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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雪龙闯北极-第19部分

小说: 雪龙闯北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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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报上来项目非常令人感动,各学科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所有能上的项
目全部报上来,连以前从未动用的同位素吸附器也都拿出来使用,使P5站为本次考
察项成为目最多的测站。

    由于水深, 各甲板不能同时作业。第一攻击波由右舷发起。观测预计要2。5个
小时,冰情很难预料。经过对舷外冰块的分析,等到无冰己不可能。大洋组组长矫
玉田决定马上施放,昂贵的温盐深探测仪徐徐进入冰海。漂来漂去的浮冰忽而将钢
丝绳拖出好远,忽而将钢丝绳紧紧压在船壁,这两个半小时最让人揪心。当仪器即
将浮出水面,两块大冰已经将海面紧紧封闭。队员们开始与冰块斗智斗勇。一会儿
将桁车拉进拉出,一会儿使劲摇钢丝绳,使压在一起的两块冰有所松动。后来,试
着谩慢将仪器强行上升,将冰块间的缝隙挤大,最后抓住战机,突然向上提升,仪
器破冰而出,甲板上一片欢腾。升上来的仪器上还卡着一片10公斤重的晶莹冰片。

    右舷仪器上来之后,第二项作业在后甲板开始。地质组的五位同志仗着钢缆粗、
仪器重,开始大胆作业。怎料海冰不吃这一套,把后甲板下面的水面封得结结实实,
没有给仪器留任何缝隙。这可难坏了人家,只有耐心等待,好在船停站时间长,有
足够的时间可用。 寒冷的天气,6级的大风,使后甲板成为严冬的世界,而人与冰
的对峙在继续着,比毅力,比顽强。海冰退缩了,露出一个小缝,地质组的柱状采
样器冲向海底。 接下来是2个小时的漫长作业,冰块随时会阻断收器的归路,卡断
钢丝绳的巨大风险时时威胁着每一个人。最后,经过长时间作业,他们又采上一支
4米长的柱状样品。 那种兴奋、那种激动,队员们溢于言表。队员们利用船动车的
时间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又开始放庞大的多管采样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
回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干的,只知道结果:得到了满满8管地质样品。

    左舷的同志抱负更大,他们把P5站当成连续站来做——每6小时重复作业一次,
每次拖3种网,拖到500米水深。在冰海做连续站是“危险和艰苦”的代名同。这些
项目仅钢丝绳上下就要4小时, 24小时的作业不会有时间休息;海中流冰浩荡,网
具与人员要冒更大的风险。但决心已下,剩下的就是士气与斗志。下午,海洋局三
所林景宏女士的500米拖网第一个遇险, 卡在冰中上不来。甲板上,组长矫玉田亲
自指挥,最后,船长亲自指挥轮船动车与大洋组配合,反复前进后退。就在冰块旋
转的过程露出一小块水面,给队员们几秒钟的空档,队员们迅速抓住战机,将网具
提升出水面。数秒钟后,大冰块又将海面牢牢封死。大家直吐舌头,好险哪!网中
拖上40公斤重的海冰。

    第二次遇险是在早上6时, 海洋所李超伦与张武昌的拖网被海冰卡住,无论如
何拿不下来。冰块太大,绞车根本带不动,憋得直叫。队员们只好继续放钢丝绳,
海冰带着钢丝绳越漂越远。 忽放忽收,直到放出160米钢丝绳,海冰在远远漂过船
尾后的一次旋转中,突然放开了钢丝绳。李超伦博士高兴地告诉我们,他们P5站拖
到了纯大洋种的浮游动物,与北冰洋其它测站的群落结构完全不一样。

    当问起如果拖网真的被卡断有多大损失时,队员们都说,网具损失多少都不可
惜,可惜的是那些从500米深海拖来的样品。这些北冰洋的深水数据,太难得了。

    P5站与其它测站不同的是,它不是计划内测站,可以干,也可以不干。


    0808-1(BJ0809)北冰洋,一个老人的最后战场


    《送曲老上冰》,写我目送中科院大气所59岁的曲绍厚研究员从准备到登机去
冰上进行24小时作业的经过,登在第六期《北极探索》报的头版头条。

    队长陈立奇看了,对我说:没那么严重吧,你写得也太悲壮了,我也觉得有点
“过”,上冰又不是上战场。可8月7日晚,我、张岳庚和曲老又聊一聊,发现写的
还不到位。北极的冰就是曲老最后的战场,只是他表面很轻松而已。

    这次曲老他们被直升机送上冰后,赶紧搭帐篷,花了两三个小时。不敢歇口气,
又赶紧做测试。他们的测试手段,就是用一个充满氮气的飞艇,下面拖着一根尼龙
绳,绳上挂着一串传感器。尼龙绳长1000米,飞艇像风筝一样飞上天,传感器在此
间就会把大气中的温度、湿度、压力、风向和风速等数据发送到接收机上。

