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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王府里的容格格-第57部分

小说: 王府里的容格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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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这份密件,皇上气得差点晕过去,这么有这种公私不分的儿子?再加上内有锦妃挑拨、外有荣贞义正严词的说辞,更是火上加油,在朝廷之上,皇上就把荣宿骂得狗血喷头,命人哄了出去。
  博安儒连忙劝说,事情尚未查清,岂能就凭一己之词而断,这不能排除有人恶意诬陷荣宿。
  哈察身处这漩涡之中,甚是尴尬,反而不能多发一言。
  皇上盛怒之下,听从他人的提议,令礼亲王爷、荣源、荣贞三方共查此事,这无形之中竟然给了王爷一个重要的筹码,虽说是个惊喜,却也是个甩不掉的包袱。
  朝廷之下荣贞的头开始高高昂起。锦妃的心情也好极了,她没想到荣宿竟然会犯下这么愚蠢、这么不该犯的问题。一个皇子别的没学会,先学会了以权谋私,这是多么致命的错误呀。她忽然觉得现在要不要容格格的帮忙都无所谓了,因为哈察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哈察拿了多少的好处,就等于容格格拿了多少的好处,这次倒要看看皇上怎么还去宠这个格格!
  容儿忧心忡忡,异常担心哈察,她不知道这是出于自己的真心还是出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担心。所以一听到哈察回来了,她就急急的赶过去去见哈察。
  倒是把以如弄糊涂了,道:“格格要去哪里?”
  容儿道:“哈察是不是在书院里?”
  以如笑着道:“格格今日怎么了?将军现在不是天天都在我们这儿吗?将军现在一定是在来这儿的路上呢!”
  容儿道:“朝廷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他未必还有心情过来。一定会到书院里想事情。我还是去书院看看吧。”
  以如道:“格格不放心,那就让和柔先去看看,将军在哪里吧。也是到预备晚膳的时候了。”
  容儿点点头,道:“你让和柔快去看看。”
  和柔领命出去了。
  看着容儿那副着急的样,以如忍不住道:“格格,我还从没看过你这么着急呢。以前天大的事情下来,你都处事不惊,颇有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之势,今日为了将军的事,怎么急成这样?”
  容儿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要是果真如此,那我也得道成仙了。”
  以如笑笑。
  正说笑着,和柔回来了,还不待容儿问她,她先回道:“将军说马上就过来和格格一同用膳。”
  容儿顿时放下心来,道:“麟儿呢?”
  和柔道:“奶娘马上就送过来。那我去厨房准备一下。”
  容儿点点头,看着和柔走出玲珑斋,才回到屋中。
  自从哈察回来之后,为了和麟儿搞好关系,容儿都尽量与哈察、麟儿一同用晚膳,对麟儿也关心很多。容儿相信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用膳,一起聊聊天,说说话,这样才有家的味道。只是哈察还是忙,容儿也忙,所以三个人一同用膳的机会还是不多的。不过容儿对哈察麟的好,哈察麟已经有所感觉到,小孩子的心没有大人那么复杂,虽然他对容儿有很多的误解,但是慢慢的他还是能够接纳这个额娘,虽然到现在他还不肯改叫额娘。
  哈察的脸色一如既往,看不出些不乐,也看不出些担心。他象往常一样,先和哈察麟在一边嘻玩,考考哈察麟的学习,直到开席了,才领着麟儿坐了下来。
  容儿虽然担心,但是碍于哈察麟在,她也不能多表露什么,只能像往常一样一起用膳,暗地却不住的观察哈察,看他有无不正常。见他依然谈笑风生,不禁很纳闷。哈察,始终让人有些看不懂。
  用罢晚膳,又陪麟儿玩了一会,见天色不早了,才让奶娘接了哈察麟回去,侍候他安寝。
  容儿这才和哈察有了独处的机会。
  灯光下,哈察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然,让容儿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哈察道:“你都盯了我一晚上了,有什么事吗?”
  以如和柔早已知趣的带上门离开。
  容儿道:“我真佩服你。”
  哈察笑道:“佩服我什么?”
  容儿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当没发生过,我能不佩服吗?”
  哈察正色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没发生过?”
  容儿道:“原来,你心里也是急的。”
  哈察摇了摇头道:“没有。”
  容儿看了哈察一眼,顿了顿道:“那我就放心了。心中既然无事,自然不用急了。”
  哈察道:“你这么信任我?”
  容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为虎作伥,轻易会收取他人贿赂的人。荣宿会中套,你不会!”
