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的结束是我梦的开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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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裴缘想不到分离的时候,在这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实现的和风吟远走他方的时候,居然浮起一丝不舍。这个年轻的代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乔装一下,不一定叛军都看过你的画像啊。”裴缘不知为何会对眼前这个日夜痛恨的魔鬼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三个人相对无言。
突然,李重止吻上了裴缘的薄唇,在风吟面前,紧紧抱着想要挣脱的裴缘,将自己的爱怜,不舍和歉意都放在这个深吻里。
裴缘没有拒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夜色更深了,李重止结束了这个永别之吻,透过裴缘的眸子,将自己牢牢印在眼前这个才情逼人,也英姿逼人的男子心里。
黑暗的小院里人去院空。月色下只剩身穿黑色长褛的代王。他轻轻擦去刚刚涌出的几滴热泪,抬头看看天空的月亮。今人曾见古时月,古月也曾照今人。此去经年,良辰美景便也虚设。
喊杀声越来越近,好像离这条巷子不远了。李重止明白,天定的命运已经来临。未来是那么的不可知,但愿那个地方,也有这么亮的月亮。
他一手紧紧握住颈前挂的那块刻着古怪花纹的玉佩,一手抄起锋利的佩剑。回手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血霎时涌了出来,李重止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命定的一切。我还能继续看月亮吗?
漫无边际的夜啊,代州城里烟火四起,烧透了半边的天际。城外的山路上,一架马车趁着夜色狂奔。
车里,一对碧人双手紧握。
“裴君,对不起。但作为一个弱女子,我所能做的,只有相信和等待。如果今天等不到,我就继续等,等你一辈子。”
“风吟,你为什么会在那?”
“两年前,代王把你从长安虏到代州,我也悄悄跟踪到此,不想早被代王识破。他为我找到那处安身之所,对我说如果我不轻剧妄动的话,承诺两年之后放你出来。为了保你安全,我只能等待。”
“你辛苦了。风吟。”
“你也辛苦了。裴君。“
黑暗中裴缘脸色一红。想到要和那个人天人永隔。心里居然说不出的一阵疼痛。
这些当然没逃过冰雪聪明的风吟的眼睛。她紧紧握着裴缘的手。轻轻说“忘掉这一切吧。就当做了一个梦。现在梦结束了。让我们重新开始。“
是啊,梦结束了。裴缘想。终于结束了,再没开始的可能。
苍穹浩淼。月亮淡淡的俯视着大地。看过秦砖汉瓦,亲过唐人宋画。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开始,在月亮看来,不过都是一场场的梦而已。裴缘的梦结束了。谁的梦又将开始呢???
03.
这是一个漫长的路程。李重止的思绪在难以抑止的疼痛中漫无边际的游走着。
天宝初年,那时他6岁。
记忆里总是满屋子中药的味道。还有屋外小丫鬟的打闹声。
还有母亲,代王妃。这个女人,丈夫早逝,儿子缠绵病榻,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忧郁。
还有那个老道。那个不知现在已经云游何处的老道。是他治好了他的病。并且预言了他20岁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8岁时母亲的死和他16岁时的获封,还有18岁第一次爱上的,居然是一个男人。还有20岁的大劫。
老道摇着头“你是躲不过去的。”
6岁的他绝对不能相信,他聪慧过人,他出身贵胄,他怎么会20岁就死呢?
