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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重生之色授魂与.重生之媚授魂与 作者:九月轻歌(晋江vip2014.03.08正文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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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的确是她尽力帮衬冯慧萱进入侯府,但她绝不能承认,眼下一定要在太夫人面前洗清罪责。再者,太夫人怎么就不想想,怎么会那么巧,虞绍衡、叶昔昭、冯慧萱在同一日出现在相府,分明就是叶昔昭与相府联手设下的一箭双雕的圈套。即便是她有错在先,叶昔昭这般歹毒的报复已不是以牙还牙那么简单了,太夫人就能容忍这样的人么?
  
  但是,三夫人这番话无从说出——太夫人已经懒得见她。
  
  鸳鸯走出来,对三夫人道:“三夫人身子还虚弱,回去好生将养吧。等身子痊愈后,再来太夫人面前领罪。”
  
  “不,太夫人误会我了,你让我进去与太夫人解释……”三夫人一面说一面举步,要强行闯入室内。
  
  鸳鸯倏然冷了脸,命小丫鬟将三夫人拦下,又冷声问道:“太夫人怎么说的,你们可曾记下?”
  
  一名小丫鬟脆生生回道:“太夫人说了,近日不想见到三夫人与冯氏女,若此二人不知轻重扰人清净,尽可拖出去掌嘴。”
  
  鸳鸯满意地点一点头,对三夫人道:“三夫人还是请回吧,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随即,视线定格在三夫人脸颊上清晰的手掌印迹,又加一句,“掌嘴的滋味不好受,掌嘴之后的样子不好看,三夫人说是不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三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底。颓然转身返回,满心无助之下,两行泪水无声滑落。
  
  太夫人对她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了。该怎么办?三夫人已全然乱了方寸。往回走时,哭着吩咐随行的丫鬟:“去请我娘过来。”
  
  **
  
  相府。
  
  叶舒玄回府之后,命人请了虞绍衡到书房说话。
  
  叶昔寒落了单,记起尧妈妈有好戏可看的话,去正房打听。
  
  孟氏知道,只要是有利于叶昔昭的事情,叶昔寒都不会反对,便将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
  
  叶昔寒听完,笑道:“该!就该如此!”随即又问,“昔昭不会念着往日情分手软吧?”
  
  “不会。”孟氏笑道,“她如今可不似往日了。”
  
  “这就好。”叶昔寒从来是看戏不怕台高,踱步向外走去,“我去找杜良商量一番,再给他找几个帮手,让几个人明日就去安国公府讨个说法。那边若是推三阻四,就让杜良把那两样东西公之于众,倒要看看他们怕不怕。”
  
  孟氏失笑,也没阻拦,只是叮嘱一句:“找几个外人就是,你可不许跟着凑这个热闹。”
  
  “我明白!”
  
  之后,丫鬟通禀,冯慧萱返回相府求见。孟氏淡然摆手,“让她与安国公夫人一同回府吧,跟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丫鬟依言行事,打发了冯氏母女。
  
  **
  
  书房里,虞绍衡开门见山,将那本诗集取出,翻到一页,让叶舒玄过目,“相爷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叶舒玄一看是被叶昔昭拿走的诗集,讶然道:“怎么到了你手里?”
  
  虞绍衡委婉地道:“昔昭翻阅时,看出些端倪,便让我看看是否与她看法一致。”这样说着,意识到叶昔昭让他过目的本意便是如此。不曾明说,大抵是因身为一个女子,不好与他谈及这些。
  
  叶舒玄带着疑虑,敛目细看。
  
  虞绍衡手指落在一处,“前朝末代明熙帝在亡国之后不知所踪,至今民间还有传言,说他后代子孙意图夺回皇权,而这两个字——”虞绍衡手指落在书页一处,收住话题。
  
  叶舒玄看着“明溪”二字,心念转动,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了先皇在位时屡次发生的文字狱,那些案件之中,有几例便是因字词是前朝几个皇帝的名讳、年号的谐音而起,涉及官员或遭毒刑或被处死……至于原因,正是因为关乎前朝末代皇帝的传言。
  
  虽说当今皇帝贤明豁达,反对文字狱,可朝堂民间局面并无定数,不定哪日便会因着传言、疑心秉承先皇暴虐行径。
  
  虞绍衡打量着叶舒玄的神色,看出他已会意,便又将其余几处一一告知。
  
  叶舒玄低声道:“幸亏自知这些诗词上不了台面,只是自己收录起来,权当个年老时的念想……若被人传阅过,真是不堪设想。”
  
  虞绍衡随意问了一句:“除了我与昔昭,别人可曾过目?”
  
