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 作者:素素浅唱(红袖vip2013.5.26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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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双脚处不再疼痛,伴随而来的是酥麻酥麻的触感,一丝丝撩着她沉寂的心湖。
她当然知晓,那双大手的主人,却也闷不做声,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漫漫长夜,慕容熠尘就睡在她脚那头,大掌不断给她揉搓,按压,末了叹息一声,“傻丫头,总是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真让人不放心。”
第二天。天亮时,楚姒清床头放着一封信笺,她狐疑地展开,是男人留下的字迹,苍劲有力的行书,上头细密地记述了整个京城商业脉络,比如,做哪一行挣钱,做哪一行稳定,做哪一行不会被朝廷压制……。
楚姒清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个仔细,一颗心登时五味杂陈,原来,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低下,不忘亲自替她解决那些难题,该感动吗?原谅吗?她不断的扪心自问。
连着三日,慕容熠尘都会在夜里潜来,一语不发地将楚姒清抱进怀里入睡。
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地相拥,却不多说一句话,就像相处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知晓他的睡姿习惯,潜意识里将就着他。
他亦是知晓她的脾性,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顾及着她的感受。
这样宁静和谐的日子过了四天,然而,第五天,楚姒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入睡,她几乎魔障了,不自觉地习惯被他抱在怀里的那种安定感。
直至子夜时分,他依旧没有如约而来,楚姒清的心不由得慌乱起来,是不是他失去耐心了,或者他出了事?想想便是一阵心惊,索性穿好衣裳,暗下床头机关,潜入那黑漆漆的密道。
密道修地宽敞,平坦,高度也是按着她量身打造,楚姒清不禁想到慕容熠尘那高大的个子每回是怎么穿梭自如。
点着火折子,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楚姒清见前方没了路,寻了半晌机关,急切地暗下。
门被打开,楚姒清身子敏捷地攀了上去,密道的尽头也是一张床,被褥整齐,冰冷没温度,预示着男人根本没入睡。
心中越发担忧,楚姒清跳下床四处需找男人的踪迹。
厢房里染着淡淡的龙涎香,一副大气磅礴的山水画挂在书桌后,太师椅空无一人,寻了半晌,里屋的浴室陡然传来女子的一声低。吟。
楚姒清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屏住呼吸,撩开那紫色珠帘,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清晰映入眼帘。
女子衣衫半解,面色红晕,三千墨发逶迤于背后,伏在浴池边上喘息,赫然是舞倾城。
而旁侧的男人亦是仅仅着雪白的中衣,领口大开,将女子放到腿上柔声询问,“怎么样,还承受的住吗?”
承受?多么暧昧,引人遐想的词!楚姒清脑中轰的炸响,瞪着美目,将那刺眼的一幕深深刻入心底。
“恩,四爷,继续吧。”舞倾城凤眸潋滟,微喘着扬起头迎上男人。
楚姒清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飞快地跳入密室中,连着机关都忘记复原,一包调养筋骨的药也跟着落下。
他的腿哪里有事?是她多想了,精力旺盛地跟女人厮混呢!
黑漆漆的密道里,楚姒清心乱如麻,伴随着钝痛阵阵,又慌不择路,几次踉跄着险些跌倒,脑海里不断浮现那香艳刺眼的一幕。
呵,她忽而痴痴一笑,红了眼眶,楚姒清你真傻啊!他那么多女人,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自觉去沦陷他编制的情网里。
那路,明明很短,她却走了许久许久,一颗心跟着身体渐渐冰冷,而后呆若木鸡地躺回被子里,一夜未眠。
**
翌日,四月十八,黄道吉日,宜嫁娶,是将军府二小姐楚若蓝出阁的日子。
帝都热闹非凡,有人甚至于下起了赌注,看楚二小姐能否在太子府活过三个月。
传言太子残暴无良,性子阴郁,曾经活活让两名侧妃欢愉死在床上,玩过的女人能建立一个后宫。
红鸾轿子中,女子一身大红嫁衣,金色的凤冠,做工精致的盖头,无不彰显着贵气。
她静静地坐在里头,不哭也不闹,偶尔探头掀开轿帘观望下街市上的景致,又忧心地蹙起黛眉。
轿子一路来到太子府,慕容明喻身着大红喜服,玉冠束发,遮去了往日的戾气,阴郁。
他朗声而笑,大步阔进轿门口,“爱妃,一路辛苦了!”
