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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专案组长-第30部分

小说: 专案组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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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寒不看朱支峰的脸色,只顾玩弄手中的钢笔,那支笔在她的手指尖转过来又转过去,玩偶般翻着跟斗。朱支峰有些恼火,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林文寒已经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设法让朱支峰开口说话,不然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其实,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是可以帮你解解闷的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林文寒紧追不放。

  朱支峰走多少路林文寒就走多少路。朱支峰真是对身后这个千金记者感到了头疼,这是一种典型的千金做派,任性而且固执。朱支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方河边,这一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来这里静坐,看河水回旋,看浪花飞溅。从水流可以看出,人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轮回的迹象。他朱支峰怎么搞的,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如果换个人呢?也会这样吗?他经常想这个问题,想多了,夕阳的笑影也就没有啦,月亮的小样就出来了。河水还是潺潺地给他嘀咕着什么,这个世界也就慢慢变成了黑夜,变成了神秘。

  夕阳的余晖把朱支峰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这些朱支峰并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林文寒不但看见了,而且从朱支峰沉重的脚步里感觉到了面前这个男人内心的沉重。林文寒从朱支峰的脚步中知道对方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也快到开口的时候了,好事多磨嘛!果然不出林文寒的所料,朱支峰停住了脚步:“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林文寒漫不经心地甩着手中的柳条,调皮地瞪着朱支峰:“你能告诉我什么?”

  “是猎奇?还是想帮助金远,为你们的爱情垫块砖?”这下该林文寒睁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能扯到个人的事情上。

  “你都没有说对。我只想了解金玉良一案的真实情况。我总觉得这案子像雾里看花,井中望月,似明非明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

  朱支峰盯着林文寒,然后将目光转向西天的火烧云。

  林文寒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让我回答你什么问题?”

  “中国的事情就毁在你们这些人手里。老百姓世世代代盼望着好官清官,可是到了说真话的时候,没人敢站出来说真话,这不悲哀吗?”

  朱支峰慢慢抬起目光,一群鸽子带着哨音从头上飞过。朱支峰轻轻嘘了口气:“我父亲是一个走西口的穷汉,不像你的爸爸那么光彩夺目。全国解放使我父亲这样的穷汉获得了工作机会,当上了皮革厂的工人,他很珍惜这份工作。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吃完饭,他都用舌头把碗舔干净。”朱支峰不再看天,而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妈妈是个读了几年书的人,父亲非常爱她,事事都依着她。从小,妈妈让我做个好孩子,大了让我做个好学生,工作了,做官了,她老人家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官,她对我寄托了全部的希望。”

  “那你做到了吗?”

  朱支峰并没有回答林文寒的问话,而是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我上学、当兵,几乎所有的教育都是报效国家,为老百姓做事,可是……难啊!好官并不是想当就能当好的,周围的环境在时时刻刻左右着你。”

  “那么你就准备放弃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朱支峰扫了眼林文寒:“假如,有一天,让你在你的爸爸和金远之间做出选择,你如何抉择?”

  “能这样假设吗?”

  “我只是让你给我一个回答。”

  “这太残酷了。如果有第三种选择,我会试试的。”

  “如果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失去双方,什么也没有得到。你愿意吗?”

  林文寒睁大眼睛瞪着朱支峰,她没有想到朱支峰会做出这样的回答,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回答啊?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听说你曾经是个英雄,你和你的战友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在猫耳洞里吃蛇肉、野菜,坚守了九天九夜,守住了你们的阵地。是吗?”

  “那已经属于历史,那个战友就是你的姐夫。”朱支峰说得很凄惨,很悲凉。朱支峰抬起目光看着林文寒:“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不把我想成是一个坏人呢?为什么要想成英雄?”

  林文寒越发地困惑了,朱支峰这是怎么啦?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坏人?“我闹不明白,英雄与坏人怎么能联系起来呢?你由一个军人成为一名检察官,怎么会变成坏人?怎么会向现实妥协?要是这样,那这个社会不是太邪恶了吗?”

