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传奇 作者:夏岛(晋江2015-02-14完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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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早说!”玉飞胧暴怒。
“你一直哭,又没让我说!”天希委屈。
“不准吃饭!”见天希自顾自盛了一小碗蛤仔猪肚汤,玉飞胧忙伸手夺下。
这些日子,天希时不时的会在用膳的时候出现在回乐宫,玉飞胧也没阻止他三天两头的蹭饭,毕竟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我快饿死了……”天希讨饶,“忙了一早上滴水未进,您老就行行好,让小的果果腹呗……”
“不准!”玉飞胧怒气未消,想了想又道,“想吃也行,留下买饭钱!”
“什么?”天希趁乱塞了一根青菜在嘴里。
玉飞胧对着天希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我一时也没想到。那就把你身上最贵的东西掏出来!总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边说着,边伸手拍掉了天希偷偷夹进碗里的墨鱼条。
“最贵的东西不早就给你了……”天希还在挣扎着抢食,不甚在意地说道。
“哪有?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给我了?不给还想吃饭,当真霸王餐啊?”玉飞胧勇猛地扑向天希,心想你不给咱就自己动手,总能摸到个宝贝。
天希任由她上下其手,无奈地笑道:“再摸下去,这身衣服就破了,还是你想要我这锦袍?”
玉飞胧瞪了他一眼:“色狼!”谁要他的衣服了!况且,太子殿下的衣服,哪有这么豆腐渣,摸几百遍都不可能破。
“这好像……是你比较像色狼吧……”
玉飞胧愣了愣,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慌不择路地顺手摸走了天希腰间悬挂着的水晶吊坠。
“就这个好了!”玉飞胧把水晶吊坠捏在手里,颇有些尴尬。
“你真的想要这个?”天希皱了皱眉。
“怎么?舍不得?我还舍不得我的饭菜呢!”
“不是……这个吊坠,是伍太医送我的,我一直挂在身上,从未取下。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我可记得某人说过,这吊坠上的娃娃头像长得太欠扁,送她她都不要呢……”
玉飞胧一呆,印象中她好像确实这么说过,但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你记忆力太差了!”
天希一挑眉,憋着笑望住她。
“你看,这吊坠上的水晶娃娃头像胖嘟嘟的,别提多可爱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飞胧又忍不住加了几句好话。说真的,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娃娃欠扁呢?现在看它,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既然喜欢,就送给你了。”天希大方拱手让爱。
“什么叫送给我了?这叫一物换一物,公平交易!”
公平个屁!天希在心里低声埋怨了句。“我现在总可以吃饭了吧?”
玉飞胧小心翼翼地把水晶吊坠揣到怀里,道:“吃,随便吃,吃完了让他们继续上,包大爷您吃到爽!”反正吃的全是他家的粮食。
天希笑着叹了口气,见她这么宝贝他的水晶吊坠,心里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后面的话:“你知道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玉飞胧动作一滞,低着头将视线放到了其它方向。如果说不感动那她就不会瞬间慌乱了,只是,一切早已成空,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然而,他所说的,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她想要自由,他也给吗?
“天希……”玉飞胧掰开自己纠结的手指,主动拥抱住他。
触不及防的天希口中叼着块奶汁鱼片,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也知道的,无论将来怎样,在我心中,你永远是NO。1!”玉飞胧表情坚定,然而眼眸深处却始终掩不住淡淡的忧愁。
最后一次拥抱,是离别的开始。
“什么南伯翁?”天希问。虽然对今天玉飞胧不止一次的亲近略觉诧异,毕竟这段日子来她对他颇有些疏离,可是一颗心难得被温热的时候,他真的不想想太多。
“NO。1就是……像天下第一楼是天下第一那样……”
“还有呢?”这样的机会,天希怎会轻易放过。多么想听她心内的话,她有多久没向他倾诉衷肠?
“还有就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天希上扬的嘴角划出迷人的弧度,如果不是口中仍然不上不下地叼着块奶汁鱼片,此刻的他一定轻易就将众生秒杀。
玉飞胧放开对天希的拥抱,自然地将双手摆在身后,然而手中多出的物件却烫得她几乎破功。她用目光深情而专注地望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让自己内心的挣扎不被失去控制的双手出卖。
“胧儿你……”天希欲言又止,视线朝她的手臂一扫而过,她的顺手牵羊,他又怎会当真不知?
