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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凤凰朝歌 架空np怨念yy帝王文,攻受混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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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皇上若真是对上阳侯有意,便绝不会让他住那里。”
  观雪的眼神闪了闪:“大哥的意思是……?”
  无痕却是云开雾散地一笑:“现在情况不明,我也不好胡乱猜测。我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王府行事须处处小心,别让人抓着把柄。大司马那里,明天我去替四弟说,王爷好生休息调养身体,就算不为太后皇上和自己,也算为了我们。上阳侯那儿,如能设法见一面最好,不然,至少得遣人去探探情况——此事三弟想想办法。除此之外就都是些小事,我们几个能自己料理,不用王爷再操心了。”
  “嗯……”凤篁轻轻应了声,吁口气说:“也罢,这些事,都凭无痕处置……你们也提心吊胆一天了……让我睡下,你们自去休息便是。”
  撷月却道:“王爷前胸后背都是伤,稍碰一碰就会痛得不行,一个人怎么睡?非得我们这样抱着才行!我看今夜由我守着王爷。大哥倒真是累了一天,该好好歇歇,观雪立即去收拾一下,现在四公子中,数你情况最险,不可不防。王爷觉得如何?”
  观雪正要开口,却被无痕拦住:“你们谁都别跟我争罢?我是被圣旨撵出去的——趁我还在,让我多陪王爷几日得了。”见无痕如此说,观雪撷月只得点头应了。
  一时无痕梳洗更衣回来,从撷月怀里接过凤篁靠着板壁坐在榻上,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长长地叹口气。凤篁听着,心里沉沉一痛,却不知如何劝慰,只能唤声:“无痕?”
  “嗯?王爷怎么了?是伤口痛了么?”无痕忙问。
  凤篁却又无言,半晌才道:“王爷,王爷……记得我们俩刚好时,当着人,你王爷前王爷后的,叫得礼恭敬周道,半点也挑不出错来;可晚间背了人,床榻之上,你一口一声凤凰,唤得我脸红耳热,只能任你为所欲为……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只怕是我这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是啊……”无痕的心思,也被凤篁拉回过往:“那时,虽说是我主动引诱的你,但我万没想到,你对我竟是真情一片。太后赐我毒酒时,我以为必死无疑,谁知你却会闯了进来,以死相谏,逼太后不得不放了我……那一天,我就知道,这一生,我是再也放不开你了。”
  “后来,上将军送了绯怜来……那时,我俩正情浓。我嫌绯怜碍眼,也没好好待他……结果还是你劝我说,他虽是上将军送的,其实是太后点头许了的,若一昧伤他,太后知道了,只怕谁都不太平。一边劝我一边哄他,才慢慢好了。”
  无痕脸上忍不住淡淡带了笑意:“那时绯怜一听要他侍寝,就吓得脸都白了,又想哭,又不敢躲……我自问并没有教你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只好把他一起拖到床上,才知道你竟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胡来硬撞的,难怪他会怕成这样。”
  凤篁脸不禁红了红:“那时我小嘛……”又小声道:“你又没教我在上时该怎么做。”“哦?”无痕忍不住逗他:“那到我身上时,怎么又知道轻怜蜜爱,问疼问痛了?明明是故意欺负他!”轻轻一捏凤篁的鼻子,又叹道:“绯怜被你欺负怕了,反倒一昧跟我亲近,这府里的规矩,就这么乱了。”
  “这有什么?”凤篁却不以为意:“我宁可这样,也不要看你们互相勾心斗角,彼此都乌眼鸡似地,什么意思?”又叹道:“不过,眼看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你口中不言,腹中不怨,可这里——”他轻轻摸了下无痕的胸口:“难道从不会痛么?”
