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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食荤者 作者:阿耐-第11部分

小说: 食荤者 作者:阿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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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失为扩大生产规模的最佳时机。”说完目光灼灼看着尚昆; 希望捕捉到他脸上的所有微小变化。
  尚昆倒真有点措手不及; 没想到她由一个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话题; 最后扯出她何去何从的问题和公司何去何从的问题。 下手非常直截了当; 让尚昆倍感为难。 这些问题哪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当然也这么回答她:“你的问题太多; 叫我吃饭时候怎么想得周全; 来; 一个个来; 先说进度奖励的事。 我看你说的提前半月的想法比较折中; 而且人员也不会太疲劳; 可以应付后面的试产。 但是时间会扣的比较紧; 不过这一点我相信你会把握。 奖金就照你说的数目定; 不算高。 你看怎么样?”
  林唯平忙跟上一句:“我也比较看好这个方案; 虽然我会比较焦头烂额点。 但是需要提醒尚总的是; 你的资金到位时间也得有变化了; 特别是流动资金这一大票; 需要预做准备。 好吧; 解决掉这两个最简单的问题; 我们安心吃饭; 后面的我一时说不出太精确的数据; 都录在电脑上面; 还是回房间后再说。”
  尚昆注意到; 林唯平虽然一付咄咄逼人神采飞扬的态势; 但结束说话垂眉吃饭时; 还是落落寡欢; 神情凝滞; 看来她在男朋友那里受的打击不小; 即使坚强如她; 一个在工作中受多大委屈一点不露的女孩子此时也会掩饰不住; 在举手投足的间隙多少露出几丝情绪。 而林唯平虽然努力抑制自己对宫超那端情形的猜疑; 但还是忍不住要想过去一二; 而又觉得一想脑袋就炸; 既恨宫超的不信任派人跟踪; 又心软想找到他把事情搞清楚; 还烦恼手机失灵; 那边宫超如果呼她不得会因此产生多少不利联想。 一团乱麻; 理之还乱; 干脆不想; 龟缩回工作上面。 幸好还有工作可以慰寂廖。
  接下来的日子; 宫超很忙; 因为是临时起意争取那个出国名额; 不仅需要快速准备大量申请资料; 而且还得到处跑门路找关系。 而且他也不想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走人; 所以赶着把人家交付的设计任务拿出来。 这一阵几乎是白天跟在于凤眠后面跑; 什么都有于凤眠的指导; 脑子几乎不用自己运转。 他想给林唯平打电话确证所有的一切; 但是他是那么的忙; 他有时间上厕所睡觉; 但就是没时间给林唯平一个电话; 每每事到临头他就退缩; 他怕在林唯平那里得到确认。 他不是没想过无视尚昆这个人; 把林唯平争取过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他真的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于凤眠总是那么强势; 在她面前; 他连自己思考的空间都没有; 而离开她之前; 她又会抛给他大把家庭作业急需他挤压休息时间来完成。 一直到手续全部做出; 与于凤眠在安检口告别; 他的神经才忽然松懈下来; 人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想给林唯平打个电话; 至少说明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来龙去脉。 但是拿出手机才想起; 于凤眠已经给他换成美国通信网的卡了; 还记得她殷殷吩咐到得彼岸就给她报个平安。 几天下来; 宫超不仅佩服她超人的精力和手腕; 也对她的关心爱护感激不尽; 虽然他很不清楚; 非亲非故的; 她为什么这么帮他。 叹了口气放下手机; 见有人趴在I卡电话上; 忙过去问那人高价买了只有少量余值的I卡; 飞也似地敲出一串号码。
  几声长音后; 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 对了;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林唯平的声音。 不知怎么; 他的喉咙一痛; 一时失声。 只听得林唯平在那里又淡淡的“喂”了几声; 他知道再不说话林唯平会挂机; 忙挤出声音:“是我。”
  林唯平在失真的手机声音中还是猜出那个“我”是谁; 由不得一下跳了起来; 面色大变; 不顾座前正在谈话员工的眼光; 急切地道:“宫超吗?你在哪里?你说话啊。”从宫超的费劲说话声中她听出了点什么; 但究竟是什么呢?
