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骑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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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在群山上空疯狂旋转,带着山岭中树枝跟碎石一起飞舞,一群群野兽惶恐的伏在地上,鸟儿们那脆弱的羽翼已被折断。
在旋转的乌云中间,出现了一片血茫茫的中空地带,那里在黑色闪电组成了一个黑色的鹿角。
“黑…。。哈…”
又是一阵唱诗般庄严的声音过后,乌云瞬间散去,阳光重新君临大地,一却都恢复到正常的轨迹上来,仿若,刚才的那一瞬间不过是一场梦魇,只遗下那直入灵魂的唱诗般声音在心中想起。
与此同时…
金刚山上温布利大教堂,教廷总枢所在。
头戴紫金冠正坐在祈祷室打瞌睡的教皇,懵然睁开了眼睛,他杵着象征之高无上权威的红宝石权杖走到窗口,遥望滚滚乌云东去,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神威难测啊!”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只是,这是一个人的世界,不需要神。”说到这里他一回头猛然瞥见摆放在祈祷室墙壁上的至高神画像,顿时心里一慌,立刻跪倒在地爬到至高神的画像前,祷告道:“至亲至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至高神啊,请原谅一个我这个最虐诚仆人的口误,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不需要其他的神明,只要有您存在就够了。”
就在这时,祈祷室的门环轻轻响了响,教皇立刻爬了起来,一身威严的坐到了椅子上,那还有先前的诚惶诚恐。
进来的是异端审判厅第一巨头,有着黑皇帝之称的玛森,一身黑袍的他与身着洁白金丝教皇袍的教皇,站在一次给人一种很大的视觉冲击,简单点说,就是很不和谐。
“尊敬的教皇陛下,想必您已经看见了,钥匙已经第二次显现了,那是决定我主能否降临这个位面的关键所在,我恳请您允许咏光骑士大人们亲自出手,我不认为仅凭维塔斯能够获取钥匙,虽然我已经在二个月前加派克楠赶去增援了。”玛森恭敬的向教皇行了个礼后,站起来说道。
教皇那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些为难,过了片刻才说:“我会谨慎考虑你的建议的。”
玛森不敢有异议,依旧恭敬的后退离去。
教皇再次看了一眼至高神画像,在心里说道:“可怜的孩子们,哪怕是最弱小的神,也不是我们凡人能够亵du的,神,只有神才能应付。”想到这里,教皇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公然的在至高神的画像前,打起了瞌睡。
神圣联盟西北,迪亚克大峡谷内此刻战火连天,厮杀声不绝。诸神堡垒像一个钢铁长龙一样,牢牢的扼守住了兽人们南下的路线。
当天地出现异象时,厮杀声为之一窒,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都被一幕震撼住了,那是…发自灵魂的畏惧。
艾莉婕站在巫妖祖玛的身边,伸出小手安慰着这一刻躺在她的傍边瑟瑟发抖的银龙萝拉,一边问巫妖祖玛,“奶奶,天上这是怎么哪?”
巫妖从天空收回了目光,爱呢的摸了摸艾莉婕的头,她眼中的紫火已经暗淡了不少,显然这几天,她费了不少魔力,战争已经残酷到她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孩子,你不用知道。”
艾莉婕立刻眼珠子一转,“奶奶,您的意思是说,您也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吗?”
巫妖微微错愕,似乎看穿了艾莉婕的小心思,不过她从来不点破,“算是吧!”
