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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刀剑笑 by童茵-第14部分

小说: 刀剑笑 by童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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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母亲进入内室,空落的门扉上雕砌一对脚踏浮云、展翅飞舞的凤凰,宛若就要冲天而去,轻纱飘荡交错更显得如梦似幻。 

 

承平丢了魂似的怔怔站着,突觉眼前的一切似乎均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涵,邈邈茫茫,掌心里的凤玉仿佛正隐隐发烫发热。 

 

*****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身着单衣的男子临窗而立,双眼放空注视着窗外的一景一物,继续低喃:「忧从中来,不可断铯……」待吟到此,肩上陡然沉重,一股清馨异常的熏香袭人鼻间,他回眸一笑,望进身后那双满载关切忧心的眸子里。 

 

「子矜……」他朝身后有着一张粉白如玉脸庞的少年伸出手,笑得像个孩子。 

 

身袭天青长衫的少年有些惊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姣好的面容满布迟疑,如女人般秀丽时柳眉皱了皱,最终仍是不发一语地牵起他的手,将人带至镜台前。 

 

摇头低吟,喃喃自语,卸下玉冠后的赵管仿佛沉浸在自个儿的幻梦里,唇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眸中神采闪动,可一行清泪却无声无息滑过面颊。 

 

「殿下?」子矜蓦然一惊,不知何故,心头忽然突突跳着,是紧张,也是感伤。 

 

泪水赫然停止,赵管敛下笑颜,面无表情地阖上眼眸,依旧不发一语。 

 

四周静谧得可怕,子矜抿着唇,默默做好自己的本份,为他篦发、修鬓,春风和煦般轻柔地抚过面颊,纤长的指间拦起一束束的发丝,尽管忧心忡仲,面上依然是温润的笑。 

 

好片刻,似是感受到子矜不言语的宽慰,赵管悄悄睁开眼,粗嘎地问道:「现是什时候了?」 

 

「刚过午时……」 

 

「谁问你这个了!」没来由的失声叫嚷,话一脱口赵管即察觉自己的失态,眸底闪过一丝歉意与尴尬,眉睫低垂,特意放柔声调,轻问:「从『那日』起,是多久了?」 

 

细观他的神色气度,子矜霍然明白,双手又开始在发上游栘活动,恭敬地答道:「自殿下担任监国,已有五日了。」 

 

五日……才五日吗?为何他却感觉长远得像一辈子。赵管喃喃自语,恁是亲近如相贴身后的子矜也听不得任何只字词组。 

 

他再次长吟一大串词句,破碎且繁杂,唯一让人听清的仅有「莫晏」两字。 

 

内心满是困惑,想问,却开不了口。子矜依旧一篦一篦地梳着发,细长的发丝穿过指间滑落,如同与生俱来的性子,柔顺温驯。 

 

「人云,父母爱子天经地义,俨似百官爱民如子,亦是同样的道理,可母后她为何就不能明白?」赵管望着镜中病态般苍白俊秀的面容,双眉紧蹙,含忧带怨的凤眸承载着天下间无数的不平和愤意。 

 

一头青丝流泄,任由纤长柔细的双手打理,他微叹了口气,抬眼上看,嘴唇颤动地说:「你说她怎么能?纵然她是我的母后,是新周天下的国母,如今天降多年灾祸,朝野流言纷纷,人心浮动,民间百姓苦不堪言,此时此刻,正须统治天下掌权者的仁政啊……」 

 

他忍地揪住梳理发束的手,一只半月梳子掉落在地,立于身后服侍的子矜似是被吓住了,不知所措地呆楞。好片刻,他将视线慢慢调回镜中俊秀无神的容颜,低唤了声:「殿下……」 

 

「子矜,你陪着我……我要你永永远远地陪着我……」赵管像是溺水之人于波涛大江中好不易才捞得的一块浮木,紧紧揪攀不放。他将脸倾在温热的掌心上磨蹭,哑着嗓哀求:「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东宫中,甚至是整个宫里……不,我这一生,也只有你了……」 

 

从未看过如此脆弱的赵管,子矜俨然是怔楞住了!以往,身为太子的他总是保持着一身王者的气度与风范,尽管内心诸多苦闷无处诉、多少忧国忧民的情怀,他到底都忍了下来,均不曾在人前示弱。 

 

而今,他一直以来忧心的事果真实现了。 

 

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苦楚?让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拋去宁可尊严和骄傲失声痛哭,子矜实在无法去揣想,同样地,心里很是明白,这也非自己所能过问的事。 

 

是以,他只能抚着那颤抖不已的后背,紧紧地抱着哭得不能自己的男人,默默收纳包容所有的痛苦和伤悲,体会他的孤独寂寞,理解那向来不为人知从不诉出的难处,纵然他仅是个卑贱的奴才,充其量是永远见不得光只能长久隐没东宫内的娈童,可此时此刻他是他最需要的人。 

 

不发一语,子矜仅是静静地陪伴身旁,为他难过,为他伤悲,甚至为他落泪。 

 

