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荣华 作者:满纸荒言(晋江2013-11-02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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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转过头看向门外,他已经跨出了大殿的门槛,他似乎对沈家的那道屏障不以为然,他道:“出了沈家,能保护你的只有我。”
两人出了寺庙,已是入了夜,沿着来的路回去,这海港确实夜景比内陆城市美丽了很多,两岸灯花沿着河畔一路下滑,阅尽了繁华,绵延了千里,仿佛在诉说一场永不会散场的繁盛。
柳慕言看着这繁华的夜景,却想到这个城市繁华下的枯荣,不由得叹气道:“这海港的官匪勾结已经到了极其猖狂的地步,明天似乎就会有官粮下方到这儿,我怀疑朝廷这次又要吃瘪了。”
沈玉那狭长的双眸在眼尾处微微皱起,他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柳慕言的眸光在黑暗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我想揭发他们。”
“如何揭发?”
“让贼匪把和他们勾结的官员名单给吐出来。”
沈玉忽然笑了,却听不出任何笑意,“那你打算怎么做?”
柳慕言道:“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计划了。”
沈玉没有回答,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柳慕言看着那两岸灯花,顺流而下的画舫,阅尽了繁华,似乎诉说一场不会结束的繁盛。
她的眸光在夜色中越发漆黑,她忽然问道:“大公子,白天,那支签究竟是什么?”
沈玉的眼底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似乎是被这夜色的绚烂给映照的,他缓缓道:“你真的想知道?”
柳慕言静静说道:“我不认为任何人能保护我,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
沈玉隽秀的双眉微微蹙起,他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
“帝王燕。”
☆、剿贼
松鸣灵谷,几声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早晨的第一缕光芒,柳慕言住在江边的一间客栈中,一早就听到那些忙碌的声音。
似乎有大船要靠岸的样子,是运送官粮的朝廷船只,柳慕言看到这场景立刻叫上几个镖师跟着她去了码头。
晨雾弥漫的码头,似乎那些雾气下一秒就会钻进你的身体,循着血管满布到全身上下,带着丝丝微凉。
那艘朝廷的船只渐渐就要靠近码头,柳慕言躲在暗处一直紧紧盯着,当船挺稳了,上面的人打算下来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纵了一把火,立刻周围全部着了火。
那些船员立刻吓得到处乱窜,喊着:“着火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群蒙着面的贼匪从四面八方冲了过去,整齐有素地冲上船只,提着大刀一阵乱舞,那些船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他们是打算占了船然后开走!
这种时候竟然一个官府的人都没有。
柳慕言立刻带着几个镖师悄悄走过去,掐住落在队伍后面的一个落单的贼匪,打晕直接拖到隐秘处,二话不说就开始扒他的衣服然后给柳慕言自己套上。
她穿上了那贼匪的衣服,然后蒙上黑色面巾,直直地冲了过去,也上了船。
那几个镖师在一边看得都惊呆了,柳姑娘的胆子果真不的肉做的,是铁做的!
随后贼匪们控制了船只,将船一点点开离了港口,把官吏的尸体全部扔下船,渐渐地,那艘船消失在视野中。
这时候,那些官府的士兵才杀了过来,似乎是算好时间一样,过来了,就只能看着那艘已经离开船的背影。
那几个镖师正想着要怎么解决这贼匪,正准备把他抬进客栈,却看到沈玉走了过来,沈玉先是看着那离开的船只,随着那船只的消失,他渐渐移开目光看向那贼匪。
镖师不由问道:“大公子,怎么解决?”
“要不先带回去绑着?”
