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竹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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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夜间飞行，机舱内的灯光微弱。
我的左手被欧阳紧握，我的右肩上倒着段誉。
原来是梦啊……我深吸一口气。
“你醒了，宝。”欧阳也醒了。他看我的毯子滑到了腰际，帮我提到了胸前，“飞机上睡得不舒服，到了地方你就能好好休息了。”我看到他斜睨世子的时候，嘴唇动了动，而没有发出声音，我便发挥了我天才般的读唇术，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你个姓段的，居然装死倒在宝的身上。
啊——我又醒悟了——我说过要公平地对待他们两个，现在世子用这样的睡姿……好像比欧阳占便宜。
我扶正了段誉的头，让他枕上座位的护颈。
世子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睁开眼睛对我没正经地笑了笑——这么容易就醒了，这小子居然给我装睡。
我轻轻一瞥，发现欧阳的眼睛在冒火——我又是闲闲一看，发觉世子的眼睛在放电。
又开始了。
“我去厕所。”我站起来。
他们两个居然一起把我按回座位，打消了我“尿遁”的打算。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也能有这样“齐心协力”的时候——
“既然都醒了，咱们就明白说话吧！”段誉开口了。
“是啊，把话说明白了也好。”欧阳带着火药味，“反正说不定我们再打下去，小宝真的会和我们两个绝交。”
绝交？我什么时候说绝交了？我只是在梦里——
难道是——梦话？？？
这两个家伙居然听见我的梦话——他们都装睡！——这两个家伙……
“那好——”段誉说。
“宝——”欧阳道。
两人异口同声：“你说下了飞机你和谁去登记？”
飞机上的乘客居然纷纷惊醒，暧昧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那边的神父啊，你画出的十字架难道是在为我祈祷么？
啊——老天爷……
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32
被吻？！
手指被含住，柔软的舌头卷过指尖，带着热量的唾液浸润着伤口，仿佛有一阵电流穿过全身。我猛然惊醒，一下子收回手，眼睛往别处看去，就是不敢落在欧阳惠的脸上。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聚在两边的脸颊上，忘了这时该怎么做？骂他两句？还是揍他几拳？那天的是还没找他算帐，今天又做出这种……这种事……
“你想骂我也可以，想打我也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宝。”难道我不知不觉把想得话说出来了？欧阳惠突然说道。
“你……”我转过身刚想说话，老妈一拉厨房的移门走了进来。
“宝宝，惠惠，你们把香葱切好了没？火锅的汤已经开了！”老妈探过头往砧板上看去。
“好了，已经好了！我们就拿出来！妈你先出去好了！”我手往砧板上一撸，好像怕老妈在这些香葱上看出些什么来似的，赶紧把老妈哄出了厨房。
“好吧！快点出来知道吗？”老妈也没多罗唆，拿了一把盐就走出去了。
等我确定老妈听不见后，一把拽住了欧阳惠的领子，压低了声音警告他道：“下次不许在家里做那种事！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我……不用等到29岁，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我抓起香葱胡乱的切了几刀，装进碗里就往外走。
“不许在家里？是不是说只要不是在家里就行了！”身后突然传来欧阳惠的话。
什么！我倒！我猛地转过身瞪着欧阳惠，想要大声又怕被其他人听见，压着火低声叫道：“不是在家里也不……呜，呜……”未完的话被跨步抱上来的欧阳惠用嘴唇堵在了嘴里。
我有和卢娜接吻的经验。那时我很投入，心里被浓浓的欢喜填满了，陶醉不已。可是此时和欧阳惠却仿佛被人一下打闷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要不是装葱的碗夹在两人当中现在一定已经碎在地上了！
欧阳惠放开我的唇，抱着我的手一松，又一把接住从我手中掉下来的葱碗，看着用从不曾看过的霸道口吻对我说：“我爱你。已经爱了三十多年。我不会放手的！”说完率先走出了厨房，留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
显然老妈很喜欢马尔斯。锅子里翻滚着的是用老母鸡、肥鸭、猪骨头、火腿肘子、猪瘦肉、葱、姜、酒等熬制的汤汁，再配上老妈祖传的特制酱料，涮起肉来不知道有多鲜美。可惜老妈嫌做一次锅底太费料，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弄一次给我们吃。没想到今天她竟然会做给老妹的这个外国追求者吃。
可惜，今天的我实在没什么胃口。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今晚自己的目光老是落在欧阳惠身上，当视线扫过他的嘴唇时竟然脸上会升起一种灼烫感。无意间与他视线相触，手指一抖，筷子上夹着的肉第三次掉进了锅里。
“哎哟！哥！脏死了！”被汤水溅到的魏小宁，甩着烫到的手对着我瞪起了眼睛。
“哦！对不起！”我回过神忙说。
