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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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怎麽把这茬给忘了,我哭丧著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意……”
等我把如意哄好了,同意我和她一起去听墙角,已经是半个小时後的事情了。
结果,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就看见半空里,一黑一蓝两道身影穿梭来穿梭去的。
“父皇呢?”
“在上面。”郎月的头仰的好高,手里的拂尘倒拖到地上了,他都不知道。
“他在和谁打?”
“兰贵妃的儿子。”
兰贵妃?什麽人物?“他叫什麽啊?”纯粹顺口问的,也没啥意思。
“好象叫……叫什麽残墨?”
“哦……那他为什麽要跟父皇……呃,你说他叫什麽?”好象听错了。
“叫残墨吧。”
……
这个……也许是同名?
“他是不是身形高挑,长的十分出尘脱俗,好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啊?”
“对啊。”
……
这样的话,除了他,好象没别人了吧……
“父皇!墨!”我仰著脑袋,闭著眼睛大声地吼──据说这样吼出来的声音会更大些。再睁开眼睛,就见两条人影落了下来。
还真是墨。
才这一个多月没见呢,居然清瘦了……呃,才一点点而已。
“笑儿。”墨看著我,笑的飘渺欲成仙。
“笑儿。”父皇看著我,笑的满是宠爱。
“过来。”两张嘴同时开口,两只手对我同时招,“到我(朕)身边来。”
……
谁来告诉我,我应该去拉谁的手?
没人告诉我,所以我只好站著──不动。
“笑儿?快过来呀,我们继续去游山玩水。”
“笑儿,你若想出去玩,父皇带你去。”
“笑儿,我带你去天山抓灵狐!”
“笑儿,我带你去东北抓白虎!”
“笑儿,我带你去草原看风吹草低现牛羊!”
“笑儿,我带你去西湖看映日荷花别样红!”
“荷花有什麽好看!要看就看天山雪莲!”
“牛羊太平常了,要看就去看麒麟马!”
“你以为……”
“哼!……”
好象……
看到了以前父皇那些妃子争宠的画面。
我可不可以自恋一下,认为这两个出色的男人是为了我在争风?
真的好有成就敢哦!
男人,就是要这麽滴有魅力!
然後得意的有点忘形的我,张口大吼:“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
好象说了什麽不得了的话了……
可你们也没必要用见鬼的表情来看我吧。
郎月的拂尘都掉地上去了……
第二十六章
“那个,你们为什麽要打?墨怎麽是兰贵妃的儿子?可以跟我说一下吗?”小小心地,我试探性地问著那两个人,希望他们没注意到我刚才说了什麽。
“呵呵,”父皇居然最先笑了起来,“原来笑儿发威的时候很有为父的几分威严嘛!不过,还是很可爱呢。”
“那可不是象你,那是象我才对,绝公子的威风可是不容小瞰的!”
“他是我的儿子,象我天经地义。”
“别以为有个什麽九龙环就能证明他是你的孩子,血缘才是最大的证据。”
不是吧,又来!
这次是吵什麽啊?我怎麽听的很迷糊?
“你们两个先等一下啦,”我快抓狂了,“一件一件的来啦,先告诉我你们为什麽要打,还有墨怎麽是兰贵妃的儿子的事!”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好吧。”
“移驾御书房,其他人等严禁靠近,违令者斩立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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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当年
那年开春,後宫里有三位佳丽同时怀上了龙胎。这三位,一位是掌管整个後宫的皇後,一位是独宠後宫的兰贵妃,最後一位是有一双十分漂亮的凤眼,被先帝酒後临幸的妃子青娘。
在皇後眼里,相较於武林世家出生,一个哥哥是当朝武状元、另一个哥哥是尚书大人的兰贵妃,青娘只是个小小的妃子而已,就目前而言,还勾不成什麽威胁。
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解决兰贵妃──不光是因为兰贵妃的家世背景,还因为兰贵妃一传出怀孕的消息,先帝就将身上携带的麒麟玉分了一半给兰贵妃。麒麟玉是一种可以拆开也可以合起来的玉,这种玉在民间则叫鸳鸯玉,只是因为玉质特殊,所以被定为传位玉,也就是说只有历代帝王才可以佩带。
也就是说,若生的是个女儿那还好说,万一生的是儿子,那一出世便是太子了。
皇後不允许有这种万一出现,所以她一定要让兰贵妃的孩子胎死腹中!
不惜代价!