说罢,开始抬脚踢轿门,暗暗发力,预备让里头的女人吃点苦头,楚家的人,他是一个都不待见,恨之入骨,活活折磨死楚若蓝只是时间问题。
提取内力,他猛地踹了过去,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里头的女子率先冲了出来,撞上他的身子,疼的他登时龇牙咧嘴。
“夫君,踢什么轿,麻烦,我们赶紧拜堂去吧!”说罢,她强势地挽住慕容明喻的手。
慕容明喻被搅得云里雾里,但众位王爷皆在场,也不好发作,忍气吞声地跟了进去。
人群中,慕容熠尘静坐在轮椅上,忆起方才诡异的一幕,眸光陡然一沉,那新娘!不是楚若蓝,是她!
一下子,他心底燃起巨大的恐慌,转动轮椅飞速地追了进去。
☆、087 替嫁(6000字)
太子府待客厅,红绸逶迤,烫金喜字灼人眼球。
唢呐声声,喜气盈盈,整个厅内一派欢声笑语。
上座,皇后与皇帝端坐于上,笑容慈爱,不适交头耳语着,下首的位置几位王爷携带女眷纷纷落座。
楚嫣然纤纤素手绞着丝娟,凤眸潋滟,盈满泪花,“喧,二妹她……”一副舍不得妹妹羊入虎口的痛心模样。
“嫣儿,事已经成定局,大好的日子,别哭。”慕容子暄见妻子难过,心底也不好受灏。
“子暄……若蓝的命怎么会这般苦?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能替她分忧解难。”说着,又挤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哭的慕容子暄整个心都软了。
“嫣儿,即便倾尽整个六王府,我也不会让若蓝受到半分委屈,你且放心,三哥虽然顽劣,但娶正妻不是儿戏,他不敢将若蓝怎么样。”一番说辞,这才让楚嫣然宽心。
“六哥,楚若蓝那妖精,你理他作甚?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昭阳郡主附上慕容子暄耳边,低语两句施。
“不许胡说。”慕容子暄冷斥了她一声,而后正襟危坐开始观礼。
昭阳悻悻地撇嘴,也老实下来,有些百无聊奈地把玩着指甲,视线又若有若无地打在对面的慕容熠尘身上,少女的爱慕之情尽显。
今日的他一袭鎏金黑袍,同色系的玉冠束发,风姿绰绰,气度高洁。银质面具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凝着今日的新娘----楚若蓝。
他看似平静,却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太子挽起她的手,一种无力浮上心头,精心策划,步步算计,到头来竟只能看着她成为他人的妻,悔恨,懊恼,不甘交织,他整个脸容黑沉的吓人。
他们仅仅一夜不见,事情就发展地不受控制,楚娰清究竟是被逼迫,还是心甘情愿下嫁?他不得而知,只知晓,他们的误会更深了一层,她昨夜竟然去过他的房里,还慌不择路地掉下药包,那么,是否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想想便是一阵心惊。
他连夜赶过去,想要解释,可她竟用钉子将密道的门给封得严严实实,连着解释都不愿听。
他不断告诫自己,必须忍耐,皇帝在场,他若是有所动作,还会殃及她的安危,衣袖中,他的拳头紧紧攥着,直至关节泛白。
负责主持婚事的司仪亮嗓子吆喝,“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大红盖头下,女子亦是感受到了来自左侧下方的灼热视线,她紧了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恨,怒,怨,循规蹈矩地行叩首礼。
没错,那红盖头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娰清!她必须要代替楚若蓝嫁给那个传闻中残暴无良的太子慕容明喻。
她除了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再无别的法子。因为周氏和秋菊的性命能否保全,全靠她是否乖乖下嫁。
楚娰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人,而且是嫁给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忆起昨夜四王府香艳的一幕,心不禁泛起一股酸楚,慕容熠尘,我们自此真的再无瓜葛了吧!
“二拜高堂!”司仪继续道,打断了楚娰清游离的思绪。
“发什么楞!”慕容明喻阴阴地冷斥一句,狠掐了一把楚娰清的腰肢,与她并肩继续跪拜。
楚娰清吃痛地蹙眉,忍着憋屈不敢发作,盈盈跪了下去。
这一切落入慕容熠尘眼中,是又怒又痛又恨,黑眸渐渐渗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他的清儿,他都舍不得碰一根毫发,那慕容明喻倒好,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猩红着眸子,恨不得就此斩断慕容明喻的手。
楚娰清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她亲昵地挽住夫君,齐齐叩首,广袖中的手略微一动,太子慕容明喻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行跪拜大礼。
“哈哈哈…。。”伴随而来的是,众位宾客忍俊不禁的哄笑声。
“三哥!你模样真逗!跟蛤蟆似的。”十三王爷口无遮拦,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皇帝,皇后哭笑不得。
慕容熠尘紧绷的脸容也微微缓和,这鬼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会吃亏?而后,他又朝身侧的杨霄低语,“我交代的事,可有办妥?”
