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梦幻未世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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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样你会肯跟我离婚?”
“既然没有别人又为什么要离婚?”
李雯台起眼,苦涩地笑笑。“不离婚你就等着要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当妻
子吧!我受不了过那种日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是受不了过那种日子!”
殷唯斌冷冷地注视着她,这又会是个谎言吧!“我不记得我虐待过你!”
“你是没有在肉体上虐待我,可是我的精神呢?我的精神根本受不了你的摧
残!你永远在外面有女人,永远有别的女人明目张胆地打电话到家里来,你换
个立场想想你受得了受不了!”
“你明明知道我跟她们没什么!”
李雯悲哀地望着他:“我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没什么,但那些夜里你都到
哪里去了?
就有那么多牌局和应酬不能带着我?就有那么多程式得在小王、小李、小阵
的家里做?你当我是傻瓜?“
“是吗?”他仍是不信。“会有女人愿意背不忠的罪名而离婚却没有男人?
到底谁当谁是傻瓜?”
“你不信的话大可去问问我的朋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离开你。”
“她们当然护着你!”
她笑了笑,无奈地。“反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随你,我只想看看孩子,
这两年来我日日夜夜思念着她们,从你这里得到的自由根本不能和她们比较!”
殷唯斌点起一根烟,过去的她十分丰润;她总嫌自己胖,可是在他的眼里,
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喜欢丰腴的女人,喜欢自己的女人看起来丰衣足食——
她说的是实话吗?这一点是很容易查证的。
这两年来,他封闭了所有对她的消息,可是若存心要知道,是没什么困难的。
过去他的确荒唐过一阵子,交过不少女人,可是在他的心里,他从来没有对
她不忠过!
那些女人有些是逢场作戏,有些只是应酬,他真心喜欢的当然也有,可是她
们的重量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她相比较!
他的感情是难付出,必须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根植,而李雯跟了他十年之久!
若不是李雯要求离婚,他是不会放弃她的!
现在她回来了。
墙上的钟响了七响,他毫无知觉,只是望着她,这次他该如何选择?
寒寒键入第六章
摆渡人在河的彼岸 烟波流转对岸繁华三千 迳夜笙歌据说红尘万丈尽在其
中要寻的人必也在那里吧我遥遥渡河而来红尘皆醉 竟也是一片迷蒙没有夜晚
的城市有些骇人 踽踽独行枯灯守候 该有人来寻我吧却见灯光阑珊 独不见
来人我遥遥渡河而来长舟流月 未饮先醉繁华三千 属意屈就痴人笑傻 未必
领情捻月为盟 星芒尽掩我遥遥渡河而来摆渡人问 可要归航潇洒地挥挥衣袖
去吧 去吧繁华三千 总有依处摆渡人苦笑而去总有人夜夜岸边枯候 不得
归航——我遥遥渡河而来彼岸 烟波流转 可有人寻我对岸 繁华三千 可有
人候我踽踽独行 不得归航摆渡人早已扬长而去长舟流月 不得归航我遥遥渡
河而来——乐双望着餐厅的钟,快八点了!心里有股怒气渐渐形成——她痛恨
等人!她毕生最痛恨的便是等待!
点了杯饮料,枯坐了快一个钟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她从来没等过任何人
这么长的时间;以入不管是谁,只要超过约定时间十分钟以上,她会毫不犹豫
地甩头就走,而殷唯斌居然让她等了快一个钟头!
她猛然站起,决定不再等下去,拿起帐单——“对不起!”他匆匆忙忙赶了
过来,满脸歉意。“公司一个程式临时出了问题,找不到原设计人,把我逮了
去,弄到现在才弄好,真的很抱歉!”
看着他衣衫不整满头大汗的样子,她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好挥挥
手。“没关系。”
他坐了下来,喘了口大气。“我还真担心你已经走了呢!”
“本来是打算走了。”
“幸好我及时赶到!”他喝了口水。“点过东西了吗?”
“没有。”
他招来侍者。“别客气,算是我补偿你的。”
乐双微微一笑,点了东西吃。
“很少有女孩子有你这种耐心。”
“还好。”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是令她等得最久的一个:“不过我很讨厌
等人,我是个很守时的人。”
殷唯斌笑了笑。“通常我也是,不过像今天这种意外是我别无选择的。”
菜送了上来,他们慢慢吃着。
两上小时之中,乐双发现这居然是她很久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
殷唯斌很幽默,说话常令人发出会心一笑,而且十分体贴,很难想象这样的
男人为什么会离婚!