玉飞胧略显局促,只是拙劣地转移话题:“吃饭……你说你饿了的……”
天希盯着她看了半晌,仿佛怎么都看不够,直到玉飞胧脸色渐白,他才转身面向饭桌。她想离开,她一直计划着离开,就算她的方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她还是没放弃这个念头。这会是最后的午餐吗?可是他突然没有了胃口。
“你怎么不吃?”玉飞胧尽管心跳如鼓,然而表面上却尽力让自己不露出一丝心虚之色。
天希手执玉箸伸在半空,对着满桌佳肴,却不知如何下手,胸口如堵了大石般难受,最后只能无力地放下玉箸,匆匆留下一句便起身欲走:“吃不下,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这一次,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天意如此。
“天希……”玉飞胧几不可闻地喊了一声。为什么不肯多留?在这最后相处的短暂时光……今后若要再见,恐怕没机会了。
天希头也不回地出了回乐宫,留给玉飞胧一个孤独冷漠的背影。他也多想再看她一眼,可是他怕自己看到她会忍不住拆穿她的把戏,然后再次强留她在身边。
手持太子令牌的人,拥有自由出入皇城的权利。
天希步履略显凌乱,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之感,他闭上眼甩甩头,右手有意无意地从腰间擦过,那里已经空空荡荡,随身携带的太子令牌不翼而飞,他知道玉飞胧借着那个拥抱偷走了它,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如果你知道我的爱有多卑微,你还会不会选择离开我?
玉飞胧捏着手中雕刻精美的玉质令牌,只觉得分外烫手。她呆呆地望着天希离去的方向,失落的情绪一瞬间袭上心头,究竟自己想怎样?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想要离开,去广阔天空寻找自由,却又在这个时候,希望得到他的挽留。
如果他说不要走,她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回头?那些已成定局的事实,她是否会为了这一句不要走而视之为须有?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大概是终于对她失望了吧。所以,他沉默,他转身,他明知她顺走了他的令牌却懒得费一句口舌。
玉飞胧取出怀中的水晶吊坠,愣愣地对着它发了半晌呆,以后就只有它陪在身边了。这是他从未取下过的吊坠,沾染了他的全部气息,有它在眼前,就仿佛他还在身边。
简单塞了些银两在身上,估摸着天希已经走远,玉飞胧本想当即就拿着令牌出宫去,免得夜长梦多。可是,走了两步终究还是回到桌案前坐下,执笔留了一封信,希望皇帝不会因为她而牵怒玉家。
打发了逐日去调查近几日新出现在回乐宫周围的太后的人马,本以为要说服逐日并不容易,没想到竟是相当顺利。
说到逐日,玉飞胧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跟在身边的。一则是因为不想被监视,二则也是最重要的——天希的身边不能没有自己的得力助手。
听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不好,太子妃玉飞宓为了改变两人相见无语的尴尬现状,多次鼓足勇气去和天希培养感情,而天希却并不领情,还派出了贴身侍卫——追风来阻止她的打扰。追风已然被派到玉飞宓身边,天希的左膀右臂失了其一,玉飞胧怎能让他再失去另一个?无奈天希坚持,她又实在拗不过,只好先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而现在,是时候把逐日还给他了!
打发完逐日后,玉飞胧又好不容易摆脱了各路人马的监视,拿着令牌向皇宫西门走去,一路畅通无阻。
待到了西门附近,远远望着宫门守卫们正在认真地盘问一个欲出宫去的小太监,玉飞胧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却步,心里乱七八糟捣成一团,怕他们不放行,又怕他们太快放行。
玉飞胧驻足回头,迷离忧伤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她定定地看了看这个囚禁她三月有余的皇宫,如果这里不是住着她心尖上的人,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走,如何会有片刻停留?
强压下心头最后一丝留恋,玉飞胧甩甩头大步向着宫门走去。
“来者何人?请出示令牌。”一个宫门守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玉飞胧虽是公主,可毕竟待的是后宫之地,守卫自然是不认识的。要说她以前也入过几次宫,只不过都是从皇宫正门进入,不似这一次,她选择了离太子东宫最远的西门。
玉飞胧伸手露出天希的太子令牌,并不解释出宫所为何事。事实上也无需解释,能手持此令牌的人,守卫都不会多问。
宫门守卫对她弯腰行礼,却并不放她出去,而是又问道:“口令?”
“什么口令?”
“姑娘不知?”守卫眼带怀疑。
“不是,我是说,口令是……”玉飞胧假装镇定自若,但其实内心纠结成片。她哪知道什么口令啊,这令牌是她偷来的,谁知道这破玩意还需要个密码才能使用成功。况且,从来就没听说过使用令牌的同时还要报口令的,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出的烂规矩?
