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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命运交叉的城堡[无语森森制作]-第4部分

小说: 命运交叉的城堡[无语森森制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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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庙,那里看重的是别的价值,它们与他的宝剑都林达纳决定的价值不同。安杰丽卡的心上人并不是骑兵队的一位杰出的指挥官,而是一个像女孩子一样苗条、漂亮的年轻随从,他的夸张的形象就出现在接下来的牌中:大棒男仆。那对情人私奔到哪里去了?不论他们去了哪里,能够为这位勇士的铁手提供线索让他把握的东西都太单薄太渺茫。当对自己的希望的结局再无丝毫怀疑时,奥尔兰多做了一些胡乱无理的动作:拔剑出鞘,刺马狂奔,将腿伸进马镫里。后来,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断裂、跳跃、燃烧、熔化,突然一下,理智的光在他心中熄灭了,他坠入黑暗之中。现在,横穿四方形窗口的牌的桥已经达到了正对着的那一边:到了太阳的旁边。一个飞行而逃的小男孩带走了奥尔兰多的智慧之光,飞翔在正被异教徒攻击的法兰西大地之上,飞翔在撒拉逊人的两桅帆桨战船队正肆无忌惮地破浪航行的海上,而基督教世界的这位最勇武强悍的英雄却因精神错乱而迷迷糊糊地躺着。结束这一行牌的是力量。我闭上眼睛,没有勇气看这朵骑士之花变成一场如同飓风或地震一样的盲目的大爆炸。就像当初回教徒军队被他的都林达纳一挥而尽一样,现在他挥舞着大棍杀戮那些在侵略的混乱中从阿非利加来到普罗旺斯和加泰罗尼亚海湾的猛兽;一件由黄褐色、杂色带斑点的猫科动物的皮形成的大氅覆盖着经他走过而变得空旷的田野:小心翼翼的狮子,长腿的虎,身躯灵敏的豹子都没能在这场大屠杀中幸存。接下来大概就要轮到大象、犀牛和河马,眼看一层厚皮动物的皮就要使干燥粗糙的欧罗巴增厚。讲述者那钢铁般顽强的手指移到开头,也就是从左边开始解读下一行。我看到(也听见)大棒五中被这个着了魔的人连根拔起的橡树树干的折断声,我痛惜都林达纳在宝剑七中被遗忘而吊在树上,无所作为,我责备金币五中的对能量和财富的浪费(这张牌被及时添加在空白处)。他现在正在放的牌是月亮。一种寒冷的反射光在黑暗的大地上闪烁。一个神情痴呆的女神将手举向天空中那金色的镰刀,仿佛是在弹奏竖琴。其实琴弦已断,悬在弓上:月亮是一个战败的星球,而获胜的地球则是它的囚徒。奥尔兰多走遍满是月光的大地。随后很快就摆在我们面前的牌疯子,在这时就格外有说服力。绝大部分的狂怒目前已经宣泄掉了,大棒像渔竿一样扛在肩头,人瘦得像副骷髅架子,衣衫褴褛,没了盔甲,头上满是羽毛(头发里混杂着各种东西,鸫羽、栗子壳、假叶树刺、吸吮着他失灵的大脑的蚯蚓、蘑菇、苔藓、虫瘿、萼片,等等),现在的奥尔兰多已经降到了各种事物的混乱的中心点,在塔罗牌的方形的中心和世界的中心,处在一切可能顺序的交叉点上。他的理智呢?宝杯三让我们想起他的理智是在“迷失的理智的山谷”里藏着的一口细颈瓶中,可既然牌上画着一个横倒的杯子在两个直立的杯子之间,可能连那个寄存处里也没有保管着他的理智。这行牌的最后两张早已在桌面上:第一张就是我们已见到过的正义,女神上方的装饰画中画着骑马飞奔的骑士。意味着查理大帝军队的骑兵们跟踪他们的勇士的足迹,护卫着他,不放弃让英雄的宝剑再度为理智与正义而效劳的努力。那么,手持宝剑与天平的那位金色头发的正义女神又是理智的化身,他无论如何要与她算清账?这个故事的理智是不是潜藏在凌乱的塔罗牌的偶然组合之下或者他想告诉我们,不管他如何游荡,人们后来还是抓住他,把他,奥尔兰多,捆起来,把他拒绝接受的理智重新塞进他的咽喉?在最后一张牌中人们看到这位武士像倒吊者被吊着。他的面色终于变得平静开朗,目光清澈,甚至超过当初理智健全的时候。他说什么?他说:“就让我这样吧,我已走遍四方,我已经明白了。世界应该颠倒过来看,这样一切才清楚。”