“不是死,你会到别的地方,但是不是当朝当代的地方,去继续生活,所以以后的事情,我是看不到的。老道拿出那只刻着奇怪花纹的玉佩。“戴上他,你的病就会好,20岁的时候,握着它,你就可以启程了。这玉佩本是一对,你会去到另一个玉佩感应到的那个地方。这是你和我的缘分,也是我在这个尘世里最后的一个缘,解开了,我也要走了。从此红尘之事,再不插手。”
小小的他别过头去,不相信老道的妖言。
但母亲把那个古怪的玉佩戴在他的脖子上。
一个星期后,他的病好了。
不顾母亲的反对偷偷摘下玉佩,第二天就病的不能再出去玩耍了。
只能戴着,并且恐怖的看着那些预言一个一个发生。直到18岁在长安的醉香楼对秀才裴缘一见钟情的时候,他彻底相信了自己的命运。
全身剧痛,李重止想喊,喊不出,想睁眼也睁不开,好像全身泡在一个可以呼吸的水池里,沉沉浮浮。再见,裴缘,再见,代王府,再见,唐朝的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重久缓缓醒来。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睡在代王府柔软的大床上,他伸手去摸裴缘,却是触手冰凉。
猛然清醒,他睁开眼睛的同时,想坐起来,却是徒劳无功,只是牵扯到身体许多处一起剧痛。于是他躺着,感受着从身下慢慢浸上来的冰凉。
除了脖子上的玉佩之外,现在他身无一缕。和着窗外的月光,他注视着这个对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现在在一个怪怪的屋子里。靠墙放着好多类似贵妃榻的东西,然后剩下就是许多方方长长的难以形容的古怪东西。屋子不大,就代王府的偏厅那么大。
浑身剧痛,但是李重止忍住没有出声。这个古怪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危险,我不能轻举妄动。
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没有呼吸声,应该是没有人。李重止慢慢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形迹可疑的东西,走进这个屋子的其他几道门。
好奇怪的屋子,其中两个屋子里的床他能勉强认识之外,再没有这个年轻代王熟悉的东西。最奇怪的是那些冰凉的透明的窗户上的东西,好像水晶,但是这么多这么薄的水晶,连李重止都没见过。
这些薄水晶真好啊,月亮抬头就可以看见,为屋子洒下一片银辉。月亮好近啊,就像以前的那只一样。
李重止痴痴的望着月亮,慢慢的朝那个他唯一熟悉月亮走去,隔着那薄水晶,不经意的朝脚下看了一眼。
扑通,李重止重重的坐在地上。
天啊,我是在天上吗?怎么这么高?下面那些是什么?天上有月亮星星,地下也有吗?那些穿来穿去的是什么?这真的是在天上吗?
头痛和身体痛同时向李重止袭来。压制住马上要崩溃的意志,站起身来,李重止向看起来象床的东西走去。一粘上过于柔软的枕头,李重止几乎马上睡着了。
04.
上海。
公元2006年。
F大学嘈杂的食堂里。
展云飞正艰难的把最后一口青菜消灭掉。
“喂,云飞。”死党关欣跑过来。“我和你说的那事怎么样了?”
“没问题。”展云飞意气的摆摆手。我已经把公寓钥匙放在脚垫下面了。你表哥要是来,自己拿就可以了。你把位置说清楚啊。你这糊度鬼,人家别找不到。“
“嗯,我说了,但是他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到。而且还不一定来不来上海呢。50%的可能吧,他太忙了。“
“搞考古的就这样吧。嘻嘻,他要来的话把我们家那块玉佩给你表哥鉴定一下。那可真是块文物啊。”
“拜托,人家搞考古挖掘的不是搞珠宝鉴定的,你真逗。总之得谢谢你。”
“来就尽管来住就可以了,反正平时我住宿舍家里也没人。和我别客气。“
“行,来了和你打招呼。没事上我们宿舍玩去啊,我先走了,下午有课。”
下午,我们班也有课。展云飞在心里呻吟了一下,真麻烦,不如回宿舍去上网。
挣扎了半天,展云飞还是没有战胜自己,跑回宿舍去了。
网上的展云飞叫岸上的鱼。他经常进的聊天室叫同志联盟。同志,GAY。这是展云飞真实的一面。21岁,大三的帅哥展云飞是个GAY,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实。包括关欣。没人有意见。毕竟这是2006年21岁年轻人眼里的上海大世界。
但是展云飞还是个纯情处男。至今为止他还没喜欢上任何人,曾经有个大4的师哥想和他来段419但是中途他放弃了。没感觉,他觉的他的意中人不应该是那个女里女气的人,应该是个盖世英雄,踏着五色云彩,哈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来看看我们可怜的李重止同学。
在清晨8,9点的阳光里醒来,李重止同学傻了好一阵。睁开眼睛闭上再睁开眼睛再闭上,希望这是个梦,结果世界依然没有改变。
然后我们聪慧过人的李同学用去一上午的时间分析之后认定这不是在天上,这是一个他未知的朝代,他现在在一所奇怪的房子里,这个房子盖的很高,现在暂时没人。
然后他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看着象衣箱衣柜的东西,找到了一些奇怪的衣服穿上遮体。还在一个冒着凉气的箱子里找到许多冻着的鸡鸭,但是没找到火。还找到一些看着象大砖头但吃着象松软的糕点的东西,勉强添饱了肚子。至于水是放在那些长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瓶子里的,他喝了好几瓶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的李同学开始担心起来。因为他至今不知道怎么走出这个屋子。他想他过不了几天会饿死在这个天上的房子里。砖头已经吃没了,装水的瓶子也没几个了。
在我们的李同学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子外面传来清脆的金属的声音。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李重声吓了一跳,他腾的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展云飞同学还没换鞋呢,一抬头,也吓一跳。屋子里怎么有个大活人啊?
