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曲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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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曲水》
作者:祝鼎
正文
第一章 流水
传说,在秋天的第一个早晨登上白灵峰,在那里找到最古老的一棵白灵树。摘下它的一片叶,用自己的血写上一个人的名字,埋于树下,而那个人死后不管有多远灵魂一定会找到他的归宿。
这只是一个传说,然而我却找到了那棵树。它很美,仿佛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那无数白色的叶在风中飞舞,仿佛是流落凡尘的仙子,让谁站在面前都仿佛是一种玷污。
而越是美丽的事物,仿佛越是不该停留。我摘下了它的一片叶像是流落凡尘的仙子,它静静的停留在我的掌心,仍旧美丽。
剑已出鞘,就必定要饮血。但这次饮的却是自已的血。剑的轨迹划过,暗红色肮脏的血液便从指尖涌出。涌向那纯白无暇白色,却又是另一种凄美。
是痛?又或许是风太大。眼前为何已模糊,朦胧中依稀有人影在对我说:";男人永远不能流泪。";只是血依然往外涌,记忆之门却仿佛在灰尘中缓缓开启。
我叫流水·清然,而我出生的这个村子叫流水村。清然这个名字是我母亲起的,而她现在却只能在我的梦中出现。是的,她已经死了,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留下的只有后山上的的一座矮矮的枯坟。我记不清她的容貌……很小我就明白母亲对我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别的孩子投入母亲的怀抱……
流水村四季如春,然而在第五年的时候会有一个秋天,那也是我所期待的。因为流水村的秋天美的让人痴迷。漫山的白灵树都会变成白色,我奔跑在漫天飞舞的白色之中,追逐着那一只只仿佛白蝶般的白灵叶,留下的只有清脆的欢笑响彻整个天际……
然而渐渐的长大,我突然变的不在喜欢秋天,甚至开始痛恨起它的到来。并不是它不在美丽,只是流水村的诞生,就注定它要走向死亡。因为它是为战而生,当然也注定要为战而死。
流水村的每个秋天到来之时,满十八岁的战士,便踏上一条莫名的不归。老祭师那冗长而高昂的吟唱便像是一首离别的诗。目送他们走出这个泛白而美丽的秋,生后洒的却是离别的泪。在这漫天飘零的白色里,又该是怎样的凄美?
而此刻,父亲总是紧盯着他们消失在天际的背影,轻叹一声道:";该留的不该留得谁也没留下,该回的不该回的谁也没回来……";然后望着遥远的天际,目光中带着的淡淡的哀痛。
这话像是对战士们的叹息,又像是对宿命的哀叹。而身边年少的我却是发愁的望着父亲,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我知道父亲会在这里站整整一天,然后第二天便是更加严格的训练。
父亲是流水村的首领。在别人眼里他是一战无不胜的勇士,而在年幼的我心里无法仰望的高山,凝重的让我从心里畏惧。仿佛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流水·斩天,连天也能斩开的男人……
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教我这套流水剑法的。是我刚开始走路?刚开始说话?或许更早!只记的,村里的其他孩子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教我这套流水剑法的。是我刚开始走路?刚开始说话?或许更早!只记得,党村里其他孩子只把自己手中的流水剑当玩具时,我便把整套流水剑法练的滚瓜烂熟了。
正当我应以为傲时,父亲便不在教我流水剑法了,只是静静的望着我,冷冷的道:";清然,从今天开始你就手你手中的流水剑攻击我吧!一直把我打倒为止!";而我刚听到这句话时,除了震惊之外,便是暗暗的窃喜。我以为终于可以证明我的实力了。我暗自下定决心,";我会打到你的,父亲!";
但当真正面对时,才感觉到父亲的强大。只是一剑,轻轻的一剑。我引以为傲的剑法便被破的不留余地。流水剑被高高的抛起,然后无力的跌落一旁。而我则被摔了老远,苍白的喘息。我感觉自己做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父亲永远是强大父亲,传说的勇士,我怎么可能打败他呢,真是可笑。";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这样嘲笑着自己。而父亲只是缓缓的走过来,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用他那永远生冷的语调对我道:";爬起来,捡起你的剑,继续!";然后走开,远远的抱着他的剑,仰头望着天空。在流水村,败者是永远没有尊严的!
