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容格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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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将纸条撕碎,仍与空中,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日,就有宫中太监传唤容儿入宫。
一路上容儿有些忐忑,如果皇上追问,她该如何作答。
到了宫中,太后、王爷、皇后都在,皇上笑眯眯的看着容儿,一脸的喜爱。
一看到容儿,皇上就招手让容儿走近,嘻嘻的端倪着她,嘴角不禁露出喜爱的笑容。看的容儿有些紧张和手足无措。
太后将容儿揽到一旁,坐在自己边上,道:“皇上小心把容儿给吓跑了。”
皇上哈哈一笑道:“就是就是,朕把这都给忘了。唉,自己的女儿十几年来一直在身边却不知道,今日得知此事,朕怎能不开心?”
容儿诧异的看着太后。
皇后道:“皇上,事情尚未查清,只是听取礼亲王爷一面之词,是不是有些武断?臣妾觉得这事始终有些蹊跷!”
王爷恭谨的道:“皇后娘娘的怀疑不无道理。说实话,此事真是天意,若非容儿长得和裕妃娘娘一模一样,只怕这事也就一直这么下去了。如今,既然事情都撇开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皇后道:“当年裕妃的事情,王爷也是涉及其中的,只怕此中有无猫腻,也不好说了。”
王爷道:“莫非娘娘想蹈前车之覆,一定要出条人命来,娘娘才会深信不疑?”
王爷的态度不卑不亢,句句有理。
皇上对皇后喝道:“住嘴!你嫌兴风作浪的还不够,还想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吗!?”
太后缓缓的道:“皇后你也是太多疑了吧。这事若再传出去,我们皇室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皇后被气得脸色发青,苦苦的道:“皇上,当初臣妾就曾怀疑过裕妃与礼亲王爷有私情,如今这个容格格横空出世,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骨肉,说不定这就是裕妃和王爷的私生女,要不然何苦要用掉包之计把格格藏在府中十几年?”
太后道:“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理应母仪天下,体恤苍生,却偏偏沉醉于勾心斗角之中,当初小裕进宫受宠,受你诋毁,一气之下以死抗争,这样一个血的教训你还嫌不够吗?我为何要费尽心思将容儿送出宫中,不就是为了保住小裕的一点血脉,如今幸得苍天有眼,皇上自己认出女儿来,你还要千方百计阻拦和诋毁,你到底居心何在!”
王爷跪下道:“皇上,一切来龙去脉,臣都如实禀告,不敢有任何隐瞒,希望皇上定夺!”
皇上道:“以前的事,是朕对不起小裕,是朕错怪她了,如今既然朕和她的女儿还在,朕已很欣慰了,朕已决定,赐封容儿为一等和硕玉容公主,加封哈察木康为一等和硕驸马,赏公主府邸!”
皇后还欲说些什么,皇上道:“朕心意已绝,你们不要再多说了。”
满屋子的人都沉浸在不同的喜怒哀乐之中,唯有容儿,怔怔的,看看太后,再看看王爷,看看皇上,再看看皇后,身边所发生的事情像是未曾听过,未曾见过一般,这世事,也是最无常的。
小裕
容儿忍不住微微的张开嘴发笑,她直直的看着眼前,上天,这是什么呀!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阿玛,阿玛也微微的笑着,脸色一如以往,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带着一股让人察觉不到的悲伤和无奈,他不敢直视容儿,目光有些闪烁。
皇后愤怒的几乎失控,道:“皇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鲁莽了!这,这也太——”她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已然沉醉在认女的喜悦之中,无暇再顾及其他,欢喜的道:“容儿,你过来,让皇阿玛好好的看看你。吩咐下去,今晚在宫中设宴,朕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皇上欢喜的看着容儿,不住的招手让容儿过来,容儿却有些呆滞。
太后忙道:“皇上,您看把容儿吓得。她还小呢,一下子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恐怕有些承受不住。还是让我把容儿先带回去,和她好好的说一说,她才能好好的接受。”
皇上点点头道:“母后言之有理。朕有些操之过急了。那这事就麻烦母后了。”
太后微笑的点点头,带着容儿回了慈宁宫。
一回到慈宁宫,太后便深深的呼了口气,坐在软椅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将下人都支了出去,拉着容儿在自己旁边坐下。
她爱怜的摸着容儿的手,道:“容儿,难为你了。”
容儿不言语。
太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们这么做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的。”
容儿还是不言语。
太后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容儿盯着自己的脚尖,依然不说话。
太后有些着急,道:“容儿,你是在怪我和你阿玛吗?”
