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喜憨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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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疑惑地看了看老大,老大在那焦急又担心,眼看要亲自出手……加尔赶忙上前拦住——老大被伤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主要是老大丝毫不想伤那个人,而那个人可不见得总是这么有分寸……加尔掏出了手枪,也没有打开保险指着阿诚大声道:“JOY先生!”这个名字比较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JOY果然立刻转头。阿诚看出这些人也不想伤人,就要唤住JOY。不过JOY也果然立刻认出了那个东西是“枪”——不但认出了,还很紧张那东西,也不怕走火(根本忘了那东西会走火),飞起一脚就踢向加尔手中的枪。加尔一怔间,枪已到了JOY手中,指着的人不是他,而是艾伦。
校园里远远地有人驻足观看情况。诸如祁帅之类的则是没有受到约请,早就远远地瞧着JOY的亲人是何方神圣。现在一看,嗬!连枪都拿出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JOY大叔大显神威,艾伦大叔面临抓狂——一时寂静…_…。
突然,艾伦大叔跳过去抓住JOY的领子就大吼:“该死的!该死的!Bruce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总是被人捷足先登?!你还拿枪指着我!你这白痴!你TM忘了我还敢拿枪指我……啊……我TM杀了你!……”…_…|…
JOY傻住了,本来动作迅猛的JOY就这么呆呆地举着枪任他晃着。艾伦大叔叫得兴起挤出眼泪抹在他衣服上…_…。JOY有点不知所措,东张西望了一下才想到求助地看向阿诚,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阿诚叫道:“JOY,过来这边。”——不过他看出JOY在潜意识里是信任艾伦的了。
JOY听到阿诚的召唤立刻力气回身,拽开扒在他身上的艾伦就跑到阿诚后面。
艾伦也不是一般人,很快恢复了冷静,走过来对阿诚说:“我想,Bruce有权恢复健康。”
“当然。”阿诚答道。m
艾伦说:“我要带他回去接受治疗,请你劝说他跟亲人回家。”
阿诚看着艾伦,语气坚定:“我会让他接受治疗,等他好了,自会愿意跟你回去。”
艾伦声音又大起来:“我会给他最好的治疗!请最好的医生……”
突然他的话被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您是艾伦先生吧?”
艾伦不悦地向这个不礼貌的人看去——一个清清爽爽的斯文俊小伙儿…_…。
此人向他伸出手:“我还记得您电话里的声音,您的中文真不错。我是安启行。”
艾伦疑惑地跟他握了手。安启行?他为JOY联系的那个出色的脑科及心理学新秀?
安启行歉意地笑着:“很抱歉。因为我在项目结束前已经允诺表弟要为JOY先生诊治……哦,对了,”指了指阿诚,“我表弟阿诚,还是个小孩子……”…_…蛮大的小孩子了。
阿诚谦逊有礼地向他点头,怎么看都让人不爽…_…。艾伦意识到事实有点麻烦了,轻咳一声:“咳,既然都是为了Bruce,就请您跟我带他回去好好治疗吧。学校里毕竟不方便。”
启行看了看阿诚,接收到强烈的求助信号,犹豫着道:“呃……这个——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利用假期跟好久没见的表弟叙叙旧的。那不如……您同JOY先生回去再等等?”
艾伦开始咬牙了,欺人太甚嘛…_…!搞不定JOY也安抚不了他,带他回去打架?那当然还是让他早治早好,主动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_………
艾伦放弃地叹了一声。“既然贺先生这么关心我表弟,让表弟留在这也好。就请安医生多多关照了。”顿了顿,又道,“——我会随时来看他的。”
安启行点头:“这个自然,请放心。”
艾伦带人走了,走没几步回过头看着阿诚,勾着嘴角似乎有点兴灾乐祸的恶意。“小子,等他恢复了你就知道,Bruce这个人,没什么良心的。”然后才远去了。
他如愿地让阿诚的心咯登一下——不怕他没良心,只怕他……对我,根本无心呵。
往事堪伤不堪忘
自从启行出现,JOY最怕的似乎就不是艾伦了。JOY简直把整个脑袋都藏在阿诚背后的脖子以下,看都不要看见启行。这时按着他坐在启行对面,他也把脸埋在阿诚胸膛里。
阿诚不知为何,启行却不以为意。
“他怕我。”启行云淡风轻地解释着,“很多失忆的病人都怕我,主要是这种很有直觉的。因为我很可能让他们想起不愿想起的东西。”
“不愿想起?”阿诚想到了那句“痛失所爱”,“既然不愿想起,为什么一定要想起?”
“嗯……”启行起身离开座位去倒水冲茶,“原则上我认为病人有权利也有责任记起自己的过去。但我不是公正无私的法官,如果表弟有需要的话……”知道JOY在偷眼看他,启行把水杯在他眼前晃一晃,“让他这样不也很好?”
JOY新奇地看到美丽的花瓣正在透明的大水杯里表演漫天花舞,伸手就去拿杯子。阿诚立刻按住JOY的手,“JOY,别碰!烫……”——好什么好?瞻前不顾后的…_…。
“能不能……”阿诚犹豫着,“只提高智商,……不恢复记忆呢?”
