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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憨妻悍夫 作者:老郭家的饼饼(晋江vip2014-07-20正文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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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花爸把枕头扔向了沙发,看着云梓焱,眼珠子再次充满了心情极度不佳才流露出来的愤恨,“你的那间房,我睡。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给我睡在这。”说罢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拖着腿往洗手间走。

    兰花扑哧一笑,眨眨眼,拍了拍云梓焱的肩膀,“委屈你了,云先生。我爸把你赶出来,我也于心不忍。瞧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个闹腾样,这沙发你还是甭睡了,直接打地铺吧。”

    云梓焱的脸上丝毫没有委屈不平之色,“岳父大人的吩咐,我自当遵从便是,还要有劳娘子帮我铺好床。”抓起兰花的放在胸前握了握,“有娘子亲自动手,这份心意,漫漫长夜,我也不至于感觉萧索寂寞。”

    云梓焱才说完,洗手间又传来重重的一声冷哼,那力度,真有可能把鼻血也给哼出来。

    “我爸的耳力什么时候这么出神入化?”兰花捂着嘴,放低了声音,“我去拿被褥,云梓焱,你要答应我跟我爸好好相处,不管怎样,都不许你生我爸的气。”

    兰花一溜烟跑回房里,云梓焱却一脸开怀的笑。

    他怎会生气,怎会不满。兰花爸对他的态度,只要想起他那妖孽爹如何对待接近小妹的任何雄性,他都会觉得兰花爸是无与伦比的通情达理,性格温顺,和蔼可亲。

    兰花爸进了屋,头靠在垫高的枕头上,开着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客厅。

    云梓焱和兰花自然也不好像往日一样在客厅里看书说话,各自早早便睡下。

    夜已深,万物俱静。

    云梓焱悠长地呼出一口气,“伯父,你已经坐在这里看了我两个小时,若是有话,还请直说。”

    黑暗中,兰花爸坐在沙发上。直着腰板,双手放于膝上,一个标准的武者坐姿。他的双眼,在黑暗中早已没有先前昏花浑浊,精光灼灼,正盯着睡在地板上的云梓焱看。

    “哼,”兰花爸低哼一声,压低声音说:“你小子知道我在这坐了一个时辰,还能不动声色地假睡,你倒是能耐。”

    他自诩以他的功力,早已能与周围的气息融于一体,即便他此刻大大咧咧坐在这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盯着人看,只要那人是闭着眼的,即便是清醒的武者,也难以觉察他的存在。可这小子不仅知道,连同他坐在这里时间的长度,也丝毫不差。而最为重要的是,他却一直以为这小子是在酣睡。

    这一点不起眼的区别,在他的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

    “小子,你既然早就知道,怎的还若无其事睡你的觉,也不睁开眼睛打声招呼。”

    云梓焱依旧闭着眼,轻叹一声,“伯父,前半个小时,我想着你可能闲来无事出来坐坐。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想着你可能在琢磨着揍不揍我一顿。你既然没下决定,我自然也不好打断。再过半小时,我想你应该决定已下,就差琢磨着用什么揍我,下手得多重。你不下手,我先出手,终归不妥。哎,”云梓焱双手枕在枕头下,唇角一弯,“拖到现在,说实话,如今倒换成我想揍你一顿了,伯父!”

    哼,兰花爸又低哼了一声,撇撇嘴,只是那原本凌厉的眼神,却晃过一丝笑意。

    “小子,想要揍我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鲜有这个机会。”兰花爸顿了顿,“跟我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兰花爸的身子微不可见一动,整个人如同一缕轻烟般从窗口一闪而没。

    云魔神无奈地坐起身子,心中嘀咕了一句,大半夜的,你老人家还真能折腾。

    他与兰花,这天下,谁的眼光阻拦都可以无视,却万万不能忽视老丈人的心情看法。因为他深知,兰花对父亲纵有些疏离却很是尊敬,而同样的,兰花爸对兰花,一贯冷淡的态度却掩盖不了疼爱的事实。

    云魔神慢悠悠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身子悬空而起,跨出了窗户。

 第44章 古门

    兰花爸的速度快得当真能摄影追风;此刻哪还有一副方才拖着腿蹒跚走进兰花家门的模样。

    他的左腿确实是瘸腿;身后还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裹,若非如此,怕他的速度不仅于此。他的右腿每次在地面或墙壁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犹如轻烟一般快得几乎虚幻起来。

    夜色如洗,月朗星稀。喧嚣的城市;只有在此刻才洗刷了白天的浮躁,弥漫着苍茫和静寂。

    曾经的自己;站在这东华最为瞩目的燕城巅峰;俯瞰着在他眼里如同蝼蚁般的一切。

    曾经的自己,一腔热血祭轩辕,只想为家族家国战尽最后一滴血;断然不流一滴泪。

    曾经的自己,以为情爱只是脆弱男子的无聊游戏,大丈夫铁骨铮铮,须有凌云之志。

    可所有的一切,却在遇见她的时候变了。

    他蝼蚁不如地活着。

    他几欲泪尽而死。

    去他妈的豪情壮志,去他娘的英雄无悔,如果折损一身武功,生命消怠只能苟活一刻,只要能换回妻女双双在旁,他心甘情愿!

