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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欲望中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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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全出也是应该的!”刘有福的眼睛浸着泪花,似动了真感情。顿了一下他又说:“这事儿就别让大哥知道啦,省得他烦!” 
  事都到这个份儿上啦,楚萌她还能说个啥。虽然在嘴上楚萌确实说不出来啥,但她心里的确不服,楚萌同样是驰骋于商海的强者,她压根儿就不信肖江宁如此荒唐,直觉告诉她,这就是个套儿。退一步说,就算是肖江宁真的不争气,叫刘有福抓往了把柄,此刻的她也无非是丢车保帅的处在劣势,她绝不会轻易言败。商场历来如战场,只要战争没有终结,小败大胜、峰回路转的可能性就存在,在很多时候敌我双方比的就是统帅的心理素质。比的就是冷静与耐力。 
  分别的时候,楚萌又回马一枪:“广告的事儿,你再想想辙,没多有少的你总要给留点儿,你总不能叫我家老肖,沾了一身骚地白帮你忙乎吧!更何况,我已经和省台广告部的刘主任达成协议,人家都给空出时间段啦,要是违约就麻烦大啦。”刘有福为难地说:“可嫂子,咱丑话说在前边,现在的这些小兔崽子们,特不仗义,他们不一定会买我的账,我尽量地协调吧,办成了好,办不成您别怨我。” 
  晚些时候,刘有福见到了小舅子王若国,养尊处优的妻弟跟他一样也是个猪头猩脑的货色,两个狼狈为奸之徒在“海世界”的包间里杯盘狼藉地弹冠相庆。刘有福:“想玩我,她还嫩了点,也不看看马王爷究竟长着几只眼!”这真可谓一语破天机。其实在西餐厅里,污染楚萌眼球的所有一切都是貌似憨厚的刘有福精心安排的。当初,肖江宁与白雪在桑拿贵宾房中的邂逅就已经被监控设备录了相,以备后用。其实刘有福就是“彼岸”桑拿最大的幕后股东。当然被他敲诈的各级政要远不止肖江宁一个。为搞掂楚萌他甚至刻意找了与肖江宁身材和相貌相似的男子乔装打扮做替身,表演了那出令人作呕的床上戏。 
  心怀叵测的刘有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赢的绝不仅仅是广告代理权和几个钱,他是要借此狠狠的煞煞小娘们儿楚萌的威风,叫她在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要想起光盘里的画面就像吃到苍蝇般的恶心。说实话,打心里他妒嫉肖江宁娶了年轻美貌的楚萌,他更看不惯每每谈起楚萌肖江宁眼里漾溢着的幸福表情。当然,他更嫉恨楚萌一向仗着肖江宁在他面前大不敬,他就是要叫楚萌当着他的面出丑认栽。在刘有福看来,别人家的幸福生活就像刘艺伟在电视屏幕上烹饪着的一盘精美的菜肴,那是可望不可及的,自己够不着难受。最解恨的办法就是能亲眼看到品尝这碟菜的人当着他的面吞下一只蛆虫。   
·10·   
 郝小平 著     
第十一章 
  一 
  朱元璋相识慧姐也是缘,孽缘。 
  毛泽东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两宝贝就是我们老百姓常说的: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恋的是王八。 
