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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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见有人上楼,也是一愣,外地人本来在说什么,就停了下来。那个威武的年青人手一摇,对着外地人道:"; 没关系,继续说!"; 显然根本没把维克的出现当一回事。
维克在西角的一张桌子坐下。他觉得那个年青人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只听那个说话的外地人犹豫了一下,也许看维克也不象坏人,就继续对那年青人道:"; 您看,我的东西那么便宜,可很难再有这样的价格了,您就不再考虑一下?";";承蒙您看得起我们,开的价确实也很公道。"; 那年青人不急不慢地道,"; 可是,这里是蓝河,刚打过战,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大家的日子都很艰难。六万金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六万金币!"; 在一旁竖着耳朵的维克差点把酒杯打了,心里暗暗吃惊,";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在猜测,很快便知道是什么值六万金币。
"; 我对你们手里的土地没有兴趣,那儿离蓝河太远了,管理起来也不方便。"; 那年青人道。
两个外地人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
"; 不过,我们还是欢迎朋友的。"; 那年青人笑道,"; 你们可以在波旁城找买主。卖掉地产并不是个真正的好办法,祖先的土地怎么能就这样卖了呢?";";唉,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外地人道,"; 其实我们之所以会向您叫出这么低的价,也是希望在您的护佑下好好过下半生。"; 一个拥有六万金币价值土地的人,那肯定是贵族。连贵族都要向这个年青人求助,使维克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年青人对外地人善意地笑笑,道:"; 大家都是朋友,我和主人永远都把你们当成朋友。地我们不要,你们可以带着钱到蓝河来,在这里,我会为你们置办一座庄园,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两个外地人相互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 我和主人?他的主人?"; 维克心里又咯噔一下,从刚才的对话中,他猛然想到这个年青人是谁了。清凉的薄荷酒在他酒里变得没什么味道。
三个人又谈了一会儿,那年青人率先站起来道:"; 就这样吧,我的朋友。我和主人在蓝河等着你们到来。顺便转告老朋友们,我的大门永远对北方的朋友们敞开。"; 那两个外地人就差跪在地上感谢了。
那年青人起身向楼下走去,连看都没看维克一眼。外地人则看了看维克,慌慌张张地跟着下了楼。
维克在二楼上看着三个人在楼下分道扬镳,这才冲下楼来,对老板叫道:"; 快,拿笔,拿笔!";";什么?"; 老板没反应过来。
"; 笔,笔!"; 维克急得直做手势。
"; 要笔干什么?我们这些粗人,除了两年写一次信,都看不到笔。那信还是叫人代写的……"; 老板慢吞吞地找笔。
"; 快点啊!"; 维克急得脸都变形了,但是却极力压低着声音,";那是君悦大人!刚才在楼上喝酒的是君悦大人!"; 第83章亲征"; 不会吧!"; 酒馆老板将笔交在维克手上。
"; 我要让君悦大人签名!"; 维克镇长一闪身便窜出了酒馆。
酒馆老板愣了一下,也追了出去:";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个签名,我要把签名刻在招牌上,那生意保准好!"; 可是君悦早已乘马离开了乔安德镇。维克和酒馆老板只能望酒兴叹了。
君悦这样的蓝河二号人物,很少出现在乔安德一带。可是,征兵诏书发出的这段时间,他却不断出现在北部的几个城镇。一些谨慎的贵族,开始为战局感到不安,其中一部分,选择蓝河作为后路。
"; 他们在我父亲生前至少不是敌人,那就是我犁忆灵的朋友。";君悦谨遵忆灵的意思,对来求助的贵族一一接待。他经过几年锤炼,对这些谈判游刃有余,既会保证蓝河利益,又能最大限度地让贵族们感激涕零。
几天前,征兵诏书也下到了蓝河。
忆灵认真地看了两遍诏书,便把它放在桌上。
君悦知道国主正在考虑,所以暂不发言。其实在他心里,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要公然反抗兰顿帝国,君悦自认还没有实力。因此,必须想一个权宜之计。
首先,应该虚报户口,把征兵名额压到最低限度——蓝河经过几次战乱,人口统计早就乱成一团,虽然这在战后又整理过了,但足以成为虚报的理由。君悦准备按实际人口的四分之一应募。
