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游戏续 彼岸花开 by 细嚼相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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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他答的轻快,令人不禁疑惑起来。
“你不用上班?”
“失业了。”
“呵呵。”怪不得这么悠闲,原来如此。不过,照他这种刁民脾气,失业纯属正常。
“我失业你很开心?”他挑眉问道。
我笑的更深:“当然不是,我毕业后一直是无业游民,你比我强多了。”
他撇了一下嘴唇,不作任何表述。
两个人在一起闲逛确实比一个人要强上许多,就好比一个便秘的人在寂寞的公厕里苦熬时间,痛苦等待最后一陀大便出世,突然发现隔壁那个竟然也是便秘患者,也跟自己一样蹲上了个把小时,从而心情大好,时间也不觉的难熬,等到发现肚皮空空的时候才知道梗塞的肛门早已畅通无阻。
左晃右逛之下,我两就如那两个便秘患者,话不多,倒也各得其乐:他看我拉的时间长,我觉得他蹲的时间久,等到各自惊叹彼此耐力的时候,夜幕降临。
当晚,我请他吃PIZZA;稍后,他请我喝茶。从他所点的茶品,对服务员交待泡茶的方法来看,此人竟然深藏不露,属于绝顶高手。以前,肖艺和思弦都爱茶如命,在他们的熏陶下,我也喜欢上了茶,但仅止于饮茶,其他一概不管。
八点,在茶吧悠扬的歌声中我两分道扬镳,以后谁也不认识谁,权当热闹舞会上彼此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杨舞哥哥,你可回来了!”在我走近雨花小区的那栋楼前,黑暗的楼道中冲出一个小黑影,猛地扒在我的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小猴子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几秒钟后答案得到解答:楼道中又出来一个纤细的身影——赵宛如——那个女人,飞的母亲。
我犹如被孙悟空点了定身术,即刻变成雕像,任凭小猴子近乎疯狂的向我上身爬去,任凭那个女人逐渐靠近。
“小飞,下来!”赵宛如伸手将已经爬到我腰间的小猴子拉下来。
“妈,我不要!妈,不要拉我啦!”小猴子心有不甘,一只小手还紧紧的撰住我的衣角。
“小飞,他吵着要找你——”她尴尬的笑了笑,“你爸跟我都拿他没办法,只有肖艺和玉超才能制住他。”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年龄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过苛刻,四十二岁的她风韵犹存。他们至始至终都想要个孩子,因为这样,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婚姻才算的上完美。唯一的瑕疵就是我。而我,只是某个不负责人的男人欲望下的衍生品,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本不该破坏他们原本可以幸福完美的生活。
一直以为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会愤怒,我会憎恨,然而我竟无动于衷,唯一的解释就是麻木。八年,两千九百多个日日夜夜,真的会把一切愣愣角角给磨平,一如当初的怨恨。
我本不该怨恨他们。母亲完全不顾自己的亲妹妹和所爱慕的男人早已真心互许,通过卑鄙的手段使自己怀孕,最终嫁给了他。母亲婚后的不幸以及最终的悲剧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的别人。我却不能原谅他们在母亲死去没两个月就欢欢喜喜的举行婚礼。
作为母亲的亲生儿子,我应该怨恨他们。犹记得回来之前,我还信誓旦旦认为自己对他们的憎恨不会因为时间的冲刷而消退,可如今,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憎恨的感觉和理由。
我朝她笑了笑,轻声呼喊了她一声:“姨。”
她却因为我的这声带着笑容的呼唤而面露惊喜,嘴唇丝丝颤抖,眼光迷离:“小舞,其实——”
知道她想说一些抱歉的话,只是并不想在此时此刻听到,我立刻打断她,眼神毫无温度的客套问着:“要不要上去坐坐?”虽然不再憎恨他们,但不代表现在就会重新接受他们。或许,还要一段时间的冲洗,或许,又是另外一个八年。
她明显的愣住了,仔细观察我,最终开口:“不了,我们这就回去。”看来她还是相当识趣的人,知道我要赶人。
她低下头对着小猴子说道:“小飞,快把哥哥的衣服放开,跟哥哥说再见,我们这就回家。”
小猴子一听要回家,挣脱了她的手,抱紧我的身子:“我不要,我要跟杨舞哥哥在一起!”
