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红颜但不祸水 作者:黑兔所以不白(纵横2012-5-03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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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
聂媚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母慈子孝’,不是羡慕而是鄙夷的笑了,在她眼里申氏就是害死她娘亲的仇人,要不是她,自己的娘亲也不会死吧,倒不是她为那死人伤心,只是觉得可惜罢了,可惜她死的太早不能看到自己今后如何让这毒妇人的家子离家散,也可惜了她不能帮上自己一把,让自己如今只能孤军奋战。
眼见香儿端着盘热乎乎的点心糕食进来,聂媚这边就忙是迎了上去,还不等香儿把点心放下她就拿了两个就吃起来了。
申氏一边摇头一边让她慢点吃,回眸的余光却对上了聂媚一脸嗤笑的脸,脸上不禁一怒,再看时聂媚已经俯下了头不敢看她。
申氏抚了抚发髻,一抬手就碰倒了苏红刚才泡好的茶杯,申氏看了眼苏红,苏红赶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身边的另一个婢女也赶紧蹲下身子为申氏把溅在袖口的茶渍擦干。“罢了罢了,这茶渍是擦不去的。”又让那名婢女退下,看了眼还跪着的苏红沉声说道“走吧。”
苏红忙是从地上站起来,弯着身子去扶坐在椅子上的申氏。
两人起身时,聂蔷只一味的坐在旁边吃着糕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待走到聂媚处,申氏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聂媚“走吧,陪我进去换件衣服。”也不管聂媚诧异的眼神,自己先就进去了。
“红绸,你回来了,怎么样,这里好玩么,快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好去处。”聂蔷被香儿拱了拱肩膀,方醒悟到原来红绸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唤了自己几声。
对上聂蔷满嘴是油的笑脸,红绸本来忧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姐姐这是吃什么呢,也不等等红绸。”
聂蔷‘呀’了一声,拿着被自己吃的所剩不多的盘子懊恼的说“怎么办,都被我吃过了。”她是知道红绸最爱干净了,肯定不会吃被自己碰过的东西。
红绸无所谓的笑笑“无碍的。”随手就拿起其中一个绿豆糕,放在嘴里咬了几口“不错。”
聂蔷满心欢喜“红绸喜欢吃啊,太好了太好了,你再吃吃这个,还有这个,我觉得香芋团子最好吃。”
红绸吃了口香芋团子,方想起自己刚进门时看到的一幕,不是苏红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弄得母亲湿了衣衫,而是母亲先对苏红使了个眼色,苏红才会拿起茶杯假意不小心碰倒。
而后,母亲又让聂媚和自己一道进去换衣,又是为了什么。
不犹再想,申氏已经换了件藏青色刺兰衣裳从里面出来了,聂媚跟在身后脸压的低低的,根本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申氏看了眼红绸,微笑着说“如何,广亮大师有带你四处转转么。”
红绸坐在聂蔷身边,刚才只一味的打量聂媚的神情,听到母亲对她说话才缓过神,略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是阿,又去了两个院。”
一一一一一
晚上的庙会大典开始了,瑁帝携着帝后缓缓才来,倒是太子和其他皇子来的很早,红绸与申氏她们跪在人群当中,口里像鹦鹉一般说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庙会开始不久,瑁帝就登上了北院的塔楼,而后太子,二皇子,大皇子,七皇子以及其他皇子都不约而同的上塔俯景。
而那些王孙贵子也随着瑁帝登上了几层楼,红绸本是不想去乘这个热闹,但一想到太子今日会命丧于此,也不免担心起来。
申氏与聂蔷坐在西院与官家太太一道喝茶说笑,聂延今日未来,似是有什么事情还未处理。
红绸犹豫再三还是带着巧月一起上了塔楼。
一一一一一一
“红绸?”唐沁语气中带着些惊讶,只是半会儿又恢复了平时的亲和笑语。
“许久不见了,公主”红绸心里带着些不明的感觉,似乎,是怀念。
“怎么这么久未到宫里找我呢?我可是天天巴望着你呢。”唐沁面如玉盘,唇如傲梅,笑得甜甜地对红绸说。
