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奇庸(出书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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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芸薰,希望他能照顾我的孩子。芸薰觉得对不起她才会一直躲着我……”他抬起袖子,拭了拭根本没出现的老泪,甚是感人。
“哦,真是这样的吗?”他看着我说。
“呵呵~~这真是个天大的秘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笑着捏紧了拳头说着。我的事情你可以随便编,不过叔父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虚构!
“可惜,齐王殿下!……”
我刚想反驳,耳边却响起了他的声音。
“皇叔,父皇仙驾之时,侄儿尚未出世,对父皇的认识来自与母后、兄长和您的交谈,”他的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扣住我的手,一时我竟然无力甩开他,而是与他交握在一起,“芹藻的父母也死得早,但当时他已经七岁了,对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还记得。比如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又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您更无权随意更改什么。还有,芸薰先生一生光明磊落没有作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也不会躲着什么人,他已经辞世。您这么说他与事实相符吗,芸薰先生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安心。”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有点感动抬起头看着他,很快被他压进怀里。
“原来你们是相爱的,不像我,”齐王叹了一口气,“原本,我看小芹的表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想你们与其也像我和芸薰一样拖半生,不如早些散了,看到你们如此齐心,我还能说什么呢……”
嗯~~等一下!我只是这—件事和他想法一样而已!哪里和他“相爱”了!
等我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的时候,齐王已经回府回忆他和叔父的往事去了,皇帝也到他的寝宫去审理卢劲轩的“案子”,至于审法嘛,这里就不公布了……
我又丧失了一次大好机会,而且很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他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干什么!我恨你一辈子!我要咬死你!
我慢慢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他,突然看见他提着一个小小的银色酒壶:“西域上贡的葡萄酒你想不想喝?”
“要!”我满脸堆笑迎了过去,前仇旧恨一笔勾销!
唉~~我是不是被他揪住了短处,要不要考虑戒酒呢?
经过我的反覆深入的考虑,发现戒酒是很不现实的!而且要我从坟墓里把太上皇挖出来反对这件事更是不可能(何况还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最终,回到王府后我经过长久的思想斗争,妥协了……
其实他人也不错,比随便哪儿跑出来的不知底细的“娘子”好多了。
但是!如果是在春秋我就要当卫灵公;假设在汉朝我就要当汉哀帝;就算是在本朝我也要当卢劲轩!反正我要在上面。
坐在凉亭里呆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的我心中暗自发誓,不知不觉月亮又圆了,上一次月圆的时候我正躲在被子里傻笑,盘算着第二天领了月钱要买什么酒,现在我竟然在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你在想什么呢?不冷吗?”他拿着一壶烫好的酒挨了一下我的脸。
“咦~~”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倒出两杯酒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中午表现的很好,居然克制着只喝了两杯,没喝醉,当是我奖励你。”
“我说了我也是会克制的嘛,你却不肯信我。”我没敢喝多是有原因的,害怕迷迷糊糊的被你占了便宜!
酒温得恰到好处,舌尖缠绕着酒香,我们很默契地看着凉亭外的景色。没想到初春的夜色细细品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淡淡的月华涂抹在刚刚发出新芽的枝叶上,辉映着别样的暖色,足以驱赶春风中依旧带着的丝丝寒意。
或是陪在身边的人有所不同的原因,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你很讨厌我吗?”他低声说。
我摇了摇头,我干什么要讨厌你。
“其实我从见你第一面起就一直很喜欢你……”他把玩着手中饮尽的杯子,自嘲地笑着,“也许你不会相信……”
什么!我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原来你是‘喜欢’我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他明显是被我吓到了,“你不会是今天才知道吧?”
“是呀,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算命先生!”
我叔父说过,一个连“喜欢”都不愿意说的人肯定不会真心喜欢你,一个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上的人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你!
这个道理实在太深奥了,我也一直没有机会实践,第一次被他赶上了。
“我没说过吗?”他皱了皱眉。
我摇了摇头:“你虽然说过,要和我在一起,要和我一起睡,要我签卖身契,要娶我,对我是真心的,就是没说过喜欢我。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戏弄我……”
他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向桌子靠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现在我说了呢?”
