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青梅 作者:蝴蝶来过人世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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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态度,让我觉得是要我去求着去参加似的,我不愿意。
“你怎么可以不去呢?以前初中时你一直都参加的。”
和王伟并非初识,初中时便是校友了,他是我们隔壁班的班长,也常见着,只是没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我是从来不会主动结识人的人。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以前和他也一起到校外参加过县市一级的竞赛。
“现在报名时间也过了吧,反正是来不及了。”我意兴阑珊的。
“你想参加吗?”他一脸热切地看着我,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真不明白我参不参加和他有什么关系,“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我知道了。”他很兴奋,“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帮你去要一个名额。”
他跳跃着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目瞪口呆。
两天后,在自习课上,他郑重其事地将一本竞赛辅导书交到我的手上,“我的同桌说他不想参加了,这个名额就让给你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返身回到教室后面的座位上了,我回头,只看见后面的男生一个个发出嘘声,还挤眉弄眼的。无聊!
高中的生活并非平淡无奇,班里的人似乎也挺喜欢乱给人配对,我和王伟就是常被后面男生起哄的两个人,常常会有的没的发些暧昧的嘘声,但谁也没有明白说过什么。
从厕所回来,刚坐下预备铃就响了,教室里的声音轻了许多,我伸手到课桌里摸索这堂课要用的课本。咦?什么东西。
“该死的,我的凳腿呢?”教室后面传来王伟的暴喝,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男生在窃笑,那些人又在捉弄他了。总是这样,乐此不疲。
我拖出异物,定睛一看,啊?凳腿?一对凳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这些男生太过份了。
“你不要坐了,站着上课吧,要不到前面和小妹妹一起坐啊。”一个男生怪腔怪调的。
我寒着脸,冷着两条凳腿,走到教室后面,哐档一声掷在地上,不发一语。
全班寂然。
回到座位上老师也来了,开始上课。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多说过一句闲话。
后来,好几次他叫我去参加数学兴趣小组,我一次也没去。数学竞赛,我参加了,得了五十二分,连初试都没有通过就被刷了下来。
“你怎么连六十分都没有。”他对我说,很失望的表情。
我说:“我老了。”
“你好像很受欢迎呢。”课间,同桌和趴在桌上我闲聊。
她是从乡下来的住宿生,有一句名言——好汉不提当年勇。当时班主任乔在班会上对我大加赞赏,说我什么中考全市第一之类的。当时她就说了那么一句——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喜欢这句话,所以也不讨厌她。
“那种欢迎法,我看还是免了。”
“那个家伙,好像也对你有点意思哦。”她朝门口望了一眼,兴奋地挺直身体。
“谁啊?”我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拿作业本当飞镖来飞的物理课代表。
“他好像一见你就跑呢,还不敢看你的眼睛。”她一脸你等着瞧的表情。
很快发到我们这一组了,郭子恒习惯性地高举起作业本,在俯视到我仰视他的时候,动作一僵,手臂不自然地垂下,轻轻将本子放在我的桌上。
“我说的没错吧。”旁边那位趴过来咬起我的耳朵来。
“无聊。”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在没有阿欣的日子里,每一次我到校园门口,总能与他不期而遇。
我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难道今年我命犯桃花吗?只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却是怎么也要不来啊。我伸出左手用力的挥啊,捞啊,想抓住什么,可是他想要抓的却是我的右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冬天,我们迎来了进入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
“金鱼,下课等我一下。”课间,小菲跑来和我说。
“什么东西?”我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放了学,小菲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盒子。
好美丽,方方正正掌心那么大,白色的包装纸,点缀着颗颗红心,紫色的丝带在顶部扎了一个蝴蝶结,里面是什么呢?放在手上沉甸甸的。
“里面是什么?”我贴着耳朵晃了晃,没有声音。
“打开看啊。”
我小心翼翼地折开包装,晶莹剔透的水晶砌成八棱柱形,最底下是紫色的,越往上越淡,最上边达到透明无色,椭圆的中空,里面是两颗红色的——骰子!?什么审美观?
“喜欢吗?”她笑吟吟地问。
“喜欢,可是,怎么这么怪?骰子?”