“红绸前几日身体不好,这不公主还没来看我呢?”你一言我一语,红绸觉得这些话就像是从前就精心安排过似的,她一张嘴她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用猜不用想,只是知道罢了。
唐沁拉着她的手,像是心疼似的抚了抚,又说“我不是不知道么,若是知道了定会差人送上十箱八箱的补品让你吃个够本。”
“那红绸可等着呢,公主可是金口玉言。”说完,很自然的把手从唐沁那里抽出。
两人之间多是有些生疏了,红绸知道,可唐沁不知,她只是以为红绸又在使性子,也不甚在意。
两人看了会儿烟花,就有宫人来请唐沁上南院。
唐沁先让那宫人回去禀告,自己后些再去,转身又让红绸和自己一道去,红绸本就想去南院,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连忙答应了下来,就喝唐沁说说笑笑的去了南院。
瑁帝与众位皇子自塔楼观景下来,就回了南院,回来时,帝后一见女儿并没一起回来,就急急的让宫人去找。
红绸一到南院后,就细细的开始打量,南院把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护卫,外人是不能轻易进来的,刚进去,巧月被扣在了外面,红绸临走前吩咐了巧月几句话,待巧月一一记下后才放心的离开。
进了南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而巧的水榭,水榭边是一座座布置缜密的假山,湖边开着各式各样的花,但长势最盛的是那些星星点点的淡蓝色小花。
果然,和梦见中如出一辙,是这里了。
瑁帝和帝后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但她也是知道,他们对她却是不甚喜欢,这点她能够理解,换了谁都不会喜欢以前那个不知礼数,仗势欺人的聂红绸,包括她在内。
瑁帝与帝后只是随意的与红绸说了几句话便不再理会了,瑁帝穿着件金纹龙甲袍,头上戴着翡翠包金冠,颜容震慑,不怒不笑的看着红绸,红绸知道他在审视他,虽然了解了几分关于太子去向瑁帝请婚的事,但还是不能太过确认瑁帝真正会应允与否,虽然她并不想嫁给太子,但,要是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她又该如何。
帝后面容祥和,虽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但幸而保养得宜,脸上还未有太多皱纹,从远处看来,她也不过是个三十岁的女子。
没一会儿,瑁帝就与众皇子去了一边的画室比试书法,帝后笑着送了“好好比试比试,皇子们可别让着瑁帝。”
帝后与唐沁说了会儿话,又转言对红绸说“红绸怎么还站着,来人赐坐。”
红绸谢过之后,才慢慢的走到下座坐下。
婢女上前上了壶清茶,又推到她的身后,唐沁靠在帝后的身侧笑得甜甜地对帝后说着刚才塔楼上看到的精彩节目“母后,从那塔上望下去可真叫漂亮呢,您没去看看真是可惜了,我和红绸还瞧到舞龙舞狮呢,是不是呀,红绸?”
红绸应声“是啊,那些舞师可真是厉害,远远看去就像真的一般。”
帝后眉色一挑“是吗?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玩玩的吧。”说着又轻拍唐沁的手“看你手凉的,也不知道多穿些衣裳,崔嬷嬷,快给公主那件袍子来。”
听到命令,那靠在柱子旁开始发愣的崔嬷嬷赶紧使唤了一个宫婢去取袍子。
唐沁穿上袍子后,只一面对着红绸笑“母后也不看看红绸穿着什么,儿臣这可算多了。”
帝后脸上依旧挂着笑,一面说一面给唐沁拢了拢衣服“你这丫头,红绸那丫头从小就住在外头哪像你难得出次宫门。”转头又看红绸“你说是不,红绸?”
红绸有些好笑的回答“是。”帝后今日似乎总喜欢找自己茬似的。
隔了会儿,九皇子与唐子冉离开了,唐子冉走前并没有看红绸一眼,只是拜别瑁帝帝后就与九皇子唐笑一道离开了。
红绸依旧坐在角落迎着帝后有一会儿没一会儿抛过来的冷话,尽管知道帝后不太喜欢自己,可从前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况且像帝后城府这么深得人怎可能做出这么唐突的事呢。
待两位阿哥离开之后,画室就剩下瑁帝与太子以及二皇子,三人聊得兴起,直至戌时都没有败兴,就连站在柱子边的崔嬷嬷也开始打起哈欠,红绸心里笑着,这奴婢可真够大胆的,不光看小差,现在居然还打起懒气了。
直到了亥时,三人才纷纷出来,太子最先出来,本来身上穿着的网文缎褂也溅上了几点墨汁,帝后见着了立即叫人与太子把褂子换了,太子回来时穿了件黑绸绒衣,满面红光的和帝后说起刚才几人比试的结果,帝后也笑得慈爱的回着好,说话间瑁帝与二皇子就出来了,两人也是面带喜色,红绸心想,莫非这唐氏一家都极其喜欢弄文舞笔?
