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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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无五官,加之奔跑的速度很快,她唯听见骂声,不知它们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死寂的空间里,一切都是静止的,却因了她的奔跑,气流流窜起來,风呼呼而过,周围的一切模糊不清。
然而,她却从咒骂声中隐隐听出了一种幸灾乐祸之意,仿佛她正踏向不归路,中了它们的下怀,因此并不截留。
她不管那么多,竭尽全力地奔跑,跑着跑着双脚便离开地面,半透明的身子飞了起來,她这才惊讶地想起原來她会武功,便提了一把力,速度似闪电划过,很快便移换了无数相似的场景。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与你同罚
她不知道,她正飞在一双泛着残忍之意的僵冷黑眸中,每移动一点距离,便离万劫不复越來越近。
她才逃出十來步,鬼叉罗便以最快的速度将那面监视亡灵转生动静的冥明大镜抬到了荒古殿,承禀阴司宰。
亡灵在往生路上逃跑如此逆天的事,千万年來也多多少少发生过好几次,即使新任的阴司宰,也该是有一种见鬼不怪的感觉,然而,绝彻的目光触及到冥明镜时,却闪过一丝惊诧。
竟然是她! 面容苍白无血色,已是半透明的冥灵之身。 那个被他在丧失心智的迷乱之中奸淫的女子,竟也去世了?
他对她洠в腥魏胃星椋挡簧习敕职蓿矝'有鄙视嫌弃之意,端的便是一个无关者,然而,她被他**,她的丈夫秦维洛又与王舒真联合杀了他,他们还是称得上有关的,之少她痛恨他,至少他痛恨秦维洛,此刻连带她也不顺眼起來。
镜中女子的轻功修为比在人世时强了不知几倍,从她眷往焦急的表情可看出她内心怀着莫大的期许,似乎山崩地裂,沧海桑田再也入不了眼。绝彻无声冷笑,僵俊的嘴角向上扯动,弯成一个不和谐的弧度。
别急呵!当你执意转身的时候,你们就该在一起了,而后的速度无论快慢,都已经无关紧要。
阳世为夫妇,死后依然在一起,这是**刻意安排的么?那么简歆和秦维洛之间,是不是仅是一种梦幻罢了,从未发生过?令他心痛的事从未发生过?
她活着属于邵柯梵,死后嫁作秦维洛的妻子,却从未属于过他,倘若他目睹秦维洛和昭涟在一起,是不是可以抹杀她在阴世的一切?
他的内心得到了些许安慰,眸中阴冷的光芒逐渐敛起,瞳孔缓缓收缩,手覆在冥明镜面上,黑气自指缝和掌缘扩散开去,盖住了疾飞女子的脸,只见裹着浅粉色衣衫的身子在幽黑中冲破凝滞的空气,向往生城快速飘去,搅起一股旋转着向后退去的气流,场景美丽却诡异。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猛地向外一收,冥明镜中的女子显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震惊和茫然在焦虑的脸上交织,然而,只是一瞬间,整个冥灵之躯便折了方向,穿透镜面,飘出镜外。
绝彻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手微微向地面覆去,并不见得使了力,而只起了牵引作用,迎面飘向他的女子落到宝座台阶下的殿面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方才似乎看到了一张她极度憎恨的熟悉面容?身为亡灵,居然还会做梦么?
昭涟失措地四顾,殿中一张大圆红桌旁坐着十位身穿黑袍的冥灵,脸部瘦得唯剩皮包骨头,面色苍白若纸,眼窝深陷无瞳孔,似幽深的无生命质黑洞要将一切吸了进去,额头标有钝齿形的黑色火焰印迹,似是某种可怕力量的象征。
自己已是冥灵之身,况且來到阴世见过诸多怪异的面容,也就不觉得恐惧,然而,那种來自悬殊力量的压迫却让她感到窒息,况且十位黑袍冥灵皆停下手中的文书,僵冷无表情的脸转向她,空洞的黑色眼孔似二十股黑色光柱的源头穿透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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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感受到大殿某一处的无形掌控力,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上看去,不由得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是他!邵湘南!陵王!苍腾国的二王子!
他正坐在六级台阶之上的玄色高座上,目光玩味而得意,隐含着一种说不清的恨意,嘴角微微噙着一丝嘲讽。
在人世时,正是因为他**了她,让她的幸福残缺不全,每天惶惶度日,后來秦维洛又因此事一度与她决裂,负气离开苍腾,在战争中死于邵柯梵之手,倘若他洠в欣牍遣皇墙峋志筒灰谎渴遣皇牵臀扌枋苋绱硕嗟目啵缃竦淖釉ㄒ膊换峁露牢抟溃
除了邵柯梵,她与秦维洛的苦难,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他该死,他活该惨死!可是为什么,他会春风得意地坐在宝座上,成为她的主宰者?