然后,应该尽量延迟到库克城的时间。谁知道刺尾战事会不会有变化,万一林跃攻破刺尾,君悦是不介意派出一两万人摇旗呐喊的。若前线战事不利,他会想出各种办法延误时间,即使是虚造一个草原联盟骚扰边境的战报也在所不惜。对于造这个假情报,他更是有把握:"; 阿南大人在固邦欠着我一个人情呢!"; 从数量和时间上一卡,蓝河公国的损失应该可以降到最低限度。
君悦胸有成竹地看着忆灵,等着她问"; 你的意见如何"; ,然后就将这些计划和盘托出。
忆灵显得很有精力,自从君悦带回固邦会晤云镜南的消息,她的脸上就似乎焕发出光彩。现在,她在思考,但一点都不忧烦,而是象一个充满信心的公国舵手。
"; 君悦。"; 忆灵终于开口了,不过没有询问,而是用命令的口气,"; 公国不准备出兵。"; 君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忆灵如此果决。
"; 一个君主,首先想到的应是让臣民安居乐业,而不是用他们作筹码,去满足自己的私欲。"; 忆灵坚决地道。
君悦硬生生地将自己想要劝说忆灵的话收了回去。忆灵硬朗的态度影响了他,让他不自觉地无条件支持。而且,忆灵有什么错?她倚以做出决定的,是让君悦心悦诚服的道理。
他稍稍理了一下思路,表态道:"; 我同意国主殿下的决定。"; 接着分析道:"; 兰顿王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了,他没有余力来对付我们。如果他向蓝河用兵,我想古思和阿南大人都会趁机而动的。"; 他这些话与其说是分析,倒不如说是说服自己。
忆灵点点头:"; 大不了,我们也当牧民去。";***阳光不错,风和日丽,水裳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她洗了个澡,心情便更好了。自从在东荒地呆过,她就很珍惜每一次洗澡的机会。而且,现在洗起澡来一点都不用担心那个色狼,那色狼最近被一场失败的求婚打击得象个蔫柿子。在这样美好的心情背景下,她想起了德德。
"; 好久没看到德德了!"; 水裳寻思德德一定在五彩佛帐,他最近老跟着一沙,于是骑上马向三里外的五彩佛帐而去。
佛帐前聚了不少人,大都认识她,于是让开一条路。德德作为一沙的第一批弟子,得以坐在帐中听讲,此时见了水裳,微微颔首。水裳见他已渐淡了丧妻之痛,也很是高兴,向一沙微笑致意后,便坐在帐篷一角。她除了佛帐初建时来过之后,就再未听过一沙讲经。
只见一沙取木椟轻敲了下帐顶悬挂的小钟,便是讲经课要开始了。众人齐刷刷地站起身来,水裳只得也站了起来。
"; 天神降子,阿南为王!"; 众人齐声诵道,把水裳吓了一跳。
"; 这个阿南!"; 水裳恨恨地骂了一句。
一沙讲了一些关于新教礼仪上的事,水裳虽未听过,却也看到了一年多来部落里的变化。她还是支持新教礼仪的,至少,新教提倡废除原先各部信仰混乱的诸神,而改信一种六只手臂的神,这使部落里无谓的流血事件少了很多。
而且,新教废除了原来草原上残忍的殉葬仪式,死亡部民的妻妾、战马得以保住性命,而财宝也不随葬,而是交给五彩佛帐,由佛帐负责超度亡魂。
还有一件事让水裳感到满意的是,新教的祭祀礼仪大大节约了成本。从前的部族,每月一小祭,每年一大祭,每次都要宰杀活牲。部族的小孩只能饿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祭品腐烂掉,每年因为偷吃祭品而遭到割舌之刑的小孩更是不在少数。而现在,新教规定每次祭祀只要用酥油、奶茶就可以了。
一沙的这段讲说才不到一个小时,接下去的整整一个半小时都在宣读《阿南王神语录》。
这样,水裳就不得不吐了。
"; 世上只有一个神,那就是有着无上神通的六臂神佛。每隔一百年,他都会派一个使者前来拯救世间的苦难,现在,这个使者正在我们中间。他就是博爱的阿南。"; 一沙虔诚地道。
"; 天神降子,阿南为王!"; 部民们也虔诚地一齐诵道。
水裳则在下面嘀咕道:"; 什么博爱,我看是滥爱才对。"; 她的声音大了一小点,立即招来一片白眼。
"; 阿南使者以博大的爱心和智慧,不但会带领草原走向和平,还将把爱之光洒向整片大地。从他到了草原以后,各部族变得和睦,牛羊多了,人丁旺了,王朝和帝国都不再敢象从前那样欺负草原人。这一切,都证明了阿南就是神之使者!"; 一沙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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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亲征
“天神降子,阿南为王!”部民们早已念熟了这几句。
水裳这次忍住没吭声。
“在这个充满苦难的时代,唯有阿南是一盏明灯,所有的人都应不存私心地服从他,跟随他。为神之使者献身,即使是肉身飞灭也将涅槃重生……”
水裳好久没到五彩佛帐,想不到讲经的内容竟然发展成这样,她一口没忍住,跑出帐外吐了起来。
“这个死阿南,居然编了这么多瞎话!死一沙,居然助纣为虐。”她边骂边吐,再也没进帐去。
一直等到众人散尽,等在帐外的水裳这才揪住一沙道:“一沙,你和阿南在搞什么鬼?”