只是想着,谁料帝后又对自己发了个冷箭“红绸不是烟国第一美人么,应该也是文舞双全吧。”帝后说这话本是想看红绸的笑话,以她从前看红绸做人对事的做法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夸赞她,喜滋滋的会应承自己,又或者是会给自己的那些名堂添油加醋。却未想到红绸只是低头垂目不露半点喜色的从容回答“帝后谬赞,什么烟国第一美人,无非是寻常人家说着玩的,若论美貌红绸也及不上公主一分,若说文采,这泱泱烟国谁人不知帝后是三岁便能作诗的才女。”语毕,微微斜侧唐若慕。
唐若慕生出手指偷偷的给他比了个好。
这话说完,红绸也不知晓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本是心中不快帝后今日三言两语就给自己冷话吃,想要用这一席话堵了她的嘴巴,谁料想竟得来了瑁帝难得的赞许,与帝后蓦然的另眼相看。
第十二章 昨夜
“红绸,红绸你怎么样了,快醒醒。”耳边不时传来急切的女声,很熟悉,但她现在已经无力去猜想那是谁了,她睡得很沉,几乎听不出呼吸声,四面节奏不一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些许哭泣、焦虑、或是没有表现出得幸灾乐祸。
申氏坐在床边无力的拉住了正抱着红绸哭的聂蔷,不远处的聂延已经目光呆滞了好一会儿了,不时看着床上的人一眼,不时又朝着上方看一眼,巧月跪在地上,拉住了无能为力而直摇头的大夫,大夫说,小姐能不能撑过去就要看今天了。巧月不依,头一次这么不怕死的在老爷夫人面前破口大骂,而墙角站着的一个人,却是满脸掩不住的开心,靠在秋菊的身上,以防自己浑身因为低笑而产生了轻颤被人看出来。
“一天了”聂延缓缓地开口,原先眼角的锐利在此刻也已消减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却是悲伤之感。
申氏回头望他“王爷,红绸会没事的。”再看怀里的聂蔷已经哭晕过去了,便对苏红嘱咐了声“带大小姐先下去吧,别吵醒她。”将聂蔷送走后,她又回头对聂延安慰道“红绸小时候不是也经常生病嘛,有一回大夫也说这孩子养不活了,可这丫头不还是养了这么大。”
聂延双眉紧锁,没有半分放松,说“这次哪比平常,这是剑伤,况且又是伤及心脉,恐怕。。”
“王爷别说。”申氏急忙阻止道,说完才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唐突,连忙对屋里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聂媚也是,屋里留月霞一人就够了。”
“夫人,奴婢想留下。”巧月大着胆子向申氏要求道。
“下去。”申氏毫不多言。
“可…”还想说什么却见月霞朝自己使眼色,意思是说有她在,自己不用担心,“是,奴婢下去了。”巧月起初不明白申氏为什么要月霞去照顾小姐,但想到月霞与苏红的亲戚关系,也不禁有所了然。
巧月离开前,又不舍的看了红绸一眼,小姐要是撑不过今天那自己也不想活了,她回想着刚才在南院的种种事情,心里到现在还在打鼓,要不是小姐提前告诉自己一看到烟火放出自己便告诉夫人出事了,现在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她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待到她和夫人好不容易说服门外看守的侍卫进去之后看到的那一幕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满身是血的小姐,躺在太子的怀里,那把剑直插胸口,笔直的矗在那边,河边的蓝色花朵上隐隐的沾上了丝丝的血液。
她想这大概是世上最让人无法忘怀的事了。
月霞接过申氏递来的白色荷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申氏没有多问倒是聂延忍不住问道“当真?”
月霞说道“当晚,奴婢看到的人确实是二皇子。”
申氏不禁皱眉,聂延脸色发白“他居然如此沉不住气。”
月霞又说“当晚奴婢依旧跟着小姐,却意外的看见二皇子鬼鬼祟祟的换了一身黑衣装扮尾随在太子与小姐身后。”
申氏看向聂延“王爷,这次的事二皇子竟未与你提起?”她心中奇怪,聂延与二皇子其实早就有所联系,表面上虽与太子交好实则只是做个面上功夫。
聂延微微摇头“本王竟没有想到,二皇子是如此卑鄙小人,我从前敬他是驰骋沙场的英雄,没料到阿。”他面色一冷,哪里想到唐若慕会做出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现在又差点要了自己女儿的命。
申氏忍不住问“只是他若要下手也是会对太子,怎会伤害到红绸?”这就是她疑惑的地方,二皇子是为了日后的皇位而杀害太子,但如今被伤的又为什么是红绸呢,再说红绸与太子也不过只是有一面之缘,也不可能会委身为他挡剑吧。
月霞又道“当时二皇子所要刺杀的确实是太子,只是二小姐竟然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为太子挡了一剑。”
“这…”此话一出,夫妇二人都免不了的惊诧。
“不可能!”聂延否定道,他知道女儿喜欢的是唐子冉也就是七皇子,若是没了太子,她嫁给唐子冉的机会也就大了许多,说句难听的也就是巴不得他死了,现在怎么会为太子挡剑呢。
月霞低头回说“奴婢亲眼所见。”对于她们死士来说被主人不相信是最大的耻辱。
申氏道“王爷难道忘了月霞是您亲自挑选的死士么,不说她是否说的对不对,只她这些年为王府杀去的人中还有她的亲生爹娘也都是能证明她是否忠心。”月霞是前朝反党的子女,只是她从小就被遗弃,到了三岁时才被聂延收养,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虽说死士没有感情但对于他们的忠心也是有增无减的。
“恩。”聂延深深的看了月霞一眼,这个孩子是她亲自挑选,亲手训练出来的,把她安排在红绸那里让她给红绸做个丫头虽说有些大材小用,但就是这样的身份才是最不被人注意的。
“王爷”申氏唤了聂延一句“明天就把月霞送到聂媚那里,你看如何?”
“好。”这件事还是早点办妥为何,说完直起了身子准备跨步回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