  

  新的章节:阿斯托尔福①在月亮上的故事

  ① 阿里奥斯托的《疯狂的奥尔兰多》中,阿斯托尔福为奥尔兰多的表兄弟。

  关于奥尔兰多的理智,我很想多搜集些其他见证,特别是从那个将奥尔兰多的理智恢复作为自己的责任和对自己的机智的考验的人那里得到证据。我真希望他———阿斯托尔福———就在我们中间。在尚未讲述自己的故事的同桌就餐者里,有一个人轻盈得像个机灵的小伙子,他不时扭动着并发出颤音地跳起来,好像他自己和我们的失音反倒成了他开心寻乐的难得机会。我仔细观看他,发现他很可能就是那位英国骑士,于是将整副牌中我认为最像他的那张递过去,明确地邀请他讲述。那张牌是饰着羽毛的欢快的大棒骑士。这个小伙子微笑着伸出一只手,不是接牌,而是用食指在拇指上弹了一下使牌飞起来。牌像风中飘动的一片叶子,朝着四方形牌阵的下方落在桌上。在四方形牌阵的中心现在已不再有开着的窗口了,未使用的牌也剩下不多了。英国骑士拿起一张宝剑 A,(我认出是一直挂在一棵树上未派用场的奥尔兰多的都林达纳),使之靠近皇帝(端坐着的白胡子老人代表智慧过人的查理大帝)所在的地方,好像准备沿着那竖行牌向上行以讲述自己的故事:宝剑 A、皇帝、宝杯九…… 因为奥尔兰多长期不在法兰克人的军营,阿斯托尔福被查理国王召来并被邀请与国王一起参加盛大宴会……)。接着是半身褴褛半身裸露,头上插满羽毛的疯子,还有在柱端俯视着一对恋人的长着翅膀的爱情之神。(“阿斯托尔福,你当然知道,我们骑士的王子、我们

  ①的侄子奥尔兰多现在没有了能使理智的人和牲畜区别于疯狂的人和牲畜的光明,疯疯癫癫地在树林里跑来跑去,浑身粘满了各种羽毛,只对飞禽的鸣叫应答,好像其他语言都根本听不懂。倘若让他沦落到如此地步的是对基督教苦修、对自我屈辱的虔诚的曲解,那么为灵魂的尊严而对肉体进行折磨与惩罚就不算糟糕,因为这样造成的损失也许可以靠精神上的优越来加以平衡,我们即使不得以此炫耀,也可不必羞于谈论此事,最多是略略低一下头而已。可惜,糟糕的是致使他疯狂的是爱神厄洛斯,是异教神,这个神愈是受压抑就愈能破坏……” 这一行牌接下去是世界,牌上可以看到