兰贵妃当然不是笨蛋,皇後在想什麽她自然也知道。不过她自持有皇帝做後盾,她自己又有武功,身边带来的陪嫁丫鬟又精通药理,自然也就没把这种事放心上。
事实上皇後对她使的那些伎俩也的确是被她一一识破了。
正当她以为皇後已经是黔驴技穷的时候,皇後竟然为了除掉她,买通了一大批江洋大盗邪派高手闯进皇宫来杀她,最後还是她的两个哥哥得到消息带人来将她带出皇宫。
只是,在打斗中,兰贵妃动了胎气,半路将孩子早产了下来,自己则因为血崩来不及救治去世了。
闯进皇宫的江湖人自然是被皇宫里养的那些隐侍尽数杀光,皇後也葬身在了一丈白绫下,尸身被埋进了乱葬岗。
先帝并不知道兰贵妃已经逝世的消息,他到死都一直以为兰贵妃还活著,只是不愿回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宫而已。
结果三个同时怀孕的女人,到最後只有最没背景的青娘平安生下了孩子,取名龙玄御。
父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茗了一口香茶,然後继续说道:“後来先皇在把帝位传给我的时候曾对文武百官说过‘龙氏血脉,持麒玉者可与持麟玉者平分天下。’虽然这是先帝在弥留之际说的胡话,但毕竟是先帝的遗言,所以朝中不少官员还是把这句话给记了下来。”
“当年我娘临死前将麟玉留给了我,所以我来了。”墨笑著看看坐在他对面的我,然後看向坐在上位的父皇,“我不要这半壁江山,我只要笑儿。我可以把玉给你,但是笑儿我要带走。”
“给不给是你的事,不过笑儿是我的,谁也不能带他走。”父皇笑的很有几分孤傲的味道,“半壁江山给你又怎麽样,我照样能把他拿回来。”
“做人还是谦虚点好,否则就叫夜郎自大了。”墨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而且笑儿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带他走。”
……
啥?我什麽时候又是墨的孩子了?
墨应该算是我的情人吧,怎麽可能……
老天爷,请你不要打击我啊!
“不可能,笑儿绝对是我的儿子。”父皇的半眯著眼睛,笑的很是笃定。
“可不可能,有个办法一试便知!”墨也笑的一脸镇定,仿佛很有把握的样子。
“什麽办法?”
“滴血认亲!”
“好!”
皇宫里的东西就是齐全,就算不齐全,单凭这“人多力量大”的名言,想要什麽还是能很快就准备过来的。
所以在等了大概五分锺後,郎月托著放著两个白玉大碗的托盘飞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又退了下去。
然後两个男人站起来对视一眼,还带著几分得意地掐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分别滴进了其中一个碗里。
“笑儿,过来。”父皇走过来将我拉了过去,墨在我左手无名指尖上掐开一个小口,将我的血分别滴进两个碗里,然後立即给我的手指敷上药膏,还轻柔地给我吹了两下。
吹的我的脸都热乎乎的。
吹的父皇狠狠地瞪了墨一眼,拉著我的右手不说话。
墨仿佛没看见似的,只拿手指在我左手的手心里画圈圈。
再然後,我右手的手指指腹被忽轻忽重的揉捏著,忽而,两只手指的中间塞进来一根手指,贴著两指间的皮肤摩擦旋转……
左手猛地被抓在手心里,温暖的手掌窝住两根手指,然後开始缓慢的上下套动,或是用指腹摩擦著我的指尖,又或是在我的指尖拨弄著仿佛要拨开什麽,然後用他的指甲在我的指尖轻微地搔刮著复而又开始快速地套弄起来……
我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右手突然被握成了一个圈,然後中间插进来一根手指,又被拔了出去……抽出、插进、再抽出、再插进……一根手指变成了两跟手指继续抽出、插进;手中握著的两根手指突然弯了起来,绕著手心内壁划了一个圈,又在某个地方故意搔刮了几下……
我的腿脚都有些发软了。
“你们……你们快看碗里!”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啦!
