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5年第2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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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斜水泥顶,搞一个阁楼,再铺一层土栽一些草?对,只是栽草,不要养花。小丁有些愣,姚姿以前什么要求也没有,突然冒出一个,却那么古怪。小丁为难地说,哪有这样搞法?你自己看,我们满城没有一家往屋顶栽草的。姚姿说,干吗和别人一样?小丁就解释,小地方,做事最好别太出格。这里跟省城比不得。姚姿也就不说什么。
到了晚上,姚姿给小丁放了一盘VCD,挪威风光。那里,家家户户屋顶都长满了草。她说,我就是喜欢这样。小丁也觉得不错,但是他还是不想这么做。他说,说不定以后我们到挪威买栋房子,可以这么做。
小丁以为姚姿不过是随便说说,可是,她愈来愈坚持这样想法。从这件事上,小丁看见了姚姿还是有很倔的一面。小丁很为难,因为在他看来,父母一直都是最古板的人,最怕干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事。他们在小城里一直活得很受别人尊敬。商量了以后,父母爽快地答应了。姚姿本来就远远高于他们原先的预想,何况,这样一个女人还不提任何条件,两老心里就一直过意不去了似的,觉得亏了她一大坨。现在,姚姿能提出条件,两老觉得应该答应的。于是叫工头按这个意思做,还买了进口的地毯草种,说是种出来以后不必修剪,就能长得齐斩斩光溜溜的,煞是好看。可是姚姿不喜欢这种草,她说要种最普通那些野草,艾蒿啊芭茅啊什么的。
她的意思,是要等草长出来以后,屋顶看上去得有一种荒败的景象。
父母想不通,不过还是按姚姿的意思做了。为了儿子能结婚,两老极善于妥协。
房子树好,草长出来寸许,两人就结婚了。当天兵团哥也从省城赶来,送了一份礼,还喝得挺酡。小丁不想麻烦他过来,可他本人经常打电话提醒说,结婚得叫我这个媒人哦,要不然你太不够意思了。看着小丁和姚姿结婚,兵团哥还是有些悲凉,于是三下两下把自己先灌得醉了。兵团哥说话开始不太顾忌,跟作陪的老五他们说,哎,我这个人啊引狼入室,真是的。别看小丁人长得呆气,可要小心,最擅长扮猪吃老虎。小丁佴城的朋友这才知道,小丁和姚姿是怎么好上的。
小丁和姚姿各拿一杯,轮桌敬酒。走到兵团哥坐的这一桌,兵团哥已经很不行了。他用那一双昏花的眼看一看新娘,觉得这一天她简直有些完美。于是他说,小姚哎,你说你怎么就只看上他了呢?这不是,有问题么?
兵团哥除了酒气,还一脸的想不通。姚姿表情尴尬,心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小丁的朋友们起哄把兵团哥架到一边去,不让他继续说话。可是小丁已经听进去了。既然是结婚,小丁也喝得不少。借着兵团哥说话的意思,小丁也疑惑起来。最近一段时日,自顾去高兴,却没有想过姚姿怎么会一眼看上自己呢?小丁拿自己跟兵团哥做过对比,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可能也会选择兵团哥,而不是……前者。
这不是,有问题么?
这样的想法,像一片扩散力极强的阴影。小丁瞟了姚姿一眼,姚姿正好也把眼光放过来,撞在一起。其实这么多年活过来,小丁心里面有一种失败情绪,不会太相信好事从天而降,会不偏不倚砸中自己。
比如说——小丁又会想起路口那个服装店:那家店一开业就说跳楼,老跳楼,没完没了地跳。跳了几年,老板在小丁家隔壁修起一幢四层楼,还他妈没有跳下来。现在马路上忽然有个陌生人要横塞给你一坨人民币,你敢接么?
闹哄哄的人们都走散以后,小丁被几个人拥着推着进了新房。姚姿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小丁东倒西歪走过去,虽然喝了那么多酒,仍然兴奋得起。之前,姚姿硬是不让小丁动手动脚,小丁一直很痛苦地捱过来,他想,现在除我们这一对,哪还有这规矩啊?今天晚上,他觉得姚姿没有理由再推辞了。
小丁也坐在床沿,找姚姿说些话,并借酒劲,开始动起了手脚。不过这一套他挺陌生,所以动作做得很不流畅,显现出心有些虚。姚姿嘴上习惯性地说,慢点咯,莫慌。可是她也知道,这样的日子,理所当然得对小丁有所迁就。
姚姿把上衣护得铁紧,不让小丁解自己衣服。于是小丁就哆嗦着把她的裤子褪了下来。他是想,既然裤子都褪下来了,衣服又有什么理由老贴在身上?但是他又想错了,姚姿还是不让小丁碰自己的衣服。可是小丁想,只是这样,做起来又有什么意思?这的确是他的第一次,他实在不想将就着完成,像是穿着衣服洗澡一样。
小丁不屈不挠地去撩姚姿的衣服。姚姿一面挣扎一面诘问他说,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嘛?
