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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的青春不忧伤-第16部分

小说: 我的青春不忧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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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 

    苍蝇赶紧上去帮她拿行李。蚊子大概有近1米7,跟我和苍蝇都差不多高,不过由于身材不是多好也看不出高挑。她背着一个比她还大的旅行包,苍蝇替她接过来背在身上。“我把咱家都搬这儿了。”蚊子笑着说:“刚才那个老太太可真逗。”蚊子一张嘴就要笑,朴素的一张脸笑得像朵花儿。说人家的脸朴素只是说她没化妆,素面朝天,并不是说丑。其实蚊子看着挺顺眼的,除了那对王熙凤似的单凤眼。 

    蚊子指着我说:“这就是我弟吧,你别说,咱弟长得就是酷,我说你这么酷干嘛啊?来,给姐笑一个。”“你这是逗猴呢?”苍蝇说话间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回我们学校。一路上苍蝇和蚊子你一句我一句那个没完没了,根本没把我这个电灯泡放在眼里。我还发现蚊子喜欢嚼口香糖,苍蝇说:“这是时刻准备着。”“准备干什么啊?”“打啵啊!”苍蝇翻了翻眼皮。 

    蚊子来了就住在我们学校旁边的酒店里。这酒店有学校的股份,因此有学生证的话房费打折。所以这里就成了学校里男女学生体验激情的好去处,类似于电影小说里的那种“青年旅馆”。我曾经有过一个想法,就是兼职做这家酒店的大堂接待,钱不是目的,就是想看看学校里究竟是哪些人经常来激情。 

         

    我跟苍蝇蚊子在一起吃过一顿反后他俩就失踪了。苍蝇一直没回宿舍,不过倒是经常打个电话回来,说:“李维你干嘛呢?我们在中山陵呢。”有时候是蚊子打过来,说:“弟啊,我们在夫子庙呢,这就是一大杂烩,你来不来玩啊?”我说不了,心说你们俩还没亲热够我去干嘛,一边想还一边羡慕人家。 

    罗峰仍旧整日不见进门儿,还动不动就来几次通宵自习,见了我话不多,句句不离考研。我觉得考研整个就是对人的身心摧残,也就司马迁,东方不败式的人物能坚持下来。阿西回家找工作去了,估计其实是整天看见我就别扭。苍蝇这一不在,宿舍就剩我一个人了,无聊的在网上乱找人聊天。 

    我登陆qq,发现有人给我留言。留言的是个没说过几次话的女网友,后来我才记起来是南京某个学校的学妹,她在qq上留了手机号说让我打电话给她。 

    我正在斗争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呢,就看见她的qq头像亮起来。噼里啪啦打给我一大堆话,主要就是说看到了我在论坛上的一首原创诗,觉得很好,觉得我才华横溢,对我有一些崇拜。诗是这样的: 

    夕阳下,漫天风沙孤独的马蹄,踏碎枯萎的落花我是迷途的骑士带着满面愁容天地是我的牢笼你是如此美丽我无所适从,解不开秋波里的万种风情沉默从你身旁走过耳畔传来乌鸦的哀鸣,这是战士的亡灵我走向天涯我是寂寞的游侠不愿你看见我的鲜血染红魔鬼的獠牙 

    这首诗是我前一段儿挺郁闷的时候胡乱诌的,大体意思就是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骑士,要去跟魔鬼打仗,路上遇到一个特美的姑娘,我明知自己打不过魔鬼所以就不想连累人家。可见我从来就是一个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的人,但事实上老是给人家添麻烦,我的命不好,只能这么解释。 

    她问我有女朋友吗,我说没有,她说我感觉你在某些方面挺悲观的。我说没有错,有点。她说你是不是需要解脱?我说是啊。她说那你想不想玩one night 

    stand?还在后面加了一个括号说“一夜情”。我问她多大,18,她说。我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心里还是斗争了一阵子,一咬牙,发了“不想”过去。她说好吧,想玩的时候跟我说,其实我挺想见见你的。然后就下线了。 

    我真怀疑下次会受不住诱惑,趁着还清醒赶紧把聊天记录删掉,并把她在好友里删除。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苍蝇的电脑显示器没关,指示灯一闪一闪,一阵强烈的空虚感向我袭来,我真是受不了这种寂寞了,我开始后悔刚才拒绝了那次一夜情,一遍遍地查看聊天记录,试图找到些清理后的蛛丝马迹。 

    我仔细地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于是我又开始怀疑刚才这件事是否存在,还是我刚刚的一个白日梦。按道理讲,我现在这么空虚寂寞,应该不会拒绝一个送上门的一夜情。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刚才我在做什么没有任何旁观者可以证明,所以这件事便成了一个悬案。我最近状态不好,晚上总是睡不着,白天永远不清醒,所以无端的多出许多悬案。比方说和cool在家的那场奇迹般的相遇,我甚至怀疑我和cool的整个故事都是我杜撰出来的。 