和他一起生活应该是不会缺少乐趣才对!
她有些意外自己的想法,可是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她很少在这么短的时
间内说这么多话和笑这么多次!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对她毫无隐瞒。
殷唯斌很少谈到自己,对他的感情生活更是一字不提,虽然他们不过才第三
次见面,可是从谈话中可以知道,他是个十分懂得保护自己的男人!
“你和岑先生很熟?”
“我住在他家里。”
“岑先生条件很好,物理工程师是很热门的职业。”
“是吗?”她淡淡啜了口酒。“我不清楚,我很少和他说话。”
殷唯斌轻笑:“你和任何人都很少说话。”
“你不是人类之中的一个?”
他开怀大笑,大有男子的豪迈之意。“那代表我今天真的很荣幸喽?你不但
肯跟我吃饭,而且还说了许多话!”
“也许。”
等他送她回家时,已超过晚上十二点;岑家的人生活很规律,都早睡早起,
客厅里只剩下岑克航一个人在看报。
“还没睡?”她有些意外,克航向来也是生活有规律的人。
“等你回来,本来克琦要等门的,她早上要接学生上课,我叫她先去睡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会等我,要不然我会早点回来的。”她长这么大,
还没有人为她等过门,这种感觉很奇怪!
克航放下报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和殷唯斌出去?”
“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心里仍有些责怪克琦多嘴。
“我听说他是个很花心的男人。”
“是吗?”
克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直地望着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
我?我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却是她最难回答的一次。
过去她从无须担心伤害到别人,可是克航不同,他是真的很认真!不能说她
一点都不受到他的感动,他的痴心和专注狂烈到令人害怕!
“岑大哥——”
“不要叫我岑大哥,我有名有姓,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叫?”
乐双进退两难地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克航毫不放松地盯着她看:“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你连一
点反应也没有?处处拒绝我,躲着我,你知道我痛苦吗?如果我哪里做错了,
请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啊!只要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冷淡!”
“那不是你的问题。”
“那到底为什么?”
乐双烦躁地掠了掠头发。“我不知道,你这样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说!”
“你是不是爱上殷唯斌了?”
“请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好吗?你不觉得那实在很荒谬?”
克航干笑两声:“是啊!的确很荒谬!光是看看我就知道到底有多荒谬了!”
她不知所措。
若真的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她大可叫他滚;若真的没有半点感动,她
不必站在这里不知所措——“如果我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请你告诉我,我会
死心的!”他闭了闭眼,表情十分痛楚,仿佛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人性是很复杂的;以前只有单纯的喜欢或不喜欢,
现在却掺杂了许多别的因素存在!而她不见得真的能够肯定自己在心里在想什
么。
“我不知道。”她无奈摇头:“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无法给你任何答案。”
“那是不是表示我还有一点希望?”
她叹口气,望着他刹时明朗起来的表情。“我好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谈
了?”
克航沉默了一会,神态轻松了许多。“好,我不逼你,可是我不会放弃的,
到时候你仍要给我答案!”
说完,他转身进房,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苦苦思索——她沮丧地坐在沙发上,
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然后一点小小的星芒在电视机的上方渐渐成型——她瞠目结舌,银芒包围中,
叶子坐在电视机上同情地望着她。
“叶子!你吓死人了!为什么这样突然跑出来?”她松了口气,那震撼仍留
在心底——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妖精这样出现的!
她居然和一个妖精相处了这么久!
荒谬?到底什么才是真的荒谬?
“荒谬还有分真的和假的?我以为荒谬是个形容词。”他跳了下来说道。
“不要读我的内心!”她警告:“我很讨厌这样!”
叶子歉然微笑:“对不起!不过你所发出的讯息实在太明显,很难忽视。”
乐双挥挥手,表示接受他的歉意,现在她没心情生气,烦躁和不安整个控制
了她的心神!
“真可惜我帮不上你的忙。”
她苦笑抬眼。“就如同我帮不了你是一样的。”
叶子走到她的面前坐下。“人很复杂吧?”
