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信者-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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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再那样了。”柳叶飞相信她能看到自己的真诚。
他伸出手臂揽住了精灵的肩膀，这个姿势并不能带来多大的愉快感觉，相反却让他疼得厉害——只是表示一种占有。
“你在害怕……你会怕什么呢？不过，恐惧跟愤怒和绝望一样，有时候也会带来力量，只是你现在还不够强壮，过度的依靠本能会带来很大的伤害。你看看我，白天的战斗时我一样也狂暴了，代价只是休息了两个小时而已。”克莱迪尔与他抵着额头，同样也伸手搂住了他的脊背，略一用力，便让柳叶飞感到了胸腔被压迫至极限的窒息感。
“你需要变强，你不能指望每一次战斗之后都有人把你带回来的……”克莱迪尔松开了胳膊，悠悠地叹息道。
柳叶飞汗颜。他已经被人救回来三次了，每次都是战斗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当身边没有那么多战友时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臂上加重的力度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但我们永远无法独自去面对所有的敌人……所以害怕也没什么的，就连我老师那种世界上几乎找不到对手的人有时候都会害怕呢……所以，我们需要信仰，即使是在最孤独最绝望的境地，我们也不至于……嗯，我说这些你喜欢听吗？我记得你的世界是没有神的。”
克莱迪尔把柳叶飞的头稍稍按下去一点儿，吻了吻他的额头，揽着他的后脑让他像孩子那样依偎在她胸前。
“嗯。”柳叶飞应声。不在乎她说的什么，仅仅是这样静静地拥在一起听她说话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信仰决定我们与人相处的方式。像我，救助弱者是梅利凯的教义，但我那样做并非是为了教义或则所谓的荣誉，而是因为在有些时候我也是弱者，当我身处绝望的时候，我会希望有人能因为同样的理由去帮我，而不是祈求神的力量……你能明白吗？因为恐惧，所以信仰……也并不只是单纯为了灵魂的归宿，因为我很有可能要去精灵的归宿阿凡多，而不是梅利凯的神国。”
柳叶飞点点头。
很人性化的说教，没有所谓至高无上全能的神、所谓原罪、所谓地狱天堂和末日审判，一切都从人本身性格出发，很是容易接受。而且她只是拿自己做例子，没有推销的意图。
“……而在你们那个没有神来见证信仰的世界里，人们要对待自己的恐惧，要么试图把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生物，要么……就是像你原来那样，不断的变强，成为那种叫做仙人的东西，成为一种不再有恐惧的完美存在……只是，你要知道，你那条路在这个世界上走不通的，就像当初奈瑟年代的**师们那样，他们自视为可以与神比肩的强者，可最终得到的只是毁灭……”
“我没有那么狂妄的。其实，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柳叶飞又往精灵怀里拱了拱。虽然没什么丰满的凸起，可那淡淡的馨香气息已足以让人迷醉。
“你这样更让人担心了。要是我不在怎么办呢？要是我受到伤害，你是不是还会像前几次那样发疯？我能代替信仰？”克莱迪尔温柔地笑着，按住他乱动的脑袋不让他继续作怪。
“至少没有哪个女神肯代替你让我抱在怀里么……”柳叶飞忽略了眼下谁抱着谁的现实。“其实……我们幻想着成为仙人，最初只是为了抗拒死亡而已，但仙人……比较低级的仙人也不过几百年的寿命而已，还不如精灵的一半那么长久，这已经很让所有人羡慕和苦苦追求了。我想，如果你能到我的世界去，那一定是会被当作真正的女神去崇拜的。那个世界没有法术，即使最简单的漂浮术都会被当作无上的神迹呢……”
着说着，柳叶飞把剑仙的老家跟自己的老家都给搞混了。
“你这是在渎神，快……随便找个神忏悔一下！”虽然没用上责备的口气，克莱迪尔还是用令人窒息的紧拥打断了柳叶飞的胡言乱语。
“你就是我的女神！”柳叶飞坚定地说着，开始用力试图把她推得平躺下去，结果很自然地被克莱迪尔推翻，被压在了下面。虽然精灵并不很重，可对于身体虚弱到勉强还算活着的柳叶飞来说足以是泰山压顶了。然而柳叶飞所做的只是趁机把另一只胳膊也搂了上去，丝毫不顾自己窒息的危险。
用谨慎而不出声的小动作玩闹了一会儿，克莱迪尔发现柳叶飞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了，这才翻身下来，顺手扶着他重新躺成侧卧的姿势。
“叶子，记得不要乱开这种玩笑。我们或许可以在梦中偷偷地想一下成神的样子，可永远不要把它当作理想。午夜、克兰沃和西瑞克的升神之路是不可能被重复的，我们不能去等待另一个动荡之年，而古代那位真正凭借自身之力封神的那位**师，他的尸体还在至高森林里面……”
第二百零三章 第八天开始了
“算了，不说那些无聊的了，”克莱迪尔话头一转，“猜猜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帕克那里要过来的呢。”