  两年前的一个下午,百无聊赖的朱元璋花两元钱买了张门票,一头栽进了紧临火车站的大众舞厅,前些年省城就好像一个没有计划生育的妇人,七扭八歪地滋生出过多的舞厅、歌厅,多轮恶性竞争使一度华贵的娱乐场相继降价,尤其是歌舞厅,随着岁月的流淌设施陈旧,舞池里的伴娘又多是些过了季的玫瑰,因此它更像残花败柳,凋零败落。但舞厅绝对没死,还在苟延残喘地维持着。 
  这类舞厅,价格低,着装随意,鱼目混珠。它的客源主要来自工薪男士、下岗女工、老“鸡”、淡水“鸭”、在省城打工的单身、流窜在外的盲流。当然这里也不乏昔日舞痞和像朱元璋这类的城市“闲人”。 
  朱元璋来这儿,就像有些人欣赏老歌,主要目的是怀旧。此刻他呷着那杯白送的劣质茶水,默望着舞池中旋转着的毫无激情可言的几对男女,竟颇有些自嘲和感慨,他想起了自己也曾经历的无限风光。 
  十几年前恰逢改革开放,装潢奢华的舞厅是省城惟一的高档娱乐场所。那时的门票都在人民币50元上下,它的价格足能超过大多数省城工薪族的月工资,因此能常带着朋友尤其是异性到舞厅消费是一个男人身分的体现。而凤毛麟角的舞厅又个个特像待嫁的新娘,被打扮得美丽异常。尤其是舞厅里的超级立体声美国音响,变幻莫测的灯光,“甲壳虫”般长发飘逸的揺滚乐队队员。乐坛上穿着破旧牛仔的萨克斯手伴着电子琴的节奏痛苦不堪地摇动着大麻秆似的瘦弱的身躯,他鼓足腮帮,吹响着一首又一首略带感伤的乐曲。还有站在乐池中央的拖着长裙风度翩翩的流行歌手,她们个个都好似人见人爱的芭比娃娃,一边歌唱一边放电。 
  朱元璋也曾是那衣冠楚楚的新贵中的一员,那双穿着“宾度”的脚也曾踏踏实实地踏在厚厚的紫红或碧绿的纯羊毛地毯上。他也曾喝人头马,嚼着燕翅鲍鱼,也曾神采飞扬地紧搂着娇娘在舞池中舒缓地旋转…… 
  朱元璋永远不能忘怀那段人生中曾经历过的那段好日子:十几年前的舞厅没有日场,晚七点一过,为钱忙碌了整天的“万元户”或在社会各种层面上有头有脸的男女强人们开始过新鲜刺激的夜生活。省城为数不多的舞厅前灯火辉煌,人头攒动,衣着华贵的绅男淑女一个比一个潇洒。他们之中不乏经商的,从政的,拉皮条的和吃白食的,档次更高些的达官显贵气宇轩昂地带着精心打扮过的妻女,坐在事先预订好的包厢里拔份儿,一窝子人心安理得地嗑着大把的瓜子,品尝着上好的香茗,咀嚼着些干鲜果品。更不乏品位不高的暴发户或“农企”穿着袖上缝制着商标的西装蹩脚地拉扯着靓丽的“小秘”在舞池中昂首高歌,神情自若就像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砍瓜切菜,侍弄农活。当他们一身臭汗地捏皱了“小秘”们的衣衫,尽兴地落座到为他们备好的茶桌边时,他们又不失时机地摆弄起放在茶几上分外显眼的“半头砖”给下属或客户敲个电话,为的是叫临近的贵妇淑女们大看他,那时拥有“大哥大”是有身分的人。 
  还有那许多使朱元璋至今难以忘怀的多情女歌手,有一次他为了捧角儿,竟在舞厅里与另一拔份儿的款儿发生过点歌竞价大比拼,那次是他赢,为一个叫华华的女歌手点了一首“特、特、特……急”歌曲的优先演唱权,他眉头不皱地在人前抛洒了万金。 
  斯时的朱元璋是“军倒”,他挂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中校军衔,开着倒煤的公司,当着总经理,无论到哪儿,都是脚底下绑大锣,风光!人人给面子捧哏特牛逼。更邪乎的是,他的麾下还办着个乐团,他用发煤得的利润养戏子,也真可谓软的硬的一手抓,两不误。当然邪乎人也自有他的经营理念:朱总用女色作为糖衣裹着的炮弹去攻克财富之门、升迁之路。 
  身处在声色犬马漩涡中的朱老总自然不甘寂寞,那时候整个商界最时兴的是“攻关”。春风得意的他每每在晚宴后以合理的消费理由去陪客应酬,能去的地方自然是舞厅。 
