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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鄂东匪事-第152部分

小说: 鄂东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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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军只有战死的兵,哪有苟且偷生的孬种!”李战士急了,虎目流泪说:“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阵地上共存亡!”
    张排长铁青着脸,下达命令:“九班的李战士,我命令你带着一把冲锋枪立刻进入密林!”
    李战士这才含泪离开了阵地。
    李战士进入密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突围搬救兵。然而山上到处都是土匪,他根本出不去。他只能躲在密林里,紧紧握着那把只有三颗子弹的冲锋枪。
    第三天,土匪向解放军阵地发起猛攻。
    一名解放军战士身负重伤,不能动弹,有个土匪妄图夺走他手中没有子弹的冲锋枪,他毅然拉响了最后一枚手榴弹,与土匪同于尽。
    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了,副班长不由怒火中烧,虎目圆睁,钢牙一咬,抱起机枪向土匪射出最后一梭复仇的子弹,几个土匪倒了下去。子弹打光了,机枪成了一堆废铁,但绝不能落在土匪的手中,一挺机枪差不多是一个连的火力。他毫不犹豫地卸下机枪零部件,扔到树林里,然后动手砸枪身。
    就在这时,土匪的子弹穿透了这位北方汉子的胸膛。
    阵地上只剩下张排长和田班长了,他们身负重伤,背靠背地相互支撑着,还有最后两颗子弹。
    土匪放了一阵枪后,见毫无动静,便从四面八方向解放军阵地摸了过来,在距离阵地还有二三十丈的地方停下来,大喊大叫,见还是毫无动静,就壮着胆子逼过来,还有十把丈的地方,突然两声枪响,张排长和田班长最后两颗子弹飞向敌群,两名土匪顿时毙命,其他土匪转身就跑。
    土匪的枪又响了,枪林弹雨中,张排长和田班长彼此支撑着,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土匪走了,山冲里恢复了平静。
    李战士这才出了密林,想到茶树寨问路。李战士刚到寨子边就被人发现,有人喊了一声:“快来人呀!这里有个生人背着一把冲锋枪!”
    乱世之中,枪是好东西。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四五十人操着家伙出来了,喊打喊杀要抢枪。
    李战士赶紧解释说:“乡亲们,我不是坏人,我是解放军……”
    有人喊了一声:“共匪!”
    女人与小孩子手中的家伙纷纷砸向李战士。
    茶树寨是土匪头子岩队长的老巢,解放军的名声早就被他们糟蹋得臭名昭著了。土匪四下造谣:“解放军是共匪,共产共妻,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日,见小孩子就用刺刀戮屁眼。”有的土匪甚至冒充解放军四处奸淫妇女。
    “下他的卵蛋!”
    “缴他的枪!”
    “……”
    李战士见势不妙,拔腿转身就跑。
    李战士在前面拼命的跑,老百姓拿着家伙在后面拼命的追。
    李战士慌不择路,再次钻进密林。
    老百姓往密林里扔了一通石头,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战士在密林里乱窜,迷路了。
    这地方百里之内,无不是深山老林,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枝繁叶茂,蔽日遮天。加之地形十分复杂,山壑险要,就是熟人进去也难辨东西南北。更何况阴雨天气,雾浓云深,李战士走了五天五夜,也没能走出这片密林。他绕来绕去,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这种现象在山里经常发生,有时候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地方,怎么也走不出去,特别是那些饿了肚子的人。山里人把这种现象叫做“鬼拦路”,也就是遇到了“误路鬼”。山里人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会坐下来,男人烧一袋旱烟再走,女人则烧一堆火,烤暖手脚再走,准能走出困境。
    李战士是东北人,当然不懂这些,饿了就吃草根树叶。
    剿匪失利后,陆区长精神失常,住进了解放区的医院。修队长对这次剿匪失利负有主要责任,被免了职,赶马车去了。武工队暂时由南下干部张区长领导。
    半个月后,连队接到命令,要到黄梅城运一批枪支弹药。然而连队出发前的晚上,小发得了“摆子病”,时冷时热,热时,把衣服都脱光了,只穿一条短裤,冷时,又要穿棉袄。
