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演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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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催开战马,向前跨进几步。问了一声:“对面可是雁门关的老帅邓奎吗?”
邓奎到底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英雄。就见他不慌不忙,沉着稳重,双腿轻轻一夹胯下这匹马,就见这匹马象朝里的文官迈四方步似的, “嗒!嗒!嗒!嗒!”稳稳当当地来在了李存孝的面前。
老将邓奎睁圆二日,这才开口说话:“不错,正是本帅。你就是十三太保李存孝吗?”
“对,正是某家。”
“哦!听说你战胜了我的两个儿子,我还以为你是三头六臂的英雄。如今一见,却原来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儿。李存孝,想俺邓奎一生在疆场上拼杀,刀下死的都是有名上将,你这小小的一个顽童,也配跟老夫交手吗?”
李存孝一昕,这个老头儿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呀!那我可得给他点儿厉害瞧瞧。要不然,他也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老元帅,您还不要太狂妄了。别看我长得瘦小,我有一身的力气,你若不信,那咱就试试。”
“娃娃,你要想跟我打,可不许后悔呀!”
“废话!我既然是来找你打仗,哪有后悔的道理?”
“好,那你就动手吧!”
两个人说着话,就要在战场上分个输赢。
第六回 放敌将存孝违军纪 赎前罪城下擒三杰
邓奎要与李存孝对阵较量高下,让李存孝先来过招。李存孝把头一摇:“不!老元帅,请你先来过招!”
邓奎也摇头:“你本是一个娃娃,老夫若是先打你,岂不是欺你年幼?”
“哎呀,老元帅,想你那么大的年纪,我要是先来动手,难道不是欺负老头儿吗?”
“少费话!叫你先打,你就过招吧!”
“那你可要接好了!我事先跟你讲明,这第一招叫做‘泰山压顶,’我要两把槊一齐下,直奔你的顶梁。你要注意接招,我就来这一招儿,绝不来第二下。”
“哎,我说李存孝,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过招儿吧!”这老头儿都等得不耐烦了。
“好,你接住了!”李存孝把两把槊同时举起,一个“泰山压顶”,奔邓奎的头“呜”的一声就砸下来了。
行家看门道儿,力巴看热闹。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老元帅邓奎一昕这槊带出了风声,就知道力量不小。赶紧把力气攒足了,举象鼻金刀就往上招架。就听:“当啷啷”一声响亮,老元帅当时就觉得两臂发麻,手中的象鼻金刀虽然还紧紧地握着,却有点儿举不动了。仔细一看,两手的虎口全都震裂,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也就是老元帅呀,若是换上别人,连人带马准给砸瘫了。
这时,邓奎大吃了一惊,再也不敢小瞧跟前这位小瘦干儿了,高叫一声:“好厉害的李存孝!”撒马往下就败。李存孝一看,也跟着大叫一声“邓元帅,你可别跑!你跑了,我怎么回去交令?”边说着话,边催马追赶。他这匹墨麒麟的腿脚也快, “嗒嗒嗒嗒!”几步就赶上了黄骠马。李存孝把双槊交于左手,右手一伸,抓住了老元帅的襻甲丝绦。稍微用力往怀中一带,就把这位老将生擒活捉过来了。再把他往鞍鞒前边儿一提,用手一按:“老元帅,对不起了,咱们是两军交战,手下无情,让您受委屈了。”
老元帅被李存孝生擒活捉,心里那个滋味可就太难了。哎呀呀!本帅我大半生戎马生涯,战过多少英雄,斩过多少强将,想不到今天竟在一个娃娃的手下败得这样惨。我还责怪两个儿子无能,原来我也不比他们强在哪里呀!心里头虽然服气,嘴上却并不服输。被人家横担在马上,他还犟嘴呢:“李存孝,本帅我刚才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才在阵前轻敌失误。你要是一位英雄,就放我下去,我要重上战马,再度与你交手。如果我要再被你战败,我邓奎就让出关城,弃关而去,从此以后脱盔卸甲,永不居官。”
李存孝一听:“怎么?你还不服气呀!想重新打。那好吧,我放你下去,你再上马与我交战。我若不再把你打下马来,就不叫十三保李存孝!你下去吧!”把老元帅轻轻一推,就听“扑通”一声,邓奎就摔落在地上。
邓奎被摔了这么一下子,反倒把他摔乐了。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象鼻金刀,回到马前,上了战马,双足一点镫,小肚子一碰马的铁过梁,这匹马懂得主人的心意,放开四蹄,一路飞跑, “嗒嗒嗒嗒!”回雁门关去了。然后就忙着吩咐军兵:“快关城门,严守城池,把免战牌高挂,谁也不准出城交战!”