容儿忽然道:“阿玛,以后谁是我的阿玛?”
太后一下子怔住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缓缓的道:“谁是你的阿玛,你心里最清楚了。容儿你一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你应该明白孰轻孰重,你也应该明白接下去该怎么做。”
容儿道:“那么太后,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真相,我额娘是怎么死得?”
太后深吸一口气,道:“我和你阿玛都已经告诉过你,你额娘是重病不治而亡的。”
容儿抬起头,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额娘不会死的这么简单的。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曲折。太后,如果您不告诉我真相,你要我怎么去信守我生身父母的秘密,怎么去信服你们现在所对我说得一切,也怎么去应对皇后她们的怀疑呢?”
太后看着容儿,脸色有些严峻,容儿长大了,已经变得如此冷静和沉着,她的心里有满腹的怀疑和猜想,却已懂得了以退为进,懂得了怎样从别人的口里探知真相。
太后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也是。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了。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你应该更懂得如何去做了。”
太后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的午后。那年她刚刚丧夫,自己的儿子也如愿顺利的登上了皇位。蒙古科尔沁草原上的大可汗,自己的兄长,带着儿女前来京城拜见新君,恭贺新君即位。这其中就有小裕。自己的兄长带着当时还年幼的小裕远离草原来到京城自然是有道理的。蒙古草原与满清一直长期联姻,新君即位,送上蒙古的公主寻求和睦是草原长期以来的习俗。小裕此次进京就是为了留在京城,留在太后的身边,留给新君。
小裕是大可汗第9个女儿,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穿上淡紫的满族旗袍,盈盈的走进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太后高高的坐在正中,刚即位的皇上和礼亲王陪伴在旁。小裕微微的一笑,牵动了很多人的心,皇上的心和王爷的心。太后对这个远道而来的侄女宠爱异常,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亲自培养她。两年后,小裕自然被皇上纳入宫中,直接赐封为裕妃。
小裕新婚的那天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一般,让人清晰可见,几乎触手可摸。
容儿有些怔怔的,道:“那么,她,怎么会和我的阿玛……”
太后的眼框湿润了,她闭上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是我的错。我没有意识到她和你阿玛当时已是心心相印。却仍然自以为是,自然的将小裕配给皇上,没想到最后反而让他们三个都痛苦。”
容儿道:“这么说来,她的确是先和皇上有婚约,那么她怎么会喜欢上我阿玛呢?”
太后道:“年轻人的热情。我也说不准。当时她留在我身边,我亲自交她宫中礼仪文化,当时皇上每天都会来探望她。你阿玛也因为时常进宫陪我而和她有些接触。她们本就是表兄妹,当初看到她们和睦相处,我心里很欣慰,却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容儿沉默不语,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己的阿玛和自己的额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太后道:“冤孽呀冤孽!出了这种事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就算你皇上再怎么顾念手足之情,夫妻之情,恐怕也难以容忍。”
容儿道:“那么太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太后道:“你阿玛和你额娘隐藏的很好。只是,这天底下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像是从你额娘怀了你之后,宫里就开始有不好听的流言出来,刚开始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是……”太后顿了顿,容儿可以想象当太后得知真相后的惊讶,绝对不会亚于容儿的惊讶。
容儿心里有些疙瘩,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那么敬爱的阿玛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来。
太后道:“流言越传越厉害,这其中自然也是有人在后面推风助浪!”
容儿默默的点了点头,这点她早已猜到,这个宫里无风尚且都能起浪,如果有了一点风,那该能起多大的浪呀。容儿心里不禁为自己的额娘有些担心。皇后,锦妃,这些人又岂是好惹的?
太后道:“刚开始皇上并不理会这些谣言,毕竟他是真心的喜欢你的额娘,也是真心的疼爱她。只是他越是宠爱你的额娘,暗地里恨你额娘的人就越多。即使有我撑着,只是很多事情都是防不胜防,到最后却也难以收拾!”
容儿紧张的道:“最后怎么样?”
太后道:“最后,你来到了这个世上!结果事情却更加不平静了!后宫里都在说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礼亲王爷的!”