  无痕轻轻压住他的手,叹息一声:“若在寻常百姓家,我自然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王爷生在皇家,我若只顾两人相守,只怕连平安一生都不得。无痕心中最痛之时,一件在六年前,太后宫中,一件在今日,王爷被缙南侯送回府时。王爷若知,便当善自珍重。”
  “我知道……从前只有你一个时,我可以命相搏,护你周全。可现在我有你们四个,若为一个死了,那另三个怎么办?你放心,我是不会再鲁莽了。”凤篁偎在无痕胸前,声音暗暗的:“无痕,我不要放手,我要青辰回来。”
  “王爷……”无痕伸指到凤篁眼角,替他拭去泪迹:“那就拿皇储之位去换罢!我看皇上并非真对上阳侯动了意,只是想迫王爷不争储位而已。”
  “凭什么?”凤篁一下子抬起头:“从我十五岁起,你为了助我登上皇储之位,花了多少心血?此时几乎是胜券在握,一旦松手,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凭什么他要什么我就只能让什么?我偏不让!这一次,我跟他争到底,先争皇储再争青辰——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
  见凤篁动了气,无痕只能慢慢闭上眼,什么都不再说了。

  五,青辰

  王府内虽然暗潮汹涌愁云惨雾,但外人却只见信平王初战告捷,得胜回京,府中的大公子又封了文华殿大学士,眼见承嗣在望。在长安的一众官员见此情景,哪里还肯放过?个个如苍蝇见了血般,纷纷拥向信平王府拍马献媚。接连几日,饶是王府闭门谢客,送礼的人还是一起接一起,怎么都打发不掉。更有甚者,素知无痕在王府位份最尊,又始终荣宠不衰,便将门路走到无痕处,虽不敢送真金白银,但诸如文房四宝,古玩书画之类却是流水般送到无痕面前。
  无痕虽看不上这些人,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礼物自然是不收的,不过见面客套几句就送客了。那些官员个个都是人精,只需无痕稍稍暗示几句就心领神会,于是乎,中书省接连几日收到保荐凤篁为皇嗣的奏章不下百份,令负责登记奏章抄写节略的中书舍人写得手都软了。
  太后连着几天没有见凤篁进宫请安,初以为那日将他训得狠了,又在闹脾气。便派内侍进王府宣召,也算给他个台阶下。无痕见了内侍,不慌不忙地换了身清素衣袍,便跟着进宫,到太后面前,替凤篁行了礼,便说凤篁那日本要见皇帝,却无故被缙南侯打得吐了血,几乎连肋骨都折了,实在起不了身。竟将一盆脏水全泼到南华身上。
  太后听了怒不可遏,当即叫来皇帝又骂了一通,逼着要治南华的罪。可怜南华百口莫辩,只能自认倒霉,虽说他贵为皇亲,爵位不可轻革,但官职却生生地被降了两级,从统领变成校尉。无痕又偷空向绯怜使个眼色,绯怜会意,故意当着太后的面向无痕关照:凤篁体弱,不能用人参,饮食要清淡补人,每日早起一定要用鹿奶;又是什么王御医的药太霸道,不能用,刘医正的药不对凤篁的脾性,只能救急不能常服……听得太后胆战心惊,只觉得御医局养了一群废物,急忙命绯怜跟着无痕回王府照料凤篁,又恨不得亲自去看,又怕吓着凤篁更不好,当真是坐立不安。后来还是无痕请太后放宽心,答应每日派人进宫禀报凤篁的情况才罢。
  自从知道无痕进了宫,凤篁就担心得不得了,生怕太后又为难他。谁知竟见无痕带了绯怜回来,又惊又喜,将绯怜拉到怀里抱着就不肯再松手,连撷月观雪在一边偷笑也不顾了。待问了如何才将绯怜要回来的,又笑得几乎岔了气,飞着媚眼骂无痕:“坏得让人什么把柄都抓不着”。
  再调养几天,绯怜替凤篁背后拆了线,无痕又从大司马处替撷月弄到禁卫军都尉的官职。凤篁见所有事情都照自己所愿发展,心中振奋,要无痕抓紧向大司徒下功夫,只有等大司徒也上表请立凤篁为嗣,这条皇储之路才算铺得稳稳当当了。
  这日晚饭后,四公子正陪着凤篁说笑议事,忽然有侍从禀报青辰从宫里派人送东西来。凤篁急命传时,却见皇帝身边的王福来满面笑容地进来。凤篁心中虽讶,脸上却仍笑着说:“你这老货,怎么今日有空来了?”
  王福来笑着回道:“上阳侯让奴才给王爷带几句话,还有东西送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尺来长,两寸宽的锦盒,绯怜伸手取了递到凤篁面前,凤篁却不接,只示意放到桌上,仍笑问王福来道:“他让你说什么?”
  “上阳侯说,他的那匹大宛马,让王爷不要光喂豆饼大麦和酒糟,说饲料里最好放一半青料和干草,让马磨磨肠胃。还说这马和人一样不能娇生惯养,最好每天牵出去跑个一二百里,不然只怕就肥得再也跑不动了。还有跑马的时候,要先慢跑一二十里,再快跑三五十里,再慢跑二三十里。怕跑快了伤马,跑慢了膘掉不下来,白跑。”
  王福来一边说,凤篁一边皱眉头,待他说完,凤篁的眉头已快成麻花了:“就这些?他没别的要你告诉我了?”
  王福来呵呵一笑,躬躬身子答道:“回王爷,奴才传的话,是上阳侯说一遍,奴才记住了,再复述一遍,侯爷听得无误了才让奴才出来的。实在只有这些,没别的了。”
  凤篁慢慢“嗯”了一声,伸手打开桌上的锦盒,见里面只有两柄扇子,奇道:“这时候,送扇子做什么?”随手取出一柄打开一看,不由“咦”了声:“这不是王书圣的真迹么?”