  宫超抬眼看着天花板深吸几口气; 这才道:“我在首都机场; 我就要去美国。。。。。。〃话未说完; 却听话筒里一片寂静; 再看I卡里面的余值还有两毛钱; 天数; 老天不让他说完这话。 但是他起码知道了林唯平的态度; 她在为他着急。 不急; 到了彼岸; 他还是可以给她电话的。 但总算是听到了林唯平的声音; 上飞机时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离乡的感觉也渐渐冒了上来。
  林唯平却不知他遭遇的是I卡没钱的问题; 三言两语打发走手下后脑筋转了几圈; 想的还是宫超这么做可能是临行给她一个交代; 但又不想与她多有牵涉; 所以沉默那么多天却临到上机才给她电话; 而且还是寥寥几句。 不就是去个美国吗?有什么可以耀武扬威的。 以为我会哭哭啼啼追去北京拉你不要走吗?居然把时间算得那么苛刻。
  但是; 他真的去美国了吗?去多久?会不会是一辈子?林唯平很茫然。 破天荒地丢下工作一个人回家花生米下酒喝了一瓶干红; 睡得不省人事。 午夜梦回; 口渴得很; 从冰箱里找出罐苏打水喝下; 冰冷的饮料刺激得胃部抽搐; 也让她的脑子异样清醒。 她倚在床上细细回顾与宫超的点点滴滴; 又分析两人的矛盾起由; 翻来覆去; 不觉天已朦艨亮。 遇到工作问题; 她总能很清晰地理出头绪; 把问题简单概括为一二三点; 然后信心百倍地去实施; 惟独与宫超的事她就是理不明白; 对; 看得出宫超是爱过她的; 她也爱宫超; 但是她的爱受得了宫超的怀疑和跟踪吗?她应该是不能原谅宫超的怀疑的; 但是能因此而放弃宫超吗?扪心自问; 她做不到; 那么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双方再冷静一段时间了。 前面一段冷静的时间她几乎什么都没想过; 只有今天才算放下大块时间去想; 如果依她平时理智办事的风格; 她觉得应该是与宫超说明问题然后断绝关系。 但是感情不允许她那么做; 她很想扯过宫超的耳朵过来大骂一通捶打一通然后言归于好; 或者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 自尊地从此与宫超陌路。 她乱哄哄地想了半天没得出结论; 只有梳洗了强打精神上班; 间隙; 她在宫超的电子邮箱里投下那么句话; “如果你不回来; 以后就别给我电话; 如果你会回来; 那么什么都等你回来后再说。”
  是的; 她耗不起; 不是指青春或是感情; 而是精力。 未来一两年正是她人生规划中最关键的一段时间; 成或是败将在此一举。 她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如果此时有人问她感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她毫不犹豫就会给出答案:事业。 因为此前她已经摸清楚了自己心里的底细;如果身处紧张工作中是; 她是会想不起宫超的; 而与宫超在一起时; 如果有工作问题; 她会神不守舍的; 所以不妨套用一句时髦话:听从你的心。
  一整天都很累;人累;心累;五点下班时候拿出镜子一照;黑团团两个眼圈。偏尚昆中午在她倚沙发上打盹的当儿打进电话吵醒假寐的她;说是晚上七点几个商界大佬聚会;叫她一起去坐坐。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何况是那些要紧朋友; 只要头还没被拧下来; 怎么都得去; 否则辜负尚昆美意; 也辜负大好机会。
  回家贴了张SKII面膜; 倚床上看新闻等面膜出效果; 不想头一歪就睡着了; 直到尚昆打手机过来才叫醒; 一看时间已是七点差十分。 忙忙地换上一套细黑白格系黑细带的套装; 看看面膜后的脸甫经小睡; 真的似新剥鸡蛋般光滑晶莹; 也不化妆了; 抹个唇膏算数。 还好七点时候行车高峰期刚过; 飞一般地抢到饭店; 里面人才都坐稳; 菜还在点; 不过她一小字辈迟到还是很不应该。