    张区长的弟弟张指导员让小发在家养病,给他们看家。
    那时候山里没有公路,解放军的枪支弹药都是用战马驮运。驮运枪支弹药的队伍回到城关时,遭到了近千名土匪的伏击。
    城关的地形十分复杂,是个峡谷,左面是悬崖断壁,右面是密林,一条山路绕着谷底的悬崖断壁往上走,谷口十分狭窄,只有一扇门大小,犹如通天之门,土匪事先在门口架了一挺机枪。近千名土匪埋伏在密林里,驮运枪支弹药的队伍刚进入城关,就被土匪切断了后路。
    当时只有张区长还没有进入土匪的伏击圈。
    由于水土不服,张区长拉肚子,正蹲在对面的小树林里屙屎。
    张区长刚提起裤子,土匪的枪就响了。
    一时间枪声大作,喊杀声震天。
    黑压压的一片土匪。
    张区长见情况不妙,赶紧绕小道回解放区搬救兵。
    当我们赶到城关时,那里的枪声已经平静了。一百多箱枪支弹药被土匪劫走了,山谷里到处都是尸体。
    张区长在横七竖八的死人堆里找到了他的弟弟。张指导员的手脚都被土匪用刀子卸下来了,脑壳被石头砸得稀巴烂,肚皮上刻着“刘老卒瓮中捉X”几个字。
    张区长抱着弟弟的尸首肝胆欲裂。
    三十名解放军全部牺牲了。清理战场时,还有一名战士没有死。这名战士身负重伤,一条左臂几乎让土匪砍下来了,只有半个巴掌大的一块皮肉连着,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再次遭到土匪的伏击,这名战士也牺牲了。
    解放军战士到街上给张指导员买了一副棺材。
    那棺材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自己备用的,刚开始老太太死活不肯卖给解放军,躺在棺材里不肯起来。老太太的儿子很开通,劝他母亲说:“人家张指导员从北方过来打土匪把命都搭上了,为的啥?还不是为了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四块厚板子先给他吧,儿子再给你弄一副。”
    老太太终于想通了,这才从棺材里爬起来,红着脸对说:“你们先拿去用吧,到时娃嵬给我弄一副好的,我老人家躺着也舒服。”
    美**队入侵朝鲜,朝鲜同志纷纷回国作战,小发连队的兵力所剩无几了。解放军的主力部队调往中心区剿匪后,张区长只好把第五区的武工队不断补充进来。刚开始,人民政府对土匪采取宽大政策,实行教育教育再教育,即便抓到土匪也是教育几天就放回去了,没有枪毙他们。
    土匪的气焰更加嚣张,解放军变得非常被动。
    湛玮和一支六十人的解放军部队驻扎在一个叫中垸的寨子里。
    刘老卒的近千名土匪在停刀口一带烧、杀、淫、掳,疯狂地杀害靠拢**的农会干部和群众积极分子。
    中垸与停刀口相隔不到五里路。
    情况十分危急,驻地的部队已经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张区长找小发母亲谈话。
    张区长说:“娘,如果中垸阵地守不住,到时我们将向黄梅方向撤退。您一家六口要么自己回家,要么就跟我们走。”
    “娃嵬,土匪不消灭,我们哪里回得了家呀。”小发母亲很坚定地告诉张区长,“我们一家六口跟定你们解放军了,你们解放军去哪,我们就去哪!”
    张区长笑了,说:“娘,那您赶紧准备一些草鞋,随时准备撤退吧。”
    解放军穿特制的解放鞋,小发刚参加解放军,鞋子还没有发下来。
    湛玮们一家六口穿的都是草鞋。
    这种用稻草编织的鞋不耐磨,一双草鞋也就穿十天半个月。不过这种鞋子很轻巧,穿起来很舒服。草鞋要保持干燥,不能长时间泡水,否则易烂。为了保持草鞋的干燥,十里八寨的火炉铺上都挂着一个竹箕,是用来烤草鞋的。
    洪琴和银花开始没日没夜地搓稻草,打草鞋。
    “哪个去解放区,哪个就是卖客,我们就杀他全家!”
    土匪这么说,也这么做。
    满叔叔是农民代表,到黄梅城头开会回来没多久就被土匪放钱,在朋友的火炉铺上被熟人杀害了。
    十里八寨的,就湛玮们一家六口在解放区。
    湛玮一家六口也是土匪放钱要杀的对象。
    湛玮到了解放区,家里的八十石田没人敢去耕种。
    李静和刘半仙已经放出话来:“哪个要是敢帮婆娘王的龟儿子种田,我们两口子就叫哪个吃枪子,脑壳开花!”
    小发姐夫是石头寨人,家里没有田,靠给地主们做短工养家糊口。湛玮们逃往解放区后,姐夫带着姐姐,还有石头寨的杨顺言,牵着一头黄牛来湛玮们家,准备合伙耕种八十石田。
    他们前脚刚进屋,土匪后脚就到了。
    土匪把姐夫和杨顺言毒打一顿之后,开始吊半边猪。
    这是一种很折磨人的惩罚,扒光衣服裤子后,用绳索把左手的大拇指和右脚的大脚趾,或者是右手的大拇指和左脚的大脚趾反过来捆在一起,然后绳索的另一端往横梁上一抛,再用劲一拉,人就反吊在半空中,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土匪把姐夫和杨顺言吊起来后,又用一只烂草鞋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姐姐二十岁刚出头,非常漂亮。
    李静和刘半仙纵容手下当着姐夫的面,**了姐姐。
    姐姐饱受蹂躏之后只想一死,李静正要拔枪成全她,但被刘半仙阻止了。
    “杀子仇人的女儿,岂能这么便宜哒!”
