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具召唤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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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卡道:“关于召唤物的内容你应该问本公子才对。这是血系魔法修炼术,来自一个名为爱琴大陆的位面,据说正好是兽人重振辉煌的时期,凭这门法术,让一个连冥想也不会,一天十二小时耗在床上的匹格兽人硬生生修炼成了最高阶法师,可惜他的魔法天赋太差,用来用去只会一招咬舌头吐血箭。”
唐宁疑惑道:“血系魔法可是堕落魔法,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绝迹,不过这也算是祸具吗?好像并没有什么诅咒?”
“祸具召唤术是指会带来灾祸的召唤物,并不一定非要有诅咒,诅咒只是其中一种普遍的表现形式,简单来讲,召唤出来的东西,都是必须付出一定代价才能使用。”
所谓堕落魔法,肯定拥有两大特征,一是非常规修炼,二是会有副作用。
血系魔法完全满足这两条:它用常规手段无法增加法力,冥想只能回复法力,而不能增加上限,它的修炼只能靠亲手击杀强大的生物,汲取其血液魔力才能进步;它的副作用在于会在修行者的脑袋中凝聚出一颗驮都,这枚驮都蕴含修行者所有血系法力,就好像魔兽的兽核一样,然而因为脑袋里多出一个东西,会时不时的带来头痛。
所有堕落魔法都有副作用,只有晋升到大魔导师的时候才会消失,因为到了大魔导师,就能返璞归真,追溯本源,哪怕是邪道也能转为正道。
只是血系魔法的修行,乃是汲取被杀者的血液魔力,增加十分之一的法力上限,也就是说,想要达到大魔导师的程度,就得击杀十名大魔导师程度的敌人才有可能——细数罗洲大陆上所有的大魔导师,估计也不到二十人,这等修炼可谓遥遥无期……
堕落魔法也都是如此,前期快,后期慢,想要臻至最高阶更是难上加难。因此一般正规魔法师都不会去触碰,只有那些压根没有魔法天赋,而又想追求力量的人才会渴求堕落魔法。
不过在一些黑暗史的秘典上记载,堕落魔法之所以会在大陆上近乎绝迹,据说其中一个原因是魔法公会的特意为之,因为堕落魔法不论魔法天赋,人人可以修行,这样一来物以稀为贵的魔法师的地位就会下降,于是高举正义的大旗销毁一切堕落魔法。
“这件东西看来是最没有价值的,前三样宝具或多或少能看见使用的可能,这件连学习的意义都没有。”
唐宁本身是魔法师中的佼佼者,顶级的水系魔法天赋,一流的光系魔法天赋以及中上的风系魔法天赋,光是这三系就够他钻研一辈子了,没必要特意在脑袋里制造一个定时炸弹,而且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人人都要窥伺他脑袋中的驮都。
马萨卡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满道:“别小看这门古版血系魔法啊!它可是有着三大优点,第一,前三次有着修炼讲理,汲取血液魔力可获得被杀者三分之一的修为;第二,可以在月食之期,进行血月赞美仪式,平白晋升一阶;第三,可以通过饲养血婴,让你拥有一个拥有你一半法力的血系魔宠。这三大优势,绝不是罗洲大陆上被阉割的血系魔法能够拥有的。”
罗洲大陆的血系魔法是否具备同样的效果唐宁不清楚,不过在马萨卡这么一说明后,又觉得这门血系魔法并非一无是处。
当然,堕落魔法的鸡肋性还是存在的,首先作为小众魔法,其法术并不多,其次虽说前三次汲取血液魔力是有优待,可一个普通人能击杀强大的魔兽吗?若他有能力去击杀强大的魔兽,又何必去学习这门魔法。
而且,这门魔法有着明显的嗜杀性——只有亲手杀掉的对象才可以汲取血液魔法,某种意义上是督促修炼者杀人。魔法本身并不会影响人的性格,但为了修行魔法却不得不嗜杀,这便是堕落魔法之所谓冠以“堕落”前缀的原因。
“若按照正常计算,哪怕有着神兵太虚的帮助,我要达到魔导士级别还要五年时间,可如果利用这门魔法,击杀地狱领主的话……”
地狱领主相当于中位魔导士,而同阶上下位的差别恰好是三倍法力,也就是说,击杀地狱领主后,汲取他的血液魔力就能立即晋级下位魔导士。
“只要拥有魔导士的法力,我就能执行夺取神格的计划,从而能够离开千罪之都,可以节省五年的时间……”
这一刻,一叠羊皮卷的魅力,在唐宁眼中如神器般的巨大。
第十一章 千罪之都的圣女
在同锖色银锁会谈后,唐宁就在自家屋里,一天两夜没有出来,直到第二天,唐纳德才收到消息,决定讨伐地狱领主。
唐宁在权衡利弊之后,终究是抵挡不了能早日离开千罪之都的诱惑,决定修行血系魔法。
作为堕落魔法,这是一门不需要天赋的魔法,他花了一天一夜,将入门技巧学会,至于后续的一些血系法术,并没有去学习,他只要掌握如何汲取血液魔力就可以了。
地狱领主绝不是能轻松解决的对象,作为死亡骑士的进阶,又是魔武双修,他拥有更加强大的武技以及法术技能,纯粹以位阶来看,完虐唐宁无压力。
