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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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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娘子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忍不住叹道,“真是时过境迁啊!你第一次来时,身旁是苍腾国君邵柯梵,这次来,却与另一个亡灵相伴。” “我……”简歆想分辨,觉得邪娘子似乎看低了她,不由得委屈。

“我懂。”邪娘子柔和地吐出两个字。似看透了她的所有经历,所有不幸。

懂,洞里的三人都懂,苍腾王宫宝座上的红衣男人也懂。

然而懂归懂,很多事情却是无法挽回的呵!无法挽回,万般无奈,也才有了“懂”。
第六十七章 遗体下落2
“遗体,我们带回去只会腐烂,随它放这里养着,想看的时候就来,好吗?”秦维洛注视着简歆,眼里满满的都是怜意,忽然涌起一抹沉痛的感情。

他的遗体已经成为一抔骨灰,被一个日益思念他的女子整日抱在怀中,痴痴念想,然而,昭涟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即使有愧,也注定今生无法补偿她。

简歆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她本想将遗体带回去,天天看着的,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涌起莫名的担忧,倘若遗体腐烂,她是半点依托也寻不到了。

秦维洛转向邪娘子,“虽是如此,但简歆是个明白人,我们也不会经常来扰您静修。她实在太想念,我们就来看看,麻烦您了。”

“哈哈……”邪娘子轻笑,“护泽使可真会说话。遗体放这洞中,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方法。至于……二位想来便来,邪娘子,还从未受过谁的影响。”

“想问邪娘子一件事。”秦维洛带着疑问来,这时忍不住开口。

“怕是问我为何要带走简歆的遗体吧?”邪娘子莞尔一笑,目光盯着琉璃棺椁里那副美丽不可方物的遗体,复杂的色彩在眸子里变了几变。

“正是。”

“因为她不属于这里,遗体,也不应该在这里腐烂,况且,她入我眼。”邪娘子悠悠道,仿佛被某种东西轻轻地牵住了思绪。

简歆心一颤,遗体,不应该在这里腐烂?!就连卑微的泥土,也收容不了自己么?

“呵……”秦维洛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理由似乎有点荒谬。”

“我相信她。”简歆一动,脱口而出。

邪娘子看了一眼这个天地之间最灵美的亡魂,看来,搔到痒处,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

“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我却给了你理由。”邪娘子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平静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冷意。

秦维洛的耳朵将这微妙之处捕捉,得出一个结论: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出气氛有些紧张,简歆对秦维洛生起气来,“你怎么能这样呢?邪娘子说得对嘛。”

“实在对不起,仔细想来,您的理由并非说不通,恕我鲁莽了。”看到简歆不悦,秦维洛便向邪娘子道歉,然而那疑问,却在头脑里萦绕不去。

“我又怎么会跟你计较呢!”邪娘子伸出手掌,凌空催动碧水,一朵漩涡缓缓转动,而后一股水自下向上跃起,只一瞬间,一团圆润的水出现在她的掌心里,似乎被无形的东西包裹着,凝而不散。

“这就是养你的水,水源之灵流出的精华。”邪娘子将手掌伸到简歆面前,洞里流窜的光倏尔掠过,水团竟然轻轻晃动起来,几缕细小的光芒泻出,如自池中来,又很快去的碧光那般,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歆像面对神圣之物那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甲在水团表面上轻轻一点,水团很快坍塌成散水,从邪娘子的掌心流下,只剩一小片潮湿的痕迹。

“我好像闻到一股清香,是从这水中散发出来的吗?”简歆问,蹲下身去,捧起一捧水嗅嗅,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看出她的疑惑,邪娘子道,“清香,确实是从这碧水中来的,只是一旦刻意,就闻不到了。” 她如此自然地从口中说出,一些道理扎根在心,已经用不着思索。

“说得在理。不过在我看来,刻意是一种追求,追求才会得到。”秦维洛接口道,深情地看一眼刚成为他妻子不久的简歆。

“那是因为某些东西,在你们之间已经自然形成,不然你再怎么刻意,也是枉然。”邪娘子轻笑。

秦维洛和简歆一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邪娘子的脸上,一直是仙子的素雅清静,仿佛尘世已经跟她无关,即使那尘世中的亡灵来到眼前。

“邪娘子,我和简歆先告辞了,会后有期。”秦维洛看一眼简歆,示意她该走了。

简歆的眼睛却盯着浮在池中的琉璃棺椁,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疼痛不已。她不过是亡灵,从那副跟她一模一样的遗体里分离出来。

为什么这样痛?为什么这样痛?

“我会好好养着这遗体,想看,来便是。”邪娘子的表情不禁有些怅然,她能感应到,身旁的女子,究竟有多痛?