好东西……克莱迪尔眼中的好东西一般是什么？不外乎强力的武器装备吧？要么就是魔法物品或卷轴之类的。
从帕克那里挖来的……战马？盔甲？武器？
“你把人家的剑要过来了？咱们的武器够用了吧？”柳叶飞取了个交集，很自然的得到了结论。
似乎帕克最近流年不利，前几天刚被泰洛尔骗了一把剑去，今天在克莱迪尔这里又丢了一把。
“他们那种笨重的剑我才不喜欢呢。再说了，我是给你准备的啊，想想看你喜欢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我喜欢的呢？柳叶飞好好回想了一下，没找到答案，于是放在她背后的手在她后脑上点了两下。
克莱迪尔没有觉察出他的用意，继续吊人胃口，“再想想看，世界上独一无二……呃，反正是非常稀有的东西，再想想帕克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有他才能有机会弄到那种东西。”
帕克之前是皇家骑士，后来他的国王挂了……
“亚戎王的王冠？”柳叶飞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帕克不会监守自盗把前国王的遗物什么的偷出来了吧？
克莱迪尔“扑哧”一声笑了，“阿格拉隆的王冠我都能随便戴着玩，我值得冒那么大危险去弄科米尔的王冠吗？再说，那可以给你准备的东西呢。”
柳叶飞什么都联想不到了，只得摇头认输，正想问个明白，克莱迪尔下一句话却让他大囧一番：
“帕克本来是打算请我替他接管这个营地来着，开玩笑，这里又不是天天都有那种大的战斗，我留下来多无聊啊。然后他说用他的一样宝物来做答谢我们守卫这里的报酬，让我随便挑，结果奈维丝让我从里面选那件看起来最没用的东西……嘻嘻，你没看到帕克那副样子啊，我都差点儿以为他要反悔了呢。”
越来越奇怪了，可克莱迪尔又说道：
“嗯，好好睡吧，明天再拿给你看看。”
完，她便在柳叶飞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准备要睡觉了。
被这样勾起了好奇心，还能安心睡下去吗？要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柳叶飞都很想爬起来在帐篷里搜索一番了。
不过仅仅过了几分钟，柳叶飞便自然而然地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既然连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还想那么多干嘛？反正等明天就知道了，不差那一晚上……
又过了几分钟，柳叶飞更把自己说服到就算就算东西很垃圾甚至什么都没有也可以安然接受的地步，权当是克莱迪尔开的小玩笑罢了。嗯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柳叶飞很是佩服自己的人生境界。
“等得很着急是吗？要不要我现在给你拿过来？”克莱迪尔突然又说了话。
柳叶飞揽着她的肩膀，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里吻了吻她的后颈，说道：“现在我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不管再得到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精灵的身体似乎哆嗦了一下，柳叶飞猜想她肯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是不敢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验证一下。
“不要学那种吟游诗人的无聊腔调，我真有那么重要？”克莱迪尔说得断断续续，好像在憋着笑。
柳叶飞无声地叹气。话说，一个神经粗大的狂战士怎么能理解一个在男女比例失调求偶形势极端严峻的社会里生活了许久的大龄青年在脱离去死去死团时所爆发出来的炽烈感情呢？
没有说话，柳叶飞将另一只手臂从她身下穿过去，双臂在她胸前合抱住，将前胸紧贴到她后背上，让她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
过了许久，克莱迪尔轻轻说道：“今天你做的不错……”
差点儿把命送上，就是为了你的一句称赞呢。柳叶飞心怀大慰。
“睡觉吧，明天早点儿起来。要送帕克离开呢。”克莱迪尔用手肘顶了顶他，让他平躺回去。然而等他想要抽回伸到她身下的手臂时，却被压住了抽不出来。
虽然这种姿势对谁来说都不很舒服……不过更亲密一些，也好……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克莱迪尔的体温和体重，柳叶飞闭上了眼睛……
似乎，今天晚上不需要做梦了。
…………
…………
再次睁眼时，柳叶飞如愿以偿地第一眼就看见了克莱迪尔的脸。凌晨时分帐篷里还很昏暗，一对精灵特有的杏仁状瞳孔显得异常明亮清澈，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你早就醒了吗？”柳叶飞问出来才觉得多余。只睡从半夜到天色发白这四五个小时时间，人类会严重的睡眠不足，精灵则会多出来约一个小时。
“嗯，难得有一个这样清闲的早上，以后大概就享受不到了吧。”精灵伸手抚弄了一下他头顶上蓬乱的长发，又给他理顺胸前的长胡子，“你能起来了吗？”
