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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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话!这种时候你还在说什麼有的没的!
──呵呵……你读的书比较多……所以我死后……想一个能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好吗?
住口住口住口!我不要听!
──拜托你了……拜托……
“路西法!你这速度还算是在教授手下混的乌鸦吗!飞快点啊你──!!”
心随著怀中愈渐沉重的躯体一道陷了下去!飞奔个不停的双腿无力得快虚脱,有什麼炽热之物直冲而上模糊了视线!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怎会让你死!哪怕前脚已踏入九原,后脚我也要把你拽回来!
一张又一张惊诧错愕的脸晃过,我一脚飞起踹开路西法指示的窗户滑身而入!焦躁地将御水放在床上随即又一脚踢开门扉!
“哇啊!”
“呀!”
让开让开!统统给我让开!神挡杀神佛挡弒佛!识相的都给我闪边!
黑色羽翼低徊,我几乎是用撞地开门!
只需一瞥,房中悠哉倚靠窗欞信手翻页的那抹白影即会如强力磁石一般,将所有活物的注意力全数拢了过去!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睞靨辅承权千般婀娜万般旖旎……集结世间所有最美的语言也难以尽述的绝色容姿,乍见之下就如惊雷上身柔羽撩心,令人除了堪比白痴弱智似地僵立著再无第二反应。
柔情似水烈骨如霜的绝美丽人,此种女人无论在何时代均能掀起腥风血雨,更何况眼前这个除了容貌还有强硬手段高傲仪态的天才教授大人!
看见她的一瞬,我强行压抑在心底的疯狂陡然破开了枷锁!
“教授!”我好似发疯的危险精神病患一般猛扑过去颤抖地抓住她的衣襟!
“教授!教授!救救她!求您救她!我知道您一定可以的!求求您!让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您!”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她还是个孩子!她的人生才刚开始!為什麼现实要那麼残忍!為什麼!如果可以换!要我拿什麼都可以!
“教……”
左脸电光火石袭来一阵厉风!我怔诧地重重跌坐在地,全然不知发生了什麼。惟有脸颊火辣辣地疼,滚烫的水珠淌过时更觉底下似烧起一把烈火。
如墨晶亮的美丽眼眸腾起一丝诡譎而凌厉的笑意。虽然因一路奔跑而汗湿了里衣,但此刻面对这飘渺梦幻的笑靨,我却深感如在冰域最底,每一寸血管都在一剎冻结!
“冷静一点,蠢小子。我说过多少次?如果连当事人自己都精神错乱仓皇无措,那要如何去保护别人?”
轻描淡写毫无波澜的陈述,由我难以遏止的抽泣声作伴奏。
“怀采薇,你是人,是男人,是成年男人。”森寒的美眸斜睨,“谁告诉你当受就要变娘娘腔的?如果你眼睛刚好就想看我愤怒作见面礼,那便成全你!”
紊乱纠结的心绪竟神奇地迅速平复,我错愕地眨眨眼──视力……恢复了!?什麼时候?
半是嫌弃地一甩乌黑秀发:“好了,现在大声回答我,你脑子清醒了没?”
擦净脸上的狼狈痕跡,我深深吸了口气:“是!我已经冷静了!”
唇角微微扬起,绝艳的风姿显现:“好!采采,带路!”
“是!”
抱著双膝坐於冰冷廊道,我早已遗忘了时间的流逝。
我并非不信任教授的高超医术,只是她入屋前一番别有深意的话语,让我很是迷茫。
──你确信你承受得住后果?
这句话的背后是什麼我并不介意──“只要她活著,什麼我都能承受!”
倏忽一道黑影矗立跟前,我愣愣抬首,是鸣渠。
立起麻木的身子,我感慨万千地将他拥入怀中。
苍白的面色,消瘦的身型,俊逸的容貌有些黯然。一段时曰不见,他竟虚弱到如此地步!
“鸣渠……你瘦了。”万般苦涩,我却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他只是任由我抱著,直挺挺地立住。
“她比较希望死亡。”毫无生气的平板嗓音将我震慑得忘却呼吸!
“鸣渠!你在胡说什麼!”他和御水不是关系很好麼!為什麼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晦涩的目光毫不闪躲,我愤恨地将他抵在墙上!
“只要活著!什麼问题不能解决!”
他静静地注视著我:“你应该考虑她的心情。”
什麼狗屁心情!求死的心情我会考虑才怪!
提起他的衣襟我气不打一处来却找不到发泄闕口!
毫无反应的姿态,一脸无谓的态度!让我跟他发什麼火都是做无用功!
“怀公子?”激烈对峙间,一声惑然问询打破尷尬。
景仪端著一碟精致糕点,很是诧异地看著我俩:“你们……啊!你的眼睛!那可真是太好了!”
俊秀干净的脸上浮起柔和笑意──这位个性顽固的家伙,自从照顾御水后软化了许多嘛……
他笑盈盈地走来,我手刚松鸣渠便挣了开去。
“御水也回来了?正巧我弄了些糖酥饼,一块儿尝尝吧!”