“再说一次。”
“那要等明年,”他伸手拽我靠近他,吻了一下我,“芹藻,等到明年我会再说一次,以后每年说一次,一直说到你和我牙齿都掉光了,头发也变白了……”
“我可不保证你年老色衰的时候我还在你身边。”我冷冷地说。
“你果然不光是酒鬼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主卧突然传来“叮零匡啷”的声音。
“怎么了?”
“哦,上次做的那张床已经做好了。”
“什么时候又要换床了,原来的那张不是很好吗?”
“是谁说这张床窄的?”他狠狠地捏着我的脸说。
是我!那时侯根本没想到这方面来的我。
不过新的床真不是一般的精致,上面的雕花更是独一无二。
“这里有一个人在钓鱼,”我弯下腰细细地辨认着花梨木上刻着的核桃般大小的人物,“这里溪流的样子好像风荷县的逐溪。”
“那个人就是你呀,”他从后面抱着我,“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后来,我知道了像我那样根本钓不到鱼。”
“钓到了,”他压着我的耳朵说,“就是我呀。”
“你敢笑话我!”我侧着身子想从他怀里挣脱,却反被他带到床上。
“你再看这里,”他指着内屏上的雕刻说,“这是你到王府的第二个月,满二十岁的时候的情景。”
我摸着上面的小人说:“那时我要把头发束起来,你还发了一通脾气,好像小孩子一样。”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他松开了我的头发,让它散落在枕头上,一根一根地数着,“以后都不要束起来了。”
“那怎么行,我可不要像疯子一样。”
“那就由我帮你束!”
“不要!有一次就够了,要你帮我束,还没等头发白光就先被你拔光了。”那时我还以为他是故意整我的呢。
“我会多多练习的。”
“在哪儿练习?”把王府所有人的头发全梳一遍?那你就留名青史了。
“在这里。”他亲了我的额头一下,“我身为王爷总不可能给下人梳头吧?再说等你头发掉光了,看你还怎么抛弃年老色衰的我。”
倒头来,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我的命好苦呀~~
怎么说呢,气氛越来越好,我们在床上滚来滚去,除了回忆往事还干点别的,身上的衣服逐步减少,我也忘了要在上面的事情。
正当他的手摸向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房顶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犹如飞蛾扑灯时的轻响,看来是个轻功很好的人,接着,随着管家一声“有刺客”,窗外闪起无数火把,人吠狗叫,热闹非常地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
最后,管家汇报好像什么也没找到。
刚安静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管家又来报,说是齐王来了。齐王想叔父想到三更半夜,突然想问问他最后的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们又急急忙忙地出去见他,陪他聊了一个时辰。
等送走了齐王,我们又继续未完成的事情,“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之时皇帝又来了!
“怎么办,卢爱卿不理朕了。”皇帝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开场白就是那么让人想打人,可惜他是皇帝!
“那是你们君臣之间的事情,臣弟也不好插手。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免得误了明日早朝。”
“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朕哪里还有什么明天。呜呜呜~~”
“皇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臣弟要休息了。”
“哦~~你去睡呀,想当年朕也看着你入睡过,那时你才五岁,朕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皇帝阴笑道,眼里明显在说“朕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于是,我们只好陪他干坐着,“品”着各地进贡的好茶,殊不知连续喝上几桶,名茶也变了滋味。
第七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脸色发青的他被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皇帝拉着一起上朝,临行之前他神神秘秘地塞给我几本书让我好好研究,晚上回来要考我。
等我翻开一看见那双双对对交叠在一起的人,顿时觉得血液倒流!老天,要知道我可是连男女婚前的启蒙书都没看过的纯洁孩子,他居然给我看这个!起码先要看点温和的东西过渡一下嘛!于是我就这么晕晕忽忽一直到晚上他回来把我拖到床上。
身边的侍女们轻手轻脚地熄灭房中的灯火退出,房间里慢慢暗下来,只留下从窗外泄入的温柔月色。我和他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时间流逝,一刻、两刻……
他的手慢慢握住我有些冰凉的手指,他温和的掌心带着些许汗液……
“今晚,不会像昨晚那样吧,”他轻声说,“我让你看的书你看了没有?”
