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传奇 作者:夏岛(晋江2015-02-14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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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和玉侯爷交谈,算不算得上是你口中的……”
玉飞胧急忙打断他:“不算不算,我爹地名草有主了,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风闲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不可理喻!”
“谁让你以前扮女人,还那么好看!”
“那是事出突然,情非得已。”风闲羽想说,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愿意无缘无故打扮成一个女子。但是有时候形势所逼,为达目的也可以不折手段。
“那好看怎么解释?”
“啊?”风闲羽一愣,“长得好看都有罪?”
“罪大了!长这么好看,你让我们女人怎么活!”玉飞胧一顿咆哮。
在那之后,风闲羽就不怎么上玉府来了。他手头的事情实在太多,就算来了玉府,每次也只是和玉侯爷闭门交谈一番,似乎俩人正计划着什么,不过玉飞胧是完全不知道。
对玉飞胧来说,这段时间,她的生活简直极度规律,吃饭睡觉看闲书,绝无第四个选项,甚至连天希也已经很久未见了。
天希和她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其实是一直有联络的,然而最近,联络却突然断了。
刚开始的几天,她在侯府安静地读书,虽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还是没怎么在意,她只是有些担心宫里没传出什么消息,不知道自己和天希的事是否得到了皇帝的首肯。
也许皇帝答应了,他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公布;也许皇帝根本不会点头,而她就算做再多的努力、读再多的诗书、把自己打造成真正的名门闺秀也最终于事无补。
自从上次天希亲自拜访玉府后,玉飞胧和他就再也没见过。后来才从玉侯爷口中得知,由于天崇第一河——文河发生二十六处决堤,决口所经郡县多遭水灾,灾情相当严重,天希和户部侍郎唐英被皇帝紧急派去治理水患,总领疏浚修筑。
文河决口处大多在定远侯齐忠阳的封地帛洞境内,由于定远侯治理不得当,文河河道形成多支并流的局面,以致更为混乱,皇帝趁机将其治罪,并降了侯爵,定远侯的近半军队收归皇室所有。
其实这些年,天崇几大藩王都被强制留在京城,谁也没有出过京城半步。而这次定远侯的封地出现水患,皇帝虽准许他回封地治理,却要求他隔个十几天就回京城报到,这样几次一来一回,根本无法安心治理水患,齐忠阳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堵住决口,皇帝是铁了心趁此机会削弱他的实力。
齐忠阳被召回京城后,皇帝派了天希和户部侍郎前往治水,原属齐忠阳的半数军队被皇帝以征召修治决堤的名义调给天希支配。至此,三大藩王之一的定远侯不复昔日荣光。
文河决堤处在中游地段,处在文河中下游的玉家封地孔西尚未受到太大影响。但孔西与齐侯封地帛洞虽非相邻两郡,但也相去不远。
作为孔西的封侯,玉侯爷主动把孔西的三分之一军队借给天希,作为修筑工程的兴工民夫。
皇帝的不折手段,齐忠阳的黯淡下场,世人有目共睹。玉侯爷此举,大抵也是为了自保。其他的玉飞胧不懂,但这一点,她心里非常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子有才
“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饭桌上,玉飞胧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玉箸问道。
第五夜咏回过神,夹了块红烧肉给玉飞胧,淡淡道:“娘没事。你多吃点,你都瘦了……”
玉飞胧的脸上升起一抹浅浅的绯红,她心虚地用手背揉了揉脸。八个月了,她已经整整八个月没有见到天希了,最初不觉得怎么样,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食不知味,心里的想念越来越深,好想突然能飞到他的身边,或者期望下一秒他就出现在眼前。
抬眸扫了眼脸红的玉飞胧,心知肚明的玉侯爷继续自顾自地扒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第五夜咏似乎心事重重,完全没注意到父女俩的表情。
“夜咏,你最近胃口都不太好,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玉侯爷关心道。
“没什么大碍,你们也别小题大做了。倒是胧儿你……”第五夜咏叹了叹气,“明天你进宫,娘有些不放心。”
原来她娘是为了这个才愁眉不展,其实玉飞胧自己心里也没底。上次进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被天容沙欺侮,被侍卫暴打,被皇帝莫名其妙地救走……而今这次,情况似乎更不乐观。
落妃娘娘虽然是天希的母妃,但她向来和玉飞胧不怎么对盘,这次她下诏让玉飞胧进宫叙话,怎么看都有点怪异。况且天希还在帛洞治理文河水患,如果玉飞胧在宫里有什么行差踏错的,他都没法及时赶回来救她。
但是好在她有皇帝亲赐的紫玉扳指,至少可保她性命无忧。
“娘,不就进个宫么,你女儿我又不是要去闯龙潭虎穴,不用担心啦!”玉飞胧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其实仔细想想,上次绝对是个意外,只要不去惹天容沙,天容沙也不会非得给她一个下马威。落妃娘娘虽然不太喜欢她,但顶多只会摆个臭脸。至于皇帝,说不出为什么,玉飞胧总觉得他不会害她。
第二天,玉飞胧起了个大早,特意让青儿为她梳妆打扮一番。妆容不是太艳,但相较她平时的妆扮显得精神了几分,发式装饰不多,用一支金钗挽住发髻,几枚花钿蔽于发上。因为风落嘉的旨意是让她进宫叙话,简单点说就是闲话家常,东拉西扯一番,无需太过正式,所以她这身打扮恰如其分。
没想到临出门前,玉飞胧却被玉侯爷告知她这次进宫见的可能不是落妃,而是皇帝。
如果见皇帝,那么这身打扮就有欠妥当了。不过玉侯爷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只笑说旨意如此,礼数自然也应一致才是,他这提醒只不过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玉飞胧猜测,皇帝找她,大概是为了她和天希的事。那么皇帝是想考察她,还是想劝退她?