沈玉冷冷看着那晕过去的贼匪,接着他直接抽出那镖师腰间佩戴的剑,那长长的细剑被他举起,在晨雾中闪着斑斓的光泽,随后他面无表情一剑刺下去,顿时鲜血四溅,那贼匪在昏迷中永远的死去了。
镖师们看着沈玉那冷酷的脸色,都不敢说话,他们一路上都没看到沈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却没想到他会对一个劫取官粮的劫匪那么憎恨。
还有那柳姑娘,也是想不通,这官匪勾结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不抢他们的,他们安安全全过了这关口也就没事了,偏要去参合一脚,果然官宦人家就是不一样,天生就有着对政权维护的自觉,对社稷安危的担忧。
此时柳慕言已经踏上那艘船,混在鱼龙混杂的贼匪当中也不知道目的地前行着。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你看,这次收获了那么多官粮,还有金银,你摸摸看这金子,是真金啊。”
柳慕言穿梭在人群中,一身匪人的装束,完全看不出性别,她看着那些兴奋的贼匪,走到甲板边上,江风倒是吹得很舒服,想着有朝一日做个海盗逍遥一世也不错。
很快,大船就开进了一座小岛边上,然后靠岸放下夹板,贼匪们一个个往下走去,“今天收货那么大,晚上要好好吃一顿。”
“是啊,弄个篝火晚会,把牛羊都拿出来宰了。”
柳慕言跟着他们走下去,这是一座小岛,上面有茂密的树林,随后她跟着他们走进了一个类似村庄的地方,那里竟然还有女人。
这时候,似乎是头目的人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拍拍手,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那人身材彪悍,虎背熊腰,说话的声音粗壮有力,他道:“各位兄弟们辛苦了,我已经让人宰了牛羊,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好肉好酒伺候着。”
“谢谢老大!”
那些贼匪们很快就坐下,那些桌子上顿时就端上了牛羊美酒,还有鲜美水果,一个个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起来。
柳慕言先是坐在那地方一个人低着头吃着东西,随后她注意到那个头目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便悄悄起身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她站在屋子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柳慕言压粗了嗓子说道:“老大,是我。”
那头目皱了皱眉,他依旧没听出是谁,便道:“进来说吧。”
这时候柳慕言便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轻轻掩上了门。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斑驳地照进屋内,打在柳慕言的脸上,略显柔和,仿佛一团橘色的光毛茸茸地将她围住。那屋子角落张网结丝的蜘蛛吊在那儿,静静地瞧着。
柳慕言走进那头目说道:“老大,我是官府派来的。”
那头目这才放下了疑虑,他本来想这张脸没见过,正在怀疑的时候,便打消了疑虑,笑呵呵说道:“原来是廖大人派来的,小哥你坐。”
柳慕言也客气说道:“我不做了,廖大人让我给老大你传个话。”
那头目道:“有话便说,只要是廖大人说的,我一定做到!”
柳慕言朝周围看了看,“这话,不能给别人听去了。”
那头目朗声笑道:“怕什么,这里都是自己人,有话便说。”
柳慕言朝前走了几步,朝那头目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耳朵凑过来,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那头目看到这位小哥这么谨慎,以为是什么重大机密事情,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柳慕言一把匕首架在那头目的脖子上,眼神道尽了冷酷鄙夷,那头目吓得立刻直冒冷汗,他颤抖地说道:“小哥,有话好说。”
柳慕言毫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冷冷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朝廷派来的,皇上直属的锦衣卫成员。”
“锦,锦衣卫?”就算在没文化,锦衣卫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听说都是一群冷血无情,为了执行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那头目本就是个草包,此刻被吓得腿都软了,“那,锦衣卫大哥,你来我这小山寨做什么。”
柳慕言咬牙切齿说道:“你说呢?朝廷已经知道了你们这群贼匪和官府勾结,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你刚才说的那个廖大人,已经被抓了起来。”
“什么?廖大人都被抓起来了,这……”
“所以你最好老实点,这次我的任务是让你把那群和你勾结的官府人员的名单给列出来,如果你配合我的行动,我尚可饶你一命,不然……你今天就是这里的一缕亡魂!”
柳慕言边威胁边恐吓,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那头目越听越慌,自己脖子还被匕首指着,他道:“那,那我说还不行吗,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柳慕言头一歪,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当然,你乖乖听我话,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随后柳慕言递给那头目一支笔和一张纸,凶悍说道:“还不快写!”
头目拿过纸和笔,柳慕言又说道:“忘了告诉你了,若是你交出的这份名单和廖大人写的有出入,那么经过验证,你是在骗我的话。”柳慕言眉毛一挑,那匕首又深刺了几分,她狠狠说道:“你就等着和你的兄弟全部去死吧。”
那头目一个劲点头,“我不敢,我不敢,锦衣卫大侠饶命啊。”
待那头目写好之后,柳慕言那过那纸头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随后冷眼瞧着那头目,那头目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说道:“这,我亲自送大爷你出去。”
“不用了。”柳慕言轻描淡写说道。
随后她匕首一下朝着那头目的脖子狠狠刺下去,那头目一下子吐出舌头翻了白眼,倒地就死了。
她若不杀了这头目,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而且这头目作恶多端,也是死有应得,她杀完人之后也不做停留,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又悄悄回到了宴席中间若无其事吃着肉喝着酒。
不久之后一声惊呼从那屋子里传来,“啊——”
众人立刻跑进去看,只见他们的头目横死在那儿,满地的血,旁边那个女人已经吓呆了坐在地上。
那群贼匪立刻群龙无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叽叽喳喳说道:“这,这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个人发现了那头目死的手边有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锦衣卫。”
一群人立刻大惊失色,“这,这不会是锦衣卫要来了吧。”
“老大这意思是为了告诉我们,锦衣卫要来抓我们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朝廷要来抓人了。”
“快,快离开这儿,开船,开船走啊!”