  在朱元璋眼里舞池也是人生的竞技场,当他轻快地搂着漂亮性感的歌手华华,像两只快乐的鸽子在舞池中旋转、耳鬓厮磨的时候,他面对着人们的惊叹、赞许或妒嫉的目光,胸中自然而然地涌起一种鲲鹏展翅九万里,一揽众山小的那种极惬意的满足。 
  往往一曲终结,挽着华华成双结对地坐在沙发上吸吮些果汁饮料的时候,他总会爱怜地望着因激烈运动而娇喘吁吁的华华的粉面酥胸,迫不及待地叫侍者为她递上热面巾与香茗,再不失时机地捧送上一束赏心悦目的鲜花。他就像只猎犬,警惕地提防着男士们投向华华身上的束束利箭,总是深藏不露关切有加地对她说:“累了就多休息会儿,不一定谁请你跳都要给他面子,现在的男人没啥好东西,个个都想揩女孩儿的油。你自己悠着点!”舞会散场,朱元璋总要请华华吃宵夜,或额外地给她数目可观的小费,那时的朱元璋还没堕落到顶级,他也没曾想跟华华上床睡觉,一些好事者也多次的问过他:“朱总,你这究竟是图啥?”“图啥?我啥都不图,人生玩的就是把心跳。”对他们这些上不了档的凡夫俗子,朱元璋从心里鄙夷他们。 
  当然那些无聊市侩们更不会体会到朱总超出常人的博爱之心。同时备受朱元璋青睐的女性也远不止华华一个,他的女秘书杨斯彤亦在其中。杨斯彤出身在高知家庭,大本学历,中文系毕业。戴副漂亮的白水晶眼镜,是个举止斯文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的女孩儿。刚参加工作的她,特崇拜英雄,而她的老板,风流倜傥的总经理朱元璋就是鲜活地跳跃在她身边像大英雄杨过般的豪杰哥哥。 
  朱元璋也带她去舞厅,亲自不厌其烦地把她从一个幼雏训练成舞林高手。为出席场合他给她买漂亮衣物,还发给她双倍的加班费(尤其是在华华耍牛逼时)。有时在跳舞的时候,朱元璋也会有意无意地搂紧她,脸紧贴着她的面颊,轻柔地倾吐着些足能让姑娘心跳极具暗示性的悄悄话,在那个时刻,他与她贴的那么近,浑身上下柔若无骨的杨斯彤,甘心情愿地溶化在他的血液里,从此刻直至永远。 
  朱元璋与杨斯彤朝九晚五的日日相伴,他俩也曾不止一次地共同出差,说实话,这个情窦初开的女才子,也曾精心设计过许多温柔的陷阱,也曾用心编织过许多粉色的梦,她就像一只飞翔着的蝴蝶,吮吸着这男人身上令她心醉的荷尔蒙。又像一朵盛开着的鲜花,期盼着蜜蜂光顾它的花蕊。姑娘心中期待着会和老板有些带有刺激性的故事发生,然而他与她之间始终是泾渭分明,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其实朱元璋的道德谈不上高尚,他的思想水平比起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还有段不小的距离,但在搞女人方面他不傻,按朱元璋的说法:“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要干了她,提上裤子她就成了总经理,我反倒成了她的炊本儿,这不值!”再则,他曾自嘲地说:“我毕竟还披着身军装,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第七条犯不得。” 
  其实那时朱元璋的婚姻已经走在死胡同,罗素红与他已不仅仅是同床异梦,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见面必吵互相厌恶的地歩。但朱元璋惜子,又顾及面子,为了他的革命事业堂堂正正的后继有人,他不会轻易与她离婚。 
  其实单纯的斯彤姑娘根本就看不出这时的朱元璋已不是啥好鸟,他在尊重传统伦理的羊皮下裹着的是一颗肆意玩弄女性的狼心。对追逐的下一个猎物,他心里早锁定了目标,恰巧那对象不是她,她的情敌便是标致到了精美绝伦程度的舞蹈演员,19岁的女孩儿赵燕。 