我忍着痛,左手抓着被震的没有直觉的右臂,咬着牙,喘着气,艰难的爬了起来。蹒跚的去拣被抛了老远的剑。但我始终没有呼痛,因为我知道那样只会换来父亲更大的不屑。
那天,终于在也爬不起来了,全身的疼痛充斥着我的大脑,丝毫动弹不得。父亲又一次走过来,我他也许以为会有一句鼓励的话,至少也会有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以为他会像别的父亲一样鼓励我,教我不要放弃。但他只是走过来,用他冰冷的眼神望着,不屑道:";你,还差得很远呢!";说完便大步走开……
那时我脑内";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哪来的勇气,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对还未走远的他嘶吼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声音响彻天际。
父亲听了,脚步渐渐慢了,最终停了下来,只是仍旧没有回头,冷冷开口道:";是吗?";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右又仿佛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道:";记住,男人永远不要流泪,那只会使你更加软弱。";接着,再也没有停留,一直消失于漫山的白灵树中……
我猛然发现,自己脸庞划过两颗滚热的泪。那天下了雨,那年我九岁。
第二章 大叔
醒来是时,却来到一个陌生的山洞之中。身上盖了一张暖暖的兽皮,不远处还有一堆火焰在静静的燃烧。昏暗山洞之中却有一股温暖气息。
身上的疼痛使我很快记起了先前的事。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充满疑惑,";难道是父亲?";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还是不由的这样想道。
突然,洞外想起了模糊的脚步声,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希冀。但进来的却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穿的破破烂烂,乱糟糟的头发,满脸邋遢的胡渣,怀里还抱着一只活山鸡,望着我,咧嘴一笑道:";你醒了?";
我惊疑的看着他向我走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全身的疼痛便如潮水般涌来。我闷哼了一声,无力的问道:";你……你是谁?";
他赶忙走过来,一手拎着山鸡,一手按住我的肩膀,眉头一皱道:";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真是……";
我见他并无恶意,松了口气,毕竟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生人,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他随意的往地上一坐,拎过那只山鸡,笑了笑道:";我嘛……姓大,名叔。你就叫我大叔好了。";说罢,朝着那山鸡脖子用力一扭,可怜那只山鸡叫也没叫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大叔?";我不禁一笑道:";这世上有叫大叔的吗?";
那叫大叔的,目光盯着那死山鸡,舔了舔嘴唇,不以为然道:";小孩子家就是没见过世面,别说叫大叔的了,叫老子的都有
";老子?哈哈……";我不禁被他逗乐了,笑道:";真的吗?那人一定很厉害!";
大叔瞅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道:";这算啥?还有有一个叫孙子的,那才叫厉害呢!";
";孙子?";我依旧大笑,只是最后撑痛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但却仍旧止不住心中的笑意。
大叔一边笑着,一边取过我的剑,把山鸡剖洗干净,加旺了柴火,开始烤他的山鸡。盯着慢慢变为焦黄的山鸡,还不不时的咽咽口水。
我望着他问道:";大叔应该不是流水村的人吧!";
话音未落,大叔盯着山鸡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半晌才缓缓吐出:";不是!";
";那一定是外面的人了?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很精彩,是真的吗?";我过于兴奋,完全没有觉察到大叔怪异的目光。
大叔咧嘴一笑道:";外面的世界嘛……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听大叔给你慢慢道来。";边说边取下烤的响起喷喷的山鸡,撕下一只鸡腿,朝我扔来。
我接过鸡腿,咽了咽口水,毫不客气的吞食起来,还忙催着让大叔快说。
大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目光盯着燃烧的火焰,变得迷离了起来,仿佛是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中似的,然后开口缓缓道:";其实外面的世界吧……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
那夜,火一直未灭。舞动的火焰中不时的夹杂这一阵欢快的笑声。那夜,我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了的一夜。而那位大叔,我们仿佛相识了很久似的,出奇的投机。