  叶舒玄想了想,脸色一变。
  
  去年冬日一个午后,他在书房整理藏书,唐鸿笑过来了,动手帮忙时,看到了这本诗集,便要带回家中阅读。他笑着回绝了,因为真是私藏之作,很多言辞不曾细细雕琢。唐鸿笑也没坚持,便说能否在书房细读,他不好再推脱,就答应了。
  
  因为没当回事,早已淡忘。
  
  眼下细细回忆,想起了唐鸿笑整个午后都在阅读这本诗集,他则忙着整理藏书,之后伏案批阅公文。唐鸿笑记忆绝佳,看书又从来是一目十行,其实没道理看那么久。而且,虞绍衡能轻易看出诗集中的纰漏,唐鸿笑这状元郎怎么就没看出?
  
  再想想女儿的一番规劝,叶舒玄在这时候,不能不对唐鸿笑生疑了。
  
  敛起思绪,叶舒玄将诗集合起,勉强一笑,“也曾有人看过,倒也无妨,不曾拿出相府。”说着话拍了拍诗集,“我时常说这是年轻时的荒唐语,此时看来,分明就是隐患。罢了!”他转身寻火折子,“既是祸根,就不必留了。”
  
  虞绍衡则探手将诗集夺回手中,笑道:“这又何苦?不过几处纰漏,修改之后再重新抄录便是。”
  
  叶舒玄苦笑着摆了摆手,“如今每次翻阅,皆是看过三两页便汗颜不已,这也是多年不曾发现纰漏的缘故。”
  
  虞绍衡沉吟片刻,“昔昭对这诗集爱不释手,毁掉也着实可惜。不如我将诗集带回,让昔昭逐一修改再重新抄录。”
  
  叶舒玄明白,虞绍衡只是用叶昔昭当幌子,其实是有意帮忙修改,想来也是自心底与相府缓解僵局。第一次,他在女婿面前现出了笑意,“如此也好。”
  
  虞绍衡也报以一笑,打趣道:“不怕我禀明皇上?”
  
  “我怕什么?”叶舒玄笑意更浓,“相府出事的话,你日子也不好过。”说到底,虞绍衡真想用诗集刁难他的话,今日也就不会特地登门提醒了。
  
  “相爷不疑心就好。”虞绍衡收起诗集,“告辞。”
  
  叶舒玄看看天色,已是黄昏,想着虞绍衡若是这时候离开,便是相府失礼怠慢,宝贝女儿下次回来不定怎么数落他,由此挽留道:“留下用饭吧。”
  
  虞绍衡已经向外走去,漫应一句:“不必。”
  
  叶舒玄不由挑眉,语气转为恶劣,“相府的酒菜难以入口么?”
  
  虞绍衡止步回眸,不明白这人哪根筋又拧住了。
  
  叶舒玄又瞪了虞绍衡一眼,“留你吃顿饭而已,推脱什么?”说着举步往外走,“跟我去花厅,我也见识见识你的酒量!”
  
  虞绍衡忍不住腹诽: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总是这种我欠了你几万两银子的语气。随即,却是轻轻笑开来。
  
  这边的翁婿二人唤上叶昔寒,转去梨花厅用饭畅饮,在侯府的叶昔昭也没闲着。
  
  用饭前,二夫人亲自送来了一坛果子酒,柔声笑道:“这是我自酿的,送来请大嫂尝尝,过后与我说说有什么不足。”
  
  新竹芷兰听了险些笑出声,心说让沾酒就醉的夫人品酒能品出个什么?
  
  叶昔昭无奈地瞥了两个丫鬟一眼,笑着将酒坛接过,道谢后问道:“二爷今日似乎还没回来?”
  
  二夫人应道:“是啊,被同僚请去外面用饭了。”
  
  “侯爷方才也命人传话回来,留在相府用饭了。”叶昔昭携了二夫人的手,“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的,不如你留下来,我们一起用饭?”
  
  二夫人没有推脱,当即笑道:“好啊,今日就搭伙用饭,我命丫鬟将饭菜送到这里,我们留下喜吃的,其余的给丫鬟,让她们也在一起聚聚。”
  
  叶昔昭连连点头,“再好不过。”
  
  用饭时,妯娌两个遣了各自的丫鬟,让她们只管安心用饭尽情嬉闹。之后,二夫人将酒坛的泥封拍开,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送到叶昔昭手边,“尝尝看。”
  
  叶昔昭接到手中,抿了一口,讶然挑眉,“这酒很清甜呢,只有一点点酒味。”
  
  二夫人笑盈盈解释道:“我酒量很差,有时候要款待姐妹好友,少不得要喝一点酒。喝醉几次之后,索性学了酿酒。初时只求酒不醉人,时日久了,口味也慢慢清甜爽口了。”
  
  “真是了不起。”叶昔昭称赞着,又喝了一口酒,“这分明像是特意给我酿的,我其实是沾酒就醉。”
  
  二夫人忍俊不禁,“日后想喝什么口味的,只管与我说。”
  
  “好啊。”
  
  轻松的氛围下,两个人边吃边喝,话题不断。其实两个人性情、喜好相近,但是以往的叶昔昭看起来不易接近,妯娌两个便无从亲近。如今距离已经一点点拉近,说话便没了往日里那份敷衍或是谨慎。
  
