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危机 by晓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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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了一些话,谁知越描越黑,他为此感到懊丧。
听了电台上那男人的倾诉,联想到身边那人,他真不想罗伊跟别的男人有类似于与他那晚的接触,可能是他给人的感觉太精粹太纯净了,加上他那身傲骨与气势,欧阳不愿将他与普通的男人划上等号。如果自己都能接受这样的罗伊,别的男人又怎么会拒绝?他不想罗伊因为私生活的事出问题,完全不想。如果硬说这是妒忌,他也认了。
等到晚上,罗伊主动来敲门,前来告之事情已想通,让他不必再为彼此的额外事件伤神,欧阳不知道是要感激他还是要打击他,也会觉得自己拿这个男人莫可奈何。
不想去划分罗伊与别人之间的区别,但区别确是存在的,他们的对话总是充满玄机。
那一幅《等待》是欧阳留给罗伊的,在他知道罗伊对这画有兴趣却凭着自尊绝对不会开口向他要,因此,他将它摆上了拍卖台,如果罗伊不是真的想要,欧阳打算将此画赎回,他事先就请公司的一名经理代为竞价。
想不到罗伊坚持起来这样厉害,直到经理抬手抬到冒汗,并向欧阳发出求救信号,欧阳才点头示意放弃竞价,接着,他笑了,将目光投向了成功者罗伊,每次接收他的眼神都乐趣无穷,那是对势均力敌的对手的激赏和支持。
可当欧阳得知罗伊将送画地址填上晓竹院的时候,异样的感觉又回来了。回去看他趴睡在桌子上,纯净疲倦的容颜,伸展时呈完美肌肉曲线的身体,欧阳不禁走过去将手指轻捏他的颈间肩胛,想为他除去疲惫与脆弱,可罗伊的呻吟猛地引起他心底的冲动,俯首耳语,罗伊轻微的颤抖,并先他一步克制住站起身,欧阳第一次感觉到惊惶失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踏入了危险的境遇。
渐渐,欧阳开始配合罗伊的步伐,两人有了一段时间的回避,他们除了公事之外开始拒绝私人交流。
欧阳在之后也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对罗伊的反应越来越在乎,明知道他不太喜欢看见自己,却故意频繁地回晓竹院。若是刚在客厅交换完工作意见,再看罗伊转身时的背影毫不流连客气,欧阳就会回到楼上气闷一会儿。罗伊是个好室友,好到无情,从来不会打扰到隔壁。
欧阳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忽视过,也是首次诚心地想接近一个人却遭对方婉转的推托,他的极端令他不舒服,每次看罗伊皱眉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一道逐客令。罗伊是个骄傲的人,欧阳更是,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沦落到故意引人注意的地步,而且他也打算顺对方的意退避到安全距离外,于己于人都是一种解脱。
如果不是昨晚,看他一个人在阁楼上学跳舞,地板上只有一个落寞的影子,并不纯熟的旋转,嘴角偶尔展开一抹无奈的浅笑,耐心的表情、虔诚的目光像是一个好学的孩子,脸上稍有些倦意,但并没有敷衍。
突然之间,欧阳的胸口强烈地涌上一股难言的疼惜,好像是罗伊无意中的软弱与孤独拨动了他的心弦,令他再也不想站在暗处旁观,他慢慢走到他身后,隔着三米的距离故作轻松地开口。
满足感,一种非常难解的满足感,当这个漂亮的男人在自己的手臂中旋转微笑,当他用完美的肢体表现一个未知的领域,当他用平和的闪烁着兴奋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一切都仿佛凝固了。
对望、拥抱、接吻、做爱,好像知悉多年的情侣,越来越进入状况,那种到达极致的体验,像巨浪冲刚沙滩,退潮后什么都卷走了,包括一直坚持的一些东西。
欧阳掀开被子起身,罗伊就跟着醒了,侧过身子眯着眼看着对方犹如阿波罗般完美的身影,将头埋入枕中迟迟不肯抬起。
刚起床的欧阳敬晖,凌乱的发微红的眼优雅的举止,形成一派佣懒的性感,罗伊心中百感交集,竟不可抑制地惶惑不安,有一种患得患失的疯狂无序,但现在,他们终于平衡了,不再是单边倾斜的无望负担,他不会再在他面前躲闪,因为不单是自己破戒。
欧阳刚跨入浴室,罗伊也丢开枕头上前拉开移门跟了进去,欧阳正在冲淋,转身时水珠甩湿了镜子,两人就这样赤踝着身体不远不近地相互凝视良久。
“这次,我可不打算跟你说抱歉了。”罗伊先移开了眼睛,低头看着防滑地砖。
莲蓬头的水猛地停止洒下,浴室里出奇的安静,欧阳从来不是扭捏的人,这次的发展起因在他,他也并没有打算否认。“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虽然不确定,但你知道……”
“别说了。”罗伊打断他,“我知道。但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你不需要交代什么。”
欧阳敬晖突然有些不高兴了:“你跟别人也这么不在乎?”