伸出的手还未碰到魏小宁，坐在对面的马尔斯已经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来到她身旁，迅速而又小心的捧起她的手，充满深情的在她的手背落下一个响亮的吻，“不疼了！不疼了！疼疼飞去了！”
桌子上所有的瞬时间都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马尔斯亲完后，问已经呆住的魏小宁：“亲爱的小宁，还疼吗？”
魏小宁愣了半天，先是脸上一红，而后又是一青，猛地抽回被马尔斯握住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马尔斯。沃伦！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马尔斯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在帮你止疼呀？你们中国人不是这样止疼的吗？”
魏小宁一愣随即脸上一黑，问道：“谁告诉你中国人是用这种方法止疼的！”
马尔斯显然感到了她的怒气，身体微微往后缩了缩，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家的中国保姆啊，她就是这样对她儿子说的，我以为这是你们中国人特殊的止疼方法。难道不对吗？”
“马尔斯姐夫，你们家保姆的儿子几岁啊？”向来喜欢和我一起捉弄魏小宁的贝贝，看了看他姐姐黑黑的脸色，对着马尔斯天天的一笑问道。
“姐夫？噢！！我知道！姐姐的丈夫！我最亲爱的小舅老爷，她儿子今年三岁。”马尔斯弄明白贝贝的话，马上笑得几乎将嘴巴咧到了脑后。
“哧……”听见马尔斯这声称呼，一直笑眯眯看着的老爸终于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哈哈，姐夫？小舅老爷？哈哈……你们这些孩子都在玩什么呀！哈哈…哎哟！…”
老妈在老爸的腰眼里捏了一把，顿时制住他的笑，看了看女儿不愉的脸色，打圆场一般开口：“好了好了！快吃东西吧！”伸手招呼马尔斯坐下，夹了好几筷子菜给他，又对我和贝贝使了好些眼色。
我和贝贝对笑了一下，迫于母威强压下想继续笑话魏小宁的念头。不过，被马尔斯这么一闹，我的胃口突然变好了，眼前的翻腾的火锅突然变得香气四溢。我满满的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视线无意间再次和欧阳惠一交，突然又有了食不知味的感觉。
33
心为了什么而改变？
有时候，“祸不单行”这句话真的蛮有道理的。
欧阳惠和老妈谈了一次话后，贝贝就被搬回了他原来的房间，任他怎么生气老妈也不理他。我想帮贝贝说话，却被欧阳惠投来的目光给阻了回去。那眼神就好象我要说出的话是会杀死他的毒药一样。
夜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昏黄的灯光照在手中的书上，人靠在床头翻着书，目光却放在另一头的窗户上，看着玻璃上印着的树影发呆。
浴室门推开，欧阳惠满身热气的走出来。我听见响声，下意识的看过去，随即闭上了眼。他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明明都是男人，曾经一起光着身子洗过澡！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不自觉的闭上眼，像个女人似的觉得不好意思呢？脑子里又闪过欧阳惠说那句话时的表情……猛地甩了甩头，赶走脑子里奇怪的画面。
“宝，怎么了？不舒服？”身下的床一沉，一双温热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吹在脸上的气息里带着牙膏的清香。
我身上一个激灵，张开眼手一挡，挥开他的手，故意忽略掉欧阳惠那种让我感觉怪怪的眼神，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用这样对我！不要把我当作女人！”
“我没把你当女人，只把你当作我想爱的人！”欧阳惠回答得很顺。
靠！我怎么会和他说出那么老土的对白！像是，像是前世老妹那些珍藏里的常用对白！而且我说的还是其中屈于下位的人说的话！
我脸上的表情一扭曲，心底升起一阵恶寒，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双臂，声音沉闷的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话！这些话让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被你讨厌，总比被你无视好！”一阵沉默后，欧阳惠缓缓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狠狠的一抽，欧阳惠脸上的落寞印进眼里竟然让我有种想要伸手抹去的冲动。
“我们重新做朋友好不好？”莫名的说出这句话。我现在真的有种可以和他重新做朋友的感觉。我可以忘记他先前做过的事情，希望可以恢复那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情意。
欧阳惠脸上的落寞一下子变成了诡异的表情，似是感伤一般的看着我，似喜似悲的神情却让我的心里说不出的绞痛。似乎时间凝固了很久，他开口说道：“我很爱你！……我没有信心……自己可以……退回朋友的位置……在你身边待上几十年……”
我沉默。我不是不明白欧阳惠表达的意思，只是无法把眼前这个曾经的好朋友放到爱恋对象的位置上。我是男人，我可以接受同性恋者的存在，可以和他们平常相处，却无法想象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可是，即使那天晚上欧阳惠对我做了那种让人痛恨的事，我却无法真的去讨厌他，甚至还会希望和他可以重新做回朋友。突然间我发现自己的心绪更加的混乱了。