“那么,奶奶您说过只要我问到您不知道的事,就满足我一个要求,上次您抓回来的冰魔姐姐,被格里菲利那个变态骗走了,奶奶,这次战斗完了,您再陪我去捉一只吧!”艾莉婕说完可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撒娇的摇了摇巫妖干枯的臂膀,因为艾莉婕知道,冰魔的抗魔性和寒冻力场,在其他人的眼里,也许是个恐怖的存在,但是在能施展‘高级法术无效结界’和‘元素枷锁’的巫妖眼中,冰魔,也就是跟兔子一样弱小的猎物。
艾莉婕最喜爱的事情,就是套上墨绿色的光球{高级法术无效结界,该法术施展在受术者身上时,呈现成墨绿色光球},而后在冰雪中逗冰魔说话,因为冰魔的物理攻击实在弱的可怜。
这时天空乌云散去,杀声又起。
巫妖照着城下兽人最密集的地方随手释放出一片闪电风暴,下一刻,这一片区域只剩下一片焦黑的躯体。
“咻咻…”这时巫妖才笑了笑,“现在,你骑着萝拉去找,找到之后我立刻开传送门去帮你。”
艾莉婕欢呼一声,爬上银龙背瞅到她耳边许诺了若干宝石后,银龙高呤一声,托着艾莉婕向着北方茫茫的冰原飞去。铺天盖地的龙威差点让城墙上的战士栽了下去。
只有巫妖自己才知道,兽人的进攻一年比一年凶猛,但是来迪亚克城支援的人却一年比一年少,因而她不得不过度的使用魔力,才能确保迪亚克城的安全,为此她的灵魂受到了震荡,战争结束后,她至少要沉眠九个月来修补灵魂,所以,她才急着把艾莉婕赶去寻找冰魔,如果这次自己沉眠无法醒来,至少在下一次兽人攻城的时候,冰魔应该是个不错的助力,艾莉婕虽然贪婪了点,但绝不吝啬。
第六十一章 眼睛中走出来的女孩
天地异象中,维塔斯未能挥出手中的剑,不是他不想,而是,格里菲利空洞的眼眶中,又出现了一只眼睛,一只让他从灵魂深处为之叹息,不忍去亵du的眼睛。
在第一声唱诗般庄严的声音中,这只眼睛缓缓的飘离了格里菲利的眼眶,悬浮在格里菲利与维塔斯之间,并迅速膨胀变大,直到与维塔斯的身高一样长时,才停止。
这是怎样的一只眼睛啊,她能美的让你忘记一却,只在乎眼前的存在,她能妖的让你发狂,甘愿被她驱使。
这是一颗有着蓝底红珠暗紫瞳的眼睛,天蓝色构成的眼底犹如水波般灵动,焕发出圣洁与慈爱的气息,无数道神性的光华在上面烟波流转,给维塔斯一种想跪伏在地上顶礼膜拜的冲动。
红色的眼珠中央是一粒暗紫色的瞳孔,妖艳地勾人心魄,维塔斯忽然觉得本以献给至高神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而下一刻,又陷进了暗紫色的瞳孔中,仿若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她洞悉的一清二楚,他想跪下,他想亲吻她身边的每一寸土地。
维塔斯眼前的景象一变,他身前眼睛忽然化成了一个幽深广垠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出现了三道门,由近至远分别为天蓝色,血红色,暗紫色。
在第二声唱诗般的声音中,天空异象尽去,而他眼前的世界却没有消失,里面的三道门同时打开,一个光影从最深处隐现,她飞快的穿过了暗紫色的门朝维塔斯走来,当她穿过血红色的门后,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维塔斯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头少见的黑发随着她前进的步伐微微飞扬,白如凝脂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漠,光滑如镜的额头下是一对纤细的眉毛,叛逆的向上微微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像朝露一样透彻的眼睛,银色的眼底,乌黑深邃的瞳孔,泛着迷人的光泽;小而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如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她的嘴角微微张启,在侧脸形成了一个迷人酒窝,里面似乎装满了纯真与好奇。
这是一个绝美的少女,她修长的脖子下是是一片雪白的肌肤,发着水晶般的光泽,她的胸前…。。
厄,这也是维塔斯呼吸急促的原因所在,因为这个少女竟然全身片缕未挂,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定格在少女平坦光滑的腹部与白嫩丰腴的大腿之间,他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他是不好意思么?
人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在深山野林碰到一个绝色少女,人生最最大的幸事,就是你碰到的这个绝色少女还没穿衣服,所以维塔斯激动了,激动到鸡动蛋难定的地步。
他向前一步,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向了少女的胸前,那里的山丘看起来堪堪一握,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有一道精光闪现,她张开了嘴,吐出了四个字:
律令,震慑!
一片灰色的光芒从少女的面前成扇形向前延展,处在灰色光芒空间中的,不论是人,还是花草树木,立刻僵直不动。
维塔斯保持着兽性大发前的姿态——他的喉结凸起,他的胯下凶器把腰间的兽皮撑成了一顶帐篷…。。但是,他的动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少女在跨出眼睛的瞬间,眼睛立刻恢复到了正常的尺度,围绕在她的身边缓慢的旋转,划出一道道美妙的蓝色弧度。
于此同时,已经在垂死边沿挣扎的格里菲利,突然一惊,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每一个夜晚,他都能听到这个声音,不同的是,一个威严,一个幽怨,但不管哪一种,这种直入灵魂的清脆,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一直折磨他的灵魂灼烧,瞬间消失,可是,这种感觉却让他怅然若失。
他还不及追究为什么痛苦消失了自己高兴不起来,然后他又欣喜的发现他竟然还有力气睁开唯一的左眼,下一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在面前的少女诱惑住了,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女孩光滑的后背和挺翘的屁股,当然,还有在她身体周围旋转的眼珠。
但是格里菲利眼睛里没有那个眼珠,也没有像个木偶一样僵直不动的维塔斯,他忽然发现力量在缓慢的回复,也就是说他可以动了,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
他轻轻的起来,深怕惊跑了面前的尤物,他扬起了手,目标正是少女的屁股,他心里已经在臆想着那是多么美妙的感受…
就在此刻,少女忽然回头,朝着格里菲利嫣然一笑,未了还咬了咬嘴唇,轻轻朝维塔斯撅了撅嘴,意思好像在说,“他交给你摆平了。
“该死的,这是康朵的咬嘴动作。”这一刻,格里菲利的手再也拍不下去了,他无从得知这个少女从何而来,为什么把康朵咬嘴唇的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他甚至忽略了少女侧身时,胸前的风光…
但不管怎么说,美女的鼓励还是让格里菲利充满了莫名的力量,先灭了眼前大敌才是正事,格里菲利立刻扔掉手里自己的眼球,挥舞两条手臂向维塔斯扑去,当然,他这样做是有意图的,他是不是可以一不小心的碰到少女的身体呢?