  花蕾初绽的赵燕,省艺校毕业后原本被分配到了省歌舞团,在省城一次朱元璋全力赞助并出席的大型军民联欢会上她跳“长绸舞”中的女B角,被朱元璋一眼定乾坤,之后他不惜高薪把她挖到自己的轻音乐团委以舞蹈队长。之后他离她近了些,再之后,像中了魔,魂不守舍的他有事没事的总爱往乐团跑。总经理大驾光临,团长也只好赔着笑脸奉迎着,他视察舞蹈队,一本正经地看她和同伴们舒展着凸凹有致的身体练功。 
  在视察的当口,他眼没闲着,脑子也没闲着。他正深思熟虑地思谋着如何才能把她拿下。 
  朱元璋欣赏赵燕自然躲不过斯彤的眼睛,自我感觉良好的她顿生妒意,觉得自己是大学毕业生绝不能就输在一个仅有好皮囊的才疏学浅的小蹄子手里,她决心用自己的身体誓死捍卫总经理之身心不受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污染。 
  请君入瓮其实太简单,在一次出差住宾馆时,用了点春药她麻翻了朱元璋,待到朱元璋清醒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确切地说:她已经是他的人啦。如梦方醒的朱元璋看着斯彤似羞涩又幸福的微笑,心里明白是上了她的套儿。但他毕竟吃了白送来的果子,刚刚尝罢鲜的他还能嫌酸吗!于是继续姘呗。 
  可强扭的瓜毕竟不甜,总经理和女秘书的“蜜月”没维持多久,原因是朱元璋得陇望蜀,他心里想着的仍是赵燕。一气之下,期待无望的杨斯彤炒了朱元璋,她走后还结结实实地给省检察院捅了N封举报朱元璋贪污腐化的匿名信。最终实现了她的诺言:叫朱元璋吃不了兜着走。 
  朱元璋终于品尝到了赵燕,那是又过了阵子以后的事儿。 
  这年某大军区来省城招文艺兵,招兵的干部左筛又选地挑上了赵燕,而赵燕想当兵就非要过朱元璋这一关,她是正式干部,单位不盖章,她哪也去不成。 
  恰在这时,中央军委统一部署:军队不得经商,所办公司全部交地方。即将缷任的他正在接受审计,满心委屈预感大厦将倾的朱元璋在郁闷与落寞中度日如年。这情景就酷似矛盾先生在《子夜》中描绘的工厂惨遭破产后的吴荪甫,他顿丧人性禽兽似的强暴吴妈,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 
  这天,朱元璋接到赵燕的电话,姑娘单纯得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羚羊。她欢天喜地的秉告总经理自己即将参军,并莺歌燕舞地央求他网开一面,同意她离开乐团去从军。漂亮女人总是有自信,她看得出平素总经理喜欢她,但或许是由于她太过于自信,这次她丝毫没感到近在咫尺的危胁。 
  在电话的这一头朱元璋全然一股公事公办的劲头:“啊,这不行,绝对的不行,我说赵燕啊,你可是乐团的台柱子,你走啦,乐团整个的就歇菜啦,不行,这绝对的不成!”朱元璋斩钉截铁地放下电话。他这个人邪气,平素没少读《菜根谭》、《厚黑学》、《孙子兵法》,甚至也凤毛麟角地读过点《资治通鉴》。就是智商再不济,他谋赵燕这般不谙人事的小姑娘还是手拿把掐的。眼下他用的招儿正是欲擒故纵。 
  赵燕果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她打着哭腔求他,真恨不能给他磕头作揖。但坚持原则的总经理就是不买账。无奈之中,美丽的女孩子只好提着水果点心、捧着鲜花,绽放着鲜花般的灿烂微笑上门求他,可她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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