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朝歌 架空np怨念yy帝王文,攻受混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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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鸭子只会说一个字,那就是叫自己的名字!”
顿时轰堂大笑。青辰也立即明白了,几乎笑不成声:“鸭子会叫自己的名字,不就是‘鸭鸭’地叫么?”
“可不是?”太后回首向青辰笑道:“你别看凤篁现在百伶百俐的,小时候可傻得很。这宫里一多半的笑话,都是他闹出来的!”又向皇帝道:“我的儿,难为你当了皇帝,每天万几辰翰的,还记得那么多从前的旧事。”
皇帝不答,笑着瞥了凤篁一眼,说:“既然母亲笑得开怀,儿子的孝心就算尽到了。儿子那儿还有几件奏章要批,这就过去,母亲且请自在看戏,可好?”
太后点头:“你去吧。你去了,咱们这儿就好自自在在坐了说话。”皇帝应了声是,又向凤篁笑问:“朕有些关于胡国的事情要问青辰,凤篁可舍得?”
凤篁正为幼时的糗事埋在太后怀中不好意思,听皇帝这样问,只得抬头答道:“国家大事,臣弟不敢阻拦——只要皇兄莫像欺负臣弟一样欺负他便好。”
皇帝笑骂:“你这小子,倒会护短。”却不再跟他废话,转首向青辰点点头,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悠闲地向未央宫缓缓行去。
皇帝和青辰一去,太后便不肯再放凤篁走,定要他坐在自己身边。凤篁无奈,只能笑应着坐下,却不看戏台,展眼向自己原来坐的地方一望,见无痕观雪撷月仍是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处,不由暗自心疼:四公子在王府中虽像半个主子一般,但在宫里却只能算是王府下人,该站着侍候主人,没资格坐的。瞅太后不防,凤篁唤过一个内侍,命他传令,让他们先回王府,只留绯怜在身边照应。眼见他们都散去,凤篁才把心思转回戏台上。又命绯怜跪坐在自己身边斟茶倒酒剥果子,只是剥出的果子凤篁也没吃几个,倒有一多半被他塞进绯怜嘴里。
直待戏台上终于唱到花好月圆皆大欢喜,天色也到了日暮时分。凤篁见青辰跟皇帝去了那么久仍未回来,心里,便有些不安,命内侍去未央宫打听了几次,都回说皇上正和青辰说话,让太后和王爷不用担心。谁知直到曲终人散,天色全黑,仍不见青辰从未央宫出来。
太后见凤篁渐渐魂不守舍,便笑道:“我的儿,你慌什么?难道还怕你哥哥把人给你弄没了?你知道,最近皇帝很为边境之患费心,胡国又是咱们的强敌,这么些军国大事,一时半会地哪说得清楚?自然要多谈一会儿。”凤篁听了太后的话在理,不由暗笑自己为了青辰,竟越来越患得患失沉不住气,于是放宽心,在承华宫陪太后吃了晚饭,又打发几个王府内侍在未央宫外等着接青辰,便自与绯怜出宫回府。
谁知凤篁刚进王府,还未来得及与无痕等人说几句话,就见留在宫中的内侍急勿勿地走了进来,跪地回道:“禀王爷,方才皇上命传旨,封了龙公子为上阳侯,今夜就留在长门馆住,请王爷自行休息,不用再等了。”
“什么?”凤篁一惊,端在手里的药便泼出一半来,“你把话说清楚!是皇上亲自说的,还是命别人传的旨?青辰呢?他又是怎么说的?”
“回王爷,是皇上身边的王福来给奴才们传的旨。不多久,我们就见龙公子,不,是上阳侯跟着皇上从未央宫出来往长门馆去了。因此,奴才们没能和上阳侯说上话。”
“你下去吧。”无痕皱皱眉,挥手令那内侍退下,向凤篁道:“王爷怎么了?龙公子封侯,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为何如此惊讶?”又笑:“看来今日,皇上是要和上阳侯秉烛夜谈了。王爷也早些休息罢,到底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他扶起凤篁,转首向绯怜观雪撷月说:“今夜我陪王爷,你们自去歇着便是。”
“无痕?”凤篁微拧眉头,心下仍然疑惑。但无痕在王府中主事已久,凤篁顺从他惯了,便低声应了。一时回到内室,无痕重新传了药,亲自喂凤篁喝下,笑着说:“我知道王爷担心什么。我朝的皇帝,从太祖到先皇无人不好男色,唯有皇上,从小到大连一个男宠都没有,可见皇上是真的不乐此道——王爷又何必庸人自挠?”他一边说,一边替凤篁和自己脱去全身衣裳,取两件丝袍各自披了,拥着凤篁走到卧房后的温泉浴池,笑着劝慰:“王爷想想,皇上看上阳侯的神情,何曾有什么异样淫邪之处?”