  朱支峰认真地看着林文寒:“我怎么就不可以变成坏人?假如有一天我把你的爸爸送上了法庭,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你开什么玩笑?我是让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朱支峰走了,没有回头,林文寒也再没有跟进。她一时还无法消化这个男人给她输送过来的信息。西天的彩云太绚烂了,林文寒无奈地盯着远去的朱支峰,细细地品味着他刚才说的话,她被这个男人弄糊涂了。

  金玉良一疯等于打消了沙叶霜的最后一线希望,金玉良在法庭上说的话已经成为一纸空文,如果在调查中金玉良曾向朱支峰做过举证,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举证材料朱支峰根本就没有向法庭出示,或者他向法院移送了,但法庭根本就不愿出示,那么也就是说朱支峰是第一关,朱支峰如果在法庭上坚持举证,司徒文亭是贪污不了这些证据的。沙叶霜现在必须在三条战线上作战,除了风情娱乐中心,她必须把目光移到朱支峰这边来,同时还要追踪那些幕后的人物,死亡谷金矿的根本问题不在案件本身,而是在领导层。沙叶霜分析,如果说朱支峰没有向法院移送证据的话,那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藏在了他自己的家里。沙叶霜决定冒一次险,她要进入朱支峰的家里找找。沙叶霜已经在朱家周围埋伏了好几天,终于看见娜珠走了,方茹晰也提着编织袋走出了小院。沙叶霜迅速弄开了小院的门锁,迅速进到朱支峰的家里。沙叶霜进了屋门才知道自己的愚蠢,一个人放的东西你上哪儿找哟?几个地方都已经试过,结果是失望。沙叶霜的目光触到了朱支峰的全家福上,琢磨了半天,既然来了,那就取下来看看。沙叶霜搬来凳子,踩着凳子将全家福摘下来。

  活该沙叶霜倒霉,朱支峰到了单位才知道自己的笔记本忘在家里,于是急急忙忙向回赶。路上碰见方茹晰都没有下车子。朱支峰见房门虚掩着,便推门直奔正房。走到门口后才发现有个陌生的背影正在翻找什么。朱支峰立刻意识到家中进了小偷,慢慢从胯上摘下手枪,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朱支峰认出那是沙叶霜,于是松了口气,他知道沙叶霜来他朱支峰家绝对不会是为钱财来的,而是冲他的证据来的。朱支峰想看看今天沙叶霜怎么收场,于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沙叶霜忙乎。

  沙叶霜失望地将全家福相框拨向一边,然后又不情愿地将相框装好。她上了床,企图把相框挂到墙上去。朱支峰看了半天,慢声细语说话了:“你再找找其他地方,这个留下我挂吧。”沙叶霜听到声音举起的双手停下来,她被当场捉住了,她在看守所里待了六个月也是这个家伙干的,这个朱支峰从来没有给她留下过什么好印象,要说倒霉,她真够晦气的。沙叶霜举着相框慢慢转过身子,目光不期与玩着手枪的朱支峰相遇。已经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沙叶霜自认倒霉地跳下了床。朱支峰收起手中的枪:

  “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因为你回来得太早,如果晚回来半小时……”

  “就是我晚回来三天,你也找不到的。你要什么?金玉良的行贿款?还是金矿的审批件?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告诉你它们在什么地方。”

  “你有这么善良吗?说吧,你要怎样处置我,我认了。”

  “你一直把我想得很阴暗,对吧?”

  “你我都是性情中人,为了过得好一些,我可以理解你的选择,但无法宽恕你。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要送我上法庭,都没有实现。现在机会总算来了,动手吧。”

  朱支峰慢慢站起身:“你在收集金玉良的证据?还是在收集我的罪证啊?”

  “你是个检察官,你知道这两者是无法分开的。你包庇了黄金大案的真正罪魁祸首,其实你也葬送了党和国家对你的信任,人民赋予你手中的权力已经变质,已经成了你牟取私利的筹码,而在这种权钱交换中,你失去的是尊严,得到的是老百姓对你的唾骂,不是吗?”

  “你是共产党员吗?”

  “你不要用这种语言同我说话,我是在说一个最普通人的良知。你也不要解释,更不要强调什么客观理由,老百姓不会听你如何解释,他们已经习惯于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事物,用自己的脑袋去思考问题。比如我,是你使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我要向你索回我该得到的那一部分,这种要求对任何人来说都不过分,包括今天的行为也是那种目的的具体体现。你说不对吗?”

  朱支峰的目光长久停留在沙叶霜的脸上:“你怀疑我在办金玉良一案中受了贿?贿赂的钱你找到了吗?你背后好像有人在支持你对吗?他们是谁?吴伟?还是雪山?”