  里面的人似乎相互都很认识; 你来我往地寒喧得很热闹; 林唯平只认识其中的老周; 老周一见她也高兴; 立刻招呼她到身边坐; 一边道:“放心; 叫你坐这儿不是叫你喝酒; 今天几个的酒量都很好; 你只要帮着我盯着; 看谁把酒吐到手巾上面; 或者没喝完; 你就悄悄儿地告诉我。”另有一个胖子在对桌笑道:“老周; 我都几个月没与你喝酒; 也馋得很; 我们不喝红酒; 那玩意儿酸溜溜的只有阿昆爱喝; 我们就喝白酒怎么样?”林唯平笑道:“老周; 你这酒喝下去就跟浇到沙地上去一样; 什么效果都没有; 还不如不喝。”那胖子拍手笑道:“对啊; 这位妹妹说得对; 给老周喝啥都没效果; 我们给阿昆省点钱; 就喝扁瓶二锅头吧。”老周对林唯平道:“这胖子是房产界的老大; 你喊他老王; 以后买房子就找他。 老王; 这个小林是阿昆退出的那个项目的董事总经理; 厉害着呢; 小脑子不知怎么长的; 想出来的主意只只赚钱。”
  恰好尚昆这时进来; 见了林唯平就道:“小林人小架子大; 这一桌就你最迟到。”林唯平自知理亏; 也不敢接那话头; 笑道:“尚总不会是在外面点菜吧; 糟了; 你点的菜这位大姐一定不喜欢。”尚昆看着坐他身边桌上除林唯平外唯一的女性道:“于小姐凤眠; 这位林唯平; 你一定知道。 小林啊; 这位于小姐。。。。。。”于凤眠自林唯平进来就一直在打量她; 此时才道:“原来就是林小姐; 我常听小宫提起你; 原来是这么标致的一个女孩。”林唯平自进来始就觉得这女人看她的眼光很深; 有点什么内容在里面; 此时听她那么一说; 直觉就是她不怀好意; 当下很随意地道:“小宫是谁?”于凤眠没想到林唯平回得那么绝; 一时也不好回答; 当场说小宫是小林男朋友她又不愿意; 只得淡淡一笑道:“忘了也好。”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事。
  尚昆冷眼瞧着这两个女人的互动不言; 于凤眠是他特意叫来与林唯平见面的; 他很想再进一步地摸清于凤眠行为后面的最真实意图; 没想到林唯平不好弄; 一句话就把于凤眠噎了回去; 害他套不出于凤眠的话来。 老周想起尚昆提过林唯平有男友的事; 侧目见她拿杯子的手握得死紧; 看来小宫还真是她的男友; 而且应该正出问题。 便好心地帮她引开话题; 举杯道:“来; 为阿昆离婚成功干一杯。 今天阿昆割掉一块肥肉换来自由身; 怎么说我们也得为你干一杯。”
  不想老王一杯下去却道:“阿昆啊; 我还是说你傻; 离什么婚呢?放她在家里; 你自己住外面; 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样潇洒。 现在倒好; 一下去了半壁江山; 要几年才会恢复元气。 你这回割给你前妻的那个工厂; 别的我不知道; 光是那块地皮卖了就够你前妻过好几辈子; 他妈的; 去年我拿几块地皮换你那个厂你不肯; 现在送出去倒是大方。 以前说你精明; 现在看看是小处精明; 大处; 嘿嘿。 兄弟; 我这话得罪你; 我自己罚一杯。”
  尚昆按住他的手道:“你这是实话; 但我想儿子判给了她; 为儿子前途着想; 给她点也是应该的。 但愿她能收了心以后好好管理; 我以后也会扶持她的。 毕竟夫妻一场。”
  林唯平看看老周; 见老周一双眼睛斜看着尚昆; 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心中暗暗把尚昆手里的工厂搜索了一遍; 按老王所说的地皮极佳的工厂似乎是那一个; 忍不住问道:“尚总; 是刚拿下重大工程部分投标的那个厂吗?”后面有一句话只敢想不敢问:人家认的可是你的牌子; 到时别砸了你自己的招牌。