“小飞要乖,哥哥可不会喜欢不乖的坏小孩。”她弯下身子软声软语的劝她儿子。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过话,我看的胃酸直涌,仰起头看向黑暗的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却因为大气污染严重而没有几颗星星在闪耀,若隐若现。
“就不!”小猴子死活不松手,脾气倔的很,这点倒有点像我。不,准确来说应该像他,要不然也不会每次打电话回家他从来不接。或许,他心中早已经没有我这个儿子了。问我为何打电话回家?这是他给我汇钱的条件。受制于人?没有,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已,不至于我死在荒郊野外或曝尸街头没人给我收尸,令他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法面对我那早已变成历鬼的娘亲。
我站着,一动不动,全当眼前闹别扭的母子不存在。
赵宛如咬了咬牙,终究狠下心来,用力扇了小猴子一巴掌:“小飞!你已经八岁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这一巴掌不仅把小猴子给打愣了,连我也被她的举动给震傻了,垂眼低看。小猴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母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脸的不可置信。
赵宛如乘机抱起傻愣的小猴子,“对不起,本来就不该带他来的!”说了句道歉的话,匆匆的离开。
我就这样一直傻傻的看着她们离去。赵宛如没走几步,小猴子突然在她肩头爆发起来,又打又踢。
“我不要!”远远的传来小猴子对她母亲的埋怨:“杨舞哥哥肯定不喜欢我!我一直都跟同学说我有哥哥,他们也一直很羡慕我。上小班的时候我就跟他们保证一定会带哥哥去给他们看看,三年过去了,现在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还嘲笑我。上个星期我又重新跟他们说我哥哥回来了,还保证这次一定会行。如果杨舞哥哥不喜欢我,不肯跟我去的话,我就要帮同学打扫一个学期的厕所!呜呜——”
原来并不是被赵宛如一巴掌给打哭的!他这句话比在绛箸被他中气十足震的耳屎纷纷掉落的鬼叫还要具有破坏性,原本一丝的愧疚心情化为乌有。
我转身拾阶上楼。
赵宛如御驾亲征确实令我意外,原本平静的心情有点紊乱。有些事情搁在心上鼓鼓囊囊总觉得难受,躺在床上后仔细想想,才明白原来她孤身一人带着小猴子的出现有点不合情理。
且不谈她是个官家太太,自己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怎会没有专车接送?她这一出苦肉计演给谁看?给我?也忒瞧的起我了吧!
想到这一点,也就不愿继续深究她的举动,她愿意怎样就怎样,于我无补。还不如想想明天到底怎样打法时间来的比较现实。
既然回来,就没有重新流浪的打算。虽说没有高尚得准备为国家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而献身的精神,但总不能天天在大街小巷里晃悠着熬日子,找个事情做做日子应该会过的比较消闲。
算了,明天去找超姐吧,让她答应我去绛箸帮忙,虽然毕业后到现在我已经基本成了废人一个,好歹手脚还能使唤,端茶递水的事情总能做的。在绛箸耗日子总比在外面晃日子要强,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去找超姐商量商量。
三
上午九点来到绛箸,准备蹭个鲜美的野菜粥当早饭,却发现大门紧闭,一把巨大的链锁绑在玻璃门上,特扎眼。
他们都怎么了?肖艺留了张字条不见了人影,就连超姐也撇下店铺不知所踪。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家都见鬼了,躲起来避邪。照此看来,我就是那个惹人嫌的穷凶恶鬼!
多年来的各地游荡,手机成天换号码,没过半年就觉得厌烦,索性丢掉它,轻松上阵。平时也很少主动给他们打电话,唯一记得的就是肖艺和绛箸的固话号码。事倒临头方恨少,此话一点不假,现在想要问个因由都联系不上。
沿着中华路往前走,想找个移动营业厅,买手机办号码,算是对此吸取的教训。转个弯,却到了夫子庙。
即来之,则安之。到金陵鸭血粉丝店坐下,要了一碗鸭血粉丝汤,二两小笼包解决了早饭问题。
出了小吃店,也没心思继续找移动营业厅,就逗留在夫子庙内溜达。
小学的时候,因为学校就靠在附近,一放学我们三人就串到夫子庙来打牙祭。那个时候,文德桥的桥头坐着一个老太太,前面摆着一个小煤炉两三张爬爬凳,专门卖旺鸡蛋。思弦就爱吃这玩意,我跟肖艺每次看他吃,都觉得特别恶心。因为他特喜欢挑有头有脚的旺鸡蛋,洒点细盐和胡椒粉丢到嘴里大块哚儿。吃起来嘎嘣嘎嘣响也就罢了,有时他还将可怜的小鸡爪子小鸡脑袋咬下来放在手心让我两过目,笑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跟肖艺吓的赶紧抱头逃窜,离此妖怪远远。
“少爷,是你吗?”就在我漫无目的陷落在这片古代繁华极盛的歌舞秦淮之时,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唤让我驻足。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略显老态的女人,浅浅笑开:“刘妈!”