         

    苍蝇终于回来了。我跟他说这件事,他说:“哥们儿,丫不是发烧吧,还是陷入了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的哲学思辩?”他挠挠头;说:“我最近和小雯要去苏州杭州走走,要不你也一块去散散心吧。”“那多不好,你们俩……”“又不是外人,”苍蝇拍拍胸脯,“我俩的事,我说了算。”“好吧。”我也想出去调整一下心情,就答应下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妈,说就快要考研了,我到考点附近的旅馆订了房间,这几天就住过去,考完研再回来,所以别打电话找我了。老妈说好儿子,你怎么方便怎么弄就行,别在乎钱,不够了跟家里说。我说行。 

    一边收拾行李我一边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忽然有一种永远也回不来的感觉。我打了下周诚的手机,还是关机。给彭小东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帮他带个苏绣的工艺品。我背着包出了学校,出校门时遇到郭子一帮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就钻进了苍蝇找来的车里。 

         

    我的话本来就不多,现在越来越少。一路上只有苍蝇和蚊子唧唧喳喳个不停,苍蝇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有那么多话真是难得啊。对我说要是找老婆也要找个话多点的,你老把事憋在心里,又爱钻牛角尖,得有个人开导开导你。我笑笑,其实苍蝇还说漏了一点就是我这个人还很自卑,还缺个人来鼓励我。不过我已经决定变坏,因为泥巴说过坏人都过得很快乐。我心里盘算着,在苏州这个陌生的美女聚集地,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坏一把。 

    我们住在苏州观前街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要了两个标间,他们俩一间我自己一间。第一天,我们买了套票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一圈苏州园林。我不是学这个的,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古时候这些人真懂得享受。一个人住这么大园子,再养三五个美女在里面嬉戏,吟诗作对,还能留下风流才子的美名,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另外,苏州的美女确实不少,时不时就有一个从你前面飘过去,像个神仙姐姐,怪不得金庸让王语嫣生在苏州。为此苍蝇没少挨掐,晚上回到招待所就开始数胳膊和大腿上的淤青处,一边数一边嘟囔:“一个美女,两个美女……” 

    晚上我总是先到苍蝇的屋里看电视,大家都困了才回自己屋睡觉。苍蝇抱着蚊子坐在床上,我坐在床角。一般说来都是看央视的连续剧,蚊子一边看一边跟我们讨论。蚊子说话特别腻,其实就是北京女人用京片子发嗲。比方说她经常指着电视,说:“小飞,我也要那个样的小狗狗。”边说边往苍蝇怀里出溜,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倒也算一种快感,可以回味回味。 

    连续剧里的男主角第二次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苍蝇拿起电话,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是楼下美容店的,我们这里有很多服务,请问您需不需要?”苍蝇笑嘻嘻地看了看我们俩,按了免提,对着电话说:“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电话里传来带着苏州口音的普通话:“我们这里主要有洗脚、洗头、按摩、保健等,还有其他服务,请问您需要哪些?”苍蝇说:“我这里已经有一个美女陪我了,您说我还需要服务吗?”那边一听就把电话挂了,我们仨笑得前仰后合。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下我们这个招待所所处的位置。在我们对面一条街,满是些茶吧酒吧,拐弯过去就是些美容店,洗头房。一到夜里就灯红酒绿,算是苏州的一个红灯区。我对红灯区一点都不陌生,实际上,我家就住在红灯区。从我上初一开始,楼下就开了一溜儿洗头房。不管严寒酷暑,总有些花枝招展的性感女人站在店门口招摇。店的名字和店里的小姐基本上几个月就换一次,我爸管这叫“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在我家前面靠马路的一幢楼就是个酒店,而马路的对面,就是一排“夫妻保健用品”店,店的招牌一到夜里就闪个不停。甚至我家附近的电线杆都与别处不同,上面歪七扭八贴满了治性病的广告,整个是一条龙服务。所以不谦虚地说,我是在红灯区长大的,而在我爸管教并不严厉的情况下,我至今仍然是个处男就有点匪夷所思,也许是因为我对“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有比较深刻的理解。其实这件事cool有很大功劳,如果没有她,难保我现在是不是在寻花问柳。 

         

    人的品质是先天的,习惯是后天养成。我先天的品质不怎么样,生性优柔寡断,不高,不帅,没有钱。后天又养成了很多不良习惯,比方说不停的颤腿。在家的时候我妈每次见我颤腿都要狠狠的打我一下,但不妨碍我颤的越来越有节奏,这足以看出我的另一个不良习惯…固执。我很容易的接受别人的意见,但是总不采纳,用苍蝇的话说叫别扭,我甚至怀疑身体里的器官也是别扭着长的。 

