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千山看斜阳_+番外_by_满座衣冠胜雪 >

第72部分

千山看斜阳_+番外_by_满座衣冠胜雪-第72部分

小说: 千山看斜阳_+番外_by_满座衣冠胜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觉非赶紧道:“大哥,云深尚在病中,不能喝酒。我得先去找家客栈,让他歇着才行。今天就失陪了。”
“哦?病了?”独孤偃仔细打量了一下云深的脸色,不由得点了点头。“看着是不好。我看这样吧,这城中除了‘悠然阁’外,其他客栈都太闹腾,不清静,不但养不了病,弄不好还要闹出病来,我是不打算再住店了,要去叨扰城主那兔崽子。他那地方不错,有树有水的,也安静。兄弟,你们不如与我们同去,住上几日再说。”
“这个……”宁觉非转头看了看云深,征求他的意见。
云深微微一笑,温和地说:“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独孤偃喜形于色:“好好,我们这就去。我听说那兔崽子最近娶了一个美人儿做妾,正好欣赏欣赏。”
宁觉非听他用词粗鲁,害怕云深反感,不由得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云深在北蓟出生,长大,似这样的汉子也不知见过多少,此时一点异常的神情都没有,反而微微点头,始终笑意吟吟。
独孤偃开怀大笑,对身后的随从一挥手:“嚎一嗓子,这下那老板却管不了我们了吧。”
跟着他的那些武士们全都放声大笑,随即齐声高唱: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大囊 我擂响黑牦牛皮幔的战鼓 我骑上黑色的快马 我穿上铁硬的铠甲 我拿起钢做的长枪 我扣好山桃皮裹的利箭 上马前去厮杀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英头 我敲响犍牛皮幔的战鼓 我骑上黑脊的快马 我穿上皮绳系成的铠甲 我扣好带箭扣儿的利箭 拼死前去厮杀”
雄壮的歌声响彻云霄,吵得树上鸦惊燕飞,“悠然阁”里却寂静如常。
独孤偃一边跟着唱,一边对宁觉非做了个跟上的手势,随即策马前行。
宁觉非笑着将马带到路边,轻声问云深:“真的要去?”
“嗯,去吧。”云深微笑着点头。“既然那儿的环境很好,又可以吃白食,何乐而不为?”
宁觉非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好,便听你的。”
两人一带马缰,烈火和白雪同时提速,很快便赶到独孤偃身旁,与他并驾齐驱,向城中心驰去。