他深切的希望,太子只是累了,如此而已,但他却极其明白,怀中那素来优雅不示弱的太子如今已不得再承受,哪怕一丝一毫,都是不允的。 

 

「子矜、子矜……」赵管胡乱叫着他的名字,抬起头来,彼此泪眼相对执手,随即拢起眉尖,疑惑地抚去他眼旁的泪滴,轻问:「为什么哭了?」 

 

「子矜没有哭,这泪,是殿下您的……」 

 

听得这话,赵管苦涩一笑,偏头看向镜面映出互相扶持的两人,喃喃述说:「你知道吗?我始终以为母后该是慈爱贤淑,她是高尚尊贵的皇后,也是极顶聪慧的女人……有时,她总教我害怕,她看我的目光从不是一位母亲瞅着自个儿孩子般和煦,我宁愿是个无知昏庸之辈,可有太多太多的事埋藏不住,为何偏偏要让我明白呢?」赵管缓缓将将目光调至子矜那张年少懵懂的脸庞,恍惚地笑了起来。「那日瞧见他,我是欣喜愉悦的,他像极了我所恋慕的画中人。」 

 

「他有着同你一般秀丽的面容,一双细长上挑的凤眼儿,还有温润朱红的唇瓣,不同的是,他的眸子却如黛青般湛蓝……」抚过眼梢、鼻、唇,赵管苍白如许的脸颊透着异样的绯红,俯向子矜略显惊讶的脸蛋,把两人靠得极近,细细低语:「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在眼前活生生地展现,我心疼他的过往,本该是锦衣玉食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但这一切,竟是母后一手促成的!」 

 

「母后是个女人,你说,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波?」他轻声一笑,倏地推开满眼焦虑的子矜,登时起身,以一种鄙睨天下之姿俯看着他,扬起的嘴角溢出几许冷笑:「是我把一切都想简单了,早该醒悟,能在权力翻滚下的宫中生存,绝非平凡。太多的同室操戈,数不尽的手足相残,更多的是宫闱斗争。这里的一砖一瓦是用多少人的血肉彻成的?我不知道,也不愿明白,可我清楚的是,在宫里忍让是嫉恨,你退一步,总有人逼近一分,那人可能是你的手足,更可能是你的父母,抑或是你最至亲至爱的人……」 

 

闻言一楞,这番话看似平常,又仿佛别有深意。子矜嘴唇嚅动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一对上他激愤的目光,好半晌,终究无言以对。 

 

不知是否察觉他的异样,赵管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紧锁住那双不敢直视的杏眸,随即俯下头将冰凉的唇瓣熨贴上去。 

 

子矜惊慌地瞪大眼,却毫无挣脱之意,眼神复杂的看着突然情欲狂放的男人,任凭他卸去一身衣衫,感觉那浓郁沉重的鼻息渐趋逼近,一点一滴慢慢地侵夺自己的身子。 

 

平面光滑的镜面映照出彼此交缠的肢体,厚重急促的喘息声充塞整座东宫,此时此刻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的身影,浑不知半掩的门外有着一双漾着惊异的眼睛正目睹了一切。 

 

承平悄悄躲于门后,只露出睁得奇大的眼儿,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所映出的影像,顿觉整张小脸热呼呼的,心头也直怦怦乱跳,像是要跳出胸膛似的。 

 

早知太子哥哥和这俊俏少年是这般关系,可亲眼瞧来仍不免教她万分震惊。她喜欢太子哥哥,也喜欢那看似温柔秀丽的子矜,有他在,太子哥哥显得不再孤独冷漠,可同样地,她厌恶他抢去太子哥哥的目光和全然的心思。 

 

喜怒交杂,她无从分辨,心里只明白一件事,他已不再是从前的太子哥哥。 

 

承平怔怔地望着、瞧着,唯有哑口无言。 

 

所谓非礼勿视,她应当走为上策才是,可一双脚不听使唤,因此痴痴地看了好久好久,眼前满是两人密不可分的身影。 

 

猛然地,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妳在看啥?」 

 

她惊了一跳,回头竟发现满脸困惑的风潇剑无声无息地站在身后,连忙收起落寞含妒的神情,咬唇嗔骂:「真是个鲁汉子!」忽地想起什么,对他招了招手,遂往内一指,神秘暧昧地笑道:「你自个儿瞧瞧就知道了。」 

 

剑眉微挑,风潇剑当真走上前去,才一凑近虚掩的门扉前,鼻间忽地闻到掺有情欲的熏香。 

 

一瞧之下,他简直傻了。 

 

半开的大门内,是满室的凌乱。 

 

只见两个赤条条的身子交叠纠缠,伴随着喘息呢喃就地燕好,如此情欲狂放耳并厮磨的情景看得他脸红心跳,莫名一阵心慌,往后退上几步,竟飞也似地逃了。 

 

「喂、喂──做啥抓着我啦!」他跑他的,她瞧她的,各不相干,何必硬是把她箝在腰间狂奔?承平气得又跳又叫,好不易才挣开他强力的手臂,往四周一看,这鲁汉子居然带着她跑到一座早巳荒废的园子里。 