    夜晚的凉风拂面,同样拂起了心头的千愁百绪。

    兰花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过往之间,竟将云梓焱是否能跟上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由着自己的脚步随着心潮的起伏一降一升。

    兰花爸飞身进入了燕城最大的原始公园“巨岩潭”,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深处的一个巨岩环绕的深潭边,站在一方平坦如镜的巨岩上。

    站定的兰花爸猛地一愣,朝自己的身后看了看,脸色突然变得奇怪。

    “糟糕,我这老糊涂,竟然把那小子落下了,也不管他修为如何就自顾跑来了。”兰花爸无奈地叹了一声,正欲转身朝来路找去。

    “伯父,您老人家果然老当益壮,才一会功夫就已经是城郊之遥。这要是白天里车水马龙,在下估计就跟不上您了。”

    晴朗的男声没有丝毫喘气的迹象,平稳地如同是坐着轿子来的。虽然这番话说得谦虚得太过,但其中的讨好之意兰花爸却是听出来了。

    本来已经转身的兰花爸身形一顿,双瞳一缩,缓缓地重新回头,看着已经站在他跟前的云梓焱。

    他虽然未曾使尽全力,但以他的速度,就算是一流的武者跟来,也断然不可能连心跳都无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小子,如深潭般不可测。仿佛闲庭散步,无论气息,心跳,甚至血液的流动,都与方才在兰花家里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一般无二。

    “小子,你藏得很深。”兰花爸的声音低沉,颇有种廉颇老矣的慨叹。

    “伯父,您老人家藏得更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二十年来都一无所知。”云梓焱淡淡道。

    想到兰花一直担心孤身一人的老父在乡下照顾不好自己,或因为年老身残受人欺负,云梓焱心里便有轻微的愤愤不平。兰花哪里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悍武者。

    云梓焱言语中的不平之气兰花爸如何听不出来,苦笑一声,微微侧身,声音沉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藏?”

    云魔神撇撇嘴,轻叹一声,“还能有谁,自然是为了兰花。”

    “不错!”兰花爸面向深潭,一脸的络腮胡子微微抖动,极度压抑着的情绪犹如风雨欲来的天空,沉闷幽暗得叫人一颗心鼓动不止,他暗哑出声,“我藏,是因我的承诺,我的女儿!”

    兰花爸面朝的那面如镜深潭,随着“我的女儿”四个字落地铿锵,竟骤地泛起一个不小的波浪,偌大的涟漪瞬间泛开。

    云梓焱那从来古井无波的心猛地一跳,不是因为兰花爸话音中蕴藏的内力影响,而是这一字一顿的“我的女儿”四个字,兰花爸说得有些生硬生疏,却偏偏给人一个感觉,他是掏尽了所有心肺的力量和情感而喊出了这四个字。

    浓浓的心疼,怜爱,愧疚,悲痛,自责,却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这历尽沧桑起伏而压抑暗哑的声音,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从未像其他父亲一样亲昵地喊着女儿的小名,从未像其他父亲一样仁慈地将哭鼻子的女儿拥入怀中。

    可自兰花离开家的每一天傍晚,他都会拖着腿,一个人走到那村道的出口处,眺望着那黄土泥泞,看不到尽头的村路,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的女儿今天可好,可开心,可受欺负了?”

    这四个字他在心里叫唤了好多年,今天说出口时,才知道这份爱女之情,磅礴澎湃得让他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

    父爱如山,沉默,笨拙,可当任何恶劣危险的天气来到之时,他却愿意在他身上挖一个深洞,让你躲风避雨。

    兰花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头看着云梓焱,“你知道像我们这类人,为家族,为权势,为功名,为武道,可以不计代价,不择手段,即便你能保持一心正义凛然,却依旧免不了手染血腥,伤人夺命。”

    兰花爸的眼神一暗,“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同样过上这样的日子。我和然儿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值得更好的生活,恬淡,自由,平安,快乐!”