看他如此热情之态,我竟支吾著不知如何开口!
鸣渠一个转身决然离去,我惊道:“鸣渠!你要去哪儿!”
“吹吹风罢了。”淡然语毕,迅捷的身法已转弯消失。
听完我的叙述,景仪的僵硬程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看著他那种如遭世界毁灭般的打击模样,我亦不由苦楚起来。
已经……第二次了吧?如果御水出了什麼事,景仪就将再度体验失去手足的撕裂感……他已将她待為至亲了啊……
“吵死人了,你在外面摆地摊麼!”教授满脸不爽地开门而出,我即刻跳了过去!
“暂时没有危险,等她睡醒了,会伤心困扰的就换你了。”
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听不懂呢?
“不过这个课题也很有趣啊,正好可以作為实验体好好研究一下……采采,愣著干吗?泡茶按摩还要我教你麼?”
不悦的气压不断施加影响,我立刻諂媚地迎上,放下自尊悉心侍奉起伟大的女魔头。
一夜未眠,我坚持留守床头。凝睇著御水平稳吐息的睡顏,心没由来地寧静平和。
睡相这麼可爱,果然是小孩子呢……放下乱七八糟的身份与职责,她原本只是一个应当自由无虑的孩子才对。
苦笑一声,我径自拾掇起屋内的杂乱。教授每次实验过后东西都乱丢,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变啊。
晨光微曦,青白的天空渐渐明亮。我小心阂上窗户,忽闻身后一声嚶嚀。
顿时欣喜得难以自抑,激动地看著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缓缓睁开!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颤抖的双手简直不知该放哪儿好!
御水骤然张大眼,错愕惶遽地瞪著我──怎麼了?难道说一夜未阂眼的疲态吓著她了?
“你……”
见我伸手猛地瑟缩一颤,她訥訥地开口,眸中满是戒备:“你是谁?”
探去的动作一滞,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你是谁?我又是谁?怎麼会在这里?”
茫然疑惑的清明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我明白了许多。
為什麼御水那麼抗拒解药,為什麼苏冥雪和教授要说那样的话,為什麼他们两个孩子如此坚决抵触……弹指间如拨云开雾,我竟全部了然了!
空离空离……万事皆空,惟有别离麼……
“你干什麼!”她惊叫著在我怀中挣扎,我却悲痛得想哭又想笑!
“傻瓜……傻瓜啊……”
忘却了又如何呢?比起忘记全部,还是活著更好不是麼?忘记了也没关系啊!哪怕将我全部忘记……也无所谓啊!新的记忆,一定会比旧的好……我只求你们健康活泼地蹦蹦跳跳就行了啊!
“你到底干什麼……啊!你……想哭吗?”用力推开我的御水关切地问道,我只是笑著摇了摇头。
“我只是……太高兴了……你能醒过来对我生气,我很高兴。”
她皱紧眉头奇怪地打量我:“吶,你是谁?我又是谁?”
“你是……”
“怀公子!发生什麼事……啊!你醒来了!”推门而入的景仪惊喜著大步而来。
──给我一个名字好吗?
恍惚著看他走来,我忽然已清楚地明了自己该做些什麼。
转向御水,我平和一笑:“你叫景秋,这是你哥哥景仪,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姓怀。”
景仪满脸惊愕地瞪著我,却被我一眼扫去吞下话语。
“你是我的……”御水有些迷茫。
“这、这个……我、我、我的确是你的……兄、兄长!”这个笨蛋,关键时刻结巴什麼!
相较紧张万分的景仪,御水只是迷惑地侧首:“你是……我哥哥?”
“没、没错!”看著他不停拭汗的动作,我突然想冲天翻白眼。
纯净的目光盯著他看了半晌,终究化為甜甜一笑:“哥哥。”
现在就算让我死也甘愿──有这个想法的人,不仅仅是景仪而已。
强拖著他出了门,对方劈头就小声一句:“这到底怎麼回事!”
我叹了口气,沉静道:“大概是药物影响到大脑中枢神经吧,她忘了一切,什麼都不记得了。”
“什麼!?”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现在……至少请你像对待亲妹妹那样照顾她!拜托你了!”
深深一鞠躬。是正确抑或是错误,如此短暂的时刻我怎能清楚地辨析!我当前满心满念地只有一个愿望!
我只希望那孩子能够幸福!能够像刚才一样露出无忧灿烂的笑容!这样就够了!
我只要鸣渠和御水幸福就够了──!!
誒……鸣……渠……
“鸣渠!”我剎时如浸在冰水中一般凉彻骨!
鸣渠!鸣渠去哪里了!昨晚给我倒完茶后就再没见过他!
“鸣渠!”
推开景仪狂奔而出!我绝对要将他平安带回!
当个小倌更艰难36华夜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从前眼睛所看不见的喧嚣街道,这一次我依旧无心细细欣赏、体味自街头闲晃到巷尾的悠闲。
熙攘人群中,我焦躁急切地只為寻找一个身影,一个让我心神不寧无法忽略的身影!
几个时辰流水般逝去,自初阳方上到此刻的金乌西沉,哪怕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心神却不允许我就此松懈!
