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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爱纪 by女巫(慕容姐姐)-第14部分

小说: 不爱纪 by女巫(慕容姐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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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用胶带纸封住我的口,又试图缠在眼睛上。旁边却有人阻止,“喂,你贴他眼睛干嘛? 他是瞎子耶。”说完便吃吃的笑。 

 

 

 

完全陌生的声音。 

 

 

 

车子转来转去,渐渐远离市区。也不知停在什么地方,只是十分安静。我被单独推进房间,门锁了起来。 

 

 

 

手脚都被胶带缠住,怎么也挣不脱。 

 

 

 

我只能倒在地板上,看不见也听不见,四周寂静有如外星球。 

 

 

 

并不是很久,听到有人推开门,皮鞋底轻轻扣在地板上,一直走到我身旁。 

 

 

 

一双手扶我起来,动作并没有预想中的粗暴。 

 

 

 

手指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又混着若隐若现的古龙香水味道,小心的为我揭去口上的胶带。 

 

 

 

那只手又移到我下颌,轻轻慢慢抬起我的脸。 

 

 

 

“就是这张脸,让骄傲的舒美人输得这样惨,呵呵。”他的语调不温不火,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 

 

 

 

“不要怕……”指尖漠不经心的摩挲着我的面颊,似戏弄又似安慰, “居然肯为了孟廷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变成瞎子,我又怎么舍得为难这样的痴情人呢。” 

 

 

 

我挣脱他手指的轻佻,虽然并未遭受粗暴对待,但却越来越心有不安。他提到了孟廷,或者是想勒索孟廷? 

 

 

 

“请问你是谁? 请尽快放了我吧。如果是想勒索孟廷的话……恐怕结果会令你失望。” 

 

 

 

那人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不缓不疾的按着手机按键。 

 

 

 

“Hello 孟大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 

 

 

 

“肖飞扬? 有何贵干?”孟廷的声音自话机里传来。 

 

 

 

“朋友之间问候一声而已,何必这样紧张呢。” 

 

 

 

“我没心情陪肖公子兜圈子,对不起,我要掛机了。” 

 

 

 

“好啊,不过,我听说有人最近行运不济,新欢旧爱,齐齐失踪。” 

 

 

 

“你什么意思? ” 

 

 

 

“……很不幸我要告诉你,我刚好捡到了一个。” 

 

 

 

“因因? 因因在你那里? ”电话那端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切。 

 

 

 

“因因? 呵呵,为什么你不担心舒美人被我捡到? 舒扬被你吃干抹净,又一脚踢开,此刻就算是生是死你也不会关心了吧?” 

 

 

 

“……是舒扬让你绑走因因?” 

 

 

 

肖公子只是冷笑,“你未免把舒看得太低。” 

 

 

 

“这件事与舒无关。不过,我给你三天时间找回舒带来给我,因因便会完璧归赵。如果舒有三长两短,那么,孟廷,我也不会让你的因因好过。” 

 

 

 

说罢并不顾及孟廷反应,便将信号按断。 

 

 

 

孟廷不断的回播过来,电话铃声一遍遍响着。 

 

 

 

刚刚一直按住我的口的人松开手,又撕下手脚上的胶带。这室内的空气阴冷,又不知身边有多少双眼睛,我将被单裹紧。 

 

 

 

肖公子似在平复着刚刚的情绪,轻轻叹口气似的,拍拍我的背,“因因不要怕,我不会将你怎样。” 

 

 

 

 

 

 

 

 

 

 

 

 

 

34。 

 

 

 

电话铃声终于嘎然而止。 

 

 

 

我的心亦空空跌落,一沉再沉,却到不了底。 

 

 

 

室内极安静。我知道身旁即是一扇敞开的大窗,因有风微微吹着。窗外大概是浓密的细叶榕,所以风被那密密的碎叶子切割得极其细微。 

 

 

 

而这里至少是四楼。 

 

 

 

被带上来的时候我悄悄数过。 

 

 

 

沿墙摸索着,触到低矮的窗沿,窗玻璃敞开着,探手出去的感觉,像在试图捉摸着,深不见底的命运。 

 

 

 

原来一切风波皆因我起。 

 

 

 

何必为难孟廷,何必为难舒扬。 

 

 

 

又何必为难自己。 

 

 

 

 

 

或去或留,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然而事已至此,反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必要。 

 

 

 

夜里被孟廷拥吻,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我的卑微颤抖,我的冷和恐惧,如梦里一样梦幻,亦如梦里一样真实,但那一刻却忽然觉得,已经生无可恋。 

 

 

 

 

 