事实上他做到了,但是很遗憾,却没有碰到,少女就那样站在那里没动,在格里菲利的指尖穿过她完全靠灵魂力量幻化的身体时,她的眼角分明有一抹狡黠的笑意。
格里菲利被她打击的不行了,不是为没有摸到她的身体而遗憾,而是,她眼角的这抹狡黠,分明跟小恶魔艾莉婕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此刻他只想说,天哪,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在格里菲利与少女错身而过时,少女小手一扬,一道银色的光芒落到格里菲利的头上,立刻延展至他的全身,让他的力量瞬间提升了三倍,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股力量不同于隐藏在他体内的力量,这是魔法的力量,这还不是中阶的那种‘蛮牛之力’,而是究级的辅助魔法——龙力术。
格里菲利一把夺过维塔斯手中的剑,在他一剑斩落维塔斯的人头后,被律令震慑住的花草树木又开始随风摇曳,时间,把握的相当好。
身在格里菲利身后的少女,朝着刚倒下的维塔斯尸体小手一招,在格里菲利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团淡白色的光影,从维塔斯的尸体上跃入她的手中,而后又被她的鼻子吸入了胸腔,消失不见。
回过头来,面对一丝不挂的绝色少女,格里菲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他同样一丝不挂,他认为这个时候做些什么比说些什么要好。
少女向着格里菲利伸出了手,格里菲利心头一喜,难道她要主动。
答案很快揭晓,下一刻被格里菲利扔掉的眼球又回到了少女的手上,她看着眼球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抑或在回忆什么,在格里菲利失望的眼神中,她走到格里菲利刚刚被维塔斯刺倒的地方站定,她的面前是一朵花开潋滟的水仙。
她朝水仙花伸出了如葱白般的一指,在水仙花的花蕊上,有一团鲜红的血迹,她指尖勾了勾,血迹就飞离了花心,在她的指尖上凝成了一个血珠。
她轻盈的转身回到格里菲利的身前,她把左手指尖上的血珠按向了格里菲利右胸上的伤口,同时,右手上的眼珠送回了格里菲利的右眼框中。
这一刻,格里菲利依然感不到被触摸的感觉。
下一刻,格里菲利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同时,当女孩松开格里菲利右眼上的手时,少女整个人影变的暗淡了一些,让格里菲利知道,这短短的一瞬间,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的力量。
但是,格里菲利的眼球却随着他一个轻微的侧头动作,而再次滚落出来,跌落在少女的手心,她脸上,露出了疼惜。
格里菲利彻底无言了,这倒不是说他为自己瞎了一只眼睛而郁闷,而是,少女这个疼惜的神情,跟圣光骑士耶利亚做得如出一则。
疼惜过后,少女似乎很气愤,她一把向着丛林抛飞了手里的眼球,一条树蛇从枝桠间闪电般的吐出蛇信一卷,瞬间吞下眼球消失不见。
少女手指微动,在她身边环绕飞舞的眼睛就回到了她的手里,没有任何犹豫,她把这只眼睛安放到了格里菲利的眼眶中,并小心的拭去了格里菲利右眼眶周围的血丝。
这一次,无论格里菲利怎么摇头晃脑,眼睛也没掉下来。
而少女,又回到了那一株水仙花旁,默默凝视着它,专注而深情。
在右眼恢复光明的那一刻,格里菲利眼中的世界已经变了,他右眼呈现的世界变成了暗黄色,并没有因此而模糊,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清晰的他能看到一千米外一颗枯树上的蚂蚁,清晰的,他能捉摸到风liu动的痕迹,清晰到他能看到侧前方五百米的一个黝黑的山洞,笔直的山洞深处两个灌鼠正在交配…。
清晰到…。他不用向后看,后方百米的距离内所有的景象都在脑海里闪现。
这个…叫格里菲利怎么形容呢,就是左眼跟他现在的右眼比起来,就像个瞎子。
这让他想起了三个属于传说中辅助法术的专业术语。
“究级锐利术…”
“昏暗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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