  哈察有些感动,道:“真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这个世上,有时候信任是很可贵的。”
  容儿话虽如此说,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心,道:“只是莫须之罪,何患无词。我就怕这事会被某些有心计的人利用,害了荣宿,也不放过你。”
  哈察点了点头道:“官场之上,这是常有的事情。”
  容儿道:“那怎么办?若真是被诬陷上了,你可想有对策?”
  哈察道:“密报人的用意应该是荣宿,而不是我。所以密折上不会提及我。”
  “但是朝廷之上定有人会想到你!”容儿道。
  哈察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现在朝廷之争不是在我身上,想必也未必会存心牵上我。只是若被牵连进去了,倒有些麻烦。”
  容儿道:“荣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哈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容儿道:“你一路都陪着他,应该最清楚。想必阿玛他们不久就要召你问话了。到时你如何回答?”
  哈察道:“我也在想该如何答。第一,此事我并未参与,所以我也只是耳闻却不知此间真相;第二,三阿哥为和亲亲王,全权负责和亲一路事宜,我只是一个大臣,负责他一路的安全,所以他所作之事,我并非全知,也不能干涉。”
  容儿道:“但是,你起码会比别人多知道一点,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扳倒他……”容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哈察。
  哈察道:“这种事情要靠证据。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你说谁会替他网开一面,王爷会吗?八阿哥会吗?”
  容儿道:“那么六阿哥呢?皇上怎么会派他呢?里间有什么深意呢?”
  哈察道:“大概这也是为了平衡吧。皇上不想听信一面之辞,一件事就断了一个人吧。”
  容儿道:“真没想到这个锦妃竟然会有这么一招。你说她什么时候累积起这么些人脉了?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被她知道,还查的这么清楚!”
  哈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阿哥在外面做的出格的事情多的是,要不是博大人一直替他遮掩周旋,他在皇上面前岂能有这么好的表现?”
  事实的确如此,一个人太骄横始终不会是好事的。
  事情要彻查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加上了人为的干扰,就有些麻烦了。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正如容儿所料一样,哈察也被请去问话。
  皇后和博安儒他们异常紧张,害怕从哈察的嘴里再出现些对荣宿不利的言词。博安儒亲自又请了哈察前去饮茶。回来后,哈察的心情有些沉重,看得出博安儒和荣宿对他说的话有所触动了。
  果然他们竟然以静兰的事情威胁哈察。博安儒的话虽然说得很婉转,但是其中的威胁之意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弱。荣宿大有大不了鱼死网破之势,他做事始终是太冲动。
  容儿道:“用莫须有的事威胁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他们可真有本事。”
  哈察反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相信我和静兰公主之间有什么事?”
  容儿眯起眼睛,道:“我们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同共进,同甘共苦呢?”
  哈察道:“你始终都是太自信。”
  容儿漠然。
  哈察道:“放心,这事我自然会处置好。倒是你要小心,皇后娘娘和锦妃娘娘都不是好惹的。这次她们真枪实剑的动起手来了,宫中必然是一场大风波。”
  容儿点点头,道:“这段时间我还是少到宫里去为好,让她们自己去斗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就乘此机会安安心心作个渔翁吧。”
  哈察点点头。
  话虽说如此,容儿的心还是放不下。毕竟事情要往自己想象的方面去发展还是很困难的。有时候,容儿也有些想不通,她不知道自己这么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要有的她也已经有的,得不到的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她为什么还要去拼命的去争呢,争来争去反而更加危险,把原有的都丢了。
  这就是命吧!在这个风口浪尖,谁又能停下来呢?
  这日午后,闲来无事。容儿打点了行装,前去西山苍古庵中敬香。自从跟了额娘去过一次苍古庵后,容儿就喜欢上了这个幽静朴实的地方,尤其是门前那棵千年老树,看着它斑斑朽朽的老根,就有一种悲凉从心底升起来,让人忘记凡间的一切纷争,静心听心底最深处的感觉。
  想来已有段时间没有去了。
  容儿带着以如、和柔和迎乐三人,由木哈托领着悄悄的上路了。容儿一向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作任何事情都很低调。马车慢慢的驶过京城,京城里很热闹,热闹的让人觉得人生是那么阳光,那么明亮,那么无所遮掩。
  容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生活的表面永远是看不出一丝波浪的,谁又能知道在这热闹的后面藏着多少辛酸痛苦的事情呢?