启行轻笑了一下,在杯子里加着冰块。“现在的医学新闻总爱夸大事实。我可不是华佗重生呢。你该听朱医生说过,JOY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只是个比较可能借到‘东风’的人而已。”杯子用玻璃棒搅一搅,递给JOY。
JOY捧着杯子尝了一口,甜的,花瓣是香的,忍不住笑一笑。
启行摸摸JOY的头,对他说:“JOY,我们不看医生好不好?”
“嗯。”抢了启行的玻璃棒来胡搅一番。
启行开始打量JOY的脸部疤痕,有点疑惑,什么样的烧伤会造成这样的疤痕呢?又撩起他头发看他头部伤痕,细细的,浅浅的……“这是半年前的留下的?”他问着,摸一摸,应该……没有多少血块在压迫着脑神经了——据X光显示。
“嗯,半年多了。”阿诚心疼地看着。
“阿诚,JOY这半年多还受过什么伤,或是生过病没有?”看着阿诚又问。
“什么?”立刻摇头——干嘛用那么毛骨悚然的眼神……说着毛骨悚然的话,怎么可能嘛。
启行看着他紧张地样子笑了出来。“康复治疗的事慢慢来吧,最好等他愿意想起来。”
“嗯。”阿诚宠溺地摸摸JOY的头。
启行有趣地挑挑眉又仔细打量着:“我没想到……JOY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喜欢这个男人,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脸带伤疤、威武结实、还有硬功夫的男人…_…。
阿诚白他一眼:“你以为是一只小白兔?”
“呵哼,”启行无所谓地落座,“他就算是只狼,也是只找不到牙齿的狼……”……
艾伦大叔果然来看JOY了。JOY正在校园里溜达,等排队买午餐的阿诚,就看见艾伦站到面前。没带眼镜的艾伦,果然是蓝眼睛。JOY倒不再怕他,扭头走开。
“Bruce!”艾伦不喜欢叫那个小子给他取的名字。JOY不理他。
艾伦绕到他面前,举着一张照片给他看:“你看看这是谁?”
JOY呆了一呆,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好看,眼熟,很眼熟。
艾伦把照片收起,JOY惊醒,伸手去捉。“这是我的!”
艾伦手收在背后,“你的?你认识吗?”
JOY低头——想不起来嘛,大家都说他忘了过去,说他变笨,是个白痴……
艾伦的手又伸出来,“看看这个。”是另一张了。
JOY抓住他的手:“我的!”m
艾伦另一只手迅速从这只手里抽走照片,又收起。
“你想要吗?可是你都不愿意想起他们。他们会很难过!”
JOY低头——我没有……不愿意想起他们,只是……会怕。
艾伦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你想要吗?”
JOY不说话,哼,想要你也不给我!
艾伦诱惑着:“你亲我的嘴一下,我就给你。”
JOY抬头不满地看着他——不可以亲别人的,阿诚会不高兴…_…。
艾伦又拿出一张,又是另外一个人的照片了。“我还有哦。”
JOY想想,摇了下头:“……不行啊。”
艾伦又凑近:“你看,你的阿诚又不在,他不会知道的。”照片一伸,又换一张!
JOY再一看,身子就有点颤了,闭起眼睛,就像艾伦凑来。艾伦伸手顶住他,要求道:“要像你亲阿诚那样亲哦。”JOY已经不管那么多了,死就死了,只死一回…_………
JOY没有那样亲艾伦,但是艾伦有那样亲他。Bruce这回和姓贺的那小子让他吃了亏,让他不爽,这口气不争回来太对不起自己了!眼看阿诚走出来,艾伦继续吻着。JOY闭着眼睛,其实并没有很排斥他的吻,只是想着阿诚会生气,罪恶感蛮强的,默念着我拿到照片就再也不会了!
艾伦松开了他,看了看黑着脸走近的阿诚,同情地看了看JOY,塞到他口袋几张照片,悄声对他说,“被他看到会给你丢掉的。”然后绕过他走到阿诚跟前,邪邪欺近,“我让你见识一下Bruce有多风流,免得你将来不适应。”说完悠悠晃晃地离开了。
JOY看到阿诚,吓得肩都耸起来了。见阿诚转身向寝室走,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开始是小声地叫:“阿诚,阿诚……”终于进了寝室,阿诚坐到沙发上,还是不说话,JOY放大了声音,“……阿诚!”