可是,如果说不出口令,她就根本出不了宫!
“请姑娘说出口令。”守卫催道。
玉飞胧的嘴角都拧到了一边,看这架势,真正是上下不得了,只得胡乱猜了一个:“紫色?”
作者有话要说:
☆、去而复返
守卫面无表情地看了玉飞胧一眼:“请姑娘报出这一次的口令。”
这一次?也对,为安全起见,每一次的口令都会是不一样的。瞧着那守卫的神色,没有直接否定“紫色”,大概是曾经使用过的一个口令吧,竟然被她歪打正着猜到一个。
可是这一次,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她就算再了解天希,也绝对没有心有灵犀到能连续猜中他随机设下的口令。
然而这种时候,玉飞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只好继续胡诌:“五二零?”
玉飞胧也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蹦出520这个数字,居然还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口。忘了是多久以前,在某一个美好的时刻,她曾对天希说过,“五二零”就是“我爱你”的意思。也许她只是条件反射地想看看他是否还记得,然而转念一想,就算会被用作口令,那也一定是之前的事了。
守卫有些吃惊,虽然她再一次说错了口令,但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连续两个在近期使用过的口令,实为不寻常。除了他们几个宫门守卫以及太子殿下身边的追风和逐日外,没有人能知晓这些口令,更别说连续报出两个了,而且太子令牌从不轻易出示,所以使用过的口令屈指可数,由此看来,此人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地位必定非同一般。
守卫不敢怠慢,竟然又说了一遍:“最后一次,如果姑娘还是无法报对口令,奴才只好请姑娘回了……”
玉飞胧顿时就抓狂了,竟然还给她准备了三次机会!如果她再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她真该去跳河洗脑了。
天希啊天希,你这又是何必?对不起,我竟让你如此挣扎。
可是,谢谢你给我的机会,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玉飞胧狠了狠心,将举着玉质令牌的右手高高抬起,闭上眼一字一顿地道:“口令是——别走……”
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我只是无法说出这句话。就算是从我口中道出,我依然能感受你的痛苦,而我何尝又比你好过?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但长痛不如短痛,你与我都该懂,最后我还是要走。
守卫表情一松,紧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要不是太子殿下刚刚临时改了这一次的口令,这位姑娘就完成了前无古人后也绝对无来者的三连中啊!只是,可惜啊可惜,逐日大人赶在这姑娘到来之前下达了新任务,还顺便通知说太子殿下改了口令……
“姑娘,对不住了,奴才不能让您出宫去。”守卫执着长矛斜斜一挡,恭敬地请玉飞胧往回走。
“不对吗?不接近吗?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玉飞胧连打了三个问号。她不可能理解错的!
守卫无奈摇头:“姑娘,请回吧。”
“不是,你们不能这样,放开我!我要出宫!”
玉飞胧欲强行闯出去,然而守卫岂是吃素的,没有说对口令是绝对不放行的。
被两个守卫钳制住倒拖着往回送了一段路,本来还在拼命挣扎的玉飞胧毫无预兆地红了眼眶,可怜巴巴地问道:“很离谱吗?”
她的回答真的离谱到和天希的正确答案相差十万八千里吗?
“很离谱。”守卫见她眼泪一包一包地掉个不停,一个不忍心,居然一本正经地答了她一句。
玉飞胧默然前行,不知道是哪里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孤魂野鬼行尸走肉,就算午后的阳光再耀眼,眼前依然是灰色的世界,分不清南北西东。
她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的,虽然不得已只能返回去,可是心里总还是不甘心。她想要的自由,只差了最后一步!原来她还是不够懂他。
玉飞胧失魂落魄地走着,然而人一旦走背运的时候,当真是喝口凉茶也塞牙。宫门守卫们不放行就算了,可竟然连一棵树都要挡住她的去路,玉飞胧不免觉得委屈至极。
“砰!”心不在焉的她,前额重重地撞上了一颗树。
“连你都欺负我!连你都欺负我!统统都欺负我!”玉飞胧捂着额头,对着无辜的大树踹了两脚。
可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玉飞胧踹得越用力,受到的反作用也越大,她一个没稳住便跌倒在地,摔了个四面朝天。
本来皇宫里是不允许种树的,一是为了突出皇权的神圣与庄严,二则是皇帝为自身安全着想,以防刺客躲藏在大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