唐宁本身三系魔法,水系五阶,光系七阶,风系八阶,其中一到三阶为初级,四到六阶为中级,七到八阶为高级,而哪怕最强的风系也和敌人足足差了三个等级,这可不是轻易能弥补的差距。
唐宁的风系天赋最差,耐不住千罪之都中有个被流放的风系魔导士,天天教,手把手指导,天赋再平庸也能升上去,何况他的天赋也不算太差,结果就硬是成就最高。
光系魔法是本行,堂堂枢机主教对光系魔法的参悟绝对是最顶级的,可惜养父去得太早,那时候唐宁才八岁,根本没有得到太大的指导,全是靠着留下来的心得笔记,自行领悟修行的,虽然比不上有导师指导,可也突破了高级魔法师的界限。
水系魔法天资最高,基本除了水神的恩赐者外,就是最顶级的那一档次,然而在这里没什么像样的水系魔法师,养父留下的书籍中虽然也有相关内容,可都很粗浅,甚至记录的最高法术也只是六阶。
唐宁在水系上面花的时间最少,基本都是粗略的学习,不过随着其他系魔法水平提高而水涨船高,居然也升到了五阶,不得不说魔法师果然是一门靠天赋吃饭的职业。
天赋最好的成就最低,天赋最差的成就最高,其中倒也颇有一番值得琢磨的道理。
按照马萨卡的说法,随身带个老爷爷,比什么天赋都强,再拼爹都拼不过。
一个人肯定是对付不了地狱领主,那么就要寻找帮手,为此,唐宁向着千罪之都中的唯一一座圣堂走去,他要去寻找圣女的帮忙。
柯蕾特是货真价实的圣女,隶属神圣联盟福音部,被赐予了大天使拉斐尔的神格,也正是因为她,才让唐宁看见了离开千罪之都的希望——神格者不会受魔罗魂锁囚禁!
其实一开始千罪之都的人对圣女是抱持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会被流放的人大多是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对身为正统的光明教肯定是持抵制态度,认为对方仅仅是来演戏而已,为自己赚取一个好名声,毕竟神圣联盟不止一个圣女,各个都有一位,而最重要的大圣女位置则是竞争上位。
然而柯蕾特持之以恒的表现转变了人们对她的成见,三年来她没有踏出千罪之都一步,也没有急吼吼的拉人入教,平日以药草师的身份替众人免费治病,无论对方高贵贫贱。
唐宁自认达不到那样的情操,但不妨碍他对圣女的尊重。
人可以不高尚,但不能否认高尚。
进入一间简陋但是颇为干净的教堂,几名被圣女雇佣的女仆看见唐宁,恭敬的施礼,并指明圣女正在房间用餐,唐宁在敲门得到允许,进入房间,看见柯蕾特身着一件洁白的圣女服,正坐在小桌子前,桌上摆了几盘简单的斋素菜。
“真是节俭的伙食呢。”
柯蕾特并不觉得拘束,笑道:“你若是没有用过午餐的话,不妨也坐下来一起分享吧。”
“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但是我在食物上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至少这种连香料都没多少的斋素菜是无法满足我的要求。”
“听说中土神洲乃是美食国度,其中美味佳肴数不胜数,更听说,神洲人的特点正是黑发黑瞳。”
唐宁一点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些都并不重要不是吗?”
柯蕾特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随即双手握住开始祈祷:“掌管光明天堂的无上神明啊,请容许吾等赞颂汝之威名,感谢你们今天也赐下充足的食量。”
“我觉得比起感谢神明,倒不如感谢那些辛辛苦苦种粮食的农民来得更有意义。”
“你会感谢商人将东西卖给你吗?不会,因为这是一种平等交易,这些食物并非农民主动奉献,也并非从他们手上抢夺而来,乃是一场最普通不过的交易,不存在任何感谢的必要,多余的感谢反而会让人觉得不自在,但是神明不会在意这些,所以我们可以尽情的感谢神明。”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解释,听起来挺新颖的。当初被人骗了还要帮忙数钱的天真少女,也变得能说会道了。”
被揭破过去做过的丑事,柯蕾特脸色微红。那是她刚刚来千罪之都的时候,因为什么也不懂,贸贸然的进入了西街,结果被一名骗子看中姿色,三言两语就将她骗进了娼妓馆。最后要不是唐宁刚刚通过那里,出于对光系魔法的兴趣而出手将她救下,只怕堂堂神圣联盟的圣女,就要沦为万人骑了。
柯蕾特好强道:“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可是截然不同的,人总是有不成熟的时候,但总有变得成熟的一天。”
她用餐的速度很快,但是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在保持礼仪前提下,很快结束了午餐,然后询问道:“鉴于你从来没有到圣堂祈祷过,我想询问一下这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到圣堂除了有事找你,就只能进行祈祷吗?”