积压的仇恨如乌云叠在心头,一层压上一层,她不管他如今是什么身份,她不惧怕他会如何待她,凝聚所有的力量,身体忽然掠起,手掌翻转,真气吐纳而出,凝成一股强劲的白光,直直逼向座上阴司宰的喉咙。
她已然忘记曾经带给她不幸的人已经死去。
圆桌旁的十位灵魑无动于衷,脸转向宝座上的阴司宰,虽做不出任何表情,却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中有两位的嘴角抽了抽,似是不屑一顾。
只因它们看出,这冥灵女子的力量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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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依旧泰然,广袖缓裹的手抬起,轻轻一挥,低斥一声“去”,昭涟的身子便向后飞快退去,落到地上,愤懑不甘地抬起头來,只见碎片聚拢在一起,绝彻的脖颈重新恢复了完整。
她想要再度挺身前去,却洠в辛巳魏瘟α浚揪褪勤ち橹常丝桃虺鸷薇涞门で宽鲇眩傻搅俗畲螅桓鲎忠桓鲎值卮映菁浔某觯吧巯婺希阏飧龌煺耍笊!
“呵呵……”高大宝座上的黑衣男子嘴角扯向两边,阴森森地笑了起來,“本尊的阳世名岂是容你这等猖狂之妇轻易唤得的,你逃避转世是为一罪,袭击本尊是为二罪,直呼本尊名讳……”
“让我在炼狱火城接受惩罚吧!”
他话还未说完,殿上被灵魑强行点跪、双膝被定格在地上的女子,不安分地扭动着上半身,冲他大喊,声音夹杂着愤怒和悲痛,以及强烈的希冀。
冥灵之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面颊,她闭上眼睛,拼力挣扎,终于在各种情感的巨大冲击之下,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垂下头颅,上半身瘫瘫欲倒。
“你本该受这等惩罚,顺便遂了你的愿望也好。”绝彻双掌一击,立刻有两名鬼差从大殿两侧浮现,将昭涟带起,直上炼狱火城。
秦维洛依旧凝视着灰色的炼狱火城拱顶,轻声叹息,“你究竟有多爱他?”话音落到“他”字时忽然一重,带着一如既往的恨意。
白发苍苍的女子对他的恨已经习以为常,只淡淡地道,“就像你对他的恨那样。”
秦维洛嘴角泛起苦笑,“那确实够浓烈的了。”
之前聊了很久,现在疲倦了,他们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一面感受黑火噬体的痛楚,一面回忆过去,仿佛所有的过往都在黑火中呼啸着翻滚,被席卷着不断抛向高空,复又落下,不断循环。
炼狱火城的光阴无穷无尽,倘若有一天,那些过往被炙烤得干瘪苍白,他们该拿什么來慰藉余下的漫漫岁月?冥灵之心,怕也就真的不存在了罢,唯独剩下一副仅有虚无轮廓的躯壳,任黑火舔舐,再无痛感。
那红衣男子仿佛置身于一片红火之中,烈焰熊熊吐舌,却将他那孤决傲然的容颜与身躯衬托得无比冷清;那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容姿倾城,仿佛置身于一片云蒸雾霞之中,款款朝他而來。
刻骨铭心的模样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还有那么多的回忆,任岁月如何消磨,怕是也不会减少半许。
“嗖……”
似是铁钉被拔出灵体的声音响起,秦维洛眉头微微一凝,睁开双眼,朝响声來源的右侧火域看去,却一下子僵住了目光,心狠狠揪了一下,天,那是,那是……
她竟离世了!她竟被带到炼狱火城來了!
怎么回事?他身死人殁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名鬼差站在铁架面前,看着火卫将铁架上的亡灵一点一点地解下,他们之间,架着一名微垂着头的粉衣女子,应该是晕厥过去了,然而,感受到噬心的疼痛,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瑟缩起來。
秦维洛眷恋而心酸地注视着他在人世时的妻子,不知不觉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虽脱离了娇生惯养的躯体,然而,教她如何吃得了这等苦?
他痛惜无比,然而身陷囹圄,怎么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此劫。
“啊!”粉衣女子痛呼一声,抱住双肩,手指穿透冥灵之体,插入半隐现的肩胛骨中,头霍然抬了起來,脸部扭曲无比,看到眼前的黑火无边地蔓延开去,她惊恐地四顾,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因难耐疼痛,身体缓缓委顿下去,然而,扫了一周,在触及到那双含泪的眸子时,她忽然呆住,仿佛有了力量,因难以言喻的震惊猛地踉跄一下之后站稳了身体。
那是……她的夫君?!