容儿道:“太后,那您是什么时候得知真相的。”
太后道:“这件事小裕和你阿玛自然也是瞒着我的。直到有一天,连皇上都开始怀疑他们俩。皇后和太医商量之后决定进行滴血验亲!这个时候,你阿玛和你额娘慌了手脚,在我的逼问下,承认了这件事!”
容儿的心不知作何滋味,太后说话已然很婉转,但是,就算如此,容儿也有些为自己的阿玛和额娘感到羞愧。
容儿道:“那么,验了吗?”
太后摇摇头道:“当时你尚未满月,为了阻止验亲,我就和当时太医院的首辅章太医商量了一个计策,说你尚未满月,不能见血,若是见血恐是不利,而且幼儿初出娘胎,贸然滴血验亲未必精确,宜你满周岁之后再行滴血验亲。”
容儿道:“皇上相信吗?”
太后道:“我不知道。只是你刚出生时,浑身粉色,满月之后更是可爱,几乎人见人爱,皇上的心里只怕也是颇为犹豫,不知是否该滴血验亲好还是信任你额娘好,他也就默认,只待你周岁之时再悄悄行滴血验亲之礼!也就是这样你躲过了一灾。”
容儿心里若有所思道:“章太医,是章木远太医吗?”
太后吃惊的道:“容儿你知道他?”
容儿道:“他是柳玉山的师傅。”
太后点点头。
容儿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阿玛和太后都那么信任柳玉山,想来当初他们也是这么信任这位章太医的吧。
容儿想起了在平贵嫔衣服里的那张盖着章木远大印的药方和从太医院里得知的章木远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能够猜出些事情来了。
容儿道:“后来呢?”
太后道:“皇上虽然暂时信了章太医的话,让你躲过一劫,但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这时候,正好玉沁也生了一个格格,只比你晚出生十多天,这个小格格几个月后就出了水痘!”
容儿的心里一惊,道:“原来出疹的不是我,是我的妹妹。你们将我和她使了掉包计!”
太后点点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当时如果有阿哥或小格格出了疹就得到避暑山庄去隔离治疗。小裕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她就谎称你也出了疹,求我让她带着你到避暑山庄去住几天。我见她心力憔悴,心有不忍,就陪她一同带着你去了避暑山庄。玉沁,你现在的额娘,带着你出疹的妹妹也在那边。”
容儿道:“主治我妹妹的太医是章太医吗?”
太后道:“是的。章太医随我们一同前去承德治疗你。”
容儿道:“我妹妹没有被治好吗?”
太后道:“当时这也是一团糊涂。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原本来说章太医是个经验老道成名很久的太医,本不该犯此错误。他为你和你妹妹同时开了药方,你额娘自然不会给你喝,但是你妹妹喝了之后不久就不治而亡了!”
容儿心里一怔,一条人命,又是一条人命!容儿的心有些痛。
太后继续道:“后来翻查药方,发现他误开了一味药,将活血消炎之药变成了淤肿之毒,一个小婴儿怎么经得起这种折腾,一味下去就不行了。”
容儿惊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个章太医他……”
太后摇摇头道:“我相信绝对不是他做的,而是背后有人使诈!”
容儿道:“为什么太后这么认为呢?”
太后道:“因为这其中有很多疑点。太医院开方,共开三份,一份留底,一份给御药房,一份就诊的病人自己拿着,开三份也是为了万一将来出事可以相互核对。”
容儿点点头。
太后道:“章太医是当着我们的面开药方的,你阿玛也是初懂药理,亲自核对过药方,再者药方也是众位太医共同过目的,本该是没有事情的。但是出事之后重审药方却发现药方不对了!里面多了一味药,一味足以致命的药!”
容儿道:“难道三份药方都是如此?”
太后点了点头道:“对!这个我倒现在都没有弄明白。章木远为此而被降了罪,革了职,送回原籍。他心里有气,年龄又大,还未回到老家,在半路就病死了。临死前,他还给我上书,伸冤呢!”说到此,太后忍不住摇头,想起往事,心里异常难受。
“自从我进宫,章木远就一直跟着我!他怎么可能想去害小格格呢?他若想害我们,机会多的是,何必使出这招害人害己的昏招来呢?可是我们手里的药方却明明也被掉了包。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我们真是无从可知。想来想去唯一有可能到我们屋中做调包计的只有一个人。”
容儿忙问道:“谁!”
太后看着容儿,一字一句的道:“平贵人!”
容儿的脑海里立马浮起了那张被平贵人费尽心思缝在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