“嗯……话虽如此,只是青辰如此出色,难保皇兄不起什么歪念头。”凤篁将全身泡进温热的泉水中,顿时说不出的惬意,一丝倦意也慢慢袭了上来,靠在无痕的肩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皇兄没有男宠,不一定是不喜欢,说不定是没有遇到中意的呢?”
“王爷又钻牛角尖了。”无痕温柔地笑着,用一块布巾轻轻替凤篁擦洗身体,一边说:“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才能一拍即合——若上阳侯不愿意,王爷也不愿意,难道皇上能硬要?和自己的亲弟弟抢男人,这要是写到史书里,很得意么?皇上向来重德惜名,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又轻轻摸着凤篁背后的刀痕:“还疼么?”
“嗯……”凤篁往无痕怀里缩了缩:“还好,不用力,不碰它就不疼,不过即使疼,也比前几天要好多了。”手一抬环住无痕的脖子:“算了,听你的。就算皇兄想硬抢又怎么样,实在不行,还有太后呢!”咕哝着打个呵欠:“明天一早我就进宫去见太后,顺便就把青辰接出宫,省得夜长梦多。”他语声呢喃,不知不觉就枕在无痕肩上睡着了。无痕却抱着他,靠在汉白玉的池壁上,愣愣地仰头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凤篁就带着绯怜就进宫给太后请安,谁知还未及说上几句话,太后就喜气洋洋地向他笑道:“我的儿,为娘且告诉你个准信儿让你高兴高兴——你猜猜是什么?”
“不就是青辰封了上阳侯的事?”凤篁笑,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儿子昨儿个就知道了——还嫌皇兄封得少了呢!”
“你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也罢,我告诉你,大司空昨晚递了奏章保荐你为皇嗣。这样一来,你立储的事,就算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准了。还不高兴?”太后心情似是极好,自顾自道:“眼见是要做皇储的人了,就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我看哪,你也该找个合适的姑娘把终身大事给定了。儿啊,你心里可有喜欢的女子?说出来,娘亲自去给你提亲。”
绯怜正给凤篁削苹果,闻言手一颤,指上立即见了红。他顾不上看自己的伤,忙转头,看凤篁的脸霎时苍白得毫无血色,手捂胸口,急急喘了几口气,疾道:“娘,儿子还小,这事不急吧?”
“怎么不急?你皇兄十九岁的时候,已连儿子都有了。”太后似早料到凤篁会这么说,轻松挡了,“是了,娘也胡涂——你整日守着那几个男宠,怎么会知道人家姑娘的好坏?也罢,娘给你挑一个吧!”
“娘!”凤篁声音提高了些,“儿子心里已有了人,娘也明知他是谁。为何还要这样逼儿子?”
“你荒唐!”太后勃然大怒,指着凤篁的鼻子:“玩是玩闹是闹,你这些年左一个右一个地往府里收男宠,为娘的并不管。但婚姻大事乃人伦根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连圣人的话都不记得,你这么多年的书,竟白读了?!”
“娘!”凤篁猛地跪到太后面前:“婚姻乃终身大事,儿子只想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再说皇家血脉枝繁叶茂,纵儿子无后,也不算不孝!”
“你放屁!”太后一掌拍在案几上,气得几乎连声音都发抖了:“好啊,果然是儿大不由娘——是哪个来路不明的野狐媚子教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必是想着王府没有个正经娘娘,他们就可以作威作福了是不是——荆女史!且看看你的好儿子把我儿教成了什么样!”
荆女史正是绯怜的亲生母亲,听太后问到自己,她急忙跪下磕头,颤声哭求:“太后息怒,王爷他是一时想不过来,并不是有意要违背太后的一番好意。太后若是气坏身子,王爷可怎么办呢……”她一边哭一边又拚命给绯怜使眼色,叫他劝凤篁先顺着太后。
凤篁见太后动怒,自知做的过了——若当真惹恼太后,只怕最先吃亏的便是自己身边的四公子。于是咬着牙,低头认错:“是儿子孟浪了,年少无知,曲解了娘的好意,惹娘生那么大的气,不孝至极,请娘责罚。”
太后余怒未熄,冷笑道:“你既知道,这事就由娘为你作主了,你不必再多言。”一眼扫到战战兢跪在凤篁身边的绯怜,又道:“我这几日身子也大好——只可恨御医院那些蠢才,拿着皇家的俸禄,竟连点小病都看不好——我看绯怜也不必跟你回王府,就留在我身边伺候药食罢!”
“娘!”
“怎么?不舍得?”