    刘半仙把姐姐和杨顺言赤身**面对面地绑在床架子上,又在姐姐的嘴巴塞了一只烂草鞋,然后牵着那头黄牛扬长而去。
    那天夜里,杨顺言和姐姐在不停的挣扎中弄开了绳索。
    逃回石头寨后,姐姐疯了。
    姐姐经常光着个屁股在寨子里乱跑。
    后来,姐姐掉进寨子背后的塘坝里,淹死了。
    姐夫用竹竿把姐姐打捞起来的时候,姐姐的肚皮圆鼓鼓的,满肚子的苦水。
    八十石田荒了可惜,保长组织民众,犁田插秧。
    然而稻谷快发黄时,李静和刘半仙再次放出话来:“哪个要是敢帮婆娘王的龟儿子收谷子,我们两口子真的要杀人了!”
    刘伯承说:“鄂东是中国的盲肠,天下不乱,鄂东先乱。”
    鄂东土匪在黄梅县组织“鄂皖赣边区**游击总指挥部”,拼凑伪县政,网罗国民党残余势力,到处烧杀抢劫,攻打宿松县县城,抢夺枪支弹药,土匪仅上半年就杀害解放军工作人员及干部群众两三百人,抢走黄牛上千头,烧毁房屋四五百栋。为了迅速稳定社会秩序,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巩固人民的新政权,党中央及时指出:“我们不是宽大无边,对罪大恶极、顽固不化的,必须镇压。”鄂东区党委根据党中央的这一指示,下达了彻底铲除鄂东土匪的指令。
    党二十九岁生日的这天,骄阳似火,蓝地的天空湛蓝得像一片海洋。
    草坪四周岗哨林立,战旗猎猎,草坪中央竖着两根木柱子,上面挂着**和朱总司令的画像。六十名全副武装的解放军,个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会场寂静无声。突然,一个响亮的北方口音给连队训话:“同志们!通过一个月的整训,提高了我们的政治思想觉悟,提高了我们的军事素质,增强了我们的战斗力。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历史使命——铲除土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要坚决完成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李指导员训完话,接着李战士沉痛地讲述了九班全体战士阵亡的经过,战士们听了之后,眼中放射出复仇的光芒。
    关副连长振臂高呼:“誓死活捉刘老卒、岩队长和平原虎,为牺牲的战友讨还血债!”“为战友报仇!”愤怒的口号,响彻云霄。
    而此时,座地虎、刘老卒、岩队长和平原虎等土匪头子,带着四五千名土匪抢先控制了附近的山头,把苦竹寨子连同寨子背后的两个山头围得水泄不通。
    苦竹寨子位于一座小山脚下,前面是河流,后面是群山。
    停刀口通往黄梅唯一的一条山路从后山的山坳上绕下来。
    解放军事先在与后山相连的一个山头上修建了一座碉堡。
    接到侦察员的情报后,关副连长迅速调整了防御作战方案。
    一排把守山头,为一号阵地;二排把守寨子,为二号阵地。
    第二天凌晨,土匪气势汹汹地向解放一号阵地扑上来,土匪的敢死队在三挺机枪的掩护下,首先向解放军一号碉堡发起冲锋,一排战士在战壕里以逸待劳严阵以待,等土匪的敢死队冲到半山腰时,一枚枚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与此同时,碉堡里的机枪向敌人猛射,打得土匪们鬼哭狼嚎,喊爹叫妈。
    土匪要想进寨子,必须突破解放军的一号阵地。
    土匪在蒲白干的督战下,组织了十几次冲锋,都被解放军强大的火力压缩在山脚下面。
    一天一夜后,仍没能突破解放军的一号阵地。土匪突然改变了进攻战术,分散进攻,各自为战。土匪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纷纷钻进树林里,喊杀声此起彼伏。这样一来草木皆兵,解放军没有明确的打击目标,只能一味地乱放枪,弹药损耗非常厉害。
    李静得知湛玮也在苦竹寨子里,更是不要命地往山上爬。
    李静在对面的密林里左右开枪,放倒了两名解放军后,又消失在密林里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一号阵地上的同志说有个土匪婆娘这么厉害,孙班长是一个神枪手,两杆短枪使得出神入化,想到后山上会会那个使双枪的土匪婆娘。
    说来也巧,孙班长与李静在山坳上碰了个正着。
    他们几乎是同时拔枪射击。
    四枪齐发,一个声音,两人应声倒在了山坳上。
    子弹炸开孙班长的脑壳盖时,李静的胸脯也被子弹洞穿了。
    二号阵地上的解放军听到枪声,以为土匪突破了一号阵地,进了后山的密林里,集中火力向后山的密林里猛烈射击。这样一来,一号阵地上的解放军也给弄糊涂了,以为土匪真的进了后山的密林,也集中火力射击。
    后来,关副连长果断下令:“放火烧山。”
    顿时,后山上火焰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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