所有的人应该都已离开,差不多午餐时间了吧。 

 

 

 

我便攀上窗沿。 

 

 

 

这颗心已僵死太久,若微微融动,轻易便可碎裂。 

 

 

 

我对自己说抱歉。 

 

 

 

原谅我,始终不能,无痛无伤完整无缺的将生命奉还。 

 

 

 

风忽然迎面变得炽烈,我扶着窗框微微站定。 

 

 

 

 

 

“如果想看看孟廷伤心欲绝的样子, ” 

 

 

 

那种慵懒又好听的声音,忽然在房间的另一端响起。 

 

 

 

“…… 就跳下去吧”他慢悠悠的度步过来。 

 

 

 

我因他的话怔住。原来房间里仍有另一个静默的人,一时无措。微微退步,足跟已经悬空,只有手指紧扣着窗沿。 

 

 

 

肖公子并不理会我的微弱的警告,仍然走过来,“你知不知道,你站在窗上的模样,多么令人心动。” 

 

 

 

“这样的表情真像是一只绝望天使……。 我想我有些了解孟廷了。”念着电影对白似的轻松腔调,却不同于我早已习惯的嘲笑语气,“他一定是无法抗拒你这样的表情,所以才会一边折磨你,一边爱惨了你。” 

 

 

 

他忽然抚上我的小腿,隔着被单慢慢移上来。 

 

 

 

我已退无可退。 

 

 

 

我便松了手。 

 

 

 

我以为身体,会如冰凌般直坠,然后碎裂。却猛然在半空中停顿。 

 

 

 

也来不及坚定或者后悔,来自手腕处的力量便如生命之顽强,如生命之不可抗拒,纠缠而且暴烈。他的手指纤细却极有力,将我拖回来便直接摁进怀里,用力吻在脸颊。 

 

 

 

依然是毫不在意的,平稳如未曾发生过什么,他贴在我耳边将声音放低,“这个吻是替孟廷给的,他应该好好爱惜因因。” 

 

 

 

我慌乱挣脱他的纠缠,让自己缩在墙角。以为不会再害怕,这时才发现已经脚软。 

 

 

 

连话也说不出来。 

 

 

 

 

 

肖飞扬也坐在地板上,大概点了一支烟。听着我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忽然开口。 

 

 

 

“你爱孟廷还是恨孟廷? ” 

 

 

 

然后伸手过来轻轻抿着我的发,前额的发已长过眼睛,我总难发觉。 

 

 

 

“原来因因是这样沉默内敛的人。我以为孟大少喜欢的,也是舒那样的妖精。”他长长吐出一口烟,缭绕着的淡淡烟味,令我想起孟廷。 

 

 

 

“想必败给这样的因因,舒一定心有不甘吧。” 他似笑非笑的腔调,又带着疼惜。 

 

 

 

“大约三年前的一次,孟廷不知怎么喝醉,在酒吧里当众抱住舒,却叫着你的名字…… 我第一次见到舒,就是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我永远记得他的脸,伤心到落寞的表情。我便爱上了他。” 

 

 

 

他说到这里,便静默下来,只是吸着烟。 

 

 

 

大概阴了天,窗口的风越来越凉。 

 

 

 

他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替我披上,动作气息,是完全不同于孟廷的细致与温和。他为我拉上衣服的拉链,指端无意擦过我的下巴,这样的轻微触碰竟然令心旋尔一动。 

 

 

 

我稍稍偏过头,躲避着他的气息。 

 

 

 

“……为什么要孟廷以舒扬来交换我,你这样做,只会……让舒更加难过。”我试探说出心中疑虑。 

 

 

 

“唯有这样才可以让舒对孟廷死心。并且,这种纠缠不清的三角关系,对舒的伤害更深吧。” 

 

 

 

可是,孟廷怎会肯做那样的事。如果他肯,那是多么残忍。 

 

 

 

 

 

之后肖公子便带我离开那间房,又命人找来旧的衬衫和裤子,棉布的衬衫有些宽大,我只好将袖子卷起。裤管倒是窄窄的,又短。没有鞋。 

 

 

 

我便赤足踩在木制的地板上,随着肖公子走下楼。 

 

 

 

“原来因因无论怎样都会惹人心动哦。” 虽然他会说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我却并不怕他。 

 

 

 

也并不知他的样子,但在想象里,他却很像梦里面的孟廷。 

 

 

 

失明之后,我会觉得任何人都像孟廷。 

 

 

 

与人接触,我会试图寻找他与孟廷相似的地方。哪怕对方仅是吸一支与孟廷同一牌子味道的香烟,也觉得满足。 

 

 

 