她已经没有心了呵!她的心,被无偶剑刺穿的那颗心,死寂地躺在冰冷的遗体里,已经无法表达痛苦。她有的,是一颗虚无的心,因痛的力量凝聚而成,与真正的心并无差别。

秦维洛碰了碰简歆的手肘,她才回过神来,方才走神时听到的两人模糊的对话逐渐清晰起来,“噢,是该走了,谢邪娘子。”

今昔何年?仿佛是刚离世后,她不安,凄惶,悲凉,无助,多少黯然的情感交错在一起啊!

“谢就不用了,以后你还会来,那不得说很多回?”邪娘子说罢,又面朝秦维洛,轻叹一声,“你逃不了的。”

“我知道。”虽然明知结果不会好,他还是有些惊讶她会提出来。

简歆却像抓到了救命草,“救救他好吗?我知道你能救他。”

似乎早有所料,邪娘子只是摇头,“万物各有秩序,生死有命,亡灵本就该投胎转世,逃避者,终究会被带到炼狱火城,被火烧,或被铸进神器。我离飞升天界只有几年的时间了,不想做出任何违背规则的事,出了差错,将会前功尽弃。”

简歆呆若木鸡。

不能再求她,也不能苛责她。

秦维洛笑笑,神情却很复杂,“在那之前,我会好好珍惜简歆。简歆,我们走吧!”他挽起差点站立不住的她,将她的身体带起,朝翼离意连山方向飞去。

邪娘子再次轻叹一声,很久,视线才从琉璃棺椁上移开。

那长久沉睡其间的女子,如何知道她的魂灵,继续着人世的生活?

那长久沉睡的女子,会有醒来那一天么?
第六十八章 叛徒与否
邵柯梵放下一本批阅好的上疏,品一口奴才新沏的茶,而后拿起下一本,刚刚打开,忽听到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在殿门外响起。

他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上疏,走出书房,来人中最前面的是祭尘,他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抬着一个浑身抖动的人,已经走到大殿中央。

看到国王,侍卫们小心地将抬的人放到地上,然后散开,对齐站立,微垂下头,等待着国君问话或是祭尘呈报情况。

躺在地上的人,脸色发紫,手脚痉挛,眼神涣散,正是楼钟泉。

“禀告国王,臣一直跟踪楼钟泉到鹰之王宫外,不想他受到偷袭,对方躲在暗处,出手很快,不知道是谁干的。”

祭尘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着的白布,里面凸起一个尖状短柄的物体轮廓,打开后,是一枚飞镖,上面还残留着血迹,染得白布贴镖身的部位都红了。

“这是,从右胸拔出的。”

邵柯梵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地上中毒的人一眼,然后连布一道接过飞镖,低下头,鼻子在飞镖上嗅了一下,“这大概是颜蚀毒,他之前是不是全身发红?”

“正是。”祭尘答。

邵柯梵将布和飞镖随手扔在地上,一道火舌自掌心伸出,舔向飞镖,转眼间,飞镖和布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灰烬,也都被烧尽。

不顾祭尘震惊的目光,邵柯梵幽幽道,“中颜蚀毒的人,肤色会经历五次变化,先是赤,紫,蓝,然后是橙,黑,每变一次颜色,毒效便加剧一层,并逐渐向五脏六腑侵蚀,最后,全身发黑,心脏脱落而死。”

“那国王快救他啊!”祭尘听得心里发寒,焦急地请求,却看到国王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才猛然想起是哪里不对劲: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善良了?并且是在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身边办事。

“你们先退下罢!”邵柯梵轻描淡写地对站着的几位侍卫道。

几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待几人走出大门,邵柯梵蹲下身去,表情复杂地盯着楼钟泉看了一会,才站起来,似乎在考虑救还是不救。

楼钟泉的依旧痛苦地痉挛,只是,身上的紫色开始向蓝色转变。

“呵!”邵柯梵冷笑一声,“郑笑寒这招真是高明,让我无法分清钟泉是敌是友了。”

“为何?”祭尘不解地问,看到楼钟泉身上的颜色,心里不由得一紧。

“如果楼钟泉是鹰之方面的人,你是郑笑寒,看到他被苍腾派去的人追踪,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追踪他的人,因为他可能发现了苍腾什么重大的秘密,急于告诉我,我为了知道秘密,当然得杀掉对方的人。”祭尘答道,却疑惑为何国王要如此问。

邵柯梵笑笑,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

“那么,倘若他是苍腾方面的人呢?”

