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塞漠曲(穿越时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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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见曲琉青已是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楚逸君一扫嘲讽,反是扬唇一笑,眉目间竟满是妩媚,叫曲琉青看呆了眼。
“其实琉青的心意,我又何尝不知呢,那么多年来,你以侯爷的身份在我左右相助,我本就该感激。现下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我又怎么好意思忤逆呢?”
露着温和微笑,眼角却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意。
曲琉青一愣,还没反映过来,就见那楚逸君已贴上自己的身体,双手交叉着缠上他的头颈,细薄红唇印了上来。
曲琉青虽未明白怎么回事,只反射性的伸舌回吻,楚逸君也甚是从容,两人你来我往,唇舌交战,缠绵不休。
曲琉青感觉到楚逸君似是伸手要解自己的外衣,轻轻一推,分开了两人的身体。
“逸君,不要这样。”
“怎么?这不是琉青你想要的吗?”
楚逸君并无讽刺,只吟笑道。
见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曲琉青却觉得心疼。
“我是真心对你,并非贪图你身体。”
曲琉青难得一脸正气的说到。
楚逸君启唇一笑。
“哦?是么,原来琉青看不上我这副皮囊啊,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本还想靠这个身体来好好报答侯爷多年来的照顾呢。”
故意强调最后的几个字,摆出以色谋权的样子。
见曲琉青低着头,不说话,楚逸君又靠了上去。
“既然侯爷现在没这意思,那我就只好等你有兴致的时候再来服侍你。”
见楚逸君更是把自己说的卑贱,曲琉青心神一伤,胸中是阵阵的疼。
“不过,”
楚逸君的细唇靠着曲琉青的耳畔,幽幽说道。
“到时候,琉青可得小心如烟她从逍山寻了回来,索你的命啊,女人,可是很容易吃醋的。”
曲琉青现下脸色已是死灰。
楚逸君略带得意的含笑看着他惊慌的上了马,纵身而去。
收回眼神,楚逸君又染上一抹残酷绝美的笑,明明是透着妩媚,却让人感到一阵寒,就象那淌着毒汁的罂粟一般。
十六
“温先生,戏,可是看够了?”
楚逸君挑眉一笑。
温若清知道对方早就发现自己,只得走出。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寒暄的话呢?书上似乎是没看到过。
哎,看来看再多的书也不是什么情形都能应对。
温若清只得尴尬一笑。
楚逸君见了,笑意更浓。
“先生,你说说,这戏好不好看?”
见他不回答,楚逸君不死心的又问到。
不是真的想问,只是调侃自己,想看自己露出难堪的神色而已。
温若清这点还是知道的。
既然那人要看他慌乱,他就偏是镇定。
扬扬嘴角,清风而笑,越发是显的云淡风清。
“怎么会不好看,丞相大人这么慷慨的上演断袖记,在下可是三生有幸啊。”
楚逸君饶有兴致的笑笑。
真是这么觉得吗?呵呵,有意思。
“可惜先生入宫晚,好多戏码还没看到呢,什么以色事人啊,出卖色相拉,我什么没做过啊。”
楚逸君神情自若,满不在乎的说道,眉目间更是流露出得意之色。
为何,故意说的这般卑贱呢。
“哦?是么,这倒让在下刮目相看了。”
楚逸君轻皱眉毛,故一叹气。
望着那只隐约可见的空中浮云,面露神伤,黯然道
“可不是吗,这丞相的位子哪有那么容易爬到。我出生在大户人家,母亲虽长的美,却身份低微只得做个小妾,再加上年老色衰,最后也只得落的独守空闺,凄凉一生的下场。我既是庶出,母亲又不受宠,自然是父亲不疼,下人不敬,自那时,我就明白,纵然是有一副再好的皮囊,若不乘机善加利用,最后也不过被人一脚踢开。”
神色似是认真,却又全然如此。
温若清望见他略带凄凉的神情,心中不由一纠。
楚逸君转回过了眼,直视着温若清。
看见对方目光中柔和之余竟是带这几分的疼惜,楚逸君心中一惊。
你竟是在怜惜我吗?我所说的,你竟然是相信的?
他咧嘴一笑,似又摆出满不在乎的神情又说道。
“所以啊,我长大了,学聪明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入了朝堂的?文武双料状元,怎样?厉害吧,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求得皇上答应的,还有那袁丞相,为何当年要命我为副相?当年我可是比如今还要鲜嫩的很呢。”
故意露出得意之色,楚逸君似似乎完全不觉得卑贱。
这样,你还会怜惜我吗?你会心疼一个这么下贱,以色谋臣,如男宠一样人吗?