呜……阿诚果然好生气,阿诚从不这样板着脸的……JOY不喜欢阿诚这个样子。鼓了鼓勇气,JOY走过去:“阿诚我知道错了。你……你打我的屁股好了。”说完拨开阿诚放在膝上的手就往他膝上趴去…_………阿诚一把拉住他手臂,拉他坐到身边,抚摸着他的脸说:“我没有生气!我不会打你了,你不要这样……”
没有生气?明明就有……JOY这样想。阿诚柔声说着:“我知道,JOY是不愿意亲他的。”
“嗯!”JOY立刻点头,理解万岁!…_…
“可是……为什么?”阿诚要问了。
JOY想了又想,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照片,怯怯地握着。“他抢了我的东西……”
照片?阿诚看了看紧张的JOY,轻声问:“我可以看看吗?”JOY虽然对好看的封面人物表示过兴趣,但从不会据为己有的,更不会这么紧张,那么,他就真的是对照片里的人有印象了。
想想,阿诚那么疼我,如果是我想要的阿诚不会给我丢掉的,递出去了。
阿诚拿在手里看。共有五张。呵呵,第一张是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虽然跟那个艾伦不是很像,但是阿诚有一点明白了。下一张,女人,好美!美若天仙,不落凡尘的样子;再下一张,男人,好英俊,好气势呵——JOY想到艾伦的话,还是小心翼翼地:“阿诚,不要丢掉好不好?”上次他偷吃巧克力吃到牙齿都染黑了,阿诚真的气得把剩的巧克力都给他扔掉了呢!
阿诚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对他笑笑,把照片塞回给他:“JOY的东西怎么会丢掉?”看着他又珍而重之地把照片塞回口袋,阿诚靠着沙发失落感来袭。
不管艾伦说什么,一个痛失十八年所爱乃至痛不欲生的人还能有多滥情?只是艾伦的手段的确能刺激JOY的记忆,刺激他想起伤心的往事呵。那个照片上的男人会是JOY的爱人吗?相恋十八年多的……是因为爱人有病痛之苦才努力使自己变得那么完美吗?……49岁,JOY有49岁?不可能吧……他以为顶多是30挂零的样子,正是最有魅力的季节,而且……还强悍的很哪…_…。
一个人的时候,JOY独自默默地看着那些照片——每一个都是他不舍的。为什么忘记呢?医生让我回想过去,想在我所记得的寺院里发生过什么,后来又怎么样了。后来怎么样了呢?后来……唔,头会痛,想不起来!……我喜欢做白痴么?阿诚喜欢我,阿诚说我不是白痴,那不就好了?那些讨厌我的眼神,我为什么要理它?摸摸照片上人的脸,我想不起你们,你们会难过?你们都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们?那……我再试试好了,虽然头会痛,虽然……会怕。
似错而非问假真
又见到石宇了,石宇来把母亲的照片还给他。“怎么会在你这?”阿诚问。
“呃……你不小心落在酒吧了。”石宇倒真想蒙混过关。
“少来!”阿诚斜他一眼,“说吧,查到什么?”
石宇又犹豫了好久。阿诚盯着他:“行了,看你的样子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没……没查到你亲生父亲的身份。”
“唔,”阿诚点点头,“然后呢,别告诉我没有下文!我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事。”
“你母亲……呃,是个……风尘女子。”
得,阿诚得消化一会儿……风尘女子,说白了是妓女,人们骂人的时候有用“婊子养的”,可见母亲是风尘女子不是好接受的,似乎也就难怪找不到亲生父亲了。不过,冲着那个“四季平安”的精致荷包,阿诚就情不自禁地为这样的母亲骄傲,所以,稍微想想就释然了。
母亲是T省人,因为家里父母得了富贵病才从事了这一行的,很有个性,从来不屑于很多有钱人对她提出的上岸从良。不知怎么就能有钱并有门路去了加拿大,并在那里生下了他,最后死于加拿大。从加拿大来的资料可以知道,母亲很爱他,应该……也很爱他的父亲。阿诚正是被养父从加拿大的孤儿院里接出来带回中国的。母亲死后有人处理她的后事,也有人……把他送到了孤儿院。再细致些,就是母亲在T省那里因牵扯上艾滋病恐慌而被迫离开,从此在T省姐妹那里算是没什么消息了。事实上,母亲的故乡亲人还有在世的,不过好像已经把她忘了。这就是全部。
走进寝室JOY就跟他抱抱,阿诚想起刚才看到了范阿姨,犹豫着跟JOY说着:“JOY,……小壮他们就要上小学了。”
“嗯。”JOY早就知道了,继续拿着小刀用胡萝卜雕着玉米。
“JOY想上学吗?”应该不会吧,阿诚只是随口一问。
“JOY是大人,JOY不上学。”还是个需要强调自己是大人的大人…_…。
“那么,你想……以后做什么呢?”
JOY笑笑,不耐烦雕下去了,胡萝卜送到嘴里咬了一口:“我给你烧饭吃吧!”
情不自禁地心动,不自觉地微笑着,阿诚却又沉默了。教导处提醒他下学期不要带JOY去上课了。宿舍管理员也说JOY既然有亲人不方便再留在这里。范阿姨说,会有新的小朋友到她那里,但是这些孩子的父母就不是那么放心让JOY在那里了,因为他……是有攻击性的——很多人看见他在校园里大打出手啊,以他的智力万一掌握不好分寸……可能成为阿诚导师的某教授提醒他“不要一时糊涂而自毁前程”。
JOY,还是应该回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