李存孝一看,可气坏了:“哎呀!这个老头儿跟我撒谎,我上了他的当了,也罢,反正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既然跑了。就让他跑了吧,我得回营交令去了。吩咐一声:“收兵!就带大队回转了唐营。到在大帐上,向老王爷交令:“父帅,我战败了邓飞龙,邓飞虎两位少帅,又将老元帅赛天王邓奎走马活擒,现回营交令。”
老王爷一听,非常高兴;“儿啊,你立下了大功一件,待为父给你记功。来呀!把邓奎押上来!”
“父帅,押不上来了,他回去了。”
“什么?他是怎么回去的?”
“是孩儿我把他放回去的。”
就这一句话,可让康君笠抓住了把柄。急忙上前抱腕:“父王,李存孝拿住反帅,不带回营来,反而私自放回,定怀通敌投降之意。请父帅按军规治罪!”
康君笠这句话说对了,在军营之中,私放反将,就是投降通敌之罪。李存孝违犯了军规,老王爷又怎么能不将他治罪呢?气得他一拍桌案;“嘟!大胆李存孝,你私放反帅,有意通敌,已犯斩罪。来呀!将李存孝上绑,推出去杀!”
元帅令下,何人敢违?早有人迈步上前,抹肩头拢二臂把李存孝捆上了绑绳。然后推出帐外,绑在了桩橛之上,只等着三声炮响,人头落地。
李存孝这一被绑,可把众将们急坏了。除了十一太保、十二太保之外,纷纷上前跪倒,为李存孝讲情。
老王爷把头一摇:“众位太保,众位将军,你们都起来!不要为他讲情了。要知道,李存孝的武艺高强,我们营中无人能够胜他。如若他真的投降大齐,岂不要将我们满营众将,三十万大军全部置于死地?只有杀了他,方可免除后患。”
经过老王爷这么一说,众将们谁也不敢言语了。可急坏了四员飞虎将,一个个搓手跺脚,也想不出主意。就在这时,忽听帐下一声大叫:“刀下留人!”大家伙儿顺声音一看,来者不是别人,乃是新任的军师周德威。就见他迈步进帐,在老王爷的面前一拱手:“元帅,您为什么要杀十三太保?”
“军师,你是不知,十三太保奉命攻打雁门关,拿住了赛天王邓奎。他一不杀,二不斩,反而将他放回,如此通敌之罪,我又岂能不斩?”
周德威一摇头:“元帅,你不要听到风声,就以为有雨。想那李存孝若真有投降之意,为什么放走反帅之后,又敢来回转唐营?我怕他是初到军营,不知军规,才在阵前偶有失误,元帅,您先把他放回来,在大帐之上问个明白。如果他真有投降之意,到那时再杀也不为迟。您要知道,我们这次发兵,是灭齐复唐,要夺回我大唐失去的半壁江山。正在用人之际,您要错杀了大将,可就悔之晚矣!”
“哦!”军师这一番话,使老王爷顿时猛醒。赶忙重传将令:“来人!把李存孝带回大帐,本帅我有话问他。”
李存孝被带回大帐,心里还没明白呢,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会儿要杀我,一会儿又不杀了?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也值得他们这么穷折腾?正在疑惑不解,就听老王爷问了一句:“李存孝,你在疆场上拿住邓奎,为何不杀不斩,反而将他放回?”
“父帅,我跟邓奎交战,将他走马活擒。他说他是军前失误,让我放了他重新再打。谁知他说话不算数,我刚放下他,他上马就跑回城去了。您要硬说我通敢,我也没有办法分辩。”
“哦!原来如此!”老王爷一想:这还多亏军师提醒,要不然,我几乎错杀了一员大将。可再一想:不管怎么说,他抓住了敌将,又让他跑掉了,这也是违犯了军规。我要一点儿都不给他降罪,只怕众将不服。想到这儿,又说了一句:“李存孝,你违犯军规,本该重责。念你初次作战,不懂军规,本帅将你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我命你带罪出兵,夺取雁门关。要三日之内拿不下此城,到那时再杀你个二罪归一。”
“遵命。”
李存孝带罪出马,领着四员飞虎将,三千飞虎军又来攻城。这回,他可就难办了。在城下叫了半天,怎么叫也投人出来。就见城头下挂出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免战”二字。李存孝心里明白,这是人家不跟他打了,心里可就犯了难;邓奎呀邓奎,你可把我坑苦了。你这么闭门不出,甭说三天,三十天我也拿不下雁门关哪!这可让我怎么向父帅交令?越想越急,吩咐攻城。刚到城下,人家就往下放箭,还有那些滚木、檑石、灰瓶、炮子象下雨似的往下打来。别说攻城了,想靠近城根儿都办不到。没有办法,只好退了回来,破着嗓门儿呐喊,非让邓奎出来不可。
一连就是三天,城里面一个人也不出来。到了这天下午,李存孝就泄了气了:“完了,这个城我是拿不下了。三天已到,我也只好回去交令等着挨杀吧!正要把人马往回撤,就出了事儿。什么事儿?城里面“叨唠唠”响炮三声,大队人马冲出城来。走在前面的不是邓奎,也不是邓飞龙、邓飞虎。谁?一员女将。这位女将是谁?书中暗表,乃是老帅邓奎之女,名叫邓瑞云。
邓瑞云怎么来了?原来,李存孝指名道姓,天天在城下骂阵,邓家父子谁也不敢出战,这消息就传到后花园去了。小姐邓瑞云正在后花园练武,就听丫环来报:“小姐,有人攻打咱们雁门关来了,天天在城下骂阵,咱们老帅就是不出去。”
“哦!”小姐一听,心里直发愣:“什么人前来攻城?”