  尚昆点头道:“不错; 是这个。 这个招标合同的量很大; 小林你也清楚; 足够厂子好好活上三个季度。 不过我想着先不告诉我前妻; 让她接手厂子先遇到点麻烦; 才会知道摸索着怎么去管理。 现在是十月; 那个单子得到明年四月底才开始; 还有近半年时间; 够她摸出门道来。 这也是为她好吧; 明年四月初我再告诉她; 她吃尽苦头后一定会更珍惜这个厂子的。”话音一落; 大家都侧目而待; 没一个人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偏他真是那么做了; 法院的判决书上白纸黑字赖都赖不掉; 即使不是真心交出; 现在看来也只有说那几句好听白话给自己扯场面了。
  别人或许还只有惋惜尚昆财产流失; 惟独林唯平担心之极; 因这个厂的中标及未来表现与她管的厂密切相关; 搞不好影响她的如意算盘。 但这些都是尚昆的资产; 他爱怎么处理是他的私事; 旁人不必插嘴。 所以她只有一口气闷在肚里自己郁闷。 老王侧目半天; 嘴唇掀了一掀又闭上; 想来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不便插嘴; 另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坐在尚昆身边的道:“阿昆啊; 这统共不象是你的风格。 你顾念前妻是不错; 但是也不要伤自己的根本。 你留着青山在; 以后大把的钱可以拿出去给你前妻烧去; 何必拿出一个好好的厂给她糟蹋。 管一个厂子是那么容易的吗?那些工人和上面的中层会认她吗?老弟啊; 我劝你还是拿笔钱出去把那个厂再买回来; 你那些厂子都是密切相关的; 缺了那个重要的; 你以后在同行中的影响要差好多。”
  林唯平心想; 这人的话倒是干过实业的人的话; 想起来刚才介绍的他应该姓关; 拿出名片一看; 果然是一个水泥集团的老板; 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老王终于憋不住道:“阿昆; 讲实话; 你是不是把那个中的标秘而不宣; 让你前妻管不好工厂干着急去?我相信只要你一句话; 你以前的手下个个都不会给你前妻好日子过; 等她折腾不下去求你接手时候你再杀价收购回来是不是?嗯; 这也是办法。”林唯平心里暗想; 这个办法倒不是不可能。 但是尚昆估计不会承认。
  果然尚昆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尴尬地笑道:“老王; 不要那么揭我老底; 这儿还有两位女士; 我们老是讨论着刻薄女人; 这两位女中豪杰会杀过来剥你的皮。”
  不想老王却拿眼睛嗖嗖嗖在林唯平与于凤眠之间扫了一把; 立刻误会尚昆可能对其中一个有了意思; 不想在新人面前做薄待旧人的勾当; 免得新人心惊。 但想到于凤眠前不久刚倚仗关系抢去他志在必得的一块好地; 心里很不愿意见她得意; 便道:“于老板才不怕听这个; 她做人贼精; 早在发家初期就把老公撇了; 什么都没损失。 咱们男人们议论起这个来; 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这就叫目光长远; 料敌机先。 林小姐年轻; 没那经历; 就当没听见我老王的话; 别往心里去。”
  林唯平心想; 这老王怎么一副卷袖子准备吵架的架势; 不是说好友聚会吗?起码也得看在今天是尚昆离婚日子少说几句; 这样下去饭还怎么吃得下去?果然尚昆笑道:“老王你今天特别冲; 昨天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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