 

「都是你啦!硬扯上我,人家还没瞧到好戏呢!」承平恨恨地往旁一瞪。 

 

风潇剑像是三魂去了七魄,傻楞楞反问:「什么好戏?」 

 

「就……」她捂着小嘴嘿嘿嘻笑,用双手比出个下流的姿势来。 

 

「你、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晓得这些?」这回风潇剑反应不差,立刻明白那手势代表的是什么,脸面登时像烧烫的炭般火红。 

 

纵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可身为男人的他又岂会不明白,不解情事,并不代表毫无所感。 

 

心思纷乱,方才一幕幕光景频频在脑中缭绕不去,加上承平刻意撩拨,风潇剑只觉心口越发火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激荡。 

 

晃眼四周,荒草丛生的此处不就是当日跟踪而来的地方吗?一闪即逝的片段情景不意合对上,突觉处于赵管身下悲喜交替的模样很是熟悉,那眉唇及那清俊实是像极了某个人…… 

 

没来由的,脑子里浮起一张始终淡然平静的容颜。 

 

「我问你,刚和太子一块儿的那人是谁?」好熟好熟啊,实在眼熟到像是方才不小心压在身下的人,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起那人是不是有个流落在外的小弟。 

 

倘或真如此,倒也是喜事一桩。 

 

「子矜吗?」承平楞了下,抬眼见到他两颊漾出的可疑红晕,小嘴随即弯起姣好的弧度,甜甜笑道:「他是太子哥哥早年纳入宫的娈童,向来同枕同寝,太子哥哥可溺着他呢!」瞥眼过去,她刻意捧起自个儿的脸蛋,用足以让他听见的音量喃道:「我猜,他们肯定每日都这么相好。唉呀,浓情蜜意的,真像对小夫妻,着实令人羡慕,你说是不是呀?」她转脸嘻笑。 

 

「你还说、你还说!」他激动得大吼,努力克制想捣住她嘴巴的冲动。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她是宫里长大的孩子,除了耳畔常闻的诸多宫闱秘辛,此等私情淫秽之事也见得不少,何需这般大惊小怪?满脸的不以为意,承平自鼻间哼出一声气,自管坐在长满青苔的石凳上,撩高裙摆摇晃小脚,不时把未能交付出去的玉佩放在掌心把玩。 

 

一见那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玉佩,风潇剑立刻夺拿在手,睨眼哼道:「好哇,你偷东西!」 

 

「才不是!这玉是母后给我的,本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做啥偷你的破烂东西?」承平发急地冲上前,鼓起腮帮子,怒气冲冲地朝他伸手喝斥:「快还来!」 

 

「别蒙我了,这玩意儿明明是我兄弟的,怎么说是你母后给的?」风潇剑压根不信,只把玉随手系在腰间,高声带笑地说:「总之,我拿走了。」身形一跃,双足几乎不点屋瓦亦毋须任何东西撑持,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不行不行,那是母后托我还给太子哥哥的──喂,你不能拿走,那是太子哥哥的玉啊!」承平仰头大喊,可惜早巳人去楼空不见影,徒留闷气在心头。 

 

这下可怎么是好?玉不见了,她得拿什么还给太子哥哥?紧咬下唇,承平捻弄着袖摆的系带,心里不住暗自恨骂。 

 

 

 

【第九章】 

 

淅沥淅沥,漫雾薄雨打落一身,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将剑高空拋去,一个回身倾仰,把剑牢实地握在手中,丢弃了以刺、斩、劈为主的招式,反着重于挡、回等基本路子使气,合上极深厚的内力,不以豪猛为首,亦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随着丝丝雨点滴落,莫晏始终闭眼凝神,仿入无人之境,银光璨粲的长剑到他手里仿佛活了一样,挥撒自如,左右横扫,硬生生当空划出一道水痕。 

 

身形灵巧飘洒,如同飞燕更似疾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弹起剑尖上的水珠,一旁的大石竟应声碎裂。 

 

收回剑身,他仰首望天,纵是绵绵细雨,天仍晴明如许,打在脸上的雨,依旧是这般柔和,所有躁动纷乱似乎逐渐平息下来。 

 

他深吸口气,再次张开的眸显得一片澄明,无欲无求,唯独唇边嗤着淡不见影的笑意。 

 

「好功夫!」没声没响的风潇剑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朗声喝采,自腰间抽出自己的那口破剑,直盯着他手中的剑不放:「既未入鞘,咱们何妨不来比试一回?」 

 

淡然的眸子往他雀跃的脸上一扫,莫晏微微勾唇:「练剑只为强身健体,不作逞凶之斗。」 

 

「没意思,就当陪我玩玩也不成?」风潇剑不掩失望的直瞪着他。 

 

莫晏摇摇头,只无声的笑了笑,便轻巧地将剑收入剑鞘。 

 

剑一入鞘,何时再出?学剑练剑,为的不就是切磋磨练,怎知这一点施展拳脚的机会他也不给。风潇剑唯有提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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