    一上一下, 得四五十分钟。而在24小时里,曲老他们收放了8次。这之间,他
们只吃了两顿饭。第一顿饭是速冻饺子。开始煮的时候,发现忘了带水,就用矿泉
水煮。 4个人吃了6袋,一个没剩。“最好喝的是汤,全喝完了。”凌晨2点多,大
船到了大浮冰的边缘。我们坐吊车上冰面,赶到营地时,他们刚喝下最后一口汤。
这时离前一天的晚饭己过了9个小时。

    我看见曲老一个人站在红色的系留飞艇下面,在北极夜晚藏青色的天、藏青色
的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独。

    我飞奔过去,问曲老:“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他告诉我,飞艇已经升空
了一次, 取得了900米高空以下的各种气象参数。刚才发电机没油了,我们运来了
油,就可以继续工作了。“我怕飞艇被风刮跑,所以就在这儿守着。”

    原来聊天时,我曾问他:您一辈于放过多少次飞艇?曲老想了想说,应该不少
于2000多次。青藏高原、西太平洋以至南极、北极,都曾留下曲老和他的飞艇的影
子。

    “那飞艇跑过吗?”

    “从来没有!”

    “那您为什么还担心?”

    “飞艇常发生跑了的现象。中国环境科学院、国家海洋局的飞艇都跑过,原来
在西太平洋考察时,美国人也跑了不少艇!不过他们有钱。”

    “这一跑能损失多少?”

    “艇加传感器2000多美元呢。”

    “您带了几个飞艇?”

    “3个,以防万一。如果来到冰上,因艇飞了做不成测量,那该有多遗憾!”

    在冰上呆了两三个小时后,我们觉得又累又饿,就撤回了船上。而曲老他们又
坚持一个白大,直到晚上7点。这期间,他们对付了几个饺子、4个鸡蛋,“胡乱塞
下去的”。

    我目睹直升机把他们接回船上的全过程。 第一次,飞机落在离他们有200米远
的地方,他们只好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把各种物资搬上飞机。令人不解的是,只乘
下几个人时,第二次飞机反而直接向他们落过去。直升机带起的风把几米长的大海
绵垫于吹起来,飘得老高。

    曲老说,来极地考察,得耐寒、耐饿、耐疲劳。

    您这么大年纪,还非得跑未受这个罪吗?我们试探着问。

    曲老说,他老伴原来是部队文工团的,京剧唱得好极了,是梅兰芳的关门弟子。
“我们青梅竹马,由父母包办。我父亲和她母亲认识,两家关系不错,老人就把亲
事定了。”曲老有一儿一女,都已经工作,日子过得很不错。“咱们出来前,不都
得让家属签字吗?我自己签的,变个笔体,”曲老说,“老伴坚决不同意我来,可
我就是喜欢来!”

    “我来之后,别人都不想,就想我的外孙。我拒绝和老伴她们联系,邮件、电
话都没告诉她们。反正有事也解决不了,反而让我分心。还是踏踏实实干点工作的
好。”

    曲老他们被飞机接回来后,第一件事是吃饭,第二件事是睡觉。一脱靴子,左
脚袜子是湿的,脱了袜子,才发现三个脚趾头变黑了。“我在冰上一点都没感觉出
来,可能进了湿气。”

    “下次您还会来吗?”

    “不来啦!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么大年纪,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了!”

    不过,曲老没把话说死:“如果人家请我来,我还会来。

    这使我想起第一次进人浮冰区,曲老在船头脱光膀子的事。显示一下身体健康,
我猜想曲老还想再来。

    “您在下面守着,飞艇就不会跑吗?”我最后问。

    “就是飞,我也得看着它飞。如果我到帐篷里休息,一出来飞艇没了,我心里
多难受!”


    0808-2(BJ0809)直升机上察冰情,置身人间仙境


    ㈠ 机会从天而降

    直升机马上起飞,请有关人员到后甲板集合!

    我听见这广播,赶紧跑到停机甲板。我知道,这是到加拿大之前的最后一个冰
站了。

    从8月8日早上起,我们的船就停在这儿。风很大,雾也很大,小艇放不了,飞
机也飞不了,大家都在等着。晚饭后,天放晴了,阳光普照冰面。

    这是一次冰情侦察,主要有首席科学家陈立奇和他的几个助理。我拎着相机,
对陈立奇说:“我交给你一个任务……”陈立奇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你甭给我任
务,想拍照片跟我上去吧!不过你得跟吴金友说。”

    我差点跳起来,盼望己久的机会就这么到手了!我跑步去找吴金友,有人说,
他已到了后甲板。拎着救生衣,我马上又跑到后甲板。陈立奇已经和吴金友说过了,
可吴金友说,跟随的记者己定好了四川电视台。