也许是真的和欧阳接近了,罗伊不以为然地叹笑:“你以为我滥交?”
想到罗伊身体的反应,欧阳蓦地脸红,他知道罗伊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也猜到,罗伊和别的男人也曾有过亲密,这让他微微有些不爽。
欧阳答非所问:“你在美国有情人?”
“有,一打,你又会为我追到美国去?问了也是白问。”罗伊忽然有心思开他的玩笑,边说边往里面走,到欧阳旁边重新开了莲蓬头,水再次洒下来。
罗伊的腰侧有一列淡淡的吻痕,走路的动作稍有些滞缓,知道是自己闯的祸,欧阳的脸更红,做得太猛了,两人都有些透支,但罗伊的坦荡无关痛痒的样子反倒让欧阳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牵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看着清水从罗伊背部纷纷沿着优美的脊椎滑落至紧结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大腿根部还残留着一些轻浅的血渍,触目惊心,欧阳走上去用手指抚摸了一下,罗伊打了个寒颤转过头:“干什么?”
“你竟然流血了。”
“我不是处男,不会要你负责。”
不知好笑还是好气,欧阳一时竟也不晓得如何自处,僵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个在商界叱吒风云的欧阳敬晖也遭遇如此窘境。
欧阳转过身要走,却被罗伊伸手一把拉住:“让我们做一个月的情人。”
“嗯?”欧阳愣怔一下,但还是听清楚了,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沾着水气眉目如画的潇洒男子对自己提这样的要求,欧阳的脑子首次化成浆糊。
“好吗?”语气和眼神一如最初的平静。
“你认为这样的事,是对你公平还是对我公平?”
“都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要这一个月。你不是不能接受,是吧?”
“这种游戏并不好玩。”
“如果不是游戏,一个月的时间对你我来说,也已经足够,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你能在我身上得到情人的感觉?”这个问题非常稀奇,但欧阳却非常想问。
“有时候会。”
“你让我考虑一天。”说着,便三两步迈出浴室的门。
两个人都算是被逼上梁山,一个是从来不等别人“考虑”的男人,一个是从未有同性交往经验的男人,一时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情搞得灰头土脸信心大减。
这一天早晨,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这是欧阳敬晖几年来第一次不守时,今早的董事局晨会,他的发言势必已经推后,而罗伊则需要赶到伊凡工作室与一位新的客户会面,这位原是上次在异地建筑交流会上结识的厂商代表。
罗伊在中午与客户用餐洽谈时,手机响起来,低头一看来电便起身离席走到窗台边去接。
欧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异常平稳:“罗伊,我们有一个月时间。”
“好。晚上见,拜拜。”
这简短冷淡到极点的回覆令坐在办公桌边上握听筒的欧阳敬晖呆了一呆,这——算什么?这个罗伊!
尚未从大转折中回过神来,工程部专案经理已经被秘书引入办公室见欧阳,看大老板正蹙眉沉思,表情甚是苦闷,稍有些压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隆泰上下都知道欧阳董事长是金钢不坏身,没多少事能让他皱眉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所以整个集团都军心稳定,今天一早老板居然错过了展会时间,那一句“对不起各位,我迟到了。”令大家的下巴纷纷掉地,如此状态算是异数,现在竟然连员工进门都没有能引起他的额外注意。
欧阳自然没想到周围人会这样关注他的反应,但好久没有过这般的迷惑,难免因此分神分心,为了那个看似无心无欲的人。
欧阳觉得自己说出那句“一个月”时一定是神经错乱了,因为他以前对所有未知的事情都不会轻易下决定,更何况是与人建立亲密关系。
这段时间与梦海冷淡下来,双方都有些预感,所以也没有相互打扰,他们都是得体识趣的人,在感情路上能走多远都心知肚明,画展之后,两人之间几乎只剩普通问候,分歧是从梦海说要去法国进修开始的,有油画协会派专人上门邀请,又有一名特级大师保荐她,梦海动心,但因为不想失去欧阳敬晖而犹豫再三。