翌日,清晨。山上空气格外的清新,天蓝如水,云雾迷漫。东方隐隐发出朦胧的红光,流水村美丽依旧。
我向着站在洞口望着我的大叔,笑了笑道:";我得回去了
我向着站在洞口望着我的大叔,笑了笑道:";我得回去了,不然父亲会怪我的……";
";怎么?你父亲对你不好吗?";他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是……";我忙道:";父亲他对我很好,只是……只是有些严厉罢了。";
";哦……";大叔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我望着大叔不舍道:";我以后还可以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大叔笑这挠了挠头道:";只是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没关系,这个简单。";我兴奋的指着云雾中依稀可以看见的流水村道:";你看那里是祭师塔,那里是祭台……我和父亲平时就住在那儿,但是我大多都是在旁边那座山上练剑……明白了吗?";
大叔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
我笑了笑道:";那好我也得走了,总之……大叔不见不散哦!";说罢,我朝他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却听大叔在身后笑道:";小鬼,你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呃……";
我诧异的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有吗?什么事?";
大叔眉头一皱道:";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几声道:";我叫清然,流水·清然!";然后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只是,让我没有看见的是,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大叔眼中的那一抹忧伤神色,";清然,流水·清然……";他默念着,望着我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山雾中……
第三章 故事
光阴如水,流水村仍自美丽,仿佛任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没美丽。漫山遍野的白灵树,纯洁的仿佛是一个少女的梦。
只是,逝去的美丽永远不回头,便仿佛是流水村的宿命。流水,流水,流向的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死渊。
只是,转眼已过五年,秋天又要到了……
我仍旧无法战胜强大的父亲,但是我的剑再也不会因为谁而离开我的手。父亲说:";离开了剑,流水村就不在是流水村了。只有拥有更强大的剑,流水村才能生存下去……";
父亲冰冷的剑指着我道:";剑已出鞘,就注定要饮血。流水生生不息,流水无坚不摧。流水的杀意是无人可以阻挡的,而你缺的就是杀意,明白吗?";
";杀意?对你?";我诧异道。
";剑下的一切都是敌人,你不是想要战胜我吗?那就当我是你的敌人,释放你的杀意吧!";父亲的剑指着我,迸发出的却是要置我以死地的气机。
手中的剑,指向父亲。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黑暗。只有手中熟悉的剑,缓缓的跳动,去感受流水剑的的杀意。
那是一种森冷,仿佛冥冥之中,无数妖魔的眼睛在盯着你看。然后是一股神秘的力量聚集你的眼中,传入你的手中,然后流入你的剑。
一瞬间,手中的剑仿佛拥有了斩断一切的力量。然后,睁开眼,随着眼中的那股森冷,毫不犹豫的斩向对面的身影。
";铮……";一声清脆、饱满的撞击,响彻云霄。
手臂在一瞬间麻木的毫无知觉,只是结局仍未改变,倒下的仍旧是我。嘴角淌着血,眼前模糊一片,";败了吗?还是败了吗?";我默问着自己。
感觉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身边走过,一道异样的目光从身边略过。听到有剑入销的声音。然后一切都远去……
很晚了,以为大叔不会再来了。但最终却仍旧拎着一只山鸡出现在面前。大叔蹲下身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咧嘴一笑道,";你还真是倔强啊!
我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其实……不知为何?我只感觉自己生下来的使命就是打败他而已……";
";使命?";大叔眼中出现一丝迷茫,";十四年,你今年十四岁了吧!";
";嗯……怎么了?";我不解道。
大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在过五天又是秋天了吧!";
";是啊!";我望着他道。
沉默了半响,大叔突然道";清然,可以……帮我拿酒吗?";
";嗯……你不是……";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天,大叔告诉我说他是不喝酒的,说喝酒伤身,他还想多活几天呢!可现在……我诧异的看了大叔一眼,他只是出神的望着夜空,一言不发。
";酒给你!";我向他扔了过去,然后默默坐在一旁。
大叔接过酒,仰头猛灌几口,然后大笑道:";好酒,好久没尝过这种味道了!";
我笑着道:";那当然,这可是父亲珍藏十几年酒了。";
大叔望着我,然后又转头望向夜空,缓缓道:";清然,有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