10

乌拉珠穆城的城主叫丹古,出自丹族,那也是西武的大族之一。
听说右昌王大驾光临,他连忙迎了出来。独孤偃似乎与他的关系很好,跳下马便与他拥抱,然后拍打着他的肩,先就问他刚娶的美人如何。
丹古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削,气质斯文,看上去不大像粗犷豪放的西武人。丹族的祖先是从中原出塞的汉人,虽与当地人世代通婚,却始终没有抛弃中原文化,因而丹族人大都温文儒雅,不少人更成为历代帝师,或在朝中执掌中枢,女子则有不少为后为妃,与西武帝室关系颇深。丹古能被委派到这个重要的大城来任城主,既是因为他本身才能卓著,也因为他的女儿是独孤及的贵妃,并生下了两名皇子,那是独孤及迄今为止仅有的两个儿子,自然身份尊贵,宠贯六宫。
听到独孤偃大大咧咧地问起自己刚纳的妾侍,丹古倒也没觉得恼怒,只是笑吟吟地道:“贪多嚼不烂,王爷内室充盈,美人无数,就别再东张西望了。”
独孤偃哈哈大笑:“小气鬼,我只是看看,又不会怎样。既是你的妾,我肯定是不会碰的,总不会为一个女人坏了我们兄弟的情谊。”
丹古对这位粗鲁王爷甚感无奈,只能摇头,顾左右而言他:“王爷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派人来说一声,我也好出城迎接。”
“不用那么麻烦。”独孤偃大手一挥,哈哈笑道。“我昨天进的城,本来住在悠然阁的,因为喝酒,回去晚了点,又唱了几句歌,那老板嫌吵,今儿一早就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无处可去,只好来找你了。”
丹古一听,也是朗声大笑:“好好好,活该,明天我就去找淡老板,要夸赞他几句。”
“咦?你认识他?”独孤偃顿时大感兴趣。“那由你做东,请他过来吃饭,我也见见他。”
丹古哼了一声:“你以为人家都像你这么闲,随叫随到?”
“你是他的父母官啊。”独孤偃嬉皮笑脸地说。“你请他做客,他也敢不来?那你这城主也太没面子了。”
“他只要依时纳税,不做坏事,我也不会找他麻烦,他又何必给我面子?”丹古笑容可掬,豁达大度。“我很欣赏这个老板,虽是一介商人,却不卑不亢,很有骨气。”
独孤偃拍了拍他的肩,大大咧咧地说:“那我就更想认识他了。请他今晚来吃饭吧,如果他不给你面子,我找人去绑他过来。”
右昌王的地位在西武是很高贵的,皇帝下面就是两位昌王,左昌王比右昌王位尊,通常由皇帝授予自己的亲兄弟或不会成为太子的皇子,而右昌王便是除了左昌王之外,最受皇帝信任的人,其封地是国内最大的,也是国家的西部屏障,捍卫着西武的安全。因此,独孤偃虽然一向不端架子,但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鲜少有人驳他面子。
丹古虽身为国丈,论官职却远远不如右昌王,这时见他坚持要见那位老板,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我派人去请他。不过,事起仓促,如果今天他没空,明天来也可以,行吧?”
“行,反正我明天也不走。”独孤偃满意地点头。“我被他叫人泼了一头一身的水,接着又叫人把我们赶出来,却连他本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怎么行?说起来也太没面子了,对吧?”
丹古瞪他一眼:“王爷,你可不能公报私仇。悠然阁的老板是商会会长,纳的税占城中所有商家税款的一成,对乌拉珠穆很重要。”
“好,我绝不伤他,这总可以了吧。”独孤偃满不在乎地笑。“行了,不说他了,来来来,介绍你认识两个好朋友。”
宁觉非和云深一直站在后面看着,都是含笑不语,这时听他如此说,便向前走了两步,拱手抱拳。
独孤偃伸手一指,笑眯眯地说:“这位,烈火将军宁觉非宁兄弟,这位,北蓟国师云深云大人。”
丹古一怔,随即大喜,笑着抱拳还礼,热情地道:“宁将军,云大人,真是贵客临门,不胜荣幸。请请请,快请进。”
独孤偃得意地对宁觉非和云深挤了挤眼,又对丹古说:“我昨天就是见到了宁将军和云大人,一时高兴,便和宁将军出去痛饮一番,结果回来晚了,宁将军也跟我们的遭遇一样。”
丹古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那位淡老板确实有点小脾气,虽然只是客栈老板,却也算得上富甲一方。他喜欢清静,对那些吵闹的客人相当讨厌,无论是谁,都是要撵出去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然的话,宁将军和云大人不是就不来寒舍了吗?我也就无缘与两位相识了。”
“对对对。”独孤偃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想见他们,就带他们来了。走,宁兄弟,云大人,咱们进去。他这个窝虽然比不上悠然阁,不过也不错了,住着还是蛮舒服的。”
“是啊,寒舍简陋,还请宁将军和云大人不要嫌弃,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丹古热情地笑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叨扰了。”云深拱手还礼,这才缓步走进门去。
他病体未愈,经过这么一折腾,热度又升了上来。待到与丹古寒暄毕,被管家领到后院的客房时,他感觉很疲惫,有点支持不住了。
宁觉非见他满脸倦意,立刻伸手抚上他的额,感觉仍有些低热,不由得担忧地说:“你先躺着歇息,我去替你煎药。”
“嗯,好。”云深微微一笑,也不再硬撑,便躺了下去。
丹府只有悠然阁三成大小,格局也远远不如,但其中也有小湖,水色映着青天,伴着岸边的胡杨树,景致也很迷人。
宁觉非住的这个院子就在湖边,是整个府里风景最好的地方。他坐在湖边树下,娇俏的小丫鬟拿着团扇,轻轻扇着炉子。
药香很快就充斥了整个院子,宁觉非守着药罐,细心地看着火候。一旁的丫鬟十分惊讶,对这个天下知名的大将军居然亲自煎药很感意外,却也更加仰慕。
宁觉非照顾着云深喝了药,让他睡下,又拿着他开的新药方出去抓药,顺便带着那日松出去,替他买些新衣服。
其其格的衣服首饰不少,独孤偃很大方,并未扣留,让人全部送了过来,但那日松的衣服却只有两三件,都是粗布所制,少年的身体长得很快,那些衣裤已明显偏小。宁觉非看不得这些,便顺手给他买了不少细纺棉布所制的新衣。
那日松非常开心,换上一套新衣,又把旧衣珍而重之地放到包着其他新衣的包袱里,紧紧提在手上。
宁觉非自然由着他去,见他看什么都觉得有趣,便也陪着他去瞧瞧。有摊子在卖酸奶,那日松站那里呆呆地看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宁觉非看了一眼便明白过来,掏钱替他买了一碗,轻轻抚了抚他的头,温柔地问:“想家了?”
那日松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渐渐地忍耐不住,蒙住脸失声痛哭。
宁觉非伸出手去,将他拉过来抱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背,轻声说:“别哭了,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和你姐姐了。”
那日松将脸埋进他怀里,一边抽噎一边点头,良久才道:“多谢将军。”
宁觉非等他哭完,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让他把酸奶喝了,这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回去。