“的确十分复杂。”
“弄懂和弄不懂都一样辛苦,所以‘人’很难做。”他的语气深表同情。
乐双忍不住笑了起来。“妖精就没有这种苦恼吗?那妖精们的心里在想些什
么?”
“妖精比人类单纯得多,爱怨都很分明,你可以说我们很‘单行道’和‘单
细胞’。”
他居然十分一本正经地说道。
乐双笑着摇摇头,忍不住抚了抚他的短发。“我还以为‘单行道’和‘单细
胞’是用来骂人没大脑的形容词呢!让你一说倒成了赞美词了!”
“单纯没什么不好啊!”他睁大双眼,十分不可思议似的。“能单单纯纯像
孩子一样活着多好!何必杨那么多?你没听过人生苦短吗?”
“那要看什么样的人生,有的是人生苦长也说不定,真能当一辈子愚夫愚妇
就是人生苦短了。”她感叹地说着,百感交集。
叶子很有同感地点点头:“那倒是真的,还是像我们这样好一点。”
“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理论在现在的社会里几乎是不可能成立的!”
“‘几乎不可能’和‘绝对不可能’是有所差距的!”
乐双苦笑:“只有像你这么单纯的人才能做到那一点!现在的人都太复杂了!”
“你迷乱了。”
她望着他,摇摇头。“和你说话很恐怖,洞悉力太强让人有种透明的感觉。”
久久她又抬眼。“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连你也不喜欢殷唯斌?”
叶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因为和那种人谈恋爱,你铁定要受到伤害的!”
“为什么?你甚至还没认识他,就已经把他否决掉了!我不觉得他有什么不
好,更何况我现在和他只是朋友!”
“你是想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乐双顿时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她是想说服谁,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辩驳些什么,他们并不熟悉,
只是普通的朋友!
她早已过了叛逆的年龄了不是吗?难道只因为他们的反对,她就必须证明自
己的眼光没有错?
“你的确是迷乱了。”叶子叹息,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我不能给你什么
意见,因为那是你的生命,我只能祝福,希望你懂得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伤害!”
“那你呢?你怎么办?”
他摊摊手,苦涩地望着克琦的房门。“我不知道。其实单纯也是有坏处的,
比如说不懂得转弯,总是直来直往的,现在我正身受其害。”
在梦里,她笑得好开心!
有好多好多银色的星芒在天空飞来飞去,她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一个;星子顽
皮地在她的掌心跳舞,好久好久才又飞了回去,而她的掌心,仍有一点点冰冰
的、清凉的感觉!
仿佛仍听见有人说:你为什么哭?别哭了!我摘星星给你玩好不好?
那是在黑夜里,一张模糊的面孔——他笑起来好动人,那双亮银色的翅膀每
次一挥动,就会有亮亮的银粉落下来,她偷偷地藏了许多放在口袋里,回家之
后给其它小朋友看,他们一定好羡慕她——他说我们来打勾勾,你绝对不能忘
了我哟,等你长大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她哭了,不想走啊!真的不想离开,可是爸爸妈妈一定会担心的!
你来我们家住好不好?她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问,少年只是微笑摇头——她又
哭了!他们都说她骗人,说她是个小疯子,他们不相信有他的存在,他们说他
一定是个可怕会吃人的鬼!她忿怒地在口袋里翻找,可是没有银粉,什么都没
有!
老师到家里说她可能是受惊过度,很不合群,很不乖,叫爸爸妈妈不要让她
上学——他一直微笑着说:我们来打勾勾……脸呢?
脸呢?
他为什么会没有脸——她猛然睁开双眼,惊出一身冷汗!
梦见什么已经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全然忘记,可是那种悲哀——那种绝望的恐
惧却一直留在心里!
不知道多久没做这种噩梦了!
记得在多年以前,当她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挣扎时,有一阵子,她以为自己会
崩溃!总在梦里被不知名的东西追逐,醒来之后无助地哭泣!
她摸了摸自己的双颊,又是满面冰冷的泪水——到底梦见什么了?
苦苦思索,却不得其解。
“做噩梦?”
她转过头,乐双躺在身边轻声问道,脸上了无睡意。“还没睡?”
乐双坐了起来:“嗯,才刚躺下一会儿。”
“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克琦仍有点惺忪,心头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