  “你又想错了,我是在尽一个中国人的良心,所有的行为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其实你比真正的罪犯更让人感到可怕。因为你颠倒了黑白,你践踏了法律的尊严,你玷污了善良与正义,你纵容了邪恶与罪孽,你比真正的罪犯更可恶,更让人不耻。”

  “是吗?继续说,说得很好,像话剧里的台词,你应该去当演员才对啊!不过,我问你,你这种善良的愿望又能解决什么?”朱支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并随手点了一支烟抽着,“你说在金玉良的案子上,我徇私枉法,证据呢?谁能证明这一切?是法律还是你本人?”

  沙叶霜第一次看到了朱支峰的无赖相,“你真卑鄙。天地良心,谁都可以证明这一切。你快打电话报警吧,让公安局来抓我好了。”

  “你想得是不是太简单了?现在我可以让你死!也可以让你比死了更难受。”

  “我不怀疑你的能力,因为面对一个魔鬼,你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与他抗争到底。”

  朱支峰不再说话,目光死死地盯着沙叶霜。沙叶霜被朱支峰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要干什么?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诡谲,他究竟要把她沙叶霜怎么样?沙叶霜心里一时没了底。

  朱支峰用力将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里:“我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从来不怀疑风影楼饭庄呢?你可以了解一下嘛,看看柳风影都在干些什么。”

  朱支峰的话中充满了暗示,为什么提到风影楼饭庄?为什么突然提起了柳风影?此时院门响了,方茹晰买菜回来了。朱支峰和沙叶霜只能尴尬地面对走进门的方茹晰。让方茹晰大惑不解的是,儿子刚才车子也没有下的原因是回家约会女孩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理解,他们怎么能对个人生活这样处理?方茹晰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个人的表情都不自然。大白天两个人不去上班,躲在家里,能干出什么好事来?此时的沙叶霜更加紧张,她不知道朱支峰怎样发落她。

  朱支峰见方茹晰用一种审犯人的目光看他们俩人,不得不把沙叶霜介绍给方茹晰:“妈,这是小沙……”

  “支峰啊,你路上慌慌张张的,不是回来找什么笔记本的吗?”

  “是的,是的。没想到在门口碰到沙叶霜,她是我的一个证人,就进来谈了一会儿。”朱支峰见沙叶霜很尴尬,“小沙,不然你先走吧,有事我再找你。不过别忘了风影楼饭庄的事!”

  方茹晰从朱支峰的话语中能感觉到朱支峰是在当着她的面撒谎,于是便不阴不阳地来了句:“真巧啊!你们不在办公室里谈工作,却跑到家里来谈了?”方茹晰有意在“家里谈”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沙叶霜没想到朱支峰会这样向他的母亲介绍自己,把她说成一个证人,而且还让她离开朱家。这家伙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动了恻隐之心?让走就赶快走吧,方茹晰那种怀疑的目光实在让她受不了,仿佛她和朱支峰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沙叶霜逃也似的跑出了朱家。

  “你看看她慌慌张张的那个样子,你还说你们是在谈工作?”

  “妈!您胡说什么。”朱支峰看了眼表,“我得赶快上班去。”朱支峰说着出了门。

  “我可告诉你支峰,你小子要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对不住娜珠,我可饶不了你。还什么风影楼饭庄的事?约会是不是?”

  “妈!嗨!我跟你说不清楚!”


第三节冷小月探监遭强暴
  冷小月不相信金玉良会疯了,而且说疯就疯,人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现在的人他妈一个比一个鬼,这里面是谁又在捣鬼?冷小月决定以老部下的身份亲自去探视一下,她特意买了点食品来到看守所。

  老警察马东亮走进探视室时,冷小月立刻谦恭地站起来:“马科长,我……”

  “想看看你的老领导?”

  冷小月连连点头称是,她知道这些人碰不得,他们就靠那一身皮,而且那一身草绿色的皮非常管用,他要让你探视,你就可以探视,他不让你探视你就白来了。

  “金玉良疯了,你知道吗?”

  冷小月连连点头:“知道。”

  “知道,还看他?再说,你看他,他也不领你的情啊!”

  冷小月听出来,对方不想让她见金玉良,她马上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信封从桌上推了过去:“马科长,老领导对我不薄,他出了这事,我们不能不管。这是一点心意,留下麻烦您帮他改善改善生活。”

  冷小月没有说这钱是给他老警察马东亮的,而是说给金玉良改善生活的。这是一种技巧,行贿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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