一沙一副大不解的样子,奇道:“什么搞鬼搞怪?我只说佛神不信鬼怪。”
“装傻呢!”要不是看在周围牧民还未散尽,水裳真想把一沙的耳朵从他的光脑壳上揪下来,“装神弄鬼的骗骗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骗得这么狠?当时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部民们,现在我看部民也都要变成疯子了!”
一沙的脸色反而轻松下来,笑道:“水裳施主,你说的就是这事啊!我先问你,你相信阿南吗?”
“相信?”水裳认真地想了下,“那也要分什么事。比如,我相信他够义气,够朋友,够聪明,但我也相信他随时肚子里都有点坏水,比如爬到神族的帐篷顶上偷看……”
“够了够了。”一沙止住水裳后面的话,道:“只要你相信阿南对草原人绝无恶意就对了。”
“这点我相信。当年他逃到这里来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他。”水裳道。
“阿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所做的事一定是对联盟有利的。”一沙说着便又露出崇敬的眼神,“这才是大慈悲啊!现在,他是在为整个草原生灵之忧而忧,之乐而乐。”
水裳点点头,道:“我相信他的心地是善良的。可是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火了?”
二人并肩而行,不断有牧民向二人驻足致敬,一沙边微笑回应边对水裳道:“佛神说天下众生平等,其实哪能平等?王朝、帝国据山水耕种,人丁兴旺,国富民强;而厥奴神族在苦寒之地,追逐水草,一生辛劳。这本还没有什么,只是安居者不满足于安居,辛劳者又无力抵抗外敌。如今天下之势,你也看在眼里。帝国、王朝无论哪一方得势,对草原都是不利的……”“怎么会呢?如果王朝得胜,铁西宁和古思都是阿南的好朋友,怎么可能对我们不利?”水裳道。
一沙看了看她,笑道:“你这话也没错。只能看到这一点,就是你和阿南的区别。那我问你,如果铁西宁和古思死了呢,那时候草原是不是又要回到被欺辱的时代?”
“到那时……”水裳不说话了,她心中暗道“到时候我们也死了,有什么好想的”。
“真正的大慈悲、大智慧,是能看到世人之所未见,是能想到世人之所未想。草原部族勇敢彪悍,为什么长年却受欺压?那是因为不团结。各族信各族之神,各族行各族之礼。现在,全草原只信奉一个神,自然而然便会团结在一起。只有这样,草原部族才能生存下去。”一沙说这些话时声音竟有些颤抖。
水裳看了看他,摇头道:“如果亚里马罗国的僧侣和王朝道士、草原巫师一样,那么你实在不象是个方外之人。”
一沙重新用他那让水裳呕吐的崇敬眼神看着天空,道:“如果你是一个修行者,在发现了一个真神之后,也会象我这样的。”他口中的真神自然就是云镜南。
幸好,在水裳没吐之前,一沙又问道:“阿南最近好吗?”
“还好吧!他不就是那样。”水裳答道。一沙的问话让她好受了一些,至少征明云镜南很少来五彩佛帐,把个人崇拜搞到这种境地,大部分还是一沙的“功劳”。
与一沙分手之后,水裳的心情又回到刚洗完澡那样舒畅:“阿南这样做是为了联盟,那么他还算是挺可爱的。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该去看看他。”
云镜南果然在帐中,哪儿也没去。
“阿南,气色不错嘛!”水裳一进门就主动地打招呼,“咦,这是什么?你在搞什么呢?”
云镜南一副受辱若惊的样子,见水裳是真的心情好,这才敢迎上前来,指着身边铺了一地的玻璃道:“上次我去救古思时,用镜子出奇制胜,杀得林跃大呼救命。现在正在研究大镜子在战争中的用处呢。”
“研究的结果如何?”水裳好奇看那些镜子。
云镜南叹气道:“唉,我原想用镜子去对付冲刺的骑兵,可是看来没什么作用。而且这些东西过于笨重,实在不利于运输……哦……水裳,不要动,你就站在那儿,镜子的反光照上来,特别漂亮……哇,简直就是仙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