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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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买慧姐,洪兆刚没花几个钱。他不仅在慧姐那儿打听到了洪玫极有可能就藏匿在朱元璋家的重要线索,而且派三毛一组人专门跟随慧姐的引导去朱元璋住的那片居民区踩了点。
十一月的一个晚上,寒风呼啸,那叫一个冷。这种恶劣的气候没啥能挣钱大事儿的城里人也都像冬眠的熊,龟缩在家里修养生息。马路上车少人稀,居民区路灯暗淡。肃杀的场景特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月黑杀人夜。
进入冬季,省城也和全国多个大中城市一样高峰期缺电。市民们有疑虑,他们也不知道啥时候,哪儿片居民区正赶上供电局拉闸限电。对停电有思想准备的朱元璋和洪玫早早就吃罢饭,双双坐在那张风雨飘摇的旧沙发上看电视。这档期,省电视台正热播《激情燃烧的岁月2》,这当口电视正演到海岛要塞宣传队首场汇报演出,石林在即将开场的样板戏《林海雪原》的后台化妆间里偷偷解开的饰小常宝的演员林东东辫子的关键时刻,突然就停了电。自然牢骚满腹的朱元璋又少不了在洪玫面前劈头盖脸痛斥了一阵政府。不无遗憾的他俩,只好在烛光下打开半导体收音机收听市经济台的一道叫“女人聊吧”的谈话节目。电波里的女孩儿正在凄凄婉婉地在给男主持人讲述着自己的失恋故事。边听女孩惨兮兮的诉说,朱元璋边评论:“这女孩儿绝对有病,讲得嘛玩意儿。”
真还没等他这句的话音完完全全的落到地下,就有人敲门。很少与邻里有来往应酬的朱元璋警觉到在这时间有客登门不是啥好事儿,于是他示意洪玫躲进她住着的朱继祖的房间。而他自己则像一只猫,悄密密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想观察下楼道里的情况,可斯时,楼道里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笃,笃,笃。敲门声一阵紧过一阵。看来敲门人很执着,丝毫就没撤离的意思。这还真的难坏了朱元璋,这门到底是能开还是不能开,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正举棋不定还在门口再三犹豫。敲门声更紧。“有人吗?有人在家吗?”门外的人仍不停手,一个略带嘶哑的男中音高声叫着。
没见有回答,又一个娘娘腔的男声:“朱元璋,开门。我们知道你在家!”门外的声音是如此之陌生,更使朱元璋不可思议的是,门外陌生的娘娘腔居然咋就能对自己直呼其名,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他察觉出,这些人有备而来。尽管一时他还分不清他们究竟是属于哪庙的和尚,但他看得出他们寻他寻得特执着,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跟他鳔上啦。朱元璋认定:即然他们已找到了自己家门口,那就无论是祸,还是福,自己都是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更况在需要他保护的弱女子面前,他绝不能装熊!
于是他调整好心态貌似底气十足的问:“谁?这么晚找我啥事?”门外人沙哑嗓回答:“我们是派出所的,找你有点事。”朱元璋:“你们有证件吗?”门外娘娘腔操着本地口音作答:“当然有,朱叔您还没听出来,我是管片儿的小刘。”其实在屋里的朱元璋能有十多年都没跟警察打交道了,他当然不知道这儿的片警姓张王赵李,是何方人士,但再三斟酌后他最终决定去开门。
门开启。随着寒风涌进两个男人,哥俩身材适中却面部表情狰狞,一副屠夫的嘴脸。他们根本就没着警服,也没用执行警务的礼貌用语跟朱元璋客套,打招呼。一进门他们就抛下朱元璋,迫不急待地开启着寒光刺眼的手电筒在狭小的客厅的各个角落乱寻摸。在微弱的烛光下朱元璋尽管的睁大着双眼也跟不上他俩的搜索节奏。这时寒光又扫射到他的脸上,朱元璋:“你们究竟要找啥?”沙哑声的男人:“你是朱元璋?”朱元璋:“我是。”沙哑嗓音的男人声色俱历:“我们要搜家!”朱元璋:“为啥?”沙哑嗓:“有人举报你收留藏匿卖淫女。”朱元璋:“笑话,我一守法公民会收留啥卖淫女,就单看我这岁数你俩信吗?”沙哑嗓:“您也犯不上先表白,眼下的中国到处都藏匿的是披着羊皮的狼,像您这号嘴巴比石头硬的主儿我们见的多了去了啦,有没有,叫我们进去瞧瞧不就一目了然啦。”说着他便欲扒开挡在前方的朱元璋想往里冲,此时朱元璋已有了底,他方才弄清楚此二人的目的是直奔着洪玫来的。与此同时他本能的感到眼前的这两个主儿绝非是货真价实的公安,事态比他想象的还复杂得多。
于是他用力挡住沙哑嗓大声地问:(其实是有意的提醒洪玫)“你们有搜查证吗?”沙哑嗓:“你说的是啥证?”朱元璋:“别说我这儿根本就没你们要找的人,就即便是真的有,依照国家的有关规定警察要搜家也是要履行有关部门签发的法律程序的,您二位如果带着搜查证我立马敞开家门叫你刨地三尺地搜。否则……”