  ① 欧洲的君主在自称时用第一人称复数,“我们” 实即“我”。一个周围有圆圈防护的城市,“巴黎仍在其防御工事的环护之中,但已经连续数月遭受撒拉逊人包围,”塔极形象地表现了因热油泼洒而使敌人的尸体从碉堡的斜坡纷纷坠落的场面和正在使用的攻城机械;皇帝只需要一张最后的牌宝剑九来这样描述军事态势(也许查理大帝本人就是这样说的:“敌人逼近蒙马特尔山和蒙巴纳斯山脚,突破了梅尼蒙坦特和蒙特罗利奥,在德菲纳门和利拉门点起了大火……),为的是最终强调一个希望(正如皇帝在讲话结束时不得不说的:只有我们的侄子能率领队伍突破这铁与火的重围。去吧,阿斯托尔福,去寻回奥尔兰多的理智!无论他把它丢在何处,一定把它找回来,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快跑吧!快飞吧!)。阿斯托尔福应该怎样去做呢?他手上还有一张好牌:那张叫做隐士的占命牌。隐士在牌上被画成一个手拿计时漏壶的驼背老头,一个可以让不可逆转的时间颠倒过来,并很早就能预知未来的预言家。阿斯托尔福于是便找这位智者或巫师打听何处能够找回奥尔兰多的理智。隐士读着漏壶中沙粒的流动,而我们也都急切地读着故事的第二列牌,它就在左边,从上到下:审判、宝杯十、马车、月亮……

  “你得上天去,阿斯托尔福!”(天使般的占命牌审判表示一种超人的飞升)“去月亮上的白色荒原,那里有一处一望无际的仓库,在排列成行的细颈瓶中(如宝杯十所示)保存着人们没有经历过的历史,曾经敲过意识之门随后又永远消失的思想,在组合游戏中可能被抛出来的粒子,可能达到却永远达不到的解决办法……

  要上月亮(占命牌马车带给我们的是虽多余但富有诗意的消息),求助飞马或半鹰半马这类混合物种已是惯例,仙女们在她们的金色马厩里喂养这些动物为的就是给它们套上双轮或三轮车。阿斯托尔福有了飞马,跨上马鞍,在空中驰骋。新月向他迎面而来,他滑翔着。(在塔罗牌里,月亮被画得比在仲夏的夜里乡村演员在戏剧《皮拉莫与提斯贝》

  ①

  中描述的明月更柔和,但同样寓意简明……)接下来,正当我们等着对月球世界做一番更详尽的描述,来了幸运之轮,它任我们漫游在那种古老的幻想中,那种幻想认为月亮是一个颠倒的世界,在那上面,驴子是国王,人是四条腿的,少年统治着老人,梦游者掌舵,市民像大转轮里的松鼠般旋转着,还有人的想像力所能拆乱和重新编排起来的其他各

  ① 皮拉莫和提斯贝为两个巴比伦青年,二人相爱,但平时只能通过两家之间的墙上的缝隙互通情愫。后二人约定会面私奔。提斯贝先到约会地点,等待之中,来一狮子,提斯贝吓得躲藏起来。刚刚吃过猎物、满口是血的狮子将她逃走时不意丢下的围巾撕碎而去。皮拉莫来到时,见到碎围巾和血迹,以为情人已被猛兽杀死,便绝望而自杀。提斯贝随后来到,见情人已死,便用情人自杀所用的匕首自杀殉情。故事见奥维德《变形记》。

  种各样的荒诞事物。阿斯托尔福登上月球,在这个无理之物构成的世界中寻找理智,而他本人就是位无理的骑士。从这个由诗人们的胡言乱语虚构的月球上能带回什么合乎地球的常规的智慧吗?骑士试着向他遇到的第一个月球居民求问,也就是第一张占命牌里所画的人物,巴尕托,其名称和形象所表示的意义正好相反,但根据他拿在手中似乎正在写东西的羽毛笔来看,它在这里又可以被理解为一个诗人。在月球的白色原野上,阿斯托尔福遇见这位诗人,他正聚精会神地篡改着八行体诗的脉络、情节、原理和非理之言。如果此人就住在月球中,或者曾经住过那里,就像去过月球的最深邃的核心一般,他就会告诉我们它是否真正拥有各种言语和事物的通用韵文手册,它是不是一个充满意义的世界,与没有意义的地球截然相反。