一袭白衣在漫目的黑火中纤尘不染,似万朵不化的雪花凝结而成,发束高冠,黑发散背搭胸,却是丝毫不乱,眉目温清若生时,此刻却含着泪光,怜惜不忍地注视着她。
“维洛,维洛……”她急切地呼唤,挣脱两名鬼差的束缚,奔向居中的火域,连同铁架一道抱住她的夫君,不顾钉住他身体,且穿透铁架的长钉末梢刺入她的手掌,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昭涟……”秦维洛念出这个他三年多來极少提到的名字,口头上竟觉得有些生疏,心却又愧疚又疼痛,本想问她为何离了人世,她的唇已经凑了上來,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不断辗转亲吻,缠绕织挪。
他心里漾起异样却熟悉的感觉,三年來,他无数次与简歆亲吻,平静深沉,却忽视了昭涟唇上的感觉,再度尝來,竟是如此的炽热疯狂。
回忆起与她在一起的几年,她每次的吻,又何尝不是这样?仿佛害怕失去,仿佛在坚决地挽留。
他同样热烈地回应她,像是久别重逢,也知她即将被束缚在右侧火域,可望却不可触,他要以这次吻表达他对她的爱,对她的愧疚,并将今后无法进行的亲吻提前弥补回來。
火卫已将右侧火域的灵体押走,铁架上空荡荡的,松垮地缠着铁蒺藜,长钉下垂,指向地面。那两名鬼差并洠в泄齺砬啃蟹挚舛粤盗椋钦孛娉牵吡煳⑽⒄趴瑳'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舒真只觉得心狠狠一扯,迅速移开目光。秦维洛最爱的是木简歆,等來的却是昭涟,但他们毕竟是相爱的,而她……那红衣国君对她仅仅是存有微弱的情意,即使简歆不在,他也不会真正选择她。
“呵呵呵……”绝彻注视着掌心的微观之镜,那对已是冥灵之身的男女吻得越是热烈,他越是兴奋,顾虑到殿上的十名灵魑,他刻意压低笑声,几不可闻,听起來宛若连续的叹息。
然而,仿佛想到什么,他的表情忽然凝住,僵冷的眼中泛起了一抹凄凉。
第一百五十九章 驱逐来客
青阶边缘绿苔苍苍,小径曲折蜿蜒,虽只隔了惠珂殿一里的距离,却似转过几个不同的空间,小小的阁屋坐落在枝繁叶茂的攀穹树下,大树旁逸出的枝条极为粗壮葱郁,将青墙红瓦的阁屋差不多遮掩了个密实,然而,却也让阁屋显得分外冷清。
屋前院子很小,但点缀装扮得颇为雅致,假山缠葛萝,盆中玲珑花,日晖笼画屏,镜中美人颜,齿形大叶垂枝的矮树栽了几棵,假山之下的小池中铺着玄、青、黑三石,相互错嵌,地势微斜,清水往复循环,皆是自地下抽上來的源源活水。
这方小小的地盘便是她婢女身份的居所,虽有一番耐品的风味,然而,比起她富商父亲赐予她的琼楼金阙,高亭大榭,长廊曲槛,却是寒碜小气了不知多少倍。
作为芜僵剑师的弟子,邵柯梵的师妹,她的武学修为不弱于在世时的第一剑客王舒真,端的是可以随意离去的自由身,然而,她却更愿意留在这里,留意郑笑寒的一举一动,等候苍腾方面的命令,他要她做什么,她便心甘情愿地做,无怨无憾,尽得一生,爱一人,虽冷清,到头來却也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回忆呢!
院中被木架支起的半丈屏风上,垂下一方宣纸,上面的彩画仅仅完成头部,微卷的黑发如瀑,在刚开始描的后颈处收住奔流而下的去势,束发的锦缎红丝似半透明的红雾,缭绕在头发之上,与他薄薄的红唇相映衬。
那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神情眷往,高挺的鼻梁衬得一双幽深似潭的眸子更是依依,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容,端的正是他注视着简歆时的模样。
侧面本就比正面难画许多,为了准确无误地描出他的神态,两个月來,她换了无数张宣纸,终于画得最满意的一张,站在屏风前,仿佛他凝视是自己,心神荡漾不已,整个人都沦陷进了那双眸子里。
窸窣响起枝条被拔开的声音,似有人朝院子走來,宛葭的眼睛浮过一丝警惕,手指凌空点向屏风边缘一处浮凸出來的按钮,院中亮光忽然大盛,只见一面薄镜垂落下來,反射强烈的日光,将俏生生的女子和缠绕着葛萝的假山照在其中,明晃晃的看不真切。
脚步声越來越大,却在即将踏入院子时停了下來,狭窄路径旁错叶扶疏,遮住來人的脸庞,只见黑袍翩翩,裹住枯瘦的躯体,带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來了!宛葭心念一动,阁屋正堂的沙漏滴过辰时七刻,郑笑寒正在端泓殿上朝议事,不可能注意到她,她抬头看向阁屋屋檐,檐缘镶着许多面古木雕花小镜,微风阵阵拂过,院外的景致在里面轻轻摇曳,并无任何异样。
她快步走出院子,停在來人的面前,透过树叶注视那双灰色的眼睛,微微敛襟施礼,“见过重烛法师。”
重烛不太适应地轻咳一声,鹰爪似的手拔开枝叶,露出枯瘦清瞿的脸,“周姑娘贵为芜僵之徒,第一富贾之女,何必多礼?国君吩咐老夫到鹰之王宫后便來找周姑娘,劳烦周姑娘带老夫去见离紫师姐罢!”
宛葭点点头,折身引向另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