“爷,杨广定会赶在洞房之前回来复命。您请放心。”杨霄回禀道,忧虑浮上心头,他思忖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道,“爷,今晚是梅妃娘娘侍寝的日子。”
“恩……”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此刻,他满心想的都是楚娰清,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慕容子暄精锐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凝着场中那身形消瘦的红衣女子,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子暄,我头疼。”楚嫣然怕精明的丈夫看出端倪,忙不迭按住额头。只要拜完堂,洞完房,等生米煮成熟饭,楚娰清哭天喊地都无用了。
“嫣儿暂且忍耐一下,等三哥他们行完礼,我们就回府。”慕容子暄拉住妻子的手,体贴道,虽然今日婚宴处处渗着诡异,但也无心去探究。
场中,慕容明喻缓不过气,挣扎了半晌才站起身。
“皇儿何必行如此大礼?”皇帝浓眉一挑,不悦地责问。这个三儿子,臭名昭著,好不容易娶正妃,也没个正行,让他人耻笑。
“父皇,儿臣……”慕容明喻有苦难言,想解释却无从下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给折腾的,说出去,不是更加贻笑大方。
“皇上,明喻这孩子许是太过高兴,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责怪了。”皇后忙不迭说话帮衬。
皇帝拧了拧眉,也懒得多说,“赶快完礼!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一副不耐烦的语调,听的皇后心中甚不是滋味,怎么说,儿子大婚,这个做父亲的竟半分不待见!公务,哪里有那么多公务,怕是赶着回去同病愈的梅妃欢。好,想着想着,凤眸渐渐渗上怨毒的神色。
“送入洞房!”司仪心领神会,忙不迭高呼一声,繁琐的婚宴宣告结束,帝后齐齐回宫,众人宾客也离开待客厅,宴席正式开始。
慕容子暄携着妻子早早离去,慕容熠尘历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今日竟破天荒地留下与众位宾客吃酒,等候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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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画,黑幕的天空星光点点,窗棂前,楚娰清神色寂寥,微微掀起盖头一角,望着庭院开的正艳的花儿,不知心中所想。
新房里丫鬟婆子占了一屋,拿着喜秤,玉如意,莲子,百合,等物什,恭敬地垂首等候太子到来。
“喝,本宫还要喝……不醉不休。”太子醉醺醺的声音传来,他一脚粗暴地踢开。房门,被一群宫人簇拥着歪歪斜斜走进来。
楚娰清不悦地蹙眉,飞快将红盖头拉下来,缓步朝着床榻走去。
“爱妃,爱妃,久等了。”慕容明喻手舞足蹈,醉话连篇,“待会本宫好好补偿你,哈哈,今夜定让你终生难忘。”
看不清屋里的情况,楚娰清只听见有人搬着几个大箱子置于房内,里头的铁器发出刺耳相交声。
楚娰清莲步轻移,安安分分坐于床前,等候太子掀开喜帕。
慕容明喻身子摇摇晃晃,被宫人扶着才站稳,他几个阔步走近新娘,拿着一根金色喜杆,飞快挑开新娘的红盖头。
“啊!”丫鬟婆子见到新娘真面目,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慕容明喻满怀期待,记忆中的楚若蓝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可眼前的女子,一脸红疹,高高肿起的嘴唇触目惊心,好看的杏眼此刻眯成一条细缝,那浓艳的妆容遮盖了她本来的面目,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丑的惊心动魄。
“呕……”太子弯腰猛的干呕起来,“楚若蓝,你的脸怎么回事?”天,这女人不会是不肯下嫁,赌气将容貌给毁了吧?
“夫君……我……”你得替我做主呐。”楚娰清忍住笑意,将那张惊悚的脸更加凑近太子一分,“是暗夜门的人,是他们昨夜偷偷潜入我闺房,将我的脸弄成这副样子,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想的,吓到你了。”
楚娰清自小受过变声训练,将楚若蓝娇柔做作的声音模仿地惟妙惟肖,也难怪慕容明喻看不出破绽。她心中早有主意,决不能以楚娰清的面目示人,让冯氏母女奸计得逞,她们偷换新娘,欺君罔上,量她们也没胆主动捅破,而她需忍耐几日,等找回母亲和秋菊,再报仇雪恨不迟。
“暗夜门的人?”太子闻言,脸色骤变,惧意浮上心头,“你怎么得罪了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夫君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对不对?”楚娰清“哭的”伤心欲绝,拂袖擦了擦,用清水涂抹几下,那妆容浸水,整个脸越发丑陋不堪。
“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太子不耐烦地宽慰几句,将丫鬟婆子尽数赶了出去,“统统走,那些繁文缛节都也免了吧。”
“是,太子爷。”丫鬟婆子恭敬退下,而后用锁从外头将房门锁上。
太子人品差,人缘也差,连着闹洞房的人都没有,宾客离席,一个婚宴草率地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