恐惧道:“带了这么多人来吃家宴,又是钢叉又是长矛,贺五爷,你居心何在,难不成你一早便知道你妹妹会死在我家?”
贺五居心被拆穿,当下很是尴尬,一挥手道:“都楞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
贺五手下也不是第一次抓唐云暖,轻车熟路地奔了过来,唐云暖的爹娘自然不让,冲了过来挡在头前,忽然听到太太吼了一嗓子:
“都给我住手,谁敢动我们唐家人?”
贺怀山轻蔑扫过去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太您还在这里耍威风,您不是看不起我盐商出身么,如今我这盐商,也可以法办你们这世家豪门了。”
太太怒目而视,却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怪别人,只怪我同老爷当日识人不准,我同你本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偏生造化弄人到底做了亲家,你若要动手,切不要抓捕别人,我同你走。”
唐云暖心中不禁起了一丝佩服,虽然太太平日里专横霸道,真出了些许事情,到底也能挡在前头,算是女中豪杰了。
却听贺怀山一记冷笑,冷得就像唐云暖刚嚼过的冰块。
“难不成你以为我贺怀山只是为了囚禁你一个人,没错,唐家的确以你为支柱,抓了你唐家就算垮了,可惜……”贺怀山一记眼风扫到了唐云暖身上,又道:“可惜连你养的孙女都这样聪明伶俐,行事稳健,想来你们唐家也算是人才辈出,我怎么能斩草不除根呢。”
贺怀山袖子一甩:“来人啊,给本官把唐家上上下下都抓起来……”
“谁敢?”唐云暖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吼了一嗓子,从红豆怀中接过一个金缎口袋,将那口袋抖落于贺老爷眼前,只见一个精工细琢的玉枕露了出来。
贺怀山是有备而来,唐云暖却也不是仓促而至,三奶奶的噩耗一传来,她这玉枕便预备好了。
唐云暖指着那玉枕上的金印给贺怀山看:“这是御用之物,见此物如见皇上,贺怀山,你还敢放肆么?”
贺怀山当然没料到唐云暖竟然有这样物件,却见那金印果然是圣上所赐,虽不明来路却也有些胆怯,恭恭敬敬对着那玉枕磕了一个头。
唐云暖变相也被贺怀山叩拜了,正要去解救已经被绑起来的父母,却见贺怀山伸手夺过那玉枕,顺手一撇,那玉枕便跌落在地碎了两半,金印本就是金丝雕成,这么一跌,便零落了,完全看不出从前的比划。
贺怀山轻蔑一笑:“小姑娘,这御用之物,你怎么也不拿好啊,跌到了地上,可惜了。”
唐云暖只觉胸腔里有什么堵住了,眼前闪过了一抹红印,那是世子爷眉间的红痣。
“贺怀山,你……好卑鄙。”
贺怀山敢摔坏玉枕,想来是抱着要灭口的心了。只是玉枕坠地的那一刹,唐云暖想的却不是唐家即将颠覆,而是想起所以秦君凌会赠她这个枕头,是因为他一早就料定了贺家会来寻衅的,他赠她护身法宝,她却没能保护好他的心意。
才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好想念秦君凌在的日子,若是他在,她便根本不用面对贺家这样卑鄙的对手,铁盟卫才一站出来,贺五铁定心惊胆战。
想去捡起那些玉枕碎片,却感觉身子被无数人拉扯着,她一个挣身,手就触到那些碎片上,芊芊玉指当即流血。
还要挣脱,就觉颈后一震,整个人晕了过去。
梦里仍旧是伤筋动骨的疼痛,自云端一般的楼顶上跌到地上,跌到名唤唐云暖的这个身子里,经历了无数次宅门中的争斗,每一天都身心俱疲,只有在那琉璃柳叶灯散发的融融光芒中,只有在那个眉间有一点红的男子怀抱中时,才觉得有些安全。
忽然灯灭,忽然那一抹红飘逝,唐云暖瞬间从梦中惊醒。
醒过来却只见一片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除此之外是一片死寂。
唐云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只抓到几根稻草,心中顿时发问,难不成是重新穿越了一回么?