第二十七章
两人的目光随著我的话同时转向那两只大碗,两只雪白的碗底同样凝著两团豔红的血珠,圆溜溜的,没有一丝多余的红色。
“怎麽会这样!”两位大男人同时大叫起来。
哎……
我叹息。
其实,有时候聪明的人笨起来真的很无可救药,简直比白痴还弱智三分。
就好象现在。
他们所谓的“滴血认亲”,可能类似於21世纪的DNA检测,特别是经过特殊的药方处理,这个方法的准确性还是相当高的。
可惜,这个方法再高,对於本身就是亲兄弟的墨和父皇,就显得不足了。
“父皇,墨,”我只要担任起解说员,“你们两个都是先帝的亲生骨肉对吧。”
“那自然是。”父皇回答。墨跟著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是亲生兄弟,你们的血缘都是一样的吧。”我停了下来,不用说了。稍稍这麽提一下,父皇和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好象分不出来了。”我说著这个事实,谁是我爹,好象心里也没那麽在意。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做爹的料。
我突然想起,如果能检验出血型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呢。可惜,这里好象还没这种技术,前世也没研究过这类问题,现在想知道都知道不了了。
“笑儿是谁的孩子,很重要吗?”墨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柔地看著我,“是我的孩子也好,不是我的孩子也好,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管你是谁啊。”
一只大手摩挲著我的头,“笑儿,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情愿不是你父皇,我只想做你的情人啊。”
……
虽然有点肉麻,但是,还真的听的我很感动。
难怪恋爱中的人喜欢拿肉麻当有趣了。
“玄御,既然我们无法分辨出谁是笑儿的亲爹,那麽笑儿跟谁,就让他自己来决定吧。”墨松开我的手,然後在我前方面对著我站定,笑的一脸温柔,却老拿眼睛勾引我。─_─
“也好。”既然墨都这麽说了,父皇又不好反对,於是也显得很有君子风度地往我对面一站,两只眼睛盯的我莫名心虚。
这个……
貌似很难选择呢。
先不管对面两个怎麽想的,就我自己好了,选谁心里也不塌实啊。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唉……
“我可不可以两个都选?”
“什麽?”
我也笑了起来,“呐,如果我不能两个一起得到的话,那我干脆两个一起不要好了。”
有人说,当你抓不住的时候,请学著松开手,也许你得到的比你抓住的更多。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跟现在有什麽关系,不过想到了就是想到了,不需要什麽理由了吧。
父皇和墨的样子明显很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风平浪静的让人不知道他们在想什麽。
唉……
“你们慢慢想,我出去走走,想好了,就一起来找我吧。”再呆下去,我肯定会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导致神经崩溃。
一路走出御书房,我发现手心里有些粘乎乎的。看来自己也没想象中的镇定与不在乎嘛。
看著明朗开阔的天空,我又开始叹气,
唉……
貌似最近老叹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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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嘛,自然是我、父皇、墨,三个人在一起了。
用墨的话来说,“与其三个人谁都得不到谁,闹的谁都不开心,不如两个做爹的退一步,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後来我才知道,这件事里,最先让步的,居然是父皇。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男人还一本正经的定下协议,说是什麽一个月轮流一次的,这个月里墨做情人,那麽父皇就要当一个好爹;下一个月父皇做情人了,墨就只能做爹。
而事实上呢,这个协议一开始就乱了套。
做爹的仗著爹的身份努力“管教”某人,恨不得时时拴在裤腰带上,再仗著“丈人”的身份欺压一下“女婿”,间或还要监守自盗一下将某人拐上床。
而做“女婿”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买“丈人”的帐不说,动不动就从“丈人”身边将某人偷走,还要当著“丈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利用“女婿”的身份跟某人亲热。
父皇和墨之间的龙争虎斗,做某人的我是乐得作壁上观,看著两个人为我争风吃醋,我的男儿心前所未有地雄大起来,甚至有时候还故意小小地挑拨一下,然後看著两人较劲地在我面前大献殷情。
哈哈哈哈!
然後我乐极生悲了。
不知道什麽时候认识到“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两人居然达成统一意见,在我某一次小小地挑拨之後同时假借“惩罚”之名──一个美其名曰“父爱之罚”,一个自称“情人之罚”,同时上床压了我一个晚上。
靠!
有几个老子是用那个东西“惩罚”儿子的!
好在对於这种惩罚,我还算是乐得接招呢。
几年後。
“笑儿,残墨!”刚下早朝的父皇踏著骄阳的碎光向我走来,虽然还是穿著龙袍,但是头上的帝冠却不见了,只是别了一支金龙簪。
“父皇!”我笑著拉著墨迎了上去,父皇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高兴。
“笑儿,以後不要叫我父皇了,”父皇拍拍我的头,“以後要叫我御哦!”
“啊?”
“我已经把帝位传给太子了,以後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闯荡江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