我只是想看看。小丁想了想,这么回答,我还没有看过你的……胸脯,我确实想看看。要不然,我没心思做事。
姚姿一脸为难地说,你又不是小孩子啦,还要这么干?你怎么是这么一个人?不行!
于是,小丁盘坐在床头,思来想去,觉得她的话也没有什么道理。小丁再一次伏下身子,近乎哀求地跟姚姿说,那么,摸一摸总行不咯?要不然,这个事做起来就很没意思了。
姚姿说,没意思就别做行了。她毅然决然的表情,在房内暧昧的灯光照耀下,多少显得不和谐。小丁不想再多说什么,闭着眼睛,把一双手使劲往姚姿的衣服里面伸。他已经不想和她废什么话,就霸蛮这么搞。
姚姿推不开他的手,情急之下,狠狠给他一个巴掌,语带呜咽地说,你怎么这么流氓?你怎么是这么一个人?
小丁也没好气,他说,我怎么啦?你这两坨又不是海绵,还怕露馅不成?今天我非要看看。说着,两只手还是没有停下来。
等到差点就触摸到姚姿一只乳房的时候,姚姿哭了出来。小丁不得不看她的脸,满脸都是泪痕,表情痛苦得有所扭曲。小丁那一点心思,刹那间变得索然无味。
小丁重新坐到了床沿,燃上一支烟。他苦笑地说,我他妈这又何苦,倒像是在强奸你一样。
以后的一段日子,一到晚上做那事,姚姿就护住自己上体,而腰以下的部位,随小丁的便就是。她把贴身衣物越穿越紧。有一次小丁把皮面衣服一拔拉,她竟然还穿了进口的三位一体。小丁瞎急了半天,找不到解开这东西的窍门。憋不住火的小丁也将就着做了几次,但是一切根本就达不到他的预想。她始终显现不肯配合的神情,做起爱来,总是像是在委屈自己接受小丁的施虐一样。她的眼泪在这样的时候特别多,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于是,小丁觉得,从仅有的这几次做爱来看,感觉上,自己不过是只蚊子把她轻轻叮了几口。如此而已。
小丁被这意犹未尽的感觉折腾得不行。随着时日推进,他甚至觉得,做不做爱好像并不重要了,一旦晚上上了床,自己一门心思,只是想打开姚姿的衣服,看一看里面到底怎么样。他也大概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但还是想亲眼看看。最吸引人的东西往往是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的,不是么?
小丁此前虽然没有碰过女人,但是毛片啊三级片啊看得还是有蛮多。他从里面得来—个认识:女人很容易把上体暴露出来,没事似的,比如每一部三级片里女人都是这样,大都对自己的下体隐晦不已;如果毫无顾忌展现给观众看,那就得,叫做毛片啦。——总之,这些片子让小丁觉得下体才应该是女人的防范重点,可是,为什么妻子姚姿却只对自己的上半身讳莫如深呢?
小丁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又想起兵团哥早先就说过的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能轻易送给我吗?小丁觉得这很是个问题。想至这层,小丁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不要命地蜇了一下。
一连半月余,小丁都很安详,晚上熄了灯便安静入睡,不跟姚姿说什么话。他想憋口气,不再像以往一样,每次都是自己主动。他觉得,这种主动一直使自己处在很不利的位置,他想改变局势。可是,姚姿对这事的反应很迟钝,既然小丁没有提出要求,她就装作不知道。
这样,大概过去了二十几天,小丁很沮丧地发现,自己其实是沉不住气的一个人。当天晚上,小丁变得风急火燎,毕竟,结婚以后就数这次的间隔时间长。他开始撩拨她。她面朝另一侧,被他连绵不断地撩拨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不得不打个哈欠,作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她平躺起来,双手抱胸,只是把两只脚摊开了一些。她想,他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小丁没有按这个意思去做,而是轻柔地抚摸着姚姿放在胸上的两只手。他想,她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这样,两人就进入了一种僵持。
她手臂光滑细腻。他摩来摩去。她没有反应。于是他想拿开她的手。这个时候,她本来柔弱的一双手却盘得特别牢固,生了根样。他再用几分力——他不信自己竟然拿不开女人的手,于是她就拧了他一把,他哧哧地暗笑起来,继续抚摸她的手臂,然后,伺机而动。那一夜,她打消了他好多次念头。
不过小丁没有生气,也没有沮丧,这事情慢慢衍生出游戏的意味。他忽然地想,豁出这一晚不睡觉算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小丁还在那里摸来摸去,想拖得她支持不住,乖乖放开那两只手。姚姿突然坐了起来,拧亮一只床头暗灯,十分虚弱无力地说,我都被你搞癫了,你到底还要不要睡觉?