竟然差点相信了他的话,明知他是那么的狡诈,却为他所说的身世而心疼。
为什么呢,燕北的书中记载,燕都并无姓楚的大户人家啊,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吗?
可是,明明理智上否定了,但心,却不由一纠。
因为他眉宇眼角流露出的淡淡的凄凉和苦楚吗?
相信那样的神色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吗?
楚逸君,你是瞧见了我的神情,知道了我是已经相信了你之前的一番话,那又为何要说出连你自己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的话呢?
据燕北的史书记载,八年前,先皇贺萧煜染病卧床三年,终于仙逝,由年仅十一的贺轩文即位,你难道还真会去诱惑年幼又无实权的小皇帝?袁丞相命你为副相的时候也已是重病多年,况且他那时已是将近八十,你怎么去色事一个这样的老人。
楚逸君啊楚逸君,知道我真正来历的人,可能会没有料到我最先看的就是燕北的史书,而你该是以为我真是一个教书先生吧,你又怎会觉得我不知道这些过往呢。
你,是故意不要我相信你说的话吧,什么都不要信,你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都不要信,是吗?
心乱了,越来越看不清了,楚逸君,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该我所看到的听到的,还是我用心所感受到的呢。
明明已经不相信了吧,温若清,你不是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吗,为何,还会露出这般略带疼惜的神情呢。
不是应该象凤骁那样对我冷眼相对吗,或是贺轩文那样佯做信任,可是,为什么你眼中,却是哀伤和怜惜,为了我吗?明知道我在胡说八道,你还是为我而伤神吗?
楚逸君心下苦笑,脸上却换做一贯的儒雅轻笑。
“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可得让大家等了,我这马看来是跑不动了,先生可否愿意载到门口?”
礼貌性的语调,温润的笑容,楚逸君又恢复了一贯的摸样。
温若清定下心神,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骑上马,温若清刚要握缰绳,却被楚逸君抢了先。
温若清回头看了一眼楚逸君,楚逸君仍只是笑。
“以先生的骑术,恐怕到了天黑,我们都达不了的吧。”
温若清脸上一窘,只得随他去。
从背后伸来的双手象是揽着他的身体,两人并没有靠的很近,却似乎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心跳。
虽是保持着暧昧的姿势,温若清和楚逸君却都未为此而心神荡漾。
刚才对方的言谈神色,已深印自己的脑中,刻入自己心中。
回想起曲琉青吻楚逸君时,他身子微微的颤动,和他之后引诱般主动吻去的举动,还有他对所说的那些话。
温若清不由暗自苦笑。
楚逸君,你何必这样警觉。
你之所以那么做,为的就是不被曲琉青发现你的弱点。
那时候你是害怕的,在那一瞬间,你下意识是害怕的,但是,你不允许别人掌握你的弱肋,哪怕是那个说着爱你的人。
与其将来被人利用,你就趁此之前将它剔除。
所以,故做低贱,为的,就是让曲琉青知道,你,楚逸君,根本不在乎,为了权势,你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
楚逸君,为何你要做到这般地步,宁可自己毁了自己,也不愿被人威胁。
你的凄凉神伤之下,隐藏的,又是怎样的过去。
瞧见楚逸君和温若清似是亲密的坐在一骑上,谵台紫顿时脸色一沉。
穆夙之也略微神伤,却仍是冷了脸。
凤骁眯缝着眼,象是在思考着什么。贺轩文依旧无邪的笑着,无人注意到他眼底含着深意的神色。
两人一先一后的下马,谵台紫几步就走上来,拉着脸,不悦的问道。
“逸君,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楚逸君并不看他,只凝神端视着正与贺轩文他们寒暄的温若清。
“没什么,马出了点问题,正好遇上他,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谵台紫也看出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往去,轻咬嘴唇,满是不悦。
“逸君,你没事吧?”
曲琉青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上前问道。
少了平日的神采飞扬,竟是万般的小心。
“没事儿,放心,琉青。”
楚逸君温润而笑,如春风般亲和温暖,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曲琉青尽可能的往好的地方象,也总算是放下了心。
遥遥望着温若清远去的背影,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情,飘渺虚无,似是与世无争。
眼前浮现出他那略带怜惜却又是明亮清明的眼神。
温若清,为何你身处宫中,还能有那么清澈的眼睛,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十七
上了马车,依旧是凤骁与温若清同行。
随意的靠在一边,眯缝着细长的凤眼,眼角不自觉的轻瞟温若清。
依旧是云淡风清,不染世俗,宛如世外仙人的样子。
当真,是不染世俗吗?