  车过了城门,慢慢的往西山脚下驶去。路程不远也不近,躺在颠簸的马车上想着心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到了苍古庵,马车停在不远处,以如扶着容儿下了马车,慢慢沿着小径往里走去。却看到国公府的马车也停在了边上。
  踏进庵门,一个师太迎了上来,给容儿奉上香火。小小的正殿里跪着一个老妇人,旁边站的就是侍奉辅国公夫人的嬷嬷。世界真小,没想到在这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这位国公夫人。
  她虔诚的跪拜在佛前,久久没有起身。
  清云大师听说容儿来了,已经慢慢踱步出来,看到容儿微微笑着双手叩拜行了礼。
  容儿连忙双手合拢回了礼。
  清云大师道:“施主很久没有来庵中了。”
  容儿点点头道:“最近家中事务有些繁多。”
  清云大师看了看后面,道:“老施主最近可安好?”
  容儿知道她过问额娘的情况,忙道:“家母一切安好,只是有些疲乏,所以未同我一起前来。”
  清云点点头,命小尼姑引容儿前去烧香。
  容儿慢慢走进殿内,国公夫人还是双目合拢跪拜在佛前。容儿静静的看着她,她比以往老了很多,眼眶深凹,脸上呈疲软老态,与去年所见的光鲜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让容儿心里也一惊。莫非博府出了什么事?
  许久才见国公夫人睁开眼睛,恭恭敬敬的给佛叩拜了三下,才由旁边的嬷嬷扶了起来,看到容儿站在旁边,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便扶着嬷嬷,低着头,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看的出她身体很虚弱,整个人就好像是压在嬷嬷身上一样,一步一步走的很费力。
  容儿的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叫道:“福晋!”
  国公夫人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道:“格格有事吗?”
  容儿走到她面前,轻轻的道:“许久未遇到福晋了。福晋一切可好?”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道:“多谢格格挂念了。”
  虽然她说无碍,但是明眼人却都看得出来她的身体状况远远不如以前了。想来她也不过是额娘般的年纪,人却显得苍老很多。
  容儿道:“静兰公主在天山生活可好?”
  话刚一出口,国公夫人旁边的老嬷嬷立马变色,道:“你是来看笑话的吗?!我们公主的事情不用你多操心。”
  这话让容儿一愣,她只是关心问一下,却没想到嬷嬷反应这么大。
  国公夫人严厉的看了一下大嬷嬷,大嬷嬷立马禁言。国公夫人惨然的一笑道:“多谢格格费心了。静兰在天山一切安好。我放心的很。”话未说完,眼眶却早已红了。说罢,拉着嬷嬷转身便走。
  容儿愣在那里,心里一片狐疑。
  静兰是国公夫人唯一的嫡亲格格,也是她自小最宝贵的一个格格。博安儒共有三房福晋,个个都领有诰封。其中最得宠的是三房的福晋,为博安儒生了两个阿哥。国公夫人为原配婚后几年却一直无子,多方求神拜佛,问医求药后才诞下静兰,至此也未能得一儿半女。所以说静兰是她在府中唯一最亲的亲人,也是后半生唯一的依靠。如今活生生的女儿远嫁出去了,她作额娘的能不伤心吗?
  只是听这口气,静兰好像在天山过得并不好。容儿心里不禁起了怀疑。
  敬完香后,容儿又进内院和清云大师喝了会茶,在院子里面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告辞回府。
  行到一半,以如轻轻的掀起窗帘,道:“格格,国公府的马车好像坏了,停在路边呢。”
  容儿掀起窗帘,果然,一辆马车歪在路边,用树枝和小石头撑着。大嬷嬷焦急的站在马车边上。看来国公夫人也是微服出来,所以只带了几个随从,赶了一架马车过来。看这样式,她是该等在车中。
  容儿示意停车,让以如去问问情况。
  一会儿以如回来后,道:“车轴好像断了,不能动了。已经派人进城赶新车过来了。”
  容儿看了看天色,虽然不是很晚,却也不早了。从这儿到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重新赶辆马车过来,也要破费点时间的。这儿近不着村,又在山脚下,几个妇人留在这里,倒也挺危险的。
  容儿让以如扶着下了车,走到马车边,隔着帘子,道:“福晋如果不嫌弃,不如先和大嬷嬷一同乘容儿的马车回去吧。”
  国公夫人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格格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下人已经回城赶车了,就不麻烦格格了。”
  容儿道:“从这儿到京城还是有段距离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这儿又荒无人烟的,福晋不如屈驾和容儿一起回去吧。要不然恐怕还有些时间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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