  因着聊得高兴,酒又很是合口,两女子礼尚往来地帮对方一次次斟酒助兴。渐渐地,都忘了自己不胜酒力。
  
  后来还是二夫人笑道:“大嫂哪里是沾酒就醉,比我的酒量可好了很多——我像是要醉了,喝不了了。”
  
  叶昔昭这才惊觉自己已喝了很多酒,随之笑开来,“的确不能再喝了,改日吧,我到你房里蹭吃蹭喝去。”
  
  “好啊,求之不得呢。”二夫人又坐了片刻,道辞回房。
  
  芷兰走进来,掂了掂酒坛,很是惊讶,“夫人与二夫人喝了这么多酒?”
  
  “这酒很甜,不醉人的。”叶昔昭不以为意,“我去沐浴。”
  
  “那也要分谁,就您那点儿酒量……”芷兰嘀咕着,是真担心侯爷回来后,看到夫人已然成了只醉猫。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成真了。
  
  沐浴时,叶昔昭起初很享受。小日子走了,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场小小的灾难过去了,觉得周身都轻松下来。可没过多久,就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头脑晕乎乎。
  
  芷兰帮叶昔昭擦拭湿漉漉的长发时,又是气又是笑地道:“坐在这儿都晃晃悠悠,看您下次还敢不敢喝酒。”
  
  叶昔昭却很认真地说道:“我没醉。”
  
  芷兰头疼不已——喝了酒的人,说自己没醉的话,多半是已醉得深了。
  
  幸好,酒后的叶昔昭不吵不闹,甚至是罕见的温柔随和,除了不承认自己喝醉,芷兰说什么都不反对。铺床之后,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
  
  芷兰转去外面,要唤人给叶昔昭做一碗醒酒汤的时候,虞绍衡回来了。
  
  虞绍衡较之平日,步调有些缓慢。走上台阶,要进门时,探臂扶住了门框。
  
  芷兰闻到了浓烈的酒气,发现了虞绍衡在这顷刻间的微微摇晃,哭笑不得起来,心说今日是什么日子?
  
  虞绍衡用力揉了揉眉心,先去沐浴,洗去了一身酒气。走入寝室,见叶昔昭看着上方承尘,若有所思。他举步到床前,放下床帏,柔声询问:“想什么呢?”
  
  叶昔昭对上他视线,笑容纯真清澈,“在想你怎么还不回来。”
  
  “直说想我了多好。”
  
  叶昔昭眨了眨眼,笑意加深,“才不。你怎么不说想我了?”
  
  较之平日,她有些不同,而这份不同煞是喜人。手撑在枕侧,他趋近她容颜,凝眸相看。
  
  大红色的锦被散发着浓郁的玫瑰熏香,她的长发、身躯则散发着恬淡怡人的清雅香气。此时的她目光朦胧,唇色娇艳,纤长的手指碰了碰他脸颊,描摹着他眉宇。
  
  虞绍衡握住她素手,看住她双唇,将距离拉近到能清晰地感知她清浅的呼吸。
  
  他微微侧头索吻,双唇下落之际,低语一句:“还真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后记】
  
  深夜,虞绍衡听闻叶昔昭病逝的噩耗。
  
  苍茫雪色中,他再度走进别院寝室。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缓步趋近。
  
  坐在叶昔昭身侧,芷兰的哭泣声渐渐远去,整个尘世陷入死寂。
  
  将她的手纳入掌中,还有一丝余温,却已有些僵硬。
  
  视线游转到她容颜。眉如墨画,长睫低垂,失色的双唇抿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再看不到她秀眉轻蹙。
  
  再看不到她眸光凛冽。
  
  再听不到她清凉语声。
  
  她走了。
  
  到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他。
  
  这些思绪浮现之际,虞绍衡心弦狠狠一紧,疼得他剑眉紧蹙。
  
  缓缓放开她的手,起身之前,将她一缕凌乱的发丝抚平。
  
  站起身形,他唤长安。
  
  长安到了屏风外。
  
  虞绍衡吩咐道:“为夫人入殓,连夜送回侯府。命管家准备出殡事宜,大办。”
  
  长安称是退下。
  
  虞绍衡俯身,手指滑过叶昔昭的眉宇,语声低柔:“昔昭,你死,我也不会让你清净,只管继续恨我。”
  
  离开之前,虞绍衡留意到伤心欲绝的芷兰,点手唤她:“夫人出殡后,你回府看护正房,一切维持原貌。”
  
  芷兰已哭得说不出话,只能磕头拜谢。
  
  **
  
  虞绍衡回府之后,在莲花畔逗留多时,带着长安去了冯慧萱的小院儿。
  
  院里从上到下都是一阵慌手忙脚,谁都没料到虞绍衡会不请自来。
  
  冯慧萱起身时,虞绍衡已经到了厅堂,她只来得及在寝衣外面披加了件斗篷,快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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