“听说是中山晋王李克用发兵复唐。”
“我父帅为什么不肯出战?”
“听说出战过,老元帅和两位少帅都败在一个十三太保的手里。”
“哦!哪里来了个十三太保,竟如此厉害?待姑娘我前去会会他!”
姑娘说完这句话,顶盔挂甲,罩袍柬带,拿起绣绒刀,牵着桃红马就直奔前院儿。到了帅府大堂前,把马交在军兵的手里,迈步就进了大堂。一看老元帅的双手都用白布缠着,双眉紧锁,面带愁容。再看两位哥哥,也都是面色不悦,在老元帅的一旁垂手侍立。便上前间了一句:“爹爹,听说来了一位十三太保,十分厉害,可有此事?”
老元帅一听,便长叹了一口气:“唉!确有此事。你两位哥哥与他交战,只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老父不信,前去会他,也只一下,就被他的双槊震裂虎口,再也不能提刀。我往下败,他又仗着马快,将我生擒活捉。多亏为父机智,看他年幼无知,骗他将我放回。如若不然,老父我便早已死在两军阵前了。”
邓瑞云听罢,不由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什么人这样厉害!难道他长了三头,生了六臂不成?爹爹,你传令,待孩儿我前去战他。”
“哎呀,瑞云,那十三太保力大无穷,连老父与你两位兄长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更难以取胜。”
“爹爹,你不要忘了,女儿我是雁山圣母的门徒,手中一口刀可敌千军万马,我怕他何来?”
“孩儿呀,那十三太保一身的神力,只怕你手中之刀一碰他的兵刃,就要脱手而去。”
“爹爹,打仗凭的是武艺,不是力气。孩儿我刀法精熟,可以一巧破千斤。”
“孩儿呀,你乃是一个女孩儿家,为父不忍心让你去阵前冒险!”
“爹爹,你又说错了。国难当头,大战在即,何分男女?儿我在此时不替父分优,空练一身武艺又有何用?您快传令箭,让我出城。今日我要拿不住李存孝,就不回来见您。”
邓奎看女儿的去意十分坚决,要拦怕是拦挡不住。再一想:“现在是两军对垒,总跟人家免战,也不是长久之计。别看对方只用三千人马,一员战将在城下讨战。在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三十万大军呐!一旦老王爷怒起,指挥三十万大军一起攻城,那么,城破之日,也必然不久。既然女儿她坚决讨战。也不妨让她到在阵前试上一试。如果她真能马到成功,战败李存孝,或许这一仗就可以反败为胜。邓奎想到这里,吩咐一声:“孩儿,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儿遵命!”
邓瑞云领了将令,赶紧迈步出了大堂。上马端刀,准备出战。老元帅也急忙点齐天兵,带满城的众将出城,给姑娘站脚助威。就这样,雁门关里才又杀出来了人马。
书接前文:李存孝一见城里出来了人马,走在前面的乃是一位女将。桃红马,绣城刀,看年龄也就十六七岁,这一督打扮可与众不同:
凤翅金盔压云鬓,鬓后斜插雉鸡翎,翎翎都压孔雀
尾,尾尾里面藏金铃,铃铃杏眼含秋水,小小嘴唇
一点红。层层金甲金叶铠,铠甲闪闪耀眼明。
李存孝一看这位女将好打扮,好相貌,果然是非同一般。一想:我这可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看美人的。便打马上前说话:“丫头,你是何人?”
“雁门关老帅邓奎之女邓瑞云,你就是十三太保李存孝吗?”
“不错,邓瑞云,你乃是一女流之辈,怎么也来疆场卖命?听我良言相劝,你赶紧回去,把你爹爹老元帅邓奎换上来,我要拿他回营交令。”
姑娘把嘴一撇,用鼻子“哼”了一声:“李存孝,你不要太狂妄了。我听说你武艺高强,力大无穷,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英雄呢。今日一见,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一副模样,你还想拿我爹爹回去交令,那真是白日做梦。你快撒马过来,姑娘我一刀剁了你,都用不着去功劳簿上记功,为什么?宰一只瘦猴儿也来记功,丢人!”
嘿!姑娘这番话一说出口,可把李存孝气坏了,想不到好好的一位姑娘,说出话来却是这么阴损:“邓瑞云,我本不想打你,凭你这句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