听到“书”,我的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我……我……”
“是不是有不懂的地方?”他邪邪地笑着说,手指已经不老实地从我的肩上慢慢下移,“没关系,我可以实地教你。”
“等……等一下,”我抓住他已经移到我腰上的手说,“其中好像有一个人会很痛吧?”
“可能会有一点……”他在我耳边轻吟,随便把我的耳朵咬了一逼,“不过我会很轻的……”
“我为什么要当那个会痛的人?”我眨了眨眼睛,“那个人要做好多很难做的动作,我一个整天待在旧纸堆里快要发霉的人哪有那个柔韧性!你不是武功盖世吗?还是你来吧。”
“那可不行,那个不会痛的人要很有精力,你这个缺乏锻炼的人怎么合适?”说着他那梳头发时无限笨拙的十指已经很灵巧的解开了我的衣带……
正当房间春光旖旎的时候,窗外突然一阵喧哗,充满异国情调的乐曲欢快地奏着,明亮的火光映得室内一片辉煌,然后庞大的黑影缓缓而来,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光源。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用力推开他,盯着窗外的新鲜事物,那墙一般的身影渐淡,重新照过来的光映着他铁青的脸,显得格外吓人。
“还用问吗?全国上下也只有‘那位’才有这种能力吧!”他冲着窗外说。
“哎呀,还是弟聪明!”和着曲调传进皇帝精力充沛而且过剩的声音,如此之闲,看来卢劲轩还没有和他和好,“刚刚天竺的使者进贡了两头稀奇玩意——‘象’,朕可是特意带过来给你们看的,不要不给面子,出来吧~~”
“象!”我兴奋地要从床上跳起来,不过很快被他阴着脸按回床上。
“你没见过吗?”
我摇头,我是乡下人嘛,怎么有机会看到!
“小时候总看过《曹冲称象》的图本吧!”他咬着牙说。
“那怎么能比!人都画得不成人型,何况是象!”我委屈地看着他,可惜他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窗外乐声依旧,时而还响起阵阵掌声。
“好!弟,天竺人居然可以用笛声控制蛇起舞!”
“哇!”我又不老实地挣扎起来。
“有什么稀奇的!”他不耐烦地用力压着我,“雕虫小技!”
“……”不会吧,虽然我知道你神通广大,“难道你也会?”
“……”
他没说话,房间中空气一下子沉重起来,与外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好好!重重有赏!弟,天竺人向空中扔了一根长绳,然后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实在太神奇了!”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问,“这个你也会?”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他放松了压着我肩膀的手,歪倒在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服了你们了。来人,更衣!”
在外候着的侍女们都是一脸朦胧的睡意,像是还在梦中。
“不要急,先绑好头发!”
“哦。”
“慢一点,夜里冷多加件衣服!”
“哦。”
……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感激地望着他说:“我觉得你对我真的好好……”
“不要激动了,不是急着出去吗?”
“好像我爹!”
说完我立刻跳着逃出房间,避开他射过来的两道足以杀人的目光。
外面灯火辉煌,热闹的胜过了元宵节的庙会,不过也真的满冷的。两只打扮奇特、珠光宝气的长鼻大耳的巨兽用它们四只粗壮的柱子一样的脚把晋王府的花园踩得一片平坦。头上缠着长长的头巾,穿着袖口和裤脚都被扎紧,犹如灯笼一般的色彩艳丽的服装,留着奇特的小胡子、皮肤黝黑的男子们在表演着从来没见过的奇特杂耍,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怎样,很精彩吧?不出来真是可惜。”皇帝见到我们终于从房间里踏出来,像是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一脸美艳而得意的笑容,“朕听说这巨象也会杂耍,正等着你们出来再让他们表演呢。”
翻译叽里咕噜地朝像是带头的天竺人说了一道,带头的虽然一脸疲倦却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又冲像是驯象的天竺人交代了几句,驯象人犹豫了半天才扬起鞭子,向巨象发号施令。
乐声有响起,两只巨象听从指挥,卷起长鼻,踩着点子笨拙的移动着庞大的身躯,跳起舞来。
“好!”皇帝看到如此稀罕的新奇表演也乐开了花,“重赏!今夜来此表演的天竺人统统有赏!”
不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