他说爱我！那种我曾经给过卢娜的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为了我的长相吗？看着欧阳惠眼中自己的印影思量着，我承认自己长了一张挺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可是并不女气啊！当年，即使我长得还没老妹高，也从没有人说我像女孩子。我和老妹虽是双胞胎，五官长的很相似，可是我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从小到大却没有人认错过我们两个。
可是他说他爱我，爱了很久……突然间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一种说不上打哪来的奇怪感觉让我有些狼狈的移开自己的视线，脸上一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你喜欢我什么？”问完却恨不得剪掉自己的舌头。笨蛋！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不记得了！”欧阳的回答干脆得让我吐血。
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扬起的嘴角，可以想见自己的表情一定呆得可以。“你！……”我开口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我不记得最初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这么特殊。”欧阳惠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温柔的目光凝视在我的脸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讨厌你和其他人在一起，那时和段誉……”
听他提到段誉的名字我一愣，在意的望着他。可他偏偏不接着说下去了，再次开口却将那话绕了过去，“在国内时我不知道自己爱你，拒绝卢娜表白是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也不明白自己那是对卢娜那种厌恶感其实是忌妒，忌妒她被你喜欢。发觉自己爱着你，是在出国以后。”他的眼睛盯着我，“我在国外遇见很多人，看见一些事……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你的那种占有欲，不是出于友情而是爱……可惜，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将头靠上了我的肩，低沉的声音从那传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我没有想过，只知道自己爱你，希望自己能陪在你身边……就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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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今天白天等我睡醒了再让段世子上场！！莫急啊！！
34
有人好像生气了？
我快疯了！我看着眼前的段誉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星期天，魏小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怀里揣着我给她的电影票。《大话西游》那部无厘头搞笑的名著，里面的台词又有赚人热泪的本事，应该很适合情侣一起去看，对她和段誉的感情发展一定会有好处的！嘿嘿！老妹啊！一定要抓住机会啊！不是哥我要鼓励早恋，只是像段誉那么好的男人如果不快点抓来当妹夫，不就便宜别人了嘛！
为什么欧阳惠的表情那么怪？看着魏小宁出去的身影眼睛里流露出怜悯的神情？？昨天和欧阳惠的那番对话，什么事也没解决，还让我失眠了一个晚上，脑袋到现在还在抽疼。虽然很想知道欧阳惠到底为什么那么看着老妹，又怕引来一堆让我更头疼的问题。
刚吃过中饭，我窝在沙发上和贝贝凑在一起玩着今早才寄到的游戏机。听说我手上这款是任天堂的新品，欧阳叔叔去日本出差带回来的，本想等下个星期欧阳惠生日时从北京飞回来当作生日礼物给他的。没曾想临时接到个任务飞不会来了，只好提前把游戏机寄过来。
包裹一拆开来，贝贝的目光就被那部白色的机子勾住了，可偏偏不知为什么以前和欧阳惠挺要好的贝贝最近不太爱答理他，明明那么想要却装出副不在意的样子粘在我身边，时不时的拿眼角偷看欧阳惠手上的机子。
我发现了一笑，冲着明显玩的并不起劲的欧阳惠喊了一声，“那个，欧阳……”
欧阳惠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和他说话，看向我的眼里闪着欣喜，甩下手中的机子快速的挪到我身边，“宝，你叫我？”
“嗯……那个，游戏机能不能给贝贝玩玩？”我不太自然的躲开欧阳惠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
“噢……原来是说这个……当然可以了！给，贝贝！”欧阳惠愣了一下脸色暗淡下来，随后转身拿过机子交到贝贝手里，脸上扯出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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