“也许有其他事可以做,但显然不是你的风格,虽然我也很期待你能哪怕没事,也过来与我聊天,就算是为了你信仰的神灵进行祷告也好。”
“这可真是诚惶诚恐,不过祷告什么的还是算了,我不是泛信徒,不是虔信徒,也不是狂信徒,而是一名区区正信徒。我所信奉的仅仅是神灵宣扬的教义,对于神灵本身并不感兴趣——只要鸡蛋好吃就可以了,我并不在乎下鸡蛋的母鸡长得怎么样,更不会去请求这只母鸡下一个鹅蛋出来。”
第十二章 唐宁的信仰之路
柯蕾特所信奉的是力天使拉斐尔,唐宁信奉的则是智天使乌利尔。
但是,唐宁从来不曾参拜过智天使乌利尔,哪怕在翻书的时候看见描绘乌利尔形象的图片时,都只是轻轻略过,一点也没有要记住的意思。
因为准确来讲,他信奉的是乌利尔所象征的教义,而不是智天使乌利尔本身,倘若有一天乌利尔挡住了他前进的路,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而不会对其信仰产生任何动摇。
“天下没有比正信徒更能理解神明教义的人,在我看来,正信徒才是最为虔诚的,泛信徒是为了得到神的庇佑而信仰,虔信徒为了自身利益而宣传神的教义,狂信徒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而出卖自己灵魂给神明,他们都是有所求的,但是正信徒,他们从来不向神明索取任何东西,仅仅是认为其教义正确,符合本心,才去信仰。他们不是因为信仰神明而却研究教义,是因为懂了教义而信仰神明,甚至在他们的心中,神并非神,而是一种由教义构成的概念存在。”
这番言论在柯蕾特听来自然是属于离经叛道,至少从来不曾听说过,她所信奉的是“不是因为被救赎而信仰,是因为信仰而被救赎”。
不过她还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思想不顽固,能够接受他人的不同看法。而且,细想的话还是颇为有道理的,至少他能学习光系魔法就是最大的明证。
唐宁的话认可也好,反对也好,但一切都只能从圣戒进行反驳,比如亵渎神明,比如对神明不尊敬,可也仅仅如此。说一千,道一万,能不能修行光系魔法就是最大的判断标准,如果能修行,就证明神明也认可他的观念,不能修行,嘴上说得再漂亮也只是一名骗子。
柯蕾特在神圣联盟见过很多信仰狂热的信徒,他们为了信仰可以漠视法律、漠视其它人际关系、甚至漠视一切美好的事物,为了心中的理想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是为了信念行事,手里干出任何肮脏的事情都会觉得问心无愧。
异端仲裁部的人大多是这样的狂信徒,甚至为了获得神术而不惜自残身体——可即便如此,也有很多狂信徒没有一点光系魔法天赋,这时候神父都会说他们的信仰还不够虔诚,心中对神的信念有所动摇。
可事实上呢?唐宁这位从来不参拜神明的叛道者却拥有顶尖的光明天赋,甚至他的天赋还在随着对教义的理解而不断增强当中,在整个神圣联盟中也鲜少也比他更强大的。
嘴上的言辞说得再华丽,也不如真相来得有说服力。
一开始柯蕾特还会为了这种言论同唐宁争辩,现在已经能很理智的看待,求同存异,所以对他现在说出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抓住不放。
接下来唐宁将消灭地狱领主的事情说了一下,柯蕾特没有多做考虑便答复:“没问题,消灭死灵生物是我们光明信徒义不容辞的事,关于报仇,只要事后将这间圣堂翻新一下,大小再扩大三倍,将大天使神像全部架设起来就可以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唐宁摇头叹息道:“消灭死灵生物不是义务吗?伟大光明教的信徒怎么能索要回报呢?”语气颇有点看见圣徒堕落,痛心疾首的味道。
柯蕾特恭敬道:“一切都是向您学习的,唐宁导师。”
两人对视一笑,唐宁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道:“再过一个小时,将是光照最强烈的时刻,虽然可能对矿洞影响不大,终究是有利条件,便在那时候集合吧。”
对付超阶魔物,都需要细心准备一番才行,尤其柯蕾特要准备好神圣法器,才能派上大用场,她虽然也学习唐宁在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