哪怕微小的满足,也可让我渡过一晚黑暗。 

 

 

 

舒扬说得对,孟廷是他的空气。而我,是无需氧气仍可存活的深海岩隙里的鱼。黑暗,冰冷,寂寞,微小,盲。好像生命的生,与死,并没有界限和区别。 

 

 

 

或许反而是我不那么需要,孟廷。 

 

 

 

 

 

肖公子的餐室。开餐之前,他为我展好餐巾,然后将几粒东西放在我手里。 

 

 

 

“因因的胃药,还有,维生素,孟廷刚刚送过来。” 

 

 

 

“他说他会赶去大溪地找舒回来,三天之后按约定接你回去。” 

 

 

 

 

 

然而,我等了一年。 

 

 

 

 

 

 

 

 

 

 

 

 

 

 

 

 

 

 

 

 

 

 

 

35。 

 

完结。孟廷 

 

 

 

 

 

 

 

想不到是以这种心情来到大溪地。 

 

 

 

曾经答应过舒,带他来潜水。舒喜欢美丽的海底鱼类,不开心的时候便去海洋馆对着神仙鱼坐整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过我没忘记,舒也不会忘。 

 

 

 

遇到舒之后,我就不再试图爱女人。 

 

 

 

我以为我会爱舒。 

 

 

 

带着弥补的心态好好爱他,挥别年少的轻狂和伤害。 

 

 

 

 

 

我却只是给他伤害。 

 

 

 

赶到的时候,舒仍然在ER留观。 

 

 

 

饮了好多酒,半夜独自潜水,被救援人员找到的时候已在海底昏迷。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整夜。 

 

 

 

舒在两周之后醒来。能够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但是全身都不能动,没有知觉。 

 

 

 

早晨去医院探视,舒带着颈托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容苍白如若透明,对我微笑,说:“我喜欢麝香百合。” 

 

 

 

因为插气管,喉咙是沙哑的。 

 

 

 

 

 

舒连面包都无法下咽,每日三餐只是稀饭,他最爱咖啡,却只好咖啡也戒掉。 

 

 

 

我推着他去草坪散步,他已经那么轻,几乎一手就可以抱起来,一张脸却愈加玲珑精致,比我初遇他的时候更美。 

 

 

 

我说,“舒,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舒在看夕阳,不回头,其时还无法回头,但是语气随意淡然,像未曾有过什么。 

 

 

 

他的淡然令我敬畏。 

 

 

 

他不提,我亦不再开口,仿佛两个人自始至终这样亲密从无芥蒂。 

 

 

 

 

 

 

 

因为并无有效的治疗方法,便又转回到大溪地休养,每日只是简单重复的康复练习。 

 

 

 

问了很多医生,差不多同样的回答。 

 

 

 

或许下个月奇迹便出现,或许,永远不能。 

 

 

 

 

 

舒早已与家人断绝来往。他那样倔强,但我知道他其实很怕孤单,夜里喜欢将脊背紧贴在我怀里,脸埋在我的手掌,熟睡如婴儿。但我稍动,他便醒来。 

 

 

 

只是我听着远处的海潮,无法入睡。 

 

 

 

无时无刻,无法不想到因因。 

 

 

 

因因那慌张无措的小脸,总以为自己做错什么的怯缩表情,就算被紧紧抱在怀里,也是轻轻蜷着拳头,不敢放开。 

 

 

 

硬剥开他,掌心总是湿冷。 

 

 

 

把他的手放入毛衣里头,贴在我的胸膛,被吻的因因,像是在忍耐着,唇和舌柔软而颤抖,任我将他的脸捧在手里。 

 

 

 

任我恨他,爱他,任我犹疑、挣扎、泥足深陷。 

 

 

 

我说爱他,他不反驳,但从不相信。 

 

 

 

 

 

曾经的鲁莽少年,以为伤害,便可以证明自己不爱。 

 

 

 

但命运捉摸我,惩罚我,嘲笑我,因我爱的,是被我伤得最重的那一个。 

 

 

 

因因。 

 

 

 

仅触碰到这两个简短音节,都会令我心痛不已。 

 

 

 

是我毁了因因。 

 

 

 

也毁了自己。 

 

 

 

毁了舒扬。 

 

 

 

 

 

我用另一只手攥紧枕头别针,攥得针尖刺入手心,这样的疼,才会感到好过一点。 

 

 

 

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错觉怀中人是因因;又不断的梦到,在人群之中找到因因,奔过去紧紧抱住他,转眼,抱住的却变成舒扬。 

 

 

 

在这种状况之下,舒却慢慢好转,因手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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