却听见身边窸窸窣窣有动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姑娘,姑娘你醒了么?”
唐云暖努力睁开眼,见是红豆,两个人急得仿佛都要哭了:“姑娘,你可醒过来了。”
唐云暖后颈处仍觉得有些疼痛,被丫鬟扶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牢房里,唐云暖便担心起唐家其他人来。
“我爹娘呢,怎么不见我爹娘啊。”
红豆哭诉道:“姑娘被打晕了过去,那贺家的手下便将咱们家的主子们都投进了监牢里,太太跟大爷大奶奶他们被关在墙那边,即便是姑老爷也没放过,别的奴婢们都散了,只是我是定要跟着姑娘的,就也被关了进来。贺老爷说姑娘最多主意,不叫跟他们关在一起,要单关着。”
唐云暖本是气的不行,听了红豆这话不觉有些感动,如今她生死未卜,红豆跟进来也是受苦:“你这是何苦,留在外边,兴许还能帮上忙。”
红豆一抹眼泪,又道:“我是这么跟紫棠说的,当时也乱,紫棠就带着信鸽出了宅子,往山月坞那边去了。”
唐云暖才觉安慰:“幸而你是个有主意的,不枉我事事都不瞒你,只是不知道如此会不会连累表哥。”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这样说不就外道了么?”许如澈的声音忽然出现,唐云暖惊愕中回头,只见一个牢头压着许如澈往隔壁牢房里送了过来。
唐云暖起身扶住狱门的栏杆:“表哥,怎么你也被贺家抓了进来么?”
那牢头轻笑一声:“你这表哥是被抓进来的,可却不是被贺家,而是他自己闹的。”
唐云暖不明白,许如澈一面笑一面递给那牢头一锭银子,牢头安然收下,便把许如澈推进牢房里,牢门一锁出去了。
许如澈才笑笑道:“我偷了集市上一只肥鸡,就被关了进来。”
红豆瞠目结舌:“啊,堂堂许家大少爷去偷鸡,以您现在的身家,打一只房子那么大金鸡也舍得吧。”
唐云暖当下瞪了许如澈一眼:“你这不是胡闹么,如今我家算是败落了,表哥你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如何还要往前面凑和。”
许如澈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纸里抱着一只肥嫩的烧鸡,许如澈拧下一个鸡腿递给唐云暖:“饿了吧,赶紧吃,吃完了好赶路。”
唐云暖望着那肥腻的鸡腿,肚子倒是觉出饿来,这鸡腿在从前的唐家算不得什么,在监狱里倒是美味一道。
“这就你偷的鸡啊,赶路,难不成我们还出的去?”
许如澈将鸡腿塞进唐云暖的嘴里:“赶紧吃,不然我不白偷了,我进来一是给你们送点吃的,二就是救你们出去。”
唐云暖跟红豆一人一个鸡腿吃得正香,听了这话忽然愣住了:“又越狱,可这一次没人接应,我们可怎么出去啊?”
忽然身后土墙轰隆一声,唐云暖待烟尘落到了地上后才看清,整个牢房的后墙已经被砸塌,幸而她站在牢房门口,不然非得被砸晕不成。
只是那鸡腿落上了烟尘,是万万吃不下嘴里。
烟尘里走出一个人来:“谁说没人接应?不仅有人,还有一个很好看的人。”
那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不是段明朗又是谁,段明朗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胡一海,另一个则带着头巾遮住脸,看不清面容,但两人手中都执一柄大锤,想来这墙是这两人砸开的。
唐云暖心中有万千惊喜,却嗔怪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逃得越远越好么?”
段明朗将一件披风盖在唐云暖身上,然后俯□在她耳边道一句:“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还欠我一段我不能知道的事,没有说给我听。”
唐云暖从来没有跟段明朗这样亲密地接触过,不觉脸有些红,忽然许如澈咳嗽了一声,又朝那戴着头巾遮脸的男人喊了一声:“黄大叔,我们让您预备的车可预备了么?”