“少爷!真的是你!”刘妈难掩激动心情,双眼很快就湿润了。
我一个大步迈开,将她拥住:“刘妈,是我!你的小舞子回来了!”
刘妈伸出她粗糙的双手,抹了抹我额头的刘海,泪花点点:“太太说你已经回来了,刚才走在后面,就觉得是你。你小时候走路就喜欢别着左胳膊,现在大了,这么难看的走路姿势竟然还不改改!”
我笑着说:“如果改了,你不是就认不出我来了。”
“你还说!”
刘妈佯装生气:“回来了,也不回家!是不是忘了我这个老太婆了!”
啧,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回来了,而全天下的人对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回家!是我做人太失败,让他们觉得我是个游手好闲不懂人情世故的浪子,还是家里的那两位至尊对我确实仁至义尽,唯我却毫不领情?
我不是他们,因而我无法解释。
“哪能呢?”一只手给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心贴着我的脸颊。多年未见,就让她高兴高兴,省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弄得我难堪:“我怎会忘了刘妈呢,每次打电话回家我可有先跟你说上好些时候的。”
这个过于亲密的举动确实令刘妈破涕而笑,恢复了十多年前的风采:小时候是牵住我的小手上街,如今改为圈住我的胳膊一同和我前行:“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我照顾你十六年!”
和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圈住胳膊走在人群之中实在有够别扭,本来自我感觉对陌生女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回头率,那知此时已经高达百分之二百——另外一百是来自男人的,包括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也不知道那些个男男女女脑袋中编织了几百种假设,不过肯定不会想到挂在我胳膊上的女人是我的老保姆,更多的可能是我身边的女人是我的老鸨母。
算了,难得刘妈高兴一次,就由她吧,正如她所说“也不枉照顾我十六年”,就让她再当一次我的“老保姆”,圆了她的爱心梦。至于他人的异样眼光,就当得了青光眼,什么都没瞧见。
刘妈显然是高兴的,罗罗嗦嗦一刻不歇:什么竟然长这么高这么壮了,真是时间如流岁月如梭;什么一出去就是八年,你的心狠如寒铁硬如磐石;什么都二十六了,对象该找了吧,是不是金屋藏娇,舍不得带给刘妈瞧瞧。。。。。。
没想到平时大字不识一个的刘妈竟然成语连牍妙语如珠,真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要不就是杨家家教甚好,连个打杂的下人平时也要深学苦练。对于她的罗嗦能够搭上话头的就嗯呀两句,不能搭的只好缄口莫言。
“刘妈,你怎么会来这?”说来说去全落在我身上,实在被刘妈烦的不行,决定叉开话题,引导她专注的注意力到其他方向。
“昨天晚上小少爷闹着要吃五香楼(注1)的千层糕,我这就买了回去,呆会他也该放学了,老张会开车接他回去吃中饭。”
小猴子果真好命!父亲疼,母亲爱,上学专车接送,吃饭专人料理,想要什么有什么,想我当初除了刘妈照料之外,父母就当没我这个人存在。
“飞上的哪个小学?”
“就是你以前上的那个!”刘妈用此引人非议的姿势拖着我进入五香楼。
怎么会?老头子的官现在也不小了,中央的某实权人物是他的老上司,能爬这么快,也荫了此人的庇护。只是这么个大红人,竟然将自己的爱子丢在一家名不经传的学校里上学,他怎么舍得?!
好奇归好奇,我并没有开口去问刘妈,她刚分心到千层糕上,我可不想再次引起她的口水泛滥。
出了五香楼,来到路口,刘妈也该回去了,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笑着自嘲:“过两天就回去,留点时间让他们把房间空出来。”
“你这孩子!”刘妈白我一眼:“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何曾亏待过你!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早几年买了新房子装修好了都没有搬,就怕你突然回来认不到门!前年把隔壁的房子也买下来,也是因为这个!”
是吧,他确实未曾亏待过我,只是从来不正眼看我而已。我是他心尖上的一根刺,永远在那里疼的难受,却拔不得。“好了好了,”我推着刘妈:“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我是狼心狗肺!我明天就回去看看还不行么,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办!”
“你啊——”
刘妈还想再说什么,我赶紧将她塞进出租车:“你快回去吧,千层糕凉了就不松软了,到时候你的小祖宗发火,可没人帮你灭火!”
中午,在夫子庙内的麦当劳吃完垃圾快餐,突然想到了小猴子或许对肖艺和超姐的失踪有所线索,于是买来一份鸡腿套餐来到那所老校换新颜的小学门口。
没过多久,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小猴子从后门蹦了出来,帕萨特旋即开走。
眼看小猴子就要窜进校园内,我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