“你是谁?你在我们家干什么?”
李重止也脱口而出“你是何人?”
展云飞这个气啊,还文邹邹的,我是何人?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哪跑来的?虽然你长的又高又帅但是也不能成为你做贼的理由!
李重止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自己明明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也许就是这小子家自己怎么还问人家。打定注意先不说话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杀了这小子夺门而走,反正早想出门了。
两个人一瞬间都不说话,互相对视。
李重止突然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这小子,他的眼睛,他的薄嘴唇,他的鼻子,他要是留上头发穿上大襟,简直就是裴缘嘛。当然,裴缘没他这么高这么壮的身体,但是?李重止迷糊了。
展云飞是被李同学的帅气和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气质震住了,半天缓不过神来。高大帅气,一头长发,他能是小偷吗?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记忆。关欣的表哥!(展同学也不想想一头长发能是搞考古的嘛)
对啊,肯定是,你看你让人家自己进来你还大呼小叫的。展同学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啊,你是关欣的表哥吧?真不好意思,我连这茬给忘了。吓着你了吧。表哥我怎称呼你呢?”
表哥?什么谁的表哥?看来这小子弄错了。唉,先顶一阵是一阵吧。趁他不注意我再走,外面也许更危险。天啊,我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啊。李同学心里活动剧烈。
“表哥,你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叫什么啊?我是关欣最好的同学,我叫展云飞。”
“我叫李重止。”
“李重止表哥,你好。”
“……展云飞?……你……好。”
05.
妈的,关欣这小子真有福气,有个这么帅的表哥。展云飞望着李同学,咽了口口水。
完了,我对关欣的表哥一见钟情了。
“哥,你饿不?”
“嗯。”早饿了。李重止想。但是不敢多说话。
就是,快中午了,我给你做饭去,你先休息一下,洗哥澡换身衣服。说到这展云飞发现李表哥身上穿着的衣服似曾相识。好像都是他的。
嘿,看来表哥还真没拿我当外人啊。
“看来你洗了澡了,你穿我的衣服比我穿好看多了。”展同学勉强收住色狼的眼神,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一瞬间李重止失神了。一个开朗爱笑的裴缘,一个如此好接近如此温暖的裴缘,一个他从未想过的裴缘,他开始不想夺门而出了,他感觉这几天来从未有过的安宁。
“好拉,表哥你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行,那我去做,我做饭很好吃的,你等着吧。”
展同学熟练的用微波炉解冻了鸡,用电饭煲做上米饭。用沙锅把鸡炖上,再把刚才超市里买的净菜拿出来洗干净炒好……
从始至终李重止一直在他身后看着,看的是目瞪口呆,原来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好像以前长安皇宫里变杂耍的艺人一样,呐呐几句就可以变出烧鸡来?
“表哥,哥,喂,傻站着干什么呢?可以吃了?”
接下来展同学的印象就是,关欣的表哥真能吃啊,这么能吃身材还这么好真是强人啊,大概是长时间在野外作业的缘故吧。
“哥你们那行好玩嘛?“
李重止还没从热气腾腾的美味中缓过神来,他真的是饿狠了。从小没这么饿过。好像从小也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而且这饭菜是酷似裴缘的小子给我做的。
“哥?你想什么呢?”
“啊?没,没。”
“刚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