    除了固执,我还有许多不良习惯,比如说胡思乱想。我看到的,听到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胡乱想一番。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根本想不明白甚至不用去想的,比如说,地球为什么是圆的,糖为什么是甜的,这是科学工作者们的问题,我却总是无偿的替他们劳动。又比如说Cool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是Cool的事情,我也经常的越俎代庖。所以说,我就是在自寻烦恼。 

    我想的越来越多,用影象组成情节,将情节又连成故事。也就是说我时常在做白日梦。这些故事有的荒诞离奇,有的却十分的逼真,难以辨别真假。所以我回忆过去的时候经常会产生怀疑,怀疑这件事情是我真的做过,或者仅仅是我曾经的一个胡思乱想。 

    我经常会回忆起我杀了我们中学的一个黑帮老大,因为他调戏我漂亮的女同桌。这件事显然是我的一个带英雄主义色彩的白日梦。虽然我们中学时候的确有个黑帮老大,他的确调戏过我的女同桌,我的确想教训他,而他后来也确实失踪。但是,我至今仍没被公安局通缉,或者是被抓进监狱就说明我没有杀过人。但也有些事情无从考证。比如说我记得曾经有个网上的女孩子说要跟我玩一夜情。这就很可能是我因为非常希望跟别人玩一夜情而杜撰出来的。当时没有人可以证明我在上网,所以也许我是在睡觉。 

    我还记得有个叫梁雨的女孩子叮嘱我要每天吃八种以上不同的菜。这事情也有待商榷。有个女孩子叫梁雨这应该是真的,因为我还知道她有另一个名字Cool,并且至今还熟练的记着她的生日和电话。倘若没有梁雨这个人,这些生日和电话便无人认领了。但是她叮嘱我每天要吃八种不同的菜这件事则很有可能是假的。我清楚的记得她说过从没喜欢过我,对我没感觉,因此也就不必要叮嘱我吃饭。那么由此推论我记忆深刻的那次初吻就可能有另一个版本,可以描述如下: 

    我将一个叫梁雨的女孩子骗到一个当时正没有人的破烂教室,威逼利诱的将她逼到一个角落里。我说“Miss 

    Cool,我喜欢你。”在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已经用自己的嘴将她的嘴封住。然后她挣扎着闪开,扬起右手给我一记清脆的耳光。 

    我觉得这个版本更能说得通。我继续推论下去,结果搞得乱七八糟,不可收拾,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我有那么多坏习惯,难怪要单身。 

    这时候苍蝇总是拿阿薰来鼓励我。我喜欢阿薰吗?喜欢。阿薰喜欢我吗?那倒未必。就算是有些喜欢,那也是盲目的。他对现在的男朋友不甚满意,偶然的遇到了我,觉得我有些神秘感。她跟我接触没几天,对我根本谈不上了解,也许哪天发现我身上有那么多坏习惯就一走了之,头也不回。 

    至于周诚,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是死党,纯洁的“异性朋友”。何况现在她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泥巴相对于我来说可以算个高人,可是在感情问题上也强我不到哪儿去。我还是挺想念周诚的。 

    总而言之,我在感情上依然一事无成,我活了20多年,真正喜欢过我的好像只有后来成了太妹的那个小学同学。我看过好多人谈恋爱,总觉得没有几个人能完美,或者只能暂时完美。我是处女座的男人,喜欢追求完美,所以注定是自讨苦吃。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翻身看了看手机,已经10点多了。今天是1月10号,考研的第一天。很多人正在考场上奋笔激书,为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奋斗,比如罗峰。我很羡慕他们,我的人生理想丢了好久,一直也没找到。我开始困惑上帝制造我的目的,上帝这会儿说不定也在困惑…… 

         

    1月10号上午,我住在一个苏州的招待所里胡思乱想。房间里有两张床,一个整整齐齐,另一张上坐着一个人。留着不短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蜡黄,睡眼婆娑。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保暖内衣,下半身还留在被子里。他叫李维,不高不帅,没什么钱,没有未来,连过去都要怀疑。有人在敲门,他晃了晃脑袋,走过去开门。 

    我缩着脖子走到门口,发现是苍蝇。他进来与我一起坐在床上。我裹进被子里,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海胆。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过来。我从大衣兜里掏初一只烟递给他。他摆摆手,说:“没看你嫂子在嘛?我不想活了我……” 

    “蚊子给你的指示不是‘尽量少抽’吗?”我说。 “夫人的话要认真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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