欧阳并不想用任何感情上的理由去牵制对方的生活步调,更何况,他与梁梦海这一段情一直太理性太温和,在所有人都认定他们是一对的时候,他们却还没有达到基本共识。
从那日在梦海处看见罗伊开始,欧阳突然之间觉得梦海需要的爱人绝对不是自己这一型,她表面宽放实则很期盼家庭生活,这些欧阳一时都给不了。成功的商人和成功的画家,这个组合并不很乐观。
欧阳虽是事业典范,但私生活却不复杂,他不喜欢被同行抓什么把柄,对劈腿寻欢作乐的事毫无兴趣,一向自律自持,唯有这次遇上罗伊,整场牌局被打乱,欧阳陷入一种极端的混乱中,他不知道原来要抵制心中的欲念有这么困难。
他绝对没有对男人产生性倾向的地步,但却不能拒绝罗伊,这让他不禁费解和自我厌烦,他极不愿承认自己已进入判断力的休眠期,居然会答应罗伊的提议,谅谁听到都会觉得荒谬吧?可为什么他却能说得这样理所当然,而且听起来还为他预留非常多的空间和自由。
从凯旋门那次偶遇以来,这名魅力男子罗伊就这样直接闯进他的生活,然后抢走他的注意力,现在还进入他的私人领地。
第八章
从那天起,罗伊开始经营这段短暂的感情,即使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欧阳敬晖这个人不会属于他,所以就尽量让两人彻底燃烧,再完全熄灭,像以前的几次恋爱一样。
也许是共通的默契,让他们只在现有范围内擦出火花,对彼此而言,对方都是一个极高难度的挑战。
当晚欧阳开车的时候还有点紧张的,不知道他们的“新关系”会以何种形式开始。当一跨进家门,看到穿着净色家居运动衫的罗伊,异常放松地半倚在楼梯上招呼他,他一下子松懈下来,罗伊还是时时叫他意外。
罗伊有时是个情绪化的人,比如像现在这样,抱着手臂看着自己,然后笑着说:“上来,帮个忙。”
一上楼,就被他拉住了手,再自然不过的样子,然后半跑着引欧阳爬上阁楼,然后后者咦了一声,只见阁楼的地板上摊着—只未完成的战机模型,旁边散落着各类零件。
罗伊直接坐下来摆弄:“你来研究看看,客户送的,可我有几个零件装不上。”
其实欧阳也没装过这个,不过硬着头皮半跪下来:“能飞的?”
“对,有遥控,不过你得先把剩下的放进这东西的腹腔。”
“高智商机械工程。”欧阳下完结论,立即着手接下烂摊子开始逐一检修,重新排列整合。后来越装越投入,不禁寻回点年少时的趣味来。
罗伊下去磨了咖啡豆,将热腾腾的饮科送到欧阳嘴边,然后静静坐下来看拼装过程,一边还指手划脚,搞得欧阳耐性受损。
“不是这样的,三区引擎的螺钉是小号的,”
“没错,是中号。”
“你看图纸没?”
欧阳赌气:“你懂,你自己装。”
罗伊也不争辩,真的伸手取过来,潜心琢磨起来。
欧阳看不过去,半途又抢回去:“我装,你别插嘴。”
“飞不上去,你要负全责。”罗伊说着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不看了,你装好叫我。”
欧阳回到家还来不及洗个澡,就被人强行带到阁楼做手工劳动,那人却优哉地回房间休息去了,欧阳咬牙切齿之余,也不免做了些徒劳的挣扎,这算什么?“情人”间的过关考试?
四十分钟后,大功告成,站起来时脚有些麻了,也不能确定这东西能不能升空,反正零件都进肚子了。他去罗伊的房间喊人,看门留了一条缝所以就推门进去了,这是欧阳自罗伊入住晓竹院以来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这个客卧简单得可怕,除了床和衣柜,什么都没有,唯一值钱的是墙上那幅《等待》。
打盹的罗伊听到人声就又醒了,他蒙胧着眼爬下床询问:“好了?这么快?”
欧阳却反问:“怎么不开冷气?”
“坏了。”
“到我那儿睡吧。”
“你不介意?”
“只是不想看你虐待自己。”
“不是你赶我出主卧的吗?”
欧阳气结,无奈地边走出去边说:“出去试飞,我负全责。”
罗伊笑了,但两秒钟后又默默低下了头。一个月,罗伊,你准备好了吗?然后用力甩了甩脑袋,换上鞋子跟出去。
到楼下的草坪,欧阳在门口开了几盏照明灯,然后将充了电的控制器交到罗伊手里,自己手举机身,折腾了大约五分钟,终于有了起色。当机翼伸展,嗡一声冲上半空时,两个大男人像孩子似地在原地叫好。
“哇噢——”罗伊感觉刺激了,加大马力。
欧阳抗议:“只有三百米可飞,你别忘乎所以。”
“怕什么!跌到外天空我也可以找得回来,”这样稚气的誓言在十几年前倒可能说过。
操纵了二十分钟,两人轮流过足瘾,不过飞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