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 作者:天然小宅(起点榜推vip2014-04-16正文完结)-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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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恺心口一烫,虎目泛泪,一拍桌案,连连点头:“好,好,好,说得好!我齐家男儿,就当有此气概!”
齐匀柯的一番话,让齐恺回忆起了年少时,在战场上挥洒热血与汗水的日子,那时的雄心壮志,爱国热血,如今再次在胸腔熊熊燃烧,让他对先前的优柔寡断惭愧不已。
果真人老了,就是比不上年轻人了,齐恺满心欣慰地想。
第二日议事,齐恺主动替齐匀柯与陆方伯请战。而高焦亦出列,道是家中犬子高鹤愿一同前往,另有赵老将军的嫡次孙赵兴诚,托孟老将军请命,愿一同前往西北。
宋祁自然是不会有异议,当即便都准了,还道明日上朝便向皇上请封。
如此,陆方伯在射猎时结交的一群挚友,便就成了他的战友,就连一向散漫的徐明,在听闻大家都要去西北剿匪后,也死皮赖脸央着他的父亲徐飞,去宋祁那里开了下后门,也加入了出战人选中。
至此,西北剿匪的人选便确定下来。
早朝时,宋祁将陆方伯几人的请战书递交永成帝,永成帝大呼大匡有幸,当即宣召陆方伯五人进殿,大行赏赐一番后,封齐匀柯为主将,陆方伯与赵兴诚为副将,高鹤与徐明为护军,令五人五日后开拔前往西北,剿灭匪贼。
五日后,陆方伯五人壮志酬筹,怀抱雄心壮志,踏上了西北之战的征途。
这一日天朗气清,蓝天之上雄鹰翱翔,昭示着大匡勇将的崛起。(未完待续。。)
第一卷 八十四、西北局势
西北剿匪之战进行地如火如荼。
五个第一次上战场的年轻人毫无畏惧,行事果决干脆,有勇有谋,自打到达西北之地,便与当地驻扎军队相互配合,行兵布阵,数次率兵与匪贼正面交锋,屡战屡胜,打得匪贼连连败退,仅在一月多的时间里,便夺回了被匪贼占领的城镇,只需再打下匪贼大本营,将匪贼全数剿灭,便能完胜而归。
早朝之际,听着一次次从西北传来的捷报,永成帝龙心大悦,直夸江山代有人才出,并许诺五人战胜归来之际,便是大加封赏之时。
齐恺可谓大大的涨了面子,心中骄傲非常,最主要的是大大松了口气。
如此情况,即便没有封赏,知晓自家两个小子不仅活的好好的,还能为国争光,他也就心满意足了。是以在永成帝对陆方伯与齐匀柯大加赞赏时,他还有心思说几句谦虚话。
西北与西南同是贫瘠之地,唯一不同的便是西北处在边境地区,而西北悍匪的老窝,就在边境交界处。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会有一个好的结尾,然而,在所有人以为陆方伯一行人能一鼓作气拿下贼窝之际,西北传来了第一次战败的讯息。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一次的战败众人虽诧异,却也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满怀信心,相信军队很快便能剿灭匪贼,战胜归来。
当第三次战败的消息送到宋祁书桌上,宋祁知晓真正的战争要打响了。
西北之境,边境之地,匪贼作乱,若说其中没有别国的阴谋,宋祁不会信。
势如破竹的局势。近在眼前的胜利,却在匪贼节节败退,战力所剩无几之时出现颠覆之象,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场战注定要拖成一场硬战。
望着渐渐燃烧起来的战报,宋祁眼中冰封万里。
转眼又是一月,朝中也一月未曾听到战报,永成帝几次问起,宋祁的回应都是:无甚大事,一切顺利。有他这句话,朝中大臣惶惶不安的心总是安心不少。没有人怀疑逸亲王刻意对战报扣了下来,隐而不报。
当永成十七年的第一场雪下下来时,宋祁看到了西北第五次传来的战报。
胡蒙山一战,我军大败。
短短的九个字,将严峻境况道尽。让人不由皱紧眉头。
宋祁将战报扔到周胜怀里,沉声道:“周大人如何看。”
周胜接住战报的折子。打开细细看过后。眉宇间染上了凝重,斟酌过后,他拱手恳求道:“臣恳请王爷下令,派遣援兵,令西北各府州全速调送粮草军需支援,以助诸将领抵抗匪贼。”
此时此刻。周胜也不敢再坚持己见了。单是匪贼还好说,如今他已隐隐猜到此事与边境之国有关联,若再不支援,怕是几个年轻人就要有去无回了。而一旦齐匀柯与陆方伯几人有个好歹。他便就要成了齐,赵,高三家的仇人了。
宋祁翘起嘴角,食指与中指轻敲桌面,笑道:“周大人,本王以为,时机未到。”
周胜心口一紧,双眉紧皱,抬眼望了太师椅上姿态慵懒优雅的宋祁一眼,带着些压抑的急躁,冲口而出道:“臣不解!”