  “王爷好眼力!”王福来笑道:“侯爷说了,这是上回看到缙南侯拿着那把书圣真迹在王爷面前显摆,存心气大公子,所以特地跟皇上要了宫里的扇子给大公子送来。”
  “哦?他倒心细。只是我记得皇兄向来当这几把扇子宝贝一样,怎么那么容易就给人了?”凤篁将手中扇子合上递给无痕,淡淡问。
  王福来仍是笑容不变:“回王爷,这两把扇子是上阳侯和皇上下棋赌子儿赢来的。侯爷赢了两局,本来该得两把书圣真迹扇的。可皇上实在舍不得了,和侯爷告了饶,今儿下午赶着亲手画了一把令奴才一起送来。”他说着,凤篁已展开盒中另一柄扇子。打开一看,却是一柄墨竹黑漆纸扇。扇子正面除了落款图章,只画了一弯残月,一树桃花,一张古桌,一壶清酒,余者一样也无,凤篁不由喃喃道:“皇兄之画,为何如此凄清?”翻到扇背面,便见皇帝那一笔熟得不能再熟的行书,却只提了一句旧诗:“桃花依旧笑春风”。
  凤篁见了,想到青辰,心里猛地一痛,忙收了扇子,定了定神,才向王福来说:“难为你,这么晚了还跑这一趟——我这儿有昨天信国刚送来的杏花老酿,带一坛回去慢慢吃罢!观雪,替我送送老王!”
  “哟,那老奴才可就不客气了。多谢王爷赏酒。”王福来笑着躬了躬身,便跟着观雪出去了。
  一时观雪回来,凤篁立即开口相询:“如何?他怎么说?”
  观雪自掀袍坐了,答:“方才我问了王福来,他出来时皇上也在。上阳侯就算有什么话,也不好当着皇上的面说罢?不过我听着他传的话,觉得里头有计较——上阳侯只让好好照顾他的马,也没说怎么处置。要是上阳侯真觉得回不了王府了,又怎么会这样?定是派人来把马拉走,要不就干脆送给王爷。王爷说呢?”
  凤篁慢慢点头:“观雪这话不错。只是……唉!他怎么一句话都不问我呢?”
  绯怜听着一笑:“不问就不问——王爷刚才也没有想着问他,他又凭什么要问王爷?”从凤篁手里接过那柄皇帝御笔的扇子展开把玩,又道:“又不是女人,问长问短的有什么意思?再说问了却见不着面,不如不问。”
  观雪笑指绯怜道:“偏你这小子说话刺心——你看你看,王爷眼泪都要被你弄下来了。”又向凤篁道:“王爷别听他胡扯。刚才我跟王福来说了,求他安排一下,让王爷和上阳侯悄悄见一面。他虽没十分应准,却答应想办法。王爷有话,等见了上阳侯当面说就是,也不用旁人传来传去的。”
  凤篁不好意思地瞪他一眼:“观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也会跟着取笑我了?”展眼见无痕和撷月一起笑着看自己,不由撇撇嘴,忙转开话题,说:“既然王福来出来的时候皇上也在,那他回去时必是先去缴旨。我们跟他说的话,未必能瞒得过皇上去——还是再另外想办法,只怕还稳妥些。”
  凤篁虽如此说,谁知三日之后,王福来竟悄悄派人传讯,说是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让凤篁换了小内侍的装束混进长门馆与青辰见一面。观雪见事情竟来得如此容易,却怕有诈,放心不下,无痕却说无妨,拦了想跟着一起进宫的绯怜,只让凤篁自己去。
  长门馆外仍然戒备森严,但有王福来领路,凤篁还是没费什么劲就混了进去。待入内室见到青辰,凤篁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两人四目相对,凝望良久,凤篁嘴唇抖了半天,却只吐出三个字:“你瘦了。”
  青辰的脸猛一转,换了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道:“你倒眼尖,连我自己都没觉得。”让凤篁坐了,亲手给他倒了茶,才欲开口时,凤篁又急道:“皇上……他对你怎么样?”
  青辰眼里带了点笑意:“问这个?你希望他待我怎样?好,还是不好?”又笑着说:“今天请你来,实在有事相求。”
  “哦?”凤篁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屋外,足有七八个内侍立着,便想说句贴心话也不能,只得勉强笑笑:“你说,只要我能办的,都替你办了就是。”
  “嗯……”青辰将手撑在下颌上,想了想,说道:“前几日缙南侯被贬,左金吾卫统领的缺就空了下来。华阳公主送给我一百金,要我想办法替她儿子谋这个职位——我应了,你觉得怎么样?”
  凤篁嘴角扯了扯,道:“一个左金吾卫统领才值一百金?不是和白送一样?”青辰叹口气应道:“可不是?昨天长胜侯又送了我三百金外加一对玉马来求这个职位——谁知今天早上才知道,吏部的委任书已经下去了,我想再换人也晚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凤篁问。
  “能怎么办?礼物已经收了,总不能再退回去吧?”青辰摊摊手笑道:“你帮我个忙,随便找个借口把华阳公主的儿子免了,我再把长胜侯弄上去——华阳公主本来就只要我帮她儿子谋这个差事,我办到了。结果她儿子不争气,自己又丢了差事,这也怨不到我头上,对不对?”
  凤篁把脸一捌:“这事其实不难——只是我帮你忙,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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