“阿欣那家伙选的,明明有很多种的,有的里面是玫瑰花,有的是艾斐尔铁塔,他偏选了这个,骰子,呵呵,很怪的人吧。”
是他送我的吗?“可是,还是很可爱的嘛。”
“你喜欢就行了。”小菲从身后拿出一张贺卡,“还有这个。”
天啊,这么大的贺卡,足足A3那么大,上面画了一只雪白的小猫。
“那家伙做事就喜欢夸张,这么大一张贺卡,害我拿都不好拿。好了现在都交给你了。任务完成了。”
“谢谢你了。”我开心地笑着。
“谢谢我就行了,我走了,拜拜。”
翻开贺卡:“金鱼,祝你永远开心。”几个月来的阴霾消失殆尽。但为何不自己送给我呢,叫别人送来感觉好没有诚意啊,小小的不满一闪而过,原来他没有忘记我呢!我真的好开心!
“该送他什么好呢?”躺在床上,我举起水晶球,对着阳光,折射出美丽的花纹,这个东西很贵重吧,我在精品店里见到过,价格高得吓人,我该买什么东西回送他呢?应该也是价值相当的吧,可是我没有这种资本啊。哎,我叹了口气,总是觉得跟不上他啊。
贵重的物品又买不起,便宜的又拿不出手,不如自己动手做个什么送他吧,我立刻纵起来,翻开柜子,什么颜色好呢?男孩子就用褐色的吧,男孩子珠子少用一点吧,一颗就够了,我挑了一颗黑黑的珠子,中间有一点琥珀的花纹,就象他的眼睛,我开始串起手链来。
他不会喜欢这个吧,好不容易串好我又犹豫起来,这种搬不上台面的东西他也不会希罕的吧,我随手扔进了抽屉,还是出去买点什么吧。我出门逛街去了。
最终到圣诞节过后,我仍是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礼物,想到节日已过,也就没有再寻找下去,那串手链也被牢牢锁在了抽屉里。
尽管这个圣诞节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但生活依旧是没有什么改变,一阵的狂喜之后,我又渐渐回复了平静,一切又回来原来的轨道上。当八月三十日我生日时,经由小菲的手,我又得到了今生第一份生日礼物——一本带锁的日记本。他怎么知道我有写日记的习惯?翻开扉页“祝你永远快乐”,连用词都是一成不变的,一张纸片飘落,阿欣,是一次成相的那种相片,上天下地唯一的呢。
收到生日礼物我开心了有好一阵子,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的所有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我也便渐渐没有了初时那种浓烈。我用这本日记本写了几天的日记,终是没有心情再用下去,便换了一本,将它和那根手链锁在一起了。
有时我禁不住会想,对我,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呢?想起来的时候就给个小礼物我,还是经由别人的手,我却会傻子一样开心上很久一段时间;很多时候又是当我不存在的样子。对于他来说,我就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吗?
四月十二日,他的生日,我简单地送了张贺卡给他,简单地写了几个字——“祝你永远快乐”,和他之间竟已到了没有更多言语的境地。
贺卡是小菲经手送去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身为我的好友和他的表妹这一双重身份的小菲存在,我和他会是怎样的一种维系。
“都是金鱼啊,提醒了那家伙,缠着我,问我要生日礼物。”回头小菲抱怨我。
是吗?我望向深远的天空,有我的祝福还不够吗?他是这样想的吗?我真怀疑,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谁呢?是我?还是小菲?每每应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我却要听小菲的转述;每每应是从他手中接过的东西,我却是要与小菲面对。怕是再深的感情也要打折扣了。我又何尝不是,生日礼物不也是托小菲送去的吗?也许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同学,请问你是省X中的学生吗?你们放夜自习了吗?”陌生的男子将车拦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是高一的学生,高一和高二放了,不过高三好像要多上一节课的。”我一向是助人为乐。
“是吗?我是来接我弟弟的,他是高三的,他的腿受伤了。”也不顾我是个全然陌生人,他似很熟的和我闲聊起来。
“哦。”
“我叫李健,你叫什么名字啊?”他骑着自行车,亦步亦趋地跟上我。
问路是一回事,问路问到报出自己姓名,再想知道你姓甚名谁,这应该被称为别有用心的搭讪了吧。而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个陌生的男子向一个女高中生搭讪,实在是一件听起来都觉得有点危险的事情。我的警惕性悚然起劲,脚步也加快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芳龄啊?”那个男子不死心地又跟了上来。
我没有答理,开始小跑。
“你等等啊。”
我开始狂奔。
站在家门口,喘了好一会大气,我终于舒缓过来。
我以为这只是偶然的事情,但第二天当我与平常一般从校口出来时,看见对面马路上停着的一辆颇有几分眼熟的自行车时,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加杂在人群中,我改变了原来的行走路线,一改原来慢腾腾的懒散样子,一路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家,倒也没发生意外。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也是没得安宁。