如今已到危难之际,若还未到时机,莫非要等全军覆没才算到了时机?
宋祁抬手虚压,不疾不徐笑道:“周大人稍安勿躁。”
周胜只得压住心中的焦虑担忧,躬身垂首道:“臣失态了。”
宋祁弯唇一笑,将桌上的貔貅镇纸拿在手中把玩,冰凉的触感让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顿了顿,他轻声道:“周大人,不管你是否相信,本王是坚信陆方伯几人能克服此次凶险,凯旋而归的。是以支援之事,本王不会应允。”
“王爷!此举不妥啊!”周胜冲口而出,面上满是震惊激动之色。
宋祁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淡淡笑道:“此事明早朝堂之上再议,如何定夺,全凭皇上决定。”
话已至此,周胜只能无奈叹气。他可以预想到明日早朝皇上会如何决策。
周胜满心担忧,垂头丧气地出了书房,如往日一般,他见到了候在门外的顾安年。
在看到顾安年的瞬间,周胜眼中一亮。
“娴侧妃。”周胜两步上前,对着顾安年拱手行礼。
对于周胜比以往急切几分的神态语气,顾安年暗暗惊讶,面上端庄地回了一礼,淡笑着问道:“妾身瞧周大人眉目不展,可是有何忧心事?”
周胜见她如此敏锐,便也不再委婉,长叹一声,道:“此等朝中之事,本是不应与娴侧妃娘娘提及,然微臣左思右想,如今能劝王爷改变主意的,唯有娘娘一人了,是以微臣斗胆,还请侧妃娘娘替臣劝谏王爷几句。”
听到是与朝中之事有关,顾安年本能地想要推脱,周胜为官十数载,自是会察言观色,一见她面露为难之色,知晓她有推脱之意,便抢在她面前径直道:“侧妃娘娘,微臣所说之事亦是与娘娘有关联的,娘娘可知齐大将军之子齐匀柯?按理,娘娘亦能称呼其一声表兄。”
要说,齐恺是顾安锦的表舅,柳氏已逝,如今永济侯府后宅是项氏当家,顾安锦与齐匀柯是能扯上点关系,然对顾安年而言,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了,周胜这说法,委实勉强了些。
若不是知晓齐匀柯是与陆方伯一同去了西北,顾安年是不会理会周胜这席话的。
听到齐匀柯的名字,她自然便联想到了陆方伯,即便她不想干涉朝中之事,却还是不得不为自己埋下的棋子担忧的。
故作犹豫一番后,顾安年颔首道:“周大人有何事直说无妨。”
周胜见她态度软化,便知有戏,忙将方才在书房之事详细说与了顾安年听,末了,躬身拱手行了个大礼,恳求道:“微臣还请侧妃娘娘劝劝王爷,那可是五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啊,实不该如此活活送命!”
宋祁平日里并不会与顾安年说朝堂之事,更是没有提过战报一事,若不是周胜告知,她完全不知西北的境况竟已经这般严峻。
震惊过后,她细细沉思一番,颔首道:“周大人,此事关系体大,妾身不过是无能妇人,怕是帮不了大人许多,不过大人放心,妾身会尽其所能劝王爷的。”
周胜面露喜色,连连颔首拱手道:“无妨无妨,只要娘娘愿意答应帮微臣就行了,微臣谢过娘娘深明大义。”
顾安年暗暗苦笑,若是周胜知晓她是只应下不出力,不知会如何怒火中烧。
送走了周胜,顾安年进了书房。
宋祁已隐隐听到了顾安年与周胜两人在书房外的谈话,见她进来,挑眉笑道:“怎的,小七也要来做说客?”眼中却是淡淡的。
顾安年解下貂皮斗篷挂到一边,拍了拍被雪花沾湿了少许的衣袖,道:“我可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岂是我能改变的。”
宋祁是宠她,也听得进她的劝说,可那只是在小事上,像此等朝堂大事,他可不会为了任何人动摇自己的决定。
闻言,宋祁双眼一亮,趴到桌面上,怏怏地抱怨道:“还是小七了解我,那些劝我派兵调粮支援的人,都快要把我烦死了。”
顾安年笑睇了他一眼,把双手拢在袖中,走到书桌旁,笑道:“你这豪赌一般的作风,旁人不懂你的用意,又没你这般的胆量,自是会殚精竭虑。”
被夸了的宋祁顿时眉开眼笑,笑嘻嘻道:“这话说得我心里舒坦。”
说罢却是长出了口气,又道:“不过此事确实凶险,我也并非有很大的把握。”
顾安年微敛双眸,一边收拾有些凌乱的桌面,漫不经心问道:“王爷是何打算?”