一路上,玉飞胧都在心里打鼓,她估摸不出皇帝的心思,甚至谁都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一去,关系自己一生的幸福,玉飞胧不免手心冒汗,微微紧张起来。
跟随着宫人,玉飞胧到了落妃娘娘的落霞宫,只是她一味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没太在意自己是怎么到的落霞宫。
风落嘉正在饶有兴致的绣花,这有些出乎玉飞胧的意料。长日待在宫里无聊,娘娘们除了耍耍心计,也只有绣绣花写写字来打发时间。但从玉飞胧充满偏见的眼睛里看来,风落嘉完全不是会绣花的料,绣花这种细活也只有她娘第五夜咏做起来才有温婉贤淑感。
玉飞胧抖擞精神,朝着风落嘉恭敬地请了个安。
心情颇好的风落嘉让人给玉飞胧赐了座,却没打算停下手中的活,仍是专心地绣着花。她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问了玉飞胧几个问题,这让玉飞胧更确定今天要见她的人不是落妃,而是皇帝假借落妃的名义召见的她。
既然风落嘉没打算跟她热络一下,玉飞胧也只好识相地自己吃吃糕点打发等待皇帝的时间。
不招未来婆婆待见,当真是一件揪心的事,玉飞胧当时的心情颇有些沮丧。她抬眸打量了一下全神贯注在绣花中的风落嘉,心里偷偷想: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以前怒气冲冲地骂她是狐狸精,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会儿又乐悠悠地只顾自己干活,当她是空气。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绣花为什么要一个太医作陪?
其实玉飞胧一进正殿就看到了站立在风落嘉旁、看着她绣花的太医伍成来,一开始只以为是他在给她看病,待得久了才发现这两人有点奇怪。玉飞胧怎么看风落嘉都不像染病的样子,就算有病,伍成来也不该只是站在一旁而不给她把脉之类的。
三人都没说话,宫女们早已自动自觉地退了出去,装饰华丽的大殿安静得诡异,只有风落嘉手中的绣花针规律地发出刺穿花布时发出的细响。
“喂,你看这个花样绣得如何?”风落嘉突然的一句话让正在喝茶的玉飞胧差点呛死,转头看去,却是风落嘉正指着她刚绣好的部分在问伍成来的意见。
玉飞胧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这风落嘉真有意思,让伍成来陪她绣花不说,竟然连称呼也只是用“喂”代替。人家好歹是天崇第一太医,不带这么消费人家太医的……
伍成来微笑了一下,只是任谁都看出他的表情很敷衍,他几不可见地瞟了一眼玉飞胧,然后恭敬地答道:“娘娘的绣花功夫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
风落嘉显然是很满意伍成来的回答,她面露笑意,将视线转向玉飞胧,对视了两眼,然后继续她的绣花大业。
而玉飞胧却被她的眼神震住,她的目光中居然隐隐有种挑衅的意味!
还没等玉飞胧从莫名其妙中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被皇帝派来的人带出了落霞宫。
玉飞胧完全读不懂这个眼神,风落嘉莫不是要跟她比绣花?不然得了别人一句“世上最好”的赞扬,何至于这么赤~裸裸地表现胜利?可是风落嘉要不是脑子秀逗了,为什么要跟她比绣花?
玉飞胧一离开,风落嘉和伍成来就双双撤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实表情。
“我不喜欢你这样。郡主来的时候,我本该回避,为什么拦着我?”伍成来用质问的语气对风落嘉说道。
风落嘉讥笑了一下,回给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让她看到也是一样的。”
“你!你越来越过分了!”