在偌大的粼叶来回跑了多久,我就思考了多久鸣渠对於我的意义。
一开始是个心神闭塞需要关怀的孩子,再来是桀驁不逊固执早熟的孩子,到后面又成了专注执著不求回报的孩子……那麼现在呢?
狂澜惊雷似的接连出轨行為,容不得我拒绝地在心底占据一席之地!毫不闪躲地大胆示意,又让我意图躲避却没有任何余地!
至少……已经没法再只当他是个孩子了。那麼是什麼呢?这无法割舍又时刻挂念的存在,到底是什麼?
──你还打算继续逃避下去吗?
清晰的话语自心底浮现,我苦笑著抹了把汗,明确万分地告诉自己──
已经不能再躲了!找到鸣渠的那一刻,我定要老老实实顺从心声!
曰薄西山,整个城市却盛光盖昼!穿梭人流的同时四下一瞥,白曰张结的彩灯全数燃起火烛,五彩繽纷的绚烂,栩栩如生的造型,将夜晚烘托得鲜丽生机!
原来,今夜是冬至的灯会呀……
驻足街角漫望来往路人,看著他们合家嬉笑、幸福愉悦的景致,心中不禁苦涩迭起。
原本今夜,这再平常不过的街景中也有我们三人的身影,一起漫步一起打祭牙,一起体验这种令人不觉微笑的氛围。可是转首间,竟是事事难料。
路西法轻拍著羽翼落至头顶,我匆匆躲入冷巷避过那些怪异的目光。毕竟一只乌鸦从天而降落在脑袋上,远远及不上凤凰落脑袋上风光。
“找到了吗?”
意料中的失望答案,我凄楚地哀叹:天已全黑……迷梦般的灯火交映,却给寻人带来更大难度。
但是!我怎可能放弃呢!在没找到那死小鬼前!我绝对不会放弃!
“路西法!再去找!找不到就等著变餐桌上的烤老鸟吧!”心绪杂乱万分,粗暴地抓过头顶的乌鸦扔了出去,耳听抱怨的聒噪声,再度融入无法交汇的光华夜色中。
去哪里了!到底去哪里了!整个粼叶我都快刨地三尺挖地瓜了!却丝毫没有鸣渠的分毫踪跡!到底!去哪里了!
脚下一绊跌得狗啃泥,我激喘几口爬起身:“好痛……”
没有饥饿感也没有疲倦感,却还保留著疼痛感啊……然而最痛的不是身体,是心……痛得要死,又好酸涩……
“鸣渠……”虚弱得快要发不声音,我狠狠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迈开双腿。
你在哪里啊混帐小子!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靠倒在灯火阑珊的路边,发颤的双腿罢工抗议我的过度使用。
灯会,真的很热闹呢……多麼美好的节庆之曰,连僻道边的梅苞都染上喜庆之色……
梅花……梅──花?梅花!!
似有电流贯击全身,大脑猛地清醒!对啊!梅花!我怎麼忘了呢!
我邀请过鸣渠今夜陪我一起去挽月湖赏梅析桂的!
怀揣著最后一线希望惶恐不安地奋力前行!求求你在那里!求求你一定要在那里啊!
清冷的夜色,寂静的湖泊,彰显著我沉重的喘息。
拨开层层枝叶,一望无垠的银盘倒映眼帘!是挽月湖!
心脏好似要跳出喉咙!月桂落尽,梅花始蕊,那一抹伴著二木、失魂落魄凝重沉思之影!除了鸣渠还有谁!
我激动地冲过去:“鸣……”
猛地回身一见是我,鸣渠那小子剎时惨白了脸色转身就跑!
我怎会让你如愿!比轻功你还差点呢!
欺身上前截住他的进路!我迅捷地伸手抓他却被避过!愤恨地看著他擦身飞过我再也顾不得什麼扑过去自背后将他死死压倒在地!
“你再给我逃!”咬牙切齿地怒吼,我气喘吁吁用力制住他,“你小子翅膀硬了敢忤逆我了是吧!”
鸣渠仍不放弃尤自挣扎个不停,怒气直上大脑,我猛地扭过他吻了上去!
墨色的眼撑得老大,我恶狠狠地瞪著他:“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你……”褪去血色的唇开了合合了开,最终只是惊愕。
“我说我喜欢你!”
他别过脑袋眼神黯然:“……也对,毕竟我是你眾多弟妹中的一个。”
怒极攻心收紧他的衣襟:“我说!我.喜.欢.你!就是允许你跟我上床的意思!你听不懂非要我讲那麼直白啊!”
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麼,反正快气疯的我只要把脑子里想的直接吼出来就好!
鸣渠怔怔地看著我,忽然阂起眼轻轻笑开:“多谢你。”
為什麼要谢我?
抬手遮住眼睛,我只知道他在笑:“我以為……这辈子也无缘听你这麼说……”
“胡说八道什麼!我都承认自己的心意了!所以你快跟我回去!教授她已经解了御水的毒,你也一定可以得救!”
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任由稀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