柳叶飞试着动了一下，肌肉虽然还在酸痛，却已经不是原来那样无法忍受，而且也能多少使出一些力气，至少走路是没问题了。
至于战斗，估计连拿起武器或挥拳都做不到。
在精灵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在帐篷里挪了两小步，柳叶飞确定自己没什么大碍，除了被压了一晚上的胳膊还在发麻之外一切零件都还能动。
然后他停下，等着看她能给自己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却看到克莱迪尔飞快地穿好了皮甲，挂上了细剑，接着把一套衣服塞进他怀里，“快点穿好，帕克已经准备出门了，现在出去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虽然还有些抱怨，柳叶飞还是很积极地执行了精灵的安排，毕竟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没必要着急，朋友一旦走远就很难再见了——虽然只是认识了仅仅几天还说不上什么交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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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龙套：“尤先生，您常说的‘靠’这个单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叶飞：“或许您听说过紫龙骑士的战呼声，不错，就是‘为科米尔’，有些人觉得太长，只呼喊‘科米尔’，后来又简化成了一个单音节的‘科’，还是有人觉得不够有力，于是就改成更加粗犷一些的‘靠’了，您知道在有些语言里科米尔是发音做考米尔的……至于声调的问题，不知您对精灵的语言有没有研究？这个……”
第二百零五章 王者之剑
天色稍微有点儿发白，太阳还没出来。大家在营地门口送别帕克一行。
帕克走得非常着急，他身后跟着十几名骑兵，大多数伤还没好，只装备了轻便的盔甲和简单的几件武器，没有太多行李，倒是每人都有至少两匹马。
此时大多人还在睡梦中，出来送行的没几个人——五六个血乌鸦的士兵，两三个佣兵，艾伦汉他们几个，还有几个柳叶飞不认识的青年人，看上去像是很剽悍的战士，猜测是昨天刚来的地狱骑士。
没有复杂而漫长的告别场面，帕克只是简单地跟他曾经的士兵拥抱了一下，跟另外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便上马向南方急驰而去了，看他们的速度，估计还能在索巴尔镇赶上早饭。
柳叶飞看着在刚才的握手中被捏得隐隐生疼的手，心中回味着他临别时所说的“以亚戎王之名，我期待我们将来的重逢”，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看见克莱迪尔正望着帕克远去的方向发呆，又想起他们临别的礼节是吻手礼，不禁感到心里微微的一点儿不愉快。
起这么个大早，不会就为了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告别仪式吧？
克莱迪尔扭头对上了柳叶飞的目光，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问道：“叶子，你怎么看待那位骑士先生？”
仔细一想，认识之后这短短的几天里帕克表现得几乎完美无缺：脾气好，为人慷慨，谦虚谨慎，从驻扎士兵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对他的绝对尊重和服从，不论做朋友还是做领导都是无可挑剔——当然，有时候似乎显得没什么活力，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个年龄的青年，不过相对曾经懒到家的柳叶飞来说，帕克已经表现得非常勤恳了。
“很好。”柳叶飞只能简单地说出这两个字。没办法，完美这个词对于柳叶飞来说是绝对不可以用来形容男性的。
克莱迪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拉着他转身往帐篷走去。
“你知道这个营地的历史吧？在帕克来之前？”克莱迪尔漫不经意地问。
柳叶飞稍微想了想，说道：“这个营地很久之前就有了，不过之前走这条路的商队很少，这里也没多少人，就那么一群商人自发地集结在这里互相交易，然后几个佣兵也长期驻守这里为他们提供保护。那时候，商人们更喜欢直接先到博德之门去，然后走水路去西土的内陆城市，而且周围的怪物也比较多。真正的繁荣应该是从今年开始的吧，艾奥诺克沙漠上空出现了阴魂城之后，原先沟通东西方的黑路被切断了，一大部分人只好从这里绕过去起来，黑路这么一断，整个西土内陆还有科米尔王国都一起跟着受益了……”
到这里柳叶飞犹豫了一下，联想到了传闻中被毁灭的提凡顿——柳叶飞记得那个小镇，它坐落在科米尔边境的山区，一条小路贯通那里，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身边这条商路如果想不进入科米尔境内的话或许也会经过提凡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