宋祁瞧了她几眼,撑着头笑道:“自然是要揪出匪贼背后的势力,不然这场战白打了。”
边境周国虎视眈眈,他征战四年才不过争取了不到两年的安宁,看来是时候再揪出一两个来杀鸡儆猴了。
眼珠一转,顾安年明了他话里的含义,道:“王爷已经着手调查了?”
宋祁颔首“有些眉目了。”顿了顿,又道:“如今西北之战,作用不过是吸引匪贼背后之人的注意力,我已派人暗中查访,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揪出背后操纵匪贼的黑手,才是目前的首要目的。”
“那齐匀柯与陆方伯他们”顾安年试探地开口。
宋祁知晓她心中的疑问,笑着回道:“自然不会弃他们于不顾。陆方伯与齐匀柯二人的能力,特别是陆方伯,我还是赏识的,不会让他们这般就送了命。不过也正如我所说的,我相信他们能克服此次难关,是以暂时,我并不打算插手,除非真的到了绝境。”
顾安年颔首表示了解,如今又有了别国的干预与阴谋,若是陆方伯几人依旧能突破险境立功,那便是大功一件,回京后所得到的的封赏与器重自是更上一层楼。
既然宋祁说了没有性命之忧,顾安年也就不再挂心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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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五、年关将近(粉+)
西北边境,万里荒漠,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人们感受不到上天的恩赐,在寒冬的恶劣气候侵袭之际,这里只有哀鸿遍野。
无边的荒漠,平日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块草皮点缀,在这严寒的冬季,却是连草屑都见不着一星半点,只能在皑皑白雪间,见着几根干枯细小的矮树枯枝,在寒风的肆虐下,这片空阔寂寥的土地变得愈发荒凉。
大匡军队驻扎营地。
天边阴云滚滚,酝酿着下一场风雪,营地中穿着单薄的士兵跺着双脚,哈着热气搓着双手四处巡逻,不时闲磕几句,聊以解闷。
简陋的帐篷中,陆方伯坐在塌边,借着微微的灯光,全神贯注望着手中匪贼所占据的胡蒙山的地势图,笔挺的浓眉越皱越紧。
此时未到黄昏,天色便已暗了下来,到了需要借助烛火的时候。
帐中没有烧火盆,阴冷难耐,在物资得不到补充,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即便是副将,也不得不忍受这极寒之地的鬼天气,即便是陆方伯这样吃过苦的,也有些扛不住,更别提齐匀柯几个优渥惯了的少爷,然而,对此他们并没有怨言。
“方伯,该用晚膳了。”齐匀柯端着托案,掀起帘子进了帐篷。
一碟馒头,两碗面糊,一荤一素两个热菜,便就是他们两人的晚餐。
“来了。”陆方伯抬头对着齐匀柯颔首道谢,收好地图放到枕边,起身过去帮着齐匀柯清理了桌面,把晚膳摆好。
两兄弟对坐在矮桌边,一人一碗面糊,呼噜呼噜就着馒头和两个菜开吃。一边吃,两人一边讨论如何攻克胡蒙山。
“且不说胡蒙山的地势易守难攻,就是单说两方兵力,我方就处于劣势,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要想攻下胡蒙山,怕是要得神仙相助。”
齐匀柯大口咬了口粗糙发硬的馒头,摇头叹道。
一个月来,他也习惯了这样艰难的生活了,现在除了捣毁胡蒙山的贼窝。他也不想花心思在其他的事情上。
陆方伯闻言手下一顿,皱紧双眉陷入了沉思。
他也知道,如今他们也不过是在硬扛,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别说是进攻了。就是防守怕都要保不住,若是再无援军。怕是他们就要葬身于此。
然即便如此。在陆方伯心里,却是不希望朝廷派援兵来的,他们还没有走到绝境,他不想请求别人的救援,即便是战死,也好过苟活!
于陆方伯而言。请求增援是耻辱,他的尊严让他无法同意。
看着陆方伯停下进食陷入沉思,齐匀柯顿时也没了胃口。
沉默半晌后,齐匀柯叹道:“方伯。奏请援兵吧。”
他们一群人终究还年轻,即便壮志踌躇,却缺少经验与面对困境的镇定,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没出息地请求支援,因为一旦他们提出支援,他们就输了,输得彻底,即便回京之后不会受到责难与白眼,他们也会再也抬不起头来。
因为这是他们的初战,对他们的一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然而现实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意志而改变,为了避免更多无谓的牺牲,请求援兵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闻言,陆方伯抿紧双唇,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不甘与不屈,却并未开口。
“三日,三日后若是还未想出办法,我便奏请圣上派遣援兵。”留下这句话,齐匀柯收好碗筷,出了陆方伯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