“那么,我会对两个人下手,并且针对致命部位。”祭尘如是说,也觉得郑笑寒的意图诡异了。郑笑寒的飞镖,却是飞进楼钟泉的右胸。

她故意制造矛盾,让这件事情,有了多种可能性。

楼钟泉的嘴巴拼命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连一个含混的词都说不出来。苍腾国君与祭尘的对话,他全听在耳中,而邵柯梵也没打算对他隐瞒。

他的全身,已经完全变蓝,痛苦也由表及里,连痉挛的力气都慢慢小下去了。

邵柯梵再度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权衡着留,还是不留。

是奸细,抑或不是奸细,两种可能性各自占了一半,没有一个方面能够占得了半点便宜。

让他死,实在是一件太容易不过的事,可对外宣称他是奸细以作交代。

但苍腾国君,不愿错杀一个可能忠心的人。

“郑笑寒啊郑笑寒!”邵柯梵忍不住叹息,“我就不信,会在你手里吃亏。”

“那……王,楼钟泉到底救不救?不救的话,给他一个痛快好了。”祭尘的手,下意识地将剑拔出一部分。

邵柯梵莫测一笑,伸手握住他的剑柄,斜向下一按,剑身完全没入鞘中,“救,不救的话,我就输了。”

“啊……”祭尘不懂王的意思,而后又觉得明白了一点点,连模棱两可都算不上。

“将他抬入书房密室。”邵柯梵举起手掌,无名指指头动了动,朝书房走去。

祭尘皱皱眉头,一丝嫌恶很快被怜悯取代,将楼钟泉抱起,随苍腾国君步入密室。

书橱后面,那道与墙壁组合得天衣无缝的门,在两人闪身进去后无声无息地合上。

“啊……颜蚀毒!”看着祭尘将楼钟泉放在床上,药师杨掌风惊呼出声。

“救他。”邵柯梵低声吩咐,心事重重地向门走去,听到祭尘跟来的脚步声,转身,“你留在里面,他好了,带出来见我。”

祭尘停住脚步,待门打开,红衣身影飘逸而出,才恭敬地答:是。

邵柯梵倒下一杯酒,一仰头喝尽,再倒,再喝,重复了好几次,干脆将杯子置于一旁,拿起酒壶就喝。

两个时辰之后,书橱与密室的门同时转开,祭尘和楼钟泉一道走出来,不同的是,楼钟泉呼吸急促,一脸激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果然,他快步走到国君面前,凄愤地质问,“我楼钟泉自问一直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对不起苍腾的事,王为何怀疑?”

“是么?”邵柯梵冷笑一声,“那你为何总是独自进入鹰之,虽为了保密和灵活,不少侠客谋士可不经过我的允许去鹰之刺探情报,但我好歹掌握他们的行踪,而你,仗着一身绝顶的轻功,飘忽诡异,一次次,刻意甩开我的人。”

他毫不避讳地提起,他派人跟踪所有去往鹰之的宫中人士的事。他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倘若忠心耿耿,何惧监督,倘若怀有二心,便是该死。

楼钟泉怔了怔,咽下一口口水,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仍没有下定决心。

“日久见人心,你不用急着证明你有多忠心,我——”邵柯梵微微俯身,“迟早会知道。”然后直起身来,边踱步边道,“只是这一年多来,收罗入宫的侠客谋士实在太多,大部分都是心计颇深的,得一个个好好辨别出来呵!”

“钟泉一定不会让王失望。”除了这一句,楼钟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脸色十分黯然。

“钟泉,我还是信任你的……你下去罢。”邵柯梵叹息一声。

信任?楼钟泉又是一怔,难怪国君早瞧出端倪,却迟迟不动手,难道是看出自己胸腔中跳动的心,一半是红,一半是黑么?

刚才他激愤,是因为那一半的红,不容许否定吧?

“王,楼钟泉又朝鹰之方向而去了。”一个小时后,祭尘匆匆赶到齐铭宫报告。

“什么?”邵柯梵眉头一皱,语气很快缓和下来,似乎对楼钟泉去鹰之的事早就习以为常。

“不追了,你很难追上他。下次,本王亲自跟踪罢,唉……偌大一个国家,手头的事总是处理不完,以至出了一些漏网之鱼。”

“那……”祭尘疑惑地问,“楼钟泉到底是不是奸细呢?”

仿佛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玩,邵柯梵的脸上,浮现一丝侃笑,“难说啊!这人,或许是吃两家饭的也不一定。你知道,剑客曾在莽荒各处浪迹,为了生存,取巧投机的并不少,加上他们隐藏得极深,揪出一个得费很大心力。”

“啊!两家饭?”祭尘惊讶地脱口而出,没注意到前面还有两个字:或许。

“答案迟早会出来的。”邵柯梵幽幽道。

次日下午,一身伤痕的楼钟泉提着一个黑色包裹走进齐铭宫,闻到浓郁血腥气息的邵柯梵神色一动,当即支开下人。

“嘭”楼钟泉因体力不支而跪倒在地,却抬起头,目光坚决地盯着苍腾国君,“钟泉自知罪孽深重,无法救赎,然而,一切都是钟泉的主张,水茗一直对钟泉言听计从,恳请王,放过水茗。”

终究还是得到答案了呵!比他预料的时间要早了一些,邵柯梵冷冷一笑,“你们背叛苍腾,只一个求,就可以不计较了么?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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