几天下来,我不由心生怨恨起来。见我孤身一人才有胆来欺负我的吧,如果……如果我不是一个人的话,如果那个人能陪我回家的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都是阿欣的错。
仿佛是听到我的心声,次日,放了夜自习,阿欣他居然在校门口候着我了。
“听说有个莫名其妙的人老是跟着你。”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俯视我。
看来不是心有灵犀啊,又是小菲,仗着两边都很亲近,那家伙倒一点也不浪费地做起双料间谍来。
“来吧,上车,我送你回去。”他拍了拍后座。
无论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但他终究是来了,不是吗?一听到我有危险,他不就马上义不容辞了,他终究是在乎我的啊。
我怀着喜悦的心情跳上了他久违的车,真怀念啊。
学校到家的路实在太短,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这难得的温馨,已是到了我家楼下。
“哪里有什么无聊的人啊。你是过虑了吧。”放我下了车,他突然来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胡编乱造不成?刚刚还是谷峰的心情一下子滑入谷底。难不成他以为我编了个故事好让他再陪我回家吗?
“看来是我多心了,真是劳烦你费心了。”我的声音异然沙哑,状似客气却暗藏讽刺。
“呃。”他略一呆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今天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真是对不起了,以后也不劳你大架了。”我冷冷地,转身上楼。
“金鱼。”他欲言又止。
我顿了一下,头也没回上楼了。
躲在二楼楼梯间的阴暗处,我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什么,火光亮起,原来是烟。什么时候他也抽起烟来了。默默地抽完一支烟,他甩了甩头,用力一蹬,向着光明的国道驰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我呆了一阵,恍如梦醒,明天见不着他了吧。我开始爬楼。
“司辰欣长得可真是很俊哦。”
路过车棚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自从那天不欢而散,我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了。
“是啊,他和我们的徐晶玉真是很相配哦。”
“你们别胡说,一天到晚拿人家开玩笑。”娇羞的女声。
我机械地转向声音的发源处。几个女生集成一堆在开车锁,那个就是她们口中的徐晶玉吧,脸颊粉红,双目含笑,是个很美丽的女生。
“我没有胡说啊,我看他对你也很好的啊,男生好几次起他的哄,他都没有否认呢,还一个劲地笑,说真的,他一笑起来可真是好看极了啊。”
“是啊,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啊,好深邃啊,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好像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呢。”
“也只有徐晶玉还有那种魅力吸引他迷死人的眼神吧。”
她们渐行渐远,我的眼迷蒙起来,落下一滴滚烫掉在手背上,灼人。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形,几个女生在一起调笑苹果也是这副光景,当时的我是那么笃定,从来也没有过动摇,可是今天,却怎么如此地心痛。原来我真的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原来我和他真的背道而驰,越行越远了。
“小菲,你听说过徐晶玉吗?”事后我终于忍不住问小菲。
“咦,听说过啊,是三班的大美女呢。阿欣和我提到过几次。”
果然,我的脸色大变,果然是没有错的啊。
高二下半学期,文理分了班,尽管我理科成绩很优秀,但爸爸说了一句女生还是读文科的好,为了不让他失望我进了文科班。原来的六个班级,一班和三班拆了做了文科班,三班改为文科一班,一班是文科二班,这两个班的理科生分散到其它四个班。我进了文科一班,阿欣却进了六班。如果我仍是读理科的话,有缘再做同学。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吧,注定了我和他之间再无波澜。我已不再痴心妄想。
分班后的我忽然觉得生活更无趣了,竟开始想念起在六班的日子,那群男生虽没有初中时那么活跃,但也不致于像现在这样的死气沉沉,难道读文科的头脑真如传闻所说的一样比较笨吗?六班也有几个人和我一齐分到了文科一班,不过本来便不大说话,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沈宇民也来了文科一班,他也是后排那些当初对着我和王伟起哄的男生之一。我不明白为何他总是用一种莫名其妙地眼光看着我,那种眼光令人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