  “不,月亮是个荒漠!”根据落到桌上的最后一张牌金币 A 光秃秃的圆周来判断,诗人是如此回答的,“从这个干燥的球体产生了各种论说和各种诗歌;而任何穿越森林、战斗、宝库、盛宴和洞房的旅行都把我们带到这里,这个空洞的视野的中心。”

  

  新的章节:其余的所有故事

  现在,整个方阵已完全被塔罗牌和故事所填满。这一套牌都摆上了桌面,而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呢。我无法在其他故事的纸牌中辨认出我的故事,因为它们已经交错穿插得非常复杂了。事实上,一个一个破译这些故事已经使我一直到此刻都忽略了最突出的讲述方式,即每个故事都与另一个故事相对,一个同桌摆出他的牌行后,另一个则从其尾端反向引出自己的另一个故事。因为从左向右或从下向上讲述的故事,也可以被从右向左从上向下地解读,反过来也是如此:同样的牌出现在另一行不同的序列中往往变换其意味,而同一张塔罗牌又同时被从东南西北四个基本方位开始讲故事的人所使用。当阿斯托尔福开始讲他的经历时,我们中间最漂亮的贵妇之一以金币女王的那个多情女人的侧面形象代表她自己,已经将这张牌放在他故事终点的隐士和宝剑九旁边,这两张牌对她有用,因为她的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她去找一个预言家,想知道使她被困他乡多年的这场战争会有怎样的结局,而审判和塔楼则给她带来消息说众神早已裁定了特洛伊的衰亡。实际上,那个修筑了碉堡工事的被围之城(世界)在阿斯托尔福的故事里是让摩尔人垂涎欲滴的巴黎,在她看来则是特洛伊,这个长年战乱的始因。那么回荡着歌声和齐特拉琴声的盛宴(宝杯十)就是阿凯亚人

  ①为攻陷该城那个期盼已久的日子准备的宴会。

  与此同时,另外一位女王(就是那位乐于助人的宝杯女王)也开始了她自己的故事,在她行进的道路上正好与奥尔兰多的故事逆向进展,从力量和倒吊者开始。这位女王看到一个凶悍的匪徒(至少画面是如此向她描述的)在太阳下被倒吊在一架刑具上,而这是正义的判决。她对此人产生了怜悯之心,走上前给他水喝(宝杯三),发现他是一位聪明机灵又彬彬有礼的青年(大棒男仆)。

  占命牌马车、爱情、月亮和疯子(曾经用来表现安杰丽卡的梦想,奥尔兰多的疯狂和飞马的旅程)现在在预言家向特洛伊的海伦做的预言和同时被另一位女王讲述的故事之间产生了争论。预言说:“一位乘马车的女人,一个女王或女神会随着胜利之师进城,而你的帕里斯则为她而陷入情网。”这使得墨涅拉俄斯的与人通奸的美丽妻子

  ①身穿贱人

  ① 阿凯亚为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北部一地区,特洛伊战争中的希腊人主帅阿加门农即阿凯亚地区的阿尔戈斯国之国王,此处以阿凯亚人代指希腊军队。

  的衣服,只由一个宫廷弄臣陪同着,趁着月光逃出被围困的城市。而另一个女王用这些牌讲述她如何爱上了一个囚徒,趁夜解救了他,让他乔装成流浪汉去密林深处,自己则乘着王室马车赶去与之相会。两个故事接下来都朝着它们的结局进行着:海伦到了奥林波斯山(幸运之轮),参加了众神之宴(宝杯九);那位女王在林中(大棒十)苦苦等待被她解救了的男人,直到天上出现金色的晨光(金币)。前者向着至高无上的宙斯(皇帝)最后说道:“请对那位目前在奥林波斯山这里,不再双目失明,与永生的众神坐在一起,把古代的诗句写进当代的诗歌中,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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