娘娘腔迫不急待地打断他:“看来你这位老点的同志还懂点法,上过普法培训班是吧,那你更应该晓得藏匿卖淫女是个啥罪?”他根本不指望朱元璋做任何回答气焰嚣张地凑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朱元璋的脸蛋:“敬爱的老前辈,真诚地向您说声,对不起。您说的那证我们今天还真没带,知趣的您就让开点,别妨碍我们履行公务,识时务者为俊杰算你给我个面子行不?”说着他仍是拔拉着往里面硬闯。“朱元璋又一次奋力挡住了他:“如若您二位拿不出搜查令,那就不好意思啦,现在我就请你们出去,恕不接待。”说着他便敞开房门礼貌送客。朱元璋棉里藏针的呛白给两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来了一个大窝脖,烛光下,那个年轻些的娘娘腔脸上已流露着几分狰狞与不耐烦:“我倒真没见过个鸟硬的,今天不管你是让不让我们看,都要搜,你给我让开点,别蹬鼻子上脸自找没趣!”或许他觉得自己年轻气盛不含糊,于是自我感觉特良好地拉扯着朱元璋的衣领把他往旁边推搡。
猛然间毫无防备的朱元璋被推得一趔趄,最终他在挣扎后退中站稳了脚跟:“我请你放尊重些,我看你这副鸟样子咋就不像个人民警察?大爷我实话告你,今天我是不会允许你们乱来的,既然你们没合法的搜查手续,要么你们现在就自觉地退出,要么我就马上打电话向公安督察机关举报你们!”说着朱元璋就掏出了手机。见状,沙哑嗓冲上前来一把抢过朱元璋的手机:“我劝你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找不自在。”
朱元璋:“你们到底是啥意思?”沙哑嗓:“你咋就听不懂人话呢,是老年痴呆啦,还是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你赶快让开!”朱元璋:“年轻人,话到了你嘴里咋就像腌坏了的鸡蛋臭哄哄的,你们还懂不懂文明执法?”娘娘腔恶狠狠地:“我们没时间跟你高谈阔论瞎咧咧,欠修理了你?”这两句威胁话,还真勾起了一向吃软不吃硬的朱元璋的二杆子劲头:“小伙子你别在我面前七支八吊的瞎诈唬,您那副尊容我咋越看你就越特像警匪片里描写的黑社会烂仔,你以为我老朱活了这么大岁数是吓大的?今天我还真不信了我,给个痛快话,你俩究竟是要咋?”
朱元璋的抢白更加使双方的对峙白热化。愤怒的娘娘腔憋着嘴,整个人就像一条对猎物展开攻击的蟒蛇,身体向前一佝偻,嗖的把一口黏痰吐到朱元璋的脸上,还没容朱元璋搽抹,紧接着他就像弹丸似的弹射过来,跳着脚抡圆了胳膊在朱元璋的脸上搧了一记金光灿烂的大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一下就打懵了朱元璋。他头晕耳鸣满眼的冒金花,十分委屈地用手捂着火辣辣的右颊气急败坏地喊:“你咋打人?深更半夜的你们闯到老百姓家动粗还有没有王法啦?”娘娘腔凶神恶煞地:“都这时代了,你还奢谈啥子王法真他妈的迂腐,我看,你长着这身贱骨头就是欠修理。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点!”
面对着邪恶与暴虐清醒过来的朱元璋没有退却,他胸中正义的怒火就像久积着的一堆干柴恰时地被人性的火种点燃。个大力不亏的他冲上前老鹰捉小鸡般的一把抓住娘娘腔的胸襟往上提又飞快侧身右下蹲,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娘娘腔整个按倒在地上,并用小臂勒住他的脖颈,(这招擒拿还是三十年前他在部队练就的):“老实说,你们究竟是些啥人?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或许是朱元璋的劲儿用的过大了些,瘦弱的娘娘腔就像一副柳木制的搓衣板,一瞬间被他摔在冰凉坚硬的水泥地板上被老朱揉捏得几乎窒息,好容易他才喘上来半口气,神色痛苦地哽咽着告饶:“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松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让兄弟起来行不?咱有话好商量……”眼看着,这当口朱元璋就要制服按在身下的歹徒胜券在握,突然朱元璋下意识地感觉到在他的身后,有一股更险恶的杀气正向他逼来。千钧一发中,朱元璋的疏忽就源于他这瞬间的大意,甚至上天还没容他还没来得急调整身姿去面对,危难就已经降临。朱元璋感触到有一柄利器扎扎实实地顶在自己的后腰眼上。这是一把足有两尺长的军用枪刺,它实在是饥饿了过久,正在冷漠无情地欲试锋芒。
蓦然间,来电啦。在明亮的灯光下它嗜血的寒光分外狰狞:“把他放开,高举双手给我老实站起来!”沙哑嗓在朱元璋的身后冷冷地低吼道。威逼无奈之下朱元璋放开了娘娘腔,并按沙哑嗓的规定动作站好。