“儿子岂敢……只是绯怜年幼,若有行事不周的地方……万望母亲看在儿子的面上包容些许……”凤篁万没想到太后竟会扣下绯怜,纵然心中酸楚,满腹不愿,也不敢回绝——荆女史就在太后身边,仍然磕头如捣蒜,额头已是一片乌青。自己若强带走绯怜,恐怕立即就会连累他的家人。
只能先退一步。
凤篁勉强向绯怜笑道:“既如此,你先留在宫中小心服侍太后,遇事先问问你母亲,别自做主张……”笑着,眼泪却不小心滚出几颗,又急忙忍住:“万事自己小心……”压低声音:“记得要看着太后的眼色行事,若太后为难你,先忍着,过几日,我一定想法把你接出去。”
绯怜点头应了,那眼神令凤篁心如刀绞,只能别过眼去。绯怜抓着凤篁的衣袖,欲言又止,欲忍又言:“我再为王爷诊次脉,先开三天的药方。王爷自己小心调养,不要多费心神……那些忌口的东西,王爷就别再贪吃了……”
此时太后气已渐平,见两人仿佛生离死别的样子,叹道:“荆女史起来吧,不用再磕头了——绯怜是我们田家的孩子,自幼懂事聪明,凤篁身边现就这么一个知疼知热的自己人,我又怎么舍得难为他。”
凤篁磕个头:“多谢太后。娘既凤体违和,且请好好休息,儿子现去给皇兄请安,明日再来看娘。”
“也罢,你去吧。”太后点头,又唤来自己宫里的内侍总管:“谢长贵,好生送王爷去皇帝那里——王爷身子还没大好,别让他在宫里乱逛,可记住了?”
“奴才遵旨。”谢长贵拖着公鸭嗓子应了,扶起凤篁。凤篁走到殿门处,忍不住回头,见绯怜仍跪在原处,也正回头望他,衣红似火,肤白胜雪,看来竟无比凄艳。
四,凤笙
一离开承华宫,凤篁的脚步便越来越快。谢长贵几乎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但见凤篁脸色阴狠,就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能低头跟着走。谁知凤篁却突然停了步,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叫道:“谢长贵!”
“是!”谢长贵忙应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吩咐——我就想问你一件事。”
谢长贵忍不住颤颤身子,愁眉苦脸地抬起头:“回王爷,宫里有规矩,该讲的话得讲,不该讲的话一句都不能讲,不然奴才们的脑袋就得搬家了……这个……还请王爷体谅奴才些许……”
“哼!”凤篁冷笑:“这我自然知道——我只问你,昨儿晚上,皇上是不是到太后宫里来过?”
“王爷……”
“怎么?连这也不能说?”
“不是……”谢长贵无奈地舔舔嘴唇:“皇上昨晚……确实来给太后请过安。”
“一个人来的?”
“怎么可能……”谢长贵赔笑:“自然是由奴才们伏侍着来的。”他看看凤篁的脸色,忙补了一句:“奴才知道王爷想问什么——上阳侯没跟着皇上一起来。”
“嗯……”凤篁睨他一眼,想了想,又问:“皇上跟太后都说了些什么?”
谢长贵听凤篁如此问他,立刻跪地磕头:“王爷饶命!皇上和太后说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敢听,又怎么敢传!请王爷明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后来奴才送皇上出宫时,见皇上是向长门馆去的……”
凤篁的脸色,便和一颗心一起,慢慢地沉下去了,怔了良久,却只哼一声,也不再理仍跪在地上的谢长贵,自顾自转身迈步。
谢长贵见凤篁走了赶忙爬起来,紧赶几步拦在凤篁身前:“王爷,您这……您这不是去未央宫的路啊……”
凤篁扫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皇兄昨夜才得了新人,这时候就能在未央宫理政了?”他咬牙狠笑:“这时候要见皇上,去长门馆就对了!”一脚踢开死活都要拦住自己的谢长贵,径自向长门馆闯去。
谁知离长门馆尚有百步之遥,凤篁就发现这座平日冷宫一样的空殿周围竟多了不少专责皇宫禁卫的金吾卫。再进前几步,就见一个锦衣男子风度翩翩地迎着凤篁走来。
“南华?”凤篁眉头拧起:“你这时候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这话问得奇怪。我身为左金吾卫统领,在这里自然是奉旨守卫了——不然,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吹一夜西北风?”南华笑着向凤篁拱拱手,问:“王爷是来向皇上请安么?”
“不错。”凤篁冷冷答道,“我皇兄在里面罢?我去见他。”
“王爷且慢!”南华却伸手拦住凤篁:“皇上尚未起身,王爷……请稍等等。”
凤篁脚步不停:“自家兄弟,还避讳什么?我去叫他起床便是!”
“慢着!”南华见拦不住凤篁,笑容一敛,脸色也冷下来:“既这样,我实说了罢!皇上昨夜就有旨意,不许信平王进长门馆——不然,在此处守卫的人,连我在内,全部处斩!所以王爷还是莫要为难我才好!”
听南华这么说,凤篁的脚步终于停下,直盯着着南华的眼睛,脸上戾色渐盛,瞳孔慢慢收缩:“假若我要硬闯呢?”
南华向后跃开几步,手一伸,从侍卫手中接过自己的银枪,迎风一抖,枪头上那团丝缨便晃得凤篁满眼眩目的红:“若王爷要硬闯,南华充只好得罪了!”
“好!”凤篁咬着牙,怒极而笑,闪身从一名侍卫手中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