小丁赔着笑说,我还以为你喜欢。
我有病?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放我睡一下?我明天有课。
你知道我要怎么样。这时候是凌晨两点钟,小丁的一腔内火还不曾有消停的迹象。姚姿转头看看小丁,小丁一脸坏笑,兴致盎然,不肯善罢干休的样子。姚姿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
我就是不要脸。
真拿你没办法。姚姿把头垂向另一侧,胡乱地理着头发,很为难。小丁借着灯光看着妻子,挨过去拥抱住她的腿。逆着光,他看见她眼睛有些湿。不过,到现在小丁已经对她的泪水不太敏感了。他不能一看见她面垂泪水就做贼心虚,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他哆哆嗦嗦解开了她睡衣最下面一粒扣子,又伺机进攻稍上面那一粒。
姚姿就长长叹息了一声,说真拿你没办法,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说着,她把睡衣一扯,纽扣纷纷绽落。里面还有一层很紧巴的乳罩。她弯转手去轻巧地解开袢扣,还有一阵犹豫。终于,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这才取下那只泛着黑金属光泽的乳罩。她的眼泪已经垂落下来,滴在乳房上。
可小丁管不了那么多。在她解开袢扣的同时他就已屏住了呼吸。结婚差不多两个月,他才第一次看见了妻子的乳房,绝对是惊鸿一瞥。可以说,那是一对非常饱满圆润的乳房,他看着眼晕。他不明白,这样好的东西,为何藏着掖着见不得人?
同时她竟然在问,你看得出,有什么问题吗?
挺好啊。小丁觉得自己已经不太能说话,含含糊糊说了三个字。
她还是在哭,双泪长垂。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不觉得……
小丁顾不上她是什么意思。他动手摸了一摸,发觉她浑身起着剧烈反应。他还当这是良性反应,于是将一张拱嘴凑了过去,像孩子一样……就那样。他觉得有点咸,突然想到,她的乳房上满是眼泪!
姚姿毫不犹豫给了小丁几巴掌,并歇斯底里地在小丁耳边喊,你怎么能这样!但小丁此时很麻木。姚姿忙乱地抓起那只花瓶状的床头灯,用力一扯,然后举起来敲了过去。
小丁那个晚上,最后只知道,灯突然就熄了。
小丁把额头包起来,清醒的时候想好了借口。天亮以后碰见熟人问,他就解释说,昨晚抓老鼠撞上墙了。他还告诉别人,我房里的老鼠晚上叫春,搅得人没法睡。朋友们理解,又关心他,回头就捉来一只小猫让他养着。
过后小丁看见姚姿,还是有些紧张。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做爱都停止了。姚姿有些抱歉,但没有说出来,佯作不知继续过着日子。她是挺沉得住气的一个女人。
两个人的日子变得有些黯淡。小丁就很奇怪,仅仅是被敲一下嘛,怎么看见她老是紧张呢?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受打击的人啊。但是,有些晚上他想碰她,不知为何,又作罢了。
一天晚上小丁回来得晚点,进浴室去洗澡——浴室和卧房连在一起。他记得,姚姿已经是睡了,屋里关着灯的。当他洗完澡,一丝不挂就走了出来。这时,卧室的灯却亮了,姚姿躺在床头,凝神地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这可能是性生活不谐导致的。他不愿让她看自己的裸体,想穿上一条肥佬裤,姚姿却说,你不要穿裤,好吗?他问,怎么了?他往自己身下看看,看不出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就这样,很好。姚姿凝视着他的裸体,眼神中却有一种慈祥。小丁并不习惯这样做,他觉得自己一旦脱光衣服,实在太过丑陋。他对自己身体很不自信,太胖,肚子上的肥肉如同梯田。
可是姚姿为何事看得这么认真?
她悠悠然地说,你还记得那种舞吗?就是七十年代初流行过的那一种,手像切菜,脚踏一下又蹬一下。
有些印象,可是跳不出来了。小丁想起遥远的那个时代,那时候他还很小,满大街的人似乎都很喜欢跳舞,嘴里还得念叨。不过他记得那是很尴尬的舞蹈,有点像耍猴。
姚姿就从床头跳了下来,并说,我可以教你,你跳给我看看,好吗?
小丁突然来了好奇,他说,不就是跳舞嘛。于是学开了。那动作说简单也实在简单,他学了几下,唤起了记忆。他独立能跳了以后,她就说,你跳给我看好了。当小丁开始要跳,姚姿却说,左手不是这么做,你把左手,抓住那个东西,对,抓住那个东西。她面红耳赤,可是还是说完了这样的话。
姚姿手指着小丁的阴茎。小丁鬼使神差照她说的做了。同时他把这东西用力拽一点,使它看起来更显得修长。
他生硬地跳了约有几分钟,人慢慢清醒了起来,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