凤骁轻挑眉毛,略带怀疑的望着眼前的人。
温若清早就注意到凤骁神色的一样,自他看到他与楚逸君一同骑马而来开始,就不时的瞟眼看自己。
“我说,若清啊,你跟楚逸君来的路上,可有聊什么吗?”
终于开口了吗,温若清心中暗笑。
“没说什么,楚相是何等身份,哪会对我多言。”
“那,你觉得楚逸君这个人如何呢?”
凤骁带着探究的意味望着他。
“斯文有礼,倒象是个儒雅书生。”
说大多数人都认为的,才是最安全的。
话虽这么说,眼前浮现的,偏是朝宴那日所印入心底的绝美笑颜,和之前树林之中,那略带苦楚的心伤之色。
不觉间,竟是恍出了神。
凤骁自然是瞧出了他神色的异样,皱起眉头,似是苦恼。
突然发现凤骁的沉默,温若清回过了神,温和轻笑,掩饰刚才的失神。
似是挣扎什么,许久,凤骁才悠悠开口。
“也许我这话说的不妥当,但是,若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绝对不要对楚逸君动情。”
顿了顿,叹了口气,又才继续说道。
“爱上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动心,已是不可能的了吧。
别人可能未曾发现,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清,你的心,已为他泛起涟漪了吧。
至少,不要动情,
是的,至少,不要动情。
象是在感叹,凤骁并不与温若清直视,只幽幽望想帘外的浮云。
清澈白云,飘渺不依。
若清,你该是这般自由自在,无人能牵绊住你才对。
温若清一愣,还未来的及细想凤骁说的话。
他已回头直视着温若清。
脸上已无清冷和傲气,有的,只是真挚。
“若清,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府里的下人们见谵台将军又和他们相爷一起回来,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有事要谈,不用吩咐,就一一退出了内堂。
“我说阿紫啊,你有硕大的将军府不回,整日跑我这偏远的小山庄做什么?”
楚逸君调侃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小皇帝说了多少次要赐你都城宝地的大府,你偏偏都不肯要,都早就是丞相了,怎么都该有点丞相府气派吧。”
楚逸君收敛了笑意,目光不知望向何处,似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开口。
“住了那么久,早就习惯了。”
见他略有神伤的眼神,谵台紫不免胸口一阵阵的痛。
多少次了呢,自七年前,两人在军中初识,每每提及一些话题,楚逸君不自觉的会流露出这般黯然神伤。
随着两人越发熟悉,这样的表情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
虽然一直想问原因,但是,纵然是直率不爱掩饰的谵台紫也始终问不出口。
他知道,他不是楚逸君愿意吐露真情的人。
是的,楚逸君纵容他的亲密,袒护他的率性。
每一次,他的高傲得罪了人,是楚逸君为他缓和牵引,每一次,他的冲动误了事,是楚逸君为他收拾残局,每一次,他落入政敌的陷阱,是楚逸君护他周全,每一次,他的傲气和刚烈扰乱了战局,是楚逸君千里之外为他谋划策略。
只有他知道,燕北第一大将军的称号,有一大半就归功于楚逸君。
他也知道,楚逸君怜他,护他,宠他。
他更知道,楚逸君,不爱他。
那不是爱,纵然他半般苛求,纵然楚逸君对他多么的好,那都不是爱。
他虽看不懂楚逸君的心,想不透他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但他至少能确定,他想要,楚逸君不会给。
忽然想起之前楚逸君和温若清一同骑马而来的情景,还有他凝神微笑着注视着他的神情。
谵台紫心中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疼。
微扬嘴角,略带深意的笑。毫不顾及,凝神相望。
那样的神情是谵台紫从未见过的,更是从未对他表露过的。
“对了,你怎么会跟温若清在一起,可别说什么正好碰到那么简单。”
谵台紫故做若无其事的说到,就算是粗钝如他,对于跟楚逸君有关的事,却是细心,他自然是不会相信楚逸君在马场里说的话。
“还能怎样,我喜欢跟他一起骑,就一起骑咯。”
以谵台紫的个性,若是知道曲琉青所做的事,定是立马冲到他府里找他算帐,所以楚逸君并不准备告诉他。
他只抿了口茶,神情自若的回答,想起温若清宛若浮云的身影,他又忍不住一笑。
“你该不是真对他有兴趣吧,难道说,”
谵台紫似是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