    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我的心情,可想而知。又过了两分钟,机组的徐勤和、
齐焕清说可以多挤一个人,“空军司令”胡传功对吴金人说,让任建民上吧。又是
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直九两排座,共8个座位都坐满了。我只能挤在两排之间,蹲着。秦为稼问我:
“你上来老胡知道吗?”他不放心,又用对讲机确认了一下。老胡回答:机长同意
了。

    直到飞机起飞,我才放心。


    ㈡ 置身人间仙境

    直升机径自向北飞去。

    向下看,我们的船在冰区边缘,外边是开阔的水面,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浮冰。

    浮冰的形态多种多样。浮冰之间有冰间水道。冰间湖,浮冰表面有冰脊、融池,
感觉如同从飞机上看江南水乡差不多,仿佛阡陌交错,有如良田万倾。可以明显看
出风的痕迹,冰面上好像一片软软的白沙,被风一吹,凝住了。

    向北飞了约半个小时,一路上冰都很薄的样子,仿佛用一根手指轻轻一搅,就
会支离破碎。我担心如果飞机找不着一块可以降落的冰,队员就没法上冰作业,我
也就无法拍到作业场面。

    但行家就是付家, 俄罗斯领航员伏拉基米尔手握GPS定位仪,不停地在纸上写
写划划。飞机开始降低高度,可以看出下面薄冰原来是一块很大的冰,冰间湖很多,
造成冰很碎的感觉。 秦为稼问领航员:“Old Ice?(多年海冰?)”伏拉基米尔
很肯定地点点头:“01d lce !”

    “飞机转了半圈,看准一个较平的地方落下去,触冰后马上升起,移了一下,
才落地。副驾驶齐焕清先调机,走了几步,确认没有问题,才把舱门打开。

    康建成马上找到一块雪地, 用手钻取冰样。钻到1。4米深时,有融水渗出,表
明冰中间有部分融化。 这块冰上有3厘米厚的雪,康建成马上打开密封塑料袋,取
出一只洁白的手套,把己断成四截的冰样小心翼翼地装进样品袋,再放到一只箱子
里。陈波则用汽油钻测厚度,碎冰渣被带出来,飞出老远。钻了两米,没有到底。

    这时候,我有时间看一眼周围的景色。雪,干净极了,比以前见过的颗粒粗得
多,也硬得多。雪层上分布着几米到十几米宽窄不等的融池,其中水呈淡绿色。雪
的表面有如轻风理过的细沙, 线条柔和细腻。快到晚上8点,极地的太阳亮亮地、
斜斜地照过来,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

    秦为稼说,有没有置身人间仙境的感觉?的确,就像在云中,除了直升机的声
音,静极了。捧起一捧水尝了尝,一点不咸,感觉有点甜甜的。我有点渴了,索性
连喝了三四口。

    伏拉基术尔也伏下身去尝水,我想拍张照,一脚踩到融池的边缘,左脚滑了下
去,赶紧抽身,水沾湿了鞋面。看来往冰面上救生衣不离身,还是对的。

    这块冰位于北纬74度02分,离我们的船大约70公里远。


    ㈢ 发现“作战”目标

    有了这次的经验,再看下面的冰,我也知道,颜色发蓝的是薄冰,发白的是多
年积冰。

    飞机往回飞,远远看见雪龙船,如小指甲大小。这时,我们又发现了一块较大
的浮冰。 飞机又落了下去,康建成拿冰刀挖了挖,表面的雪有7厘米深。他打定上
意要带他的小组到这儿取样。

    只停了10分钟就又起飞了。 这儿离雪龙号有6海里。在准备降落时,又有了意
外收获: 在距雪龙号只有1。5海里的地方,有一块面积不大但很厚的浮冰。“飞机
在上面盘旋了一圈,冰上融池也不多,适合联合冰站作业。当即决定,把船开过来,
靠到冰边缘。于是,我们找到了两个“作战”目标。

    我本人则已是战斗了一场: 数码相机两张卡都满了,200多张,两个胶卷也一
张不剩。下了飞机,两个膝盖蹲得酸酸的,几乎走不动路。后背凉凉的,全湿了。


    0810-1(BJ0811)小艇放球,来一曲“老王卖瓜”


    ㈠ 时我不待,“顶风”作业

    北极的晴天,蓝天如洗,白云如丝,冰面覆雪,照出来的照片美极了。

    可惜晴天太少, 大部分时间阴沉着脸。因此,从上个冰站作业结束,已经5天
了,第二次小艇作业一直没做。

    这中间, 放艇计划一再推迟。昨天午饭后,广播说全体上艇人员注意,1点30
分放艇, 隔了一会儿又说,l点45分准时放艇,全体上艇人员在甲板集合。又过了
一会儿,广播里又说::“停止放艇,全体考察队员二楼大餐厅开会。”

    大家开玩笑说:“现在科考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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