11

宁觉非曾对丹古和独孤偃说明,云深正在病中,需要清静休养,丹古便吩咐下人不得打扰。他们的院子里一直很安静,云深睡得很沉,直到傍晚才醒来。
宁觉非坐在桌前,用软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鹰刀,脸上满是珍爱之情。
云深躺在床上没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里尽是愉悦。
宁觉非将鹰刀举到眼前,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这才慢慢插进刀鞘,轻轻放到桌上。
云深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专注地瞧着刀的眼神,忽然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那种寂寞,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轻轻叫了一声:“觉非。”
宁觉非转过头来,温柔地笑道:“醒了?”
“嗯。”云深撑起身来。
宁觉非赶紧过去,扶他靠着床头,然后坐到床边,伸手抚了下他的额,欣慰地道:“看来是好些了。”
“是啊。”云深握住他的手,关切地说。“觉非,别再喝酒了。偶尔高兴一下,喝些酒是可以的,但不要再日日酗酒了,这样做太糟蹋身子。你本来就有病根,平时得多注意保重。反正现下我与你都无事可做,不如找个地方隐居,我教你读书写字吧。”
宁觉非一直不大认识这里的那些文字,更别说用毛笔写出来了,当年在军中,所有的文书来往都靠云深派来的师爷应付。如果遇到要紧关头,或许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过去他有许多其他的事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专心学习,这时听云深一说,倒是有了兴趣。他微笑着点头:“好啊,你可是数一数二的才子啊,能得你为师,在下深感荣幸。”
云深忍俊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有些暧昧地滑过他的脸颊、嘴唇、下颌、脖颈,感受着他年轻肌肤的优美线条,轻笑着说:“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才是敝人的荣幸。”
宁觉非笑出声来,随即抓过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笑容却渐渐收敛。他郑重地问道:“云深,你真愿意抛家弃国,与我远走天涯?要知道,你跟我不一样,我在这里无根无基,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可你却有家有业,有身份地位,有雄心壮志,有宏图伟业,你的未来还很长,你真愿意就这么退隐,与我浪迹江湖?”
云深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他看着宁觉非,想了很久,才认真地说:“我自幼失母,父亲也战死沙场,我那时便立志要为国为民,此生不息。这些年来,我辅助陛下,呕心沥血,殚精竭虑,便是想要国富民强,守土开疆。也因为此,我姐姐和陛下的兄弟也都为国捐躯。觉非,你帮我实现了我毕生的志愿,我非常非常感激。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初定,我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而惟一对不起的人,是你。觉非,我来找你,不是要补偿你什么,你至情至性,豪迈大度,也用不着什么补偿。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放在心里的人,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想独自走下去。觉非,我想陪着你,也请你陪着我,好吗?你若不愿跟我回去,那就我跟着你走吧。这一生一世,总之我们是要在一起的。”
宁觉非看着他年轻清秀却充满坚毅的脸,猛然想起了他的身世、经历,以及过去与自己度过的那些时光,那些点点滴滴。
这些日子以来,他纷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其实早就想明白了。
在三国中,北蓟最为强大,灭掉南楚是早晚的事,并不一定非有自己不可。特别是自己执意护送荆无双南归时,云深竟然铤而走险,出使南楚。那时候,他如果不想自己为南楚所用,大可以干净利落地将自己除掉。自己住在国师府中时,他有大把机会暗中下手,自己绝对防范不了。可他一直尊重自己的决定,然后尽力表明自己的心意,因势利导,推波助澜,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心。这样一个聪明绝顶之人,面对敌人时临危不惧,宁死不屈,对待自己却温柔似水,关怀备至,实在太让人心折。
至于云深与昭云公主是否有过感情,其实是不必去考证的。宁觉非是现代人,恋爱,分手,结婚,离婚,再婚,那都是很平常的事,完全不必计较。
在很多个夜里,宁觉非想着想着,就会自嘲地笑笑。他其实很明白,他在心里为云深开脱,也无非是因为依然爱着他。不过,他是不会再去挽回什么的。云深居于庙堂之上,自当以国事为重,与他这个闲人是不能同路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云深居然扔下一切,只身出关,前来寻找他,路途遥远,当中的艰难险阻不计其数,这让他深深感动。
听了云深的话,他只觉得心里滚烫,很难再保持冷静。他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说:“云深,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好。”云深不急不躁,温和地笑道。“你别急,慢慢想,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宁觉非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放松下来,笑着抚了抚他的脸,关切地道:“饿了没有?吃点东西吧。”
“嗯,是有点饿了。”云深披衣下床,很自然地说。“我想吃点清淡的。”
“有,我让他们熬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