风落嘉却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反而主动拥住他,用食指撮了撮他的胸口,哼笑道:“谁让你心里总是想着她!”
这后半场戏,玉飞胧自然是没有看到的,她被皇帝的人径直带到了龙紫宫,皇帝的寝宫。
一眼望去,龙紫宫内是一片耀眼的明黄,张扬地表现着皇权的至高无上。然而细看之下,明黄并不是这宫内单一的色彩,与之相得益彰的是高贵的紫色。
玉飞胧下意识地摸了摸握在手心的紫玉扳指,世人都说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玉是紫玉,其实天景洌根本就是偏爱紫色罢了。
皇帝的紫檀书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白色的宣纸平整地铺开。
天景洌身着紫金烫边的九龙玄袍,袖子松松挽起,左手背在身后,执着狼毫的右手灵活而潇洒地挥写下几个大字。
玉飞胧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磕头礼:“臣女玉飞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来了……”天景洌放下手中的狼毫,随即向玉飞胧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过来,看看朕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玉飞胧将皇帝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迅速研究了一下,虽然还是吃不定他的意思,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走到书案前装模作样地欣赏起皇帝的书法作品来。
一见之下,玉飞胧倒是内心暗暗赞叹。气定神闲,味之深而不可测,这皇帝绝对是这方面的行家,她玉飞胧穷其一生都不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
“如何?”天景洌又问了一句。
玉飞胧沉思了半晌,道:“风樯阵马,沉着痛快!出锋雄健有力,布势轻重有别,奔放流畅,潇洒遒劲,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感!”这说辞虽有须溜拍马的成分,但却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
天景洌笑了,笑得如他的字般痛快淋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书法的鉴赏力倒是不俗!”
“皇上谬赞了,是皇上的书法功力深厚,让臣女由衷感叹!”
天景洌让人收起他的字,然后顺手取过摊放在旁边的一张画递给玉飞胧,他道:“再来看看这幅画,不知你对此画有何看法?”
玉飞胧接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纸张有些许泛黄,分不清是岁月浸染还是沾了渍的缘故。
画中呈现的是一位雄姿英发的男子骑坐在高头大马上,以不可一世的姿态睥睨着他眼前的战场,他率领的士兵以排山倒海的态势冲向敌方阵营,无须短兵相接,对方已不战自溃。
这位意气风发的男子就是当今皇帝天景洌,玉飞胧只消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幅画虽然不如皇帝的字那般显出深厚功力,但画本身想表现的气势磅礴感非常强烈,让人一见便有身临其境之感。
“臣女以为,皇上此幅构图简洁有力,笔触雄劲生动,用墨着色精准,整个画面沉厚恢宏,光与影的变化拿捏精准。尤其是对人物的描绘独到生动,睹其势似闻其声,势如破竹、横扫千军的场面跃然纸上,壮哉!”
天景洌意味不明地看了看玉飞胧,然后反问道:“你怎知此画是朕所作?”
玉飞胧顿时被他问住了,她想当然地以为放在皇帝书案上的书画都是皇帝的作品,竟是没想过其他可能。况且此画上没有落款,没有印章,叫人根本无从分辨。
“臣女自幼就听过皇上十八岁时大败叶迢之战,”玉飞胧解释道,“从此画中飘扬的‘天’字战旗和倒地的‘第五’字战旗可看出,画中所描绘的正是当年这场战役。当年的皇上,力拔山兮气盖世,如果不是亲自经历过,不可能画出图中这位男子坚毅的眼神和所向披靡的气势……”
“说得不错。”天景洌满意地笑了笑。
玉飞胧也露出笑意,皇帝没有反驳便说明她猜对了。其实单看泛黄的纸张,也可看出此画作已有一定年月,想必就是当年还是王爷的天景洌打败叶迢之后尽兴而作的吧。这么多年一直将此画摆在身边,看来当年这一仗让皇帝尤其引以为豪。
可是皇帝把她招进宫,难道就是为了听她品评书画?幸好这八个月的书没有白读,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不会腹内草莽。关于这副画,玉飞胧觉得皇帝并不是无意中随便取出来让她看的,画中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皇帝的军队勇猛无敌,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和他抗衡!
皇帝这招是震慑?知道她一定会把宫里发生的事告诉玉侯爷,所以才故意排了这场戏?可其实据玉飞胧所知,经过定远侯齐忠阳的没落之后,玉侯爷早已不打算与皇室抗争,他主动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军队借给天希修筑文河决口就是一种臣服退让。
那么皇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的胃口究竟有多大?藩王主动出借军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