一群人慌慌张张朝着大船走去,一窝蜂的上了船,柳慕言也跟着跑了上去,很快船就开始前行,因为心里火燎,那船也开得特别快,很快就到了海港的岸边。
那些贼匪将船上的金银全部都能塞多少塞进了了自己的衣服里,手里,裤子中,连鞋子里也塞了珍珠,然后就一窝蜂地下了船,朝着各个方向四散奔走了。
柳慕言下了船,看着那些贼匪纷纷逃走了,她则是慢慢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了。
她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到了天津,把这张单子交给文阁老的胞弟那位天津卫沈大人,让他把这份名单递上去,那么这个地区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她走到客栈门口,却看到二楼沈玉房间的窗口是打开的,她看到沈玉正站在窗口看着她,她莞尔一笑,拿出怀中那份名单朝着他挥了挥手,一副凯旋而归的样子。
随后她走进沈玉的房间,把那份名单给了沈玉,沈玉看着那份名单说道:“应该是真的。”
柳慕言舒服地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茶杯,悠闲地说道:“自然是真的,我做事还会有假?”
沈玉将那名单折好放了起来,又道:“那头目人呢。”
“死了。”
意料之中。
柳慕言又问道:“早上那个抓起来的贼匪呢?”
“死了。”
片刻沉默,沈玉侧脸看着柳慕言问道:“很惊讶?”
柳慕言缓缓带起一缕笑容,“不,我似乎越来越了解大公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人是谁
远处看到高耸的城门,在无数锦旗的遮蔽下若隐若现,斑驳的阳光洒在墙头,似乎能看到那些岁月在墙壁上刻下的纹路和裂痕。
天津到了,那刻满风霜的琳琅古城。
柳慕言从未来过天津,进了天津之后就只能跟着那些镖师们走,他们是打算径直朝着沈贤的府邸走去。
沈家这一支系也算是十分风光,沈贤官拜天津太守,末子又是颇得圣宠的瑶嘉公主的驸马,瑶嘉公主的母妃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德妃背后的势力那便是复杂,主要是积善陈家。总是文阁老胞弟沈贤这一支系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在文阁老和沈贤一母所出,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这时候,一台精美的大轿子,罩着吉祥红色的轿布,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派头,里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白色的轻纱,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面若白玉,一身浅绿色绸缎,头发用玉簪随意的束起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兰麝木头的香味。
女孩笑起来很甜,嘴边淡淡出现两个酒窝,她笑着说道:“爷爷身在病中不便出门迎接贵人,家父又正好有事在身,只好由小女代劳。”
男子声音带着微微的寒气,那种时刻与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感觉,及时带着礼貌的微笑,也可以看出那几乎都是场面上的微笑罢了。
男子说道:“母亲也是心系沈大人,所以才让我顺便来天津看望沈大人。”
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像是那早晨沾在荷花叶上的甘露,她道:“毕竟都是近亲,贵人母亲担忧爷爷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男子不再说话,倒是女孩又开始问起来,“不知道最近,小叔可还好?”
男子似乎始终直视前方,不曾看向其他地方,他不咸不淡说道:“应该还行吧,驸马爷上次在潮州抢治水患有功,倒是得到了一些赏识。其他的我也不会清楚更多了,毕竟那是积善陈家的女婿。”
女孩口中的爷爷自然是文阁老的胞弟,天津太守沈贤,她的小叔自然是沈贤的末子,当今圣上公主的驸马。
女孩便是沈贤的孙女,沈苑。
忽然,沈苑只觉得身子一震,轿子便直直的停下来了,沈苑立刻脸色变了,她拉开帘子牵绊了几句,“怎么回事,没看到贵人在吗,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那车夫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小姐,前面有个轿子正好从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