被同伙解了围的娘娘腔,恼羞成怒地站立在方才使自己狼狈不堪的朱元璋面前,他大发着淫威左右开弓地狠搧了朱元璋几记干巴利落脆的大耳贴。从优转劣的朱元璋顿时间被打得眼冒金星口鼻歪斜,嘴角渗着鲜血。娘娘腔:“明告你,老子们就是黑社会,‘刚哥’的队伍,再不识相当心爷活劈了你!”这时沙哑嗓也已从朱元璋的身后绕到他的面前,他一边用手轻轻的揩试着枪刺锋利的血刃,一面故作轻松地说:“老朱,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其实我们来你家干啥,你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对吧?”朱元璋装傻充愣:“兄弟,你能不能把话说得再明白点,你们夜闯私宅骚扰我家是些啥目的我到现在还糊涂着,真要请教。”沙哑嗓:“既然你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涮着爷们玩,那我就把话挑明了。”朱元璋:“你就明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沙哑嗓:“你认识你个叫洪玫的姑娘吧?我们知道她就躲在你家里,你现在只要爽利地把她交出来,我俩立马的就从你的眼前消失,而且我保证今后我们之间也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不找你的麻烦。”朱元璋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随即又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洪玫?洪玫是谁?我不认识。你们凭啥说她就一定在我家?”娘娘腔对着沙哑嗓说:“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决不是啥好鸟,老顽石一块,你甭跟他费话,咱进去搜就是了,等抓住了那骚货再回来修理他。”沙哑嗓阴阳怪气地:“老朱,大小你也比我俩多活了几岁,我尊你年长,好话才跟你说了这一箩筐,我最后跟你客气一回,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你总听说过吧,磨叽了这半天你要非不识相,那咱换种方式?”娘娘腔接茬儿“我咋就想不通您这大的身分何苦来的替一个小婊子受过?跟她睡过?”朱元璋:“此话差矣,但凡人活着,就一定会有他的处事原则,就像你们来抓那姑娘,她跟你们甚至都不认识,前世无缘后世无仇的,你俩咋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睁一眼闭一眼放她一马呢?难道你真不晓得救人一命胜似七级浮屠?”稍顿了一下,朱元璋对着他俩又说道:“年轻人你们就听大叔劝一句,你俩儿都长得獐头鼠面,额头过窄且印堂发黑。人长这种面相杀气过重,妨祖勒!像二位爹妈生就你们这般尊容,命里缺的就是个‘德’字,平素里更应多行些善积点德,少做那些助纣为虐、遭老百姓恨的缺德事。否则日后怕老婆生下的孩子都会没屁眼!”
娘娘腔:“放你娘的狗臭屁,大爷们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活得那叫一个滋润,用你个方主货咒我,我看你就是欠修理!”说着他又扬手搧了朱元璋一耳光。朱元璋一连遭受了娘娘腔几次耳光之辱,他终于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就像只困兽犹斗的猎豹迅雷不及掩耳般扑过去照着娘娘腔那张瘪柿子脸挥拳猛然一击。这拳够狠亦够准,它铁锤般地砸在娘娘腔的鼻梁上,鲜血便像鲜花样地在那张并不美丽的脸上绽放开来。一贯凌强欺弱的娘娘腔那能吃这巨亏,他恼羞成怒地扑上来与朱元璋撕打,娘娘腔:“我操你大爷,真敢在太岁面前动土,今儿,我就叫你睁大眼好好瞧瞧,马王爷究竟是长着几只眼。”看到同伙吃了亏,沙哑嗓也恶狼似地扑上来对着朱元璋撕咬,渐渐地一不敌二的朱元璋变为弱势,他被两个歹徒打倒在地,拳脚相加一阵猛揍。不一会儿躺倒在水泥地板上的他已羸弱得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殴打还在继续,能听到从朱元璋身躯里传出的阵阵痛苦又沉重的呻吟声。
“住手,你们别打啦!”这当口,洪玫突然出乎意料地在客厅出现了。她就站立在靠朱继祖卧室的门边。神态自若得就好像面对着阎匪铡刀的年轻共产党员刘胡兰。此刻,这清脆的女声就犹如在球场上吹罚违规者的银哨,清晰又够响亮,即刻间就阻止了歹徒对朱元璋的殴打。沙哑嗓和娘娘腔几乎同时抬起头,睁大着双眼屏气凝神望着这位大气凛然,自投罗网的不速客。目瞪口呆的他俩儿一时间还不能确信在他们面前站立着的这个神色冷峻的靓丽女孩儿就是让他们老大洪兆刚日不香食,夜不能寐,多日来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苦苦追索的洪玫。
洪玫斩钉截铁地:“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洪玫。你们放了朱叔,我跟你们走!”见状那两个家伙果然放弃了朱元璋朝着洪玫走去。蓦地,朱元璋使出吃奶的气力猛地蹦起来,他用极快的速度窜跳到两人前面老母鸡护小鸡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