那男人应了一声,:“早预备好了,不知公子姑娘们要往哪里去啊?”
唐云暖很会识人,只见这人举止有礼,全身上下带着一股贵气,怎么看也不像个赶车的。
却听许如澈笑笑:“往京城,侯爷府。”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爷明天出场,需要包邮的亲们请留言。
斯年再说明一次哦,争取日更,周六日休息,如果遇上人力不可抗之饭局、派对、逛街、特别是装修事宜,可能会漏更,不过这故事已经进入后半段,世界末日前肯定会完结的,吼吼。
乃们说,一女得二夫这种事好玩不?
有新浪微博的都去加我去加我去加我!!!!!一个不买粉的作家就那么点粉丝像什么样子,不替我丢人么?????
☆、94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上了马车;一路上由胡一海跟那个姓黄的大叔驾车,唐云暖斜靠在红豆怀里;仍旧是一脸担忧。
“我们这样逃出去;我爹娘怎么办;唐家上上下下怎么办?山月坞怎么办?”
许如澈却是一脸决绝:“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能够救你们的就只有世子爷;所以我们还非得往京城去找秦君凌不可。”
马车骤然停了,众人身子前倾的厉害,唐云暖则干脆扎到了段明朗怀里;待车子停稳了两个人才尴尬地分开。
忽然听见马车外驾车的黄大叔问了一句:“许公子说要去侯爷府;难不成是要去找他们家的世子么?”
许如澈疑道:“你这赶车的真有本事;难不成连秦家世子名号也听说过。”
这人却是段明朗带来的,段明朗遂赶紧解释:“你们别小看黄大叔,他可是打京城里混过的人,路子也广得很。”
唐云暖心道这段明朗倒是很轻易能相信别人,只是他身无二两肉,这赶车的大叔肯帮他,还敢只身犯险来救人,想来也是仗义真性情的汉子。
就听那黄大叔道:“您还别说,我还真听说过这位秦家世子爷,只是你们几位若是要寻他,却也不要大老远地往京城里跑了,他可没在京城。”
许如澈唯一一条后路都断了,不由得掀起车上的门帘直面黄大叔:“他不在京城,这消息可准,他不在京城又去哪了呢?”
唐云暖这才看清那个大叔的长相,这人至少也有四十岁左右,穿了一身粗布短打,虽然粗布,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还能传来些皂角的味道。大叔虽算不上胖但也很魁梧,看样子还会几手功夫,生得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眼神中很有些笃定的光芒。
这人很有些风骨,身姿也十分挺拔,年轻时应该是个很俊美的男人。
唐云暖心中便起了疑心,是看皮相这黄大叔怎么也不像是个赶车的,车夫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哪里能养出这样紧致光滑的一张脸来,那衣服也是干净得惊人,另外还带着诡异的香味儿。
天底□为布衣仍旧这样讲究的也就只有段明朗一个人吧,竟又被他撞上了一个。
先莫说他家境如何,在本朝生了一个好皮相又会拳脚功夫,何苦要去做车夫那样低贱辛苦,也唯有段明朗这样纯净的心境才会被这人骗了。只是这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况且有段明朗、许如澈同胡一海在这里,唐云暖量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
又听那大叔道:“小爷这句话问着了,咱们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哪里知道世子爷的下落呢,想来是万岁爷给了什么差事让他去办了,几位爷,那京城咱们还去不去了?”
许如澈同段明朗虽为男子,但大事向来都是由唐云暖拿主意的,遂都把头偏向了唐云暖。
唐云暖便抓过段明朗低声问道:“这大叔你到底怎么认识的,给我说清楚。”
在段明朗的叙述中,唐云暖大概听清楚了事情脉络,原来那一日段明朗被唐云暖赶走,心灰意冷躲在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