    “可兰花,偏偏不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个。”云梓焱接着道。

    “没错,”兰花爸的眼中迸射出浓浓的自豪,“秉承了她娘亲的天赋,还有我对武学的悟性,我的女儿注定不平凡。”

    眼中的光芒一闪而没,兰花爸挺直绷紧的身子似乎一下松懈了下来,“从小我就知道她身具异能,我甚至不惜耗费功力和方法拖延她的觉醒和自主修炼。除了教她挥刀,我从未教过她任何心法招式,可尽管这样,阴差阳错之下她还是进了古门。”

    轻叹一声,兰花爸继续道:“我悄悄来过几次,甚至出手搞砸了兰花参与的任务,希望古门能够将她踢出去,让她回到以前普普通通的生活,可,”兰花爸苦笑,“我这女儿着实招人喜欢,明明在古门是无所作为的累赘,偏偏那些个王八蛋都与她亲近得很。”

    云梓焱摇摇头,一声叹息,“你人不在江湖,你的心却在江湖。你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一个江湖人会做的决定,而非一个普通父亲的选择。你自认为父亲当扛下所有苦痛压力,可在我眼里,你却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顿了顿,云梓焱盯着兰花爸那闪过一丝茫然的脸,“兰花有权利知道你和你妻子的过去,身份,甚至是你们的选择,坎坷。兰花更有权力选择她想过的生活。你认为你隐藏一切是为了保护她,你可曾想过你的疏离淡漠正正是兰花不安悲哀的源头。你认为她须过你为她选择的生活,你又可曾想过或者在兰花的心里,与自己的父亲并肩作战,分甘同味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云梓焱的质问让兰花爸的脸凛冽了起来,怒喝一声,“你懂什么?妻亡身残,这就是我的结果,兰花她能做什么?就算能,我也不准!”

    兰花爸猛吸几口气,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梓焱,“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面对兰花爸几近无常的态度,云梓焱一直从容不迫,“伯父请讲。”

    兰花爸的声音很慢很坚定,“我知道你的修为不错。我也不在乎你的师承身份过去,因为我女儿真心喜欢你。我只问你一句,如果让你和我的女儿从此归隐山田,平凡度日,你可愿意?”

    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云梓焱脱口而出,“我愿意。”

    云梓焱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娇妻相伴,儿女绕膝,闲来无事打打猎,钓钓鱼,喝喝茶,看看书,悠哉乐哉。如果这是兰花的选择,而非形势所迫,我十分乐意。”

    就在兰花爸脸色一松之时,云梓焱顿了顿,“可是。”

    云梓焱的两个字让兰花爸的脸瞬间难看了起来,隐隐有怒火狠戾。

    果然,如此年轻功力便这般惊人的男子,如何愿意甘于平庸,糊涂度日。兰花爸的胸膛一鼓一沉,他在云梓焱这样的年龄,正是最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时刻。

    云梓焱的脸色随着话语中的转折微微冷凝,直视着兰花爸那渐怒的双眸,声音清冷,“这种日子若是过得像伯父这般东躲西藏,忧虑重重,那就免了。我云梓焱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过得如此委屈。”

    咧嘴一笑,可声音却与暖暖的笑容截然相反,冷厉如冰,“我不介意,在我们一家人过这样舒心的生活前,先将任何能够威胁伤害到兰花的人杀光屠尽!”

    最后四个字,云梓焱毫不掩饰自己浓浓的杀意。

    杀心如箭,让兰花爸的身子难以自控地微微一颤。

    而随即兰花爸身躯一凛,怒喝出声:“狂妄,你有什么资格如此狂妄?”

    “伯父,不若今日我们赌一局?”云梓焱缓缓出声,“你若赢了,你的决定,我绝不二话。”顿了顿,“我若赢了,杀戮还是隐忍,由我决定!”抬眸,“伯父,难道你不敢?”

    “不敢?笑话!”兰花爸的气却节节攀升,“如你所愿!”

    锵的一声,兰花爸背后的包裹竟发出阵阵低鸣。

    他站在那里,身躯凛凛,犹如一柄直插入地的长刀,刀锋凌厉,刀气凌人!

    身后的树叶簌簌落地,噼啪几声轻响,竟有不少树枝被折断。

    未曾出鞘的刀,其刀气,竟凝实至如斯境地。

    一声低啸,在深夜里如同兽吼,一道光影从眼前划过。

    偌大的深潭,嘭的一声从中间被划开,犹如巨刀斩入水面。

    定眼看去,兰花爸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黑色巨刀。

    通体漆黑,只是血槽犹如暗红的蛇体,爬在刀身之上,那嗜血凶厉的气息,几乎可以震碎普通人的心脉。只可惜,刀尖之上,一道划痕深深刻入刀面,想来是与其他武器硬碰造成的破损。

    看到墨刀,云梓焱的神色却变得奇怪。

    兰花爸闷哼一声,看到这柄刀的人,没有一人是神情平静的。

    刀在手,手握刀,兰花爸的右手缓缓上抬,慢得犹如蜗牛爬步。

    平肩处,刀停。

    “此刀名为雷炎,我十